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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灑出牆》第76章
猶如困獸

當左青詞和玄楓走出石洞後,沿著小悶留下的小石道漫漫走下去,小路蜿蜒曲折,走了整整三個時辰才走了下去。

時至冬日,山下己然飄著朵朵雪花,一走出山洞,迎面而來的冷風吹的左青詞一個哆嗦,玄楓衣裳單薄,不可抑制地咳嗽了一下。

“冷嗎?”玄楓將她的身子摟在懷中,輕聲問道。

“還好,但是我比較擔心你的身子。”左青詞有點後悔沒帶石洞裡的毛毯出來。

玄楓輕輕一笑,俊顏宛如冬日陽光般溫暖:“等一下就好。”說著,他自懷中取出一支短笛,放在唇角悠悠吹出一陣樂聲。

左青詞正在疑惑間,卻見四面八方一條條黑影縱身飛來,不一會兒便出現在他們面前,甚至還有幾輛馬車,為首那一輛更是精致絕倫。

決冥抱劍站在前面,身後有二十四個淡淡的身影垂立。

“進去吧。”玄楓擁著左青詞往第一輛馬車行去。

他的手很冷,沒有絲毫溫度,握上去就像冰稜一般,但是卻讓左青詞出奇的溫暖和安心。

進了馬車,裡面一陣陣暖氣撲來,兩邊厚重的簾子拉得緊密,沒有一絲寒冷的風。

“主子身子畏寒,還望左姑娘好生照顧。”決冥走到馬車旁對裡面的左青詞道。他對左青詞感情復雜,雖然曾經怨恨過她的不告而別害得玄楓悲痛欲絕,但是之前蒙她相救脫離險境,此刻見她與玄楓相擁相依,心中對她的怨恨又少了一些。

似乎是為了印證決冥的話,他話音剛落,玄楓就低低咳嗽起來。

左青詞輕輕地拍著他的背,憐惜地看著他的俊俊顏,“慕容神醫還是沒有消息嗎?”

玄楓搖搖頭:“幾個月前曾有人在音國查到他的蹤跡,現在己經派人去找了。不過慕容神醫行蹤飄忽,就算是青衣衛也很找尋,如果你想親自去找,我會陪你的。”

不管她去哪裡,他都不會再放手了。

“現在外面冰天雪地的,音國這麼大,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去哪裡找。我們還是先回京吧,你的身子再經不起顛簸了。”左青詞拉上被子蓋住他,倒了杯熱茶讓他捧著取暖,然後歎了口氣:“茶水不保暖,看來要給你尋個暖水袋了。”

“暖水袋?”玄楓清亮的眸子閃過一絲疑惑。

“嗯,就是將熱水裝進牛皮帶裡用來取暖,在被窩裡塞上幾個,晚上就不怕冷了。這東西在我們家鄉那很昔遍,可是在這裡好像還沒有人用呢,所以我就做出來賣了。”左青詞笑著說,“既然你能找到我,我這幾年的蹤跡又怎麼能瞞得過你?在煙城的時候我做了暖水袋出來,准備冬天的時候推出來賣的。現在隆冬寒雪的,大慨生意會很不錯。”

馬車在冰天雪裡緩緩行駛,車子裡面兩人相擁相抱。雖然照顧的很好,但是舟車勞頓,玄楓的身子還是日漸屏弱下去,漸漸的,昏睡的時間多,而清醒的時間少。左青詞雖然心焦如焚,卻也無可奈何。

卻說模北廣裹草原上,戰鼓雷鳴,兵刃相接,紛亂的聲音在冰天雪地裡響徹天際。鮮血四濺,哀鴻遍野,皚皚雪地上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

晉王的眼底一片血紅,燃著熊熊火焰,他手執長槍,腳跨神駒,在漫天冰海中廝殺。他的臉色鐵青,周身寒氣逼人,砍殺中猶如來自地獄的惡魔,又似被逼得癲狂的猛獸,他身邊的敵兵驚恐地看著全身血跡斑斑的他,拿著兵器節節後退… … 摸北戰神此刻化身冷血殺神,生命在他眼中就像草芥,他所到之處,看似披荊斬棘,實則周圍血肉橫飛。

秦蠻見殺得雙眼赤紅的晉王拿刀朝跪下求饒的人劈去,駛出長槍一隔,口中大王爺!他們己經跪下求饒了!殺降兵非男子漢所為啊!

周圍的幾個將軍也看晉王,見他似乎陷入了某種迷幻的境地,亦驅馬上去合力將他攔住,齊聲高呼:“王爺!”

在這陣高亢的呼聲中,晉王才慢慢冷靜下來,他抬頭看著眼前這些戰俘,看著這些平日囂張搶掠現在卻驚慌失措的狼族士兵,手中長槍狠狠一擲,轉身躍上馬背,縱馬揚鬃飛騰而去。

“王爺,不可啊,危險啊!”秦蠻見晉王一人一馬飛馳而去,躍上馬背催馬就要去攔截。

狼族主力雖然被擊敗,但是沒有人可以保證草原深處會不會隱藏著另外兵力,晉王這一去,實在乃已了兵家大忌。

但是軍師長臂一擋,拉住了秦蠻的良駒。

“不可。”他面色淡然,輕輕一句話卻讓秦蠻挺直了一切動作。

“可是… … ”

“讓王爺去吧,他需要一個人靜一靜。”看著馬背上僵硬孤寂的背影,軍師長長一歎。

只有軍師知道,今天之前王爺收到密報後的鐵青的臉色。而密報的內容,他自然一猜就知道。

草原上,一匹全身雪白的神駒飛騰而去,很快,在千兵萬馬中只剩一個黑點。

神駒在冰天雪地裡奔馳,雪花紛揚,它撒開矯健四蹄,向著無邊天際奔去,馬背上的晉王一動不動,宛如天神般肅穆。

直到雪花停落,夕陽透過厚厚的雲層染紅了淡藍的天空,紅的詭橘。

神駒似乎累了,在一條結著冰凌的河流前面停住,隨意地踏著烏蹄,揚著鬃尾。

晉王躍下馬背,站在河流前,靜靜地看著遠方,站了很久很久。

神駒似乎感覺到了主人的情緒,低低地嘶鳴,腦袋往晉王的身軀蹭了蹭。

晉王回身,看著神駒靈性的深眸,臉上的神色放松了一絲,他抬手揉揉神駒的腦袋,低低呢喃“只有你,一直陪你我身邊… … ”

想起早上收到的密報,晉王的臉色又僵硬起來。

那日他們摔下懸崖之後,他便吩咐拔營離開。如他所料,這個局玄楓早己布好,他們跳下懸崖後絕對不會送命。

那一晚,看著她寧願死也要和他跳下去,他還能怎麼辦?怎麼還能不放手?他雖然氣,雖然恨,卻依舊不敢傷她半分。他放手了,親自下命,斬斷了他們之間唯一的情意。

縱使他拔營離開,卻還是不放心她的安危。他命守一領著暗使守在山底,直到兩天前,他們坐著馬車離開。他們的現身證實了他心中的猜想,也徹底的侮辱了他。

今晨,當他拿到這份密報時,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哭還是笑… …

她一再的愚弄他,用若即若離的游戲態度。她親口承認,一點也沒有喜歡過自己。這樣的現實下,他還能不顧一切地去搶回她嗎?他能嗎?

從他下令射箭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知道他的生命裡,再沒有快樂二字… …

今世,他只能孤寂地獨自活下去了。

身邊戰馬嘶鳴,天空獵鷹低嚎,而他就像一頭負傷後走沒無路的困獸,低低地垂下了頭… …

煙城原本就是一個繁茂的古城,後被左青詞開辟出夜市後,夜晚燈火通明,亮如白晝,街邊攤販林立,美食香味濃郁,陣陣清香在空氣中四檻。

遠遠的,一隊馬車從城門口往喧鬧的街道上行去。

“這就是煙城了吧?這幾年,你一直生活在這裡?”隔著厚厚簾幕,只覺得外面燈火甚旺,人語嚷嚷,卻看的不真切。玄楓放下手中的茶碗,凝神看著左青詞,燈光下自有一股出塵的書卷氣。

“嗯。一開始是想走的,不過住久了也就慢慢的生了情意,捨不得走了。”左青詞認真地理順他額際的鬢發,笑著說,“到了煙城就有暖水袋了,晚上睡覺也會舒服些。”

她見玄楓眼角一直像外面瞥,帶著一股孩子氣的好奇,無奈地輕歎一聲,撩開簾幕一角指給他看:“你看,這條就是親子一條街。裡面販賣的大多都是嬰孩用的東西,過了這條街,再往前就是美食街了… … ”

這條街是她親手創造出來,她說起來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嗜著一抹不經意的得意,玄楓自然看得出來。

“沒想到詞兒經商如此了得,以後交到你手上,我也就放心了。”

“你身子不好,我從旁協助你自然是願意的,不過不要說交到我手上這樣的傻話。”左青詞自然知道玄楓說這句話的含義,她臉色微沉,“你會好好的,會一直陪在我身邊的,是不是?”

玄楓眼底閃過一絲傷痛,但是很快便被溫暖的眸光替代。

“詞兒,不要生氣,我以後再不會說這些話了,嗯?"

“知道就好。”左青詞嬌慎地瞪了他一眼。

她在煙城有宅院,但是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他們一行依舊住進了玄字號客棧。因為一直有快馬在前面安排食宿,而且玄楓的馬車有玄字號標記,所以等他們到的時候,二話沒說便將一切安排妥當。

當左青詞扶著玄楓上樓的時候,大堂的食客中忽然有人低語:“要個娘們扶著,不會是個病秧子口巴?

聽聞此言,玄楓身後淡漠的青衣衛眸光如炬,殺氣騰騰,目光全都朝那人射去!

(下)

“你先上去,我馬上就回來。”左青詞將玄楓交到決冥手中,沖玄楓燦爛一笑。

玄楓知道左青詞要做什麼,他也不阻止,只是寵溺淡笑,“別玩得太過,快點回來。”

“知道啦,決冥,扶好你家主子。”左青詞放開手,然後就往剛才發生低語的地方行去,她嘴角笑得燦爛,眼底卻沒有絲毫溫度。

玄楓點了四個青衣衛留下,輕笑一聲,搖搖頭便先上去了。

左青詞笑容滿面地在那人面前坐下,拿著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眼底的深寒讓那個人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但是他一個堂堂男子漢又怎麼能怕一個嬌小玲瓏的女子?所以他挺起胸膛,那眼睛瞪左青詞:“姑娘這麼看著我是什麼意思?"

左青詞聳肩,“看公子也是個聰明人,什麼意思還看不出來嗎?”左青詞笑瞇瞇地望著他:“公子方才那句病秧子說的是誰呀?”

“你一一想怎麼樣?! ”那青衣男子見左青詞一副姿態從容,眼底閃過一絲驚恐,但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卻不敢示弱半分,反倒調戲左青詞:“我說的就是方才那個人,怎麼著?看他那樣子,不是半只腳踏進棺材了嗎?跟著一個半死不活的病秧子,姑娘倒不如考慮在下?"

左青詞不怒反笑,咬牙切齒地磨出:“半只腳踏進棺材麼?你知道這個滋味嗎?”

“我又沒病沒災的,還會長命百歲呢,姑娘,你覺得在下的提議如何?”

“長命百歲嗎?”左青詞揭開茶壺,明目張膽地往茶壺裡拋了一顆藥丸,然後喜地在那人面前搖了搖,邊晃邊笑著看他,“你不想試試整只腳踏進棺材的感覺嗎?”

左青詞右手作勢,召了身後的青衣衛上去,笑語吟吟地將茶壺遞到為首的那人手中,哼了一句:“你知道怎麼做了?"

說完,便雙手環胸,似笑非笑地望著那名依舊嘴硬的男子。

玄楓的身子日漸屏弱,昏迷的時間越來越長,她心中的擔憂一天強似一天,但是面容上卻一分都沒有表現出現,一直深深地埋在心底,擔憂越積越多,就好似烈火般灼燒,現在遇到這麼倒霉的人,便全都發洩在他身上。

她囂張,她跋雇,她就是不能容忍別人說玄楓半分。現在的她,敏感的就像一頭擔驚受怕的小野獸。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嗚嗚… …

… … ”青衣衛做事雷厲風行,兩個人分別掘住那男子的雙手,水全都往他喉嚨灌去。

你們喂… … 我… … 吃了什麼… … 嗚嗚一人制住他的後肩,而另外一個人,則奮開他的嘴,將茶壺裡的濃濃的藥汁從他的嘴角溢出來,滴落在青色的衣襟上,他努力掙扎,卻動不了萬分。

“也沒什麼,不過是毒藥罷了,以後,嘴巴放干淨點。”

“你一一你們一一以多欺少!我去報官,報官l ”說著,那名男子便搖搖晃晃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她不過在茶壺裡沒了顆會引起口腔潰爛的毒藥而己。當初李大哥給他伴身的,她一直沒機會用,沒想剛回到煙城,就用在這個人身上。

左青詞看著他落荒而逃的驚恐背影,冷冷一笑,拍拍走邊往樓梯上行去。

這時侯,她忽覺一道探尋的目光定格在自己身上,這道目光凌厲而尖銳,引得左青詞不解地探頭去看。

只見不遠處,一名身著藍袍的俊美男子遙遙舉起酒杯,朝她干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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