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命運的牽引線

　我現在只能等著他們的到來，但我相信他們可能過不來…

　「相信應該知道今天召集大家的原因吧？」

　我在台上，底下的群眾議論紛紛的，當然召集大家就等於將全村的人集合至此，連常見的餐館老闆，還有一些偶爾見到的第二世界的玩家們，但我很多都不認識，但我相信很多人認識我，畢竟我是當前的代表，雖然大家的團結力明顯變差，很少人願意團練，真的想練功的也不願一起，因為不想練的會當累墜，所以我相信有些人雖然在我後面，但一定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忽然綻虹落霜舉起手問道：「請問這是真的嗎？有人派著五萬兵力像我們進攻！」

　「是真的！但別擔心！他們走的是最近的路線，也是最恐怖且最危險的路線，我相信我們不會輸的！」

　我聽到有些人在底下抱怨：「別開玩笑了！五萬兵力耶！」

　「沒關係啦！又不關我們的事！」

　「反正當前線的人應該會幫我們打下來！」

　「又是戰爭，煩死了！不要再沒事找事做了！」

　「那是他們的事！」

　別開玩笑了！盡是一群這種怕死且只想把麻煩給別人的敗類！既然大家都渴望著自由，為什麼還想要看著別人奮戰而自己卻在納涼，別開玩笑了！如果全城的人都是像這種敗類，我寧願捨棄掉這座城，也不願保護這座城！太不值得了！沒得到感謝！反而得到批評！

　他們知道現在前線有多少人嗎？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了，我看真正有在練功的，大概不到五人，說前線要擋住，想太多了！自己的城鎮要應該由自己保護，而不是只乾乾看著別人送死！

　「喂喂喂！你們要窩囊到什麼時候啊？叫別人來保護你們，哼哼！簡直是蠢到家了！」

　只見餐館老闆竟說出我的心聲，我感謝你，老闆！

　「你說什麼！那你又怎樣！區區開餐館的這麼囂張！」

　「雖然我是開餐館的，但我打算暫時歇業，我也想盡一份心力，這是我們的城鎮就由我們自己來保護，你知道曉風那小子多辛苦嗎？常常都出外奮戰練功，而我也只想幫忙他能吃到好吃的料理，如今都到了這種時刻了，難道還想強求別人幫忙嗎？我會奮戰！即使死了我也甘願！」

　我聽到餐館老闆的決心，我很感動，雖然他大概目前也只有幾等而已，可是那份決心，我知道，雖然他怕戰鬥，但是當他必須戰鬥時他會戰鬥，他也算是我深交的好夥伴，果然我沒看錯人！

　忽然大家一片沉寂，一些窩囊的聲音總算沒了。

　忽然神羽天祀開口說道：「你們知道當大家都放棄一切只剩我們少部分的人仍在奮戰時的那種心情嗎？憎恨、埋怨……明明就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我為何要幫忙大家保護一切呢？我們總是默默地練功，我們不畏懼一切地奮戰，而你們只會逃避，我只想說沒有永遠都逃得掉的戰鬥！」

　神羽這傢伙說得一點也沒有錯，我也很不滿這群傢伙，賭博、嫖妓……都在亂世中竟然還能悠哉做這等事，要我保護他們，誰想呀？

　綻虹落霜道：「雖然我是女人，但我也會戰鬥！」

　我以曉風孤月之名道：「我曉風孤月雖也不願戰鬥，我也有喜歡的人，也有很多朋友，也許死在戰場上會多傷他們的心，但是如果沒有人願意跳出來犧牲自己奮戰的話，那麼這場戰鬥將無法開始就會畫下句點，所以我會戰鬥！只要有我存在的一天，我就會一直戰鬥下去！」

　曾經我也害怕著苦，我也害怕著死，其實我也不敢相信為什麼我敢說這句話，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來的勇氣？也許是我的心中有很多大石頭在，如果我不出來一定會保護不了這一切，因為我是他們的領導者，我是這個帝國的王，也許只是代理，但也沒關係，至少我還是得像第一世界宣揚，我們第二世界的玩家也是有那種不畏懼死的笨蛋存在！

　對！霽月蒼風！如果真能戰鬥的話，我會了結一切的！

　我舉起手握拳，心中想像我手中握有一把劍將劍尖朝上，我像天大喝一聲展現我最神昂的一面，忽然間我的手中從握著空氣變成握著魔力劍，也就是我的白夜神劍，無意間我使用了魔力劍收放，但來得正是時候！

　我舉起劍轉過身面向著大京城劍尖朝斜上的空中，喝道：「殺回京城，瓦解帝國！」

　總覺得一切真如虛幻，我也不敢相信明明很害羞的我今天格外地豪情！

　集會散去，大概會留下來的人都是願意當勇者的人，神羽天祀、綻虹落霜、天殘曲、孤星天晴、黃金力士。

　果然就只有五個左右，我瞧他們的等級，神羽天祀二十八等，綻虹落霜二十七等，天殘曲二十等、孤星天晴十八等；黃金力士，也就是那位餐館老闆五等！

　我現在已經三十六等，但還不夠，我聽說霽月蒼風已經四十等了，他現在正準備攻過來，似乎他也可以順便練等，而我還在這兒備戰。

　我看一下，最強而有力的戰力還是亞魯躂，105等，她應該可以戰勝好幾千萬大軍吧？

　「對不起！我能召集的兵力就只有這些了！」我對亞魯躂道，亞魯躂搖搖頭，並不是沒救的意思，她的表情還是笑容，似乎表達沒關係：「這樣就夠了！辛苦你了！」

　「剩下的交給我吧！」

　只見亞魯躂拍我的肩膀忽然騰空飛起，我完全無言，真的是厲害，太強大了！

　忽然她雙手身上天際如女皇般喊道：「在天地間的亡靈邪鬼們聽我令！我以惡魔之王的身分召喚你們！」

　忽然她雙手握拳，只見天空忽然渾沌雷雲交加，在她周圍的噴出好多黑色的火花，出現了好多隻穿著如黑色火焰的外套，腳下出現六芒星且被圓框圍住的黑色芒星陣的骷顱頭，他的雙肩也都有著骷顱蓋著，感覺像骷顱頭披肩，一隻骷顱手似乎感覺可以召喚萬物的亡靈，這隻是亡靈守護者，重點是不只一隻，亞魯躂一次召喚出七隻！

　亡靈守護者，也是BOSS級怪物，等級110等，甚至比亞魯躂還強，因為他們的存在本來就是保護亞魯躂，但是不一樣的是亞魯躂擁有百分之百一擊必殺的必殺技，並不是那個死亡審判，我看到怪物百科中的亞魯躂，『惡魔十字刑』一個讓人恐懼的絕招，從未見過，所以我不知道怎樣，只是上面文字記載的如此詳細，讓我不由得有點吃驚，感覺是如此心地善良的人，卻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所以亞魯躂的等級只不過是參考用的，105等不代表105等就能鬥得過她！但幸好她是我軍，不需要戰鬥，這倒可以慶幸！

　『喀拉喀拉』只聽到亡靈守護者很詭異的聲音。

　忽然所有的亡靈守護者聚集化為了小黑光，竟只有一顆米粒般大小，然後被亞魯躂弄在手指上端，輕輕一拋，只見小黑光竟隨著風而去，就連烏雲也一併消散。

　接著亞魯躂緩緩地飛了下來，我真的好好奇亞魯躂到底做了什麼！

　「剛剛怎麼回事？」

　「我剛剛召喚亡靈守護者將它們送去敵人那邊損耗他們的戰力！」

　太恐怖了！亡靈守護者光是一隻就很棘手了，何況七隻！送過去敵人穩贏的，傳說他一隻手就可以召喚黑暗漩渦併吞掉一切萬物！

　不過這樣也更顯得亞魯躂這個BOSS真的很強！

　當天晚上…

　若英給我看霽月蒼風他今日的訊息。

　「小英！今天發生一件很詭異的事！妳知道嗎？突然出現一大群亡靈守護者攻擊我們，把我們打得落花流水，我們已經損失了三萬兵馬，現在我正被亡靈守護者追殺，也許這封是我最後的遺言！」

　我看得啞口無言，亞魯躂只是這樣就讓敵人的五萬兵馬給清成這樣，我到底該幸災樂禍，還是該為亞魯躂感到恐懼！

　但是一想到亞魯躂的身分曝光，不禁有些擔心，但是我看到所留下來的人看起來都不像壞人，好像也不會告密，亞魯躂對這個城市真的是貢獻太多了，就算大家不感激她，我也不希望大家會斜眼看她！

　忽然若英又傳給我看訊息：「呼！總算逃過一劫，但是很多人都走散了，也不可能再重整隊伍，只怕亡靈守護者又回來！只能硬著頭皮衝了！小英，我來了！等等我！」

　這應該是傻瓜才會做得行為，不過哪一天初雪被綁票了，我恐怕也會做出相同的行為！

　1月1日元旦…

　我帶著初雪、若英和亞魯躂來餐館老闆這慶祝，畢竟當得知霽月蒼風的消息時，我們當然開心不已，敵人只剩兩百人，其他的不是走失就是死亡，也不用感到難過，因為我知道他所率領的一定都是NPC的軍人，一群笨到會被利用的傀儡！

　盡量吃盡量吃！別客氣，但是我的心裡卻在滴血，我的血汗錢呀！因為今天是難得的元旦，那個若英竟對初雪和亞魯躂說今晚盡量吃曉風請客，天呀！我見我的錢包見底了，扁扁如乾掉的壁虎一樣連點軟度都沒有，但是重點是若英這傢伙還真毫不手軟，剛進來就點最貴的黃金魚排，我平日都捨不得點，今天卻要點給別人吃，哪能不哭呢？嗚嗚！真的是欲哭無淚！

　初雪點最便宜的牛角飯，還是我的初雪最聽話，嗯嗯！

　亞魯躂點第二便宜的山羊角麵，也很聽話…不！應該說是真不愧是大姐姐，果然懂得節儉！

　但是即使他們倆都點最便宜的，但我的荷包仍大失血，不是他們的緣故，而是那個若英吃完最貴的竟然又點第二貴的紅燒鮭魚王湯，她真的想害我出國深造喔？難得那天又對她有好感！

　「黃金魚苗飯！」

　「好的！小姐！」

　我的臉簡直快變形了，已經驚呆了，因為這是我的血汗錢呀！黃金魚苗飯是第三貴的！一去便不復返，真懷疑這個女人到底臉皮有多厚呀？

　經過這次的消費，我已經足足多開了三天份早午晚餐的開銷，太恐怖了！以後絕對不請若英吃飯，太恐怖了！簡直是惡夢，她根本是惡魔！

　正當我在批評若英時，忽然若英走過來再次傳給我關於霽月蒼風的訊息，只看到敵人已經在城外了，但是他們疲弱不堪，剩下的兩百人全都逃兵了，所以就只剩他一人！

　我看到這封訊息都差點放聲大笑，第一次聽說有人帶兵帶到最後只剩下一人，重點是連開戰都還沒開戰就逃光光了！真是NICE的將軍呀！

　「你會不會殺他啊？」

　「不知道！看情況！」

　「我希望你能活捉他，不要殺他，求求你！」

　「嗯！好吧！」

　我獨自走向城門迎向這位將軍，可是若英就是死命地也想跟過來，於是最後還是都過來了！一場前所未見的戰鬥就此展開…

　「青嵐！我的小英在哪裡？」感覺很生氣的語氣。

　大哥！你是忘記戴眼鏡喔？不就在我的旁邊！

　我指著右手邊的那個女人，對！她就是若英！

　「給我放了她！」

　我可沒綁她！是她一直跟著我的，我也沒辦法！

　「你不放！那我只好搶回來！」

　喂喂喂！有沒有搞錯呀？我都沒綁怎麼放人呀？

　不過我還想問請問你是在演哪一齣戲呀？

　「小英！我來救妳了，妳不用再遭受折磨了！」

　應該是我不用再遭受她的折磨了吧？瞧我把她養的肥嘟嘟的，給她這樣VIP般的照顧，不知道我到底花了多少冤枉錢呀？什麼時候才能宰來吃呀？

　「你還是一點兒也都沒變，是腦袋浸水呢？還是腦袋灌水泥？」

　「哈哈！兩個都有！」

　我根本想笑，但我還是一臉保持嚴肅，別看他平常嘻皮笑臉的，不可小看他的實力！

　不過也得佩服一下，真不愧是宅度比我高的男人，果然不同凡響，剛剛肯定是一個宅男正在演戲，也許是電影劇情吧？

　「所以你來這裡是來搶若英的？」

　「當然！就讓我們正大光明的決鬥吧！」

　「好吧！請吧！」

　我轉一下身來到若英的背後…

　「莫非，你要挾持她？」

　呵！怎麼可能！你要來這兒取我可求之不得…

　我推她的背把她推過去道：「你要帶她回去真的是太好了！少了一個大麻煩這樣一定會清淨很多！」

　只見若英剛開始被推得並沒有抵抗，聽到我的這句話竟咬緊牙根，轉身怒道：「許青嵐！好大的膽子呀！竟敢說我是大麻煩！」

　幸天則呵呵一笑，道：「根本忠肯！」

　只見若英瞪了幸天一眼，哼的一聲真的很不開心，「原來幸天過來也是來欺負我的！」

　「沒辦法總是被妳欺負，我也想反擊！」

　「真的喔？」

　「嗯！總是荷包大失血！」

　「哈哈！跟我一樣！」

　「是嘛！」

　「因為就在剛剛她狂點一堆超貴的料理，我的皮夾都扁了！」

　「洪幸天！你這傢伙過來到底是救我？還是嘲笑我？」

　只見若英氣得甩衣袖離去，但是走幾步就停了。

　忽然我先轉而正經

　「為什麼你要與我敵對？」

　「不知道！也許是我本人自己希望這樣！」

　算了！

　「呵！你總是這樣，明明我在這一邊，而你卻喜歡去另一邊！」

　「嗯！對不起！」

　「那你會過來嗎？」

　「我有我的理想，如果我跟你的理想相同自然會過來的！」

　「是嘛？」

　「嗯。」

　這個人到底該說討厭還是喜歡，我完全搞不懂，總是這樣就是不跟我一組，每次都這樣，是不合群嗎？但他總是這樣說，「如果我跟你的理想相同自然會過來的」。

　這一定算是拒絕的意思！總是這樣拒絕我，每次都有點不滿他，但他總是會搞笑惹我發笑，想怨他也不是，想恨他也不是，我也不知道我跟他到底是什麼關係，我知道他是真心的，卻總是使用矛盾的真心！

　「還有恭喜你二轉了！」

　他總是這樣很會轉移話題！

　「但還不是在你的後面！」

　「呵呵！」

　「難道你真不過來？」

　「我說過了！」

　「也許總有一天我們會互殺喔！」

　只見幸天露出失落的表情，確實是這樣沒錯！我們總有一天會是敵人，互相用必殺技殺死對方！

　「也許吧！但我們到時候可以打出最完美的戰鬥！」

　他笑了，竟然笑了，笑得真燦爛，難道他不怕？

　「一定的！到時候我一定會毫不留情地對你使用必殺技！」

　「我也會！一言為定！」

　我跟他手勾手，竟然許下這種奇怪的誓言，明明是朋友沒錯，卻披掛上一定會互殺的鎖鏈，何苦呢？

　對！那時的我其實有些捨不得，我真的很希望忘記你的好、你的真心，好讓我能對你有些殺意，因為我們雖然是朋友，但我們之間的友情有些矛盾，雖然我知道你很真心尊重我們之間的友情，卻總是做出背叛我們友情的決定，但我總是自欺欺人地騙著自己說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到底該不該斷這條友情的無形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