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亞魯躂的淚水

　一陣強烈的黑暗雷擊從天打下，這招詠唱時間還算不錯快，範圍也大得無比，大概半徑十公尺左右，一個暗紫色電擊從天衝地打來，「轟隆」，然後打到怪物身上就有好多不斷「嗤嗤嗤嗤嗤嗤」的聲音，然後不斷噴出數值，打了好多排數值，我想有八下，每下似乎都超過一萬，但數值噴太快了以致於看不清楚。

　只見亞魯躂閉上眼睛，吐出一口濁氣，感覺她有些疲憊，確實如此！他大概已經殺了兩三百隻的巨魔頭。

　「差不多該回家囉！太陽快下山了，回傳送陣地去吧！」

　「好！」

　真的是辛苦她了！不過也多虧她，我現在也已經三十三等了，飆了八等，但是絕招都沒能進步，不過我現在的HP是5015，MP是1020，變多了也好練！

　我們回到傳送陣地，只見太陽真的沒了，只剩下黑色的大地，但沒關係，我將我的螢光虛幻鍵盤從手投射出，然後開始打出一些指令叫出我的程式，點擊我的夜視系統，忽然間身邊的黑色大地都被我投射地好亮，變成螢光色的大地，一切有熱能的物體都會變得相當閃亮，但這也只有我看得到，對！這就跟2013年的夜視鏡差不多！

　「走吧！」

　我們掏出三千塊要回我們的城鎮，阿茲海諾城！

　對了！都還沒詳細說明傳送陣地的功用，當然就是傳送之用，我在講廢話，但是會因距離的遠近來算錢，而且傳送陣地可以一次傳送好多人去，甚至二十多人都沒問題，就跟租巴士一樣錢是一樣的，所以只要繳了就可以過去，所以當然越多人來平分起來就會越便宜，這也算是傳送陣地還不錯的特點！

　其原理就是光子學說，將我們的細胞分解成光子，然後藉由這些光子集中器打入空中利用衛星反射，當然那時變成光子的我們如同一道光束，然後再打到另一側的傳送陣地，然後利用光子凝聚器和分析器將我們的形狀重組起來就完成了傳送！這就是這傳送陣地奧妙的地方！

　當我再次張開眼睛時，我們已經回到了我們的家鄉城，我跨出第一步從傳送陣地走了出來，只見亞魯躂忽然問了一下：

　「明天還要帶你練嗎？」

　我則露出微笑轉過頭去看著她…

　「明天休息，妳今天真的太累了！很對不起！但也很謝謝妳！」

　只見亞魯躂忽然高興一下…

　「那麼明天三餐我可以一手包辦嗎？」

　「！」

　我當然有些驚訝，她會煮菜！？假如她能煮出好吃的東西當然很樂意，只是為什麼這麼突然？

　「反正我每天也吃餐館吃到都快膩了，隨便妳吧！」

　「謝謝！」

　為什麼是妳要向我道謝呀？應該是我吧？這樣至少可以省些錢，又可以不用去看老闆那張蠢臉！

　不過說真的還挺期待的，第一次有女孩子…不對！她是姐姐，第一次有姐姐想煮東西給我吃，有些期待！

　只見她與我走不同方向與我分別，她要去準備一下食材，可是現在我的肚子餓了，原本想留下她一起去吃飯，但還是算了！一個人吃飯比較能吃出食物的滋味，我是如此覺得，所以我不論國小還是國中都是這樣，總是默默地坐在最角落享受的食物滋潤著我的喉嚨，邊吃邊聊天只會將心思專注於聊天上，但我只有吃飯，理當心思都是放在吃飯上，更能享受出吃飯的樂趣，但誰懂呢？

　「尼古公牛肉！」

　「誒！你這個小子今天怎麼只有一個人來勒？你那漂亮的大姐姐呢？還有初雪公主呢？還有那個小丫頭呢？」

　「我想一個人慢慢享受晚餐的滋味！」

　只見老闆不以為然地微笑一下，露出明明皮膚黝黑卻牙齒白皙的潔光。

　「好的！看在你這句話的份上，我現在就為您做出最完美的料理！」

　不到一會兒，果然出來了，雖然外表看不出有什麼變化，但我相信這個老闆一定有特別用心，味道肯定與一般的不一樣！

　吃下去，這種入口即化的奇蹟，這種酸甜辣三種結合唯一的神秘一瞬間像炸彈一樣「砰」的一聲響起，這種味道我至今從未見識過，說我是老饕真的是太自不量力了，這種味道含在嘴裡，舌尖隱約地接收到了一種用心的甜果，我感受到了，真的比平常不一樣！

　我瞪大雙眼，剛吃一口就滿臉癡呆，細心地感受食物在喉嚨裡每一個變化，真的是絕世美味！只見老闆笑了一笑。

　「哈哈哈！感受到了吧？真是厲害！我果然沒眼瞎，你就是我的知音！」

　「好厲害！這料理到底是怎麼回事呀？明明只是食物…」

　忽然老闆搖了一下手指露出非常帥氣的笑容…

　「這是我的獨門配方！」

　「什麼鬼呀？」

　「好啦！提示你一下！」

　忽然老闆伸出一根手指戳我左側胸膛，戳完後又笑了一下…

　「這下你懂了吧？」

　「哪裡懂了呀？這什麼鳥提示！」

　「呵呵呵！就跟你現在吃飯一樣！」老闆不以為意地轉身離去，只留下一個搞不懂一切的我。

　「喂！」我大叫一聲想叫回老闆，可是老闆卻不理我，很明顯是叫我先想清楚後再說，我一點也不明白，他指著我的胸膛是什麼意思？心臟？心！？心呀！

　對呀！我之所以能吃出如此完美的風味也是因為專一，而專一之情就在於心，我現在很用心在吃飯，而他那時很用心為我準備料理，不！不只有心！他雖然有用心做料理，但一定不夠，他一定也很用心地將他這幾十年來的經驗融入其中，所以…

　對！這是結合老闆數十年的精華所濃縮的作品！而我卻獨佔於它，這種爽感真叫人無法控制。

　「是心！」

　只見老闆又走了回來，露出陽光般的笑容，用手指比出一這個數字：「正解！」

　對！我總是依賴著別人，害怕著自己失敗，只有將自己逼到絕路時才會覺醒，總是這樣！我應該要相信自己也能一個人戰勝強者，我不能再畏懼死亡！我不能再畏懼未來！我要伸手向前抓住希望，保持一個最完美的我！

　「謝謝你！我懂了！」

　「去吧！我們的戰士！」

　我吃完後很快就離去…

　對！我總是這樣懦弱，卻因為我的經驗與腦筋成為領導者，但我卻太依賴別人了，以致於大家漸漸地對保衛國家的熱忱全都灰飛煙滅了，我不能再靠亞魯躂，總是扯她的後腿，我必須變強！變得更強！為了初雪、為了亞魯躂，也為了大家！

　大家的未來就由我來保護！

　這是我一個人的戰鬥，所以我要獨自戰鬥！

　我回到家，看到亞魯躂將一堆食材拿去冰箱裡冰，我走過去…

　「明天休假取消！陪我再去練功！」

　只見亞魯躂眼神一驚，面容失落，確實我相當有罪惡感，難得人家好心想做點事，這樣感覺好像是我在拒絕她！

　「好！」

　她淡淡地回道，這語氣當然也是預料之內，畢竟難得的休假卻泡湯了，只能在心中怨恨吧？

　初雪竟走出來：「好過分！難得亞魯姐這麼期待著明天為大家做飯，你卻這樣！」

　這還是初雪替別人打抱不平，但是我不生氣，我確實慚愧，確實是我的錯，破壞掉別人的興致也並非我的娛樂。

　亞魯躂站了起來擦過我的肩拍了拍初雪的肩：「沒關係！」

　總覺得我好像變成壞人似的，只好算了，別爭這一口氣，嘆了口氣道：「算了！還是明天休假好了！對不起！因為我個人的緣故破壞掉大家的氣氛！」

　對呀！我也幹嘛這麼急呀？都已經出口說明天休假了！哪能現在追回來呢？

　只見亞魯躂一愣，我則露出喜悅的笑容，也許也不能因為我的關係破壞掉大家的感情，所以我覺得就算明天練功亞魯躂的心情一定也會糟到極點。

　「為什麼又要變動？曉風！不要因為我的關係而改變你的思想，你應該以自己的力量為重！」

　真是令人震驚的言詞，確實亞魯躂是替我著想，連自己想做的事也想背叛…

　「我的什麼事都沒關係，所以別在意我！把我當空氣！」

　「但是我辦不到，在我的眼裡妳是人，妳是我們的夥伴，妳是我們的朋友，不要盡說一些不可能的事好嗎？」

　我露出誠懇的笑容，我知道這樣說一定能提高友好度！

　「可是…」

　她真的流下眼淚了，到底堅強了多久，也許已經三千多年了，這淚水恐怕已經憋了三千多年了才終於爆發，越憋越顯得憔悴，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她的面容上總有一股悲傷的神色，絕望的眼神更讓人受不了！

　對！她比我們所經歷過的事情都還要慘，她的眼神比我們任何一人都還絕望，儘管是初雪，都留有著希望的那一面，但亞魯躂她沒有，因此願意犧牲一切，寧願看到自己的失敗也不願看到別人的挫折！

　是的！她是好人！也許我們玩家沒有任何一個人都比她善良，但她明明是天使卻擁有著惡魔的力量，一定受盡許多冤屈，恐怕她曾經憎恨過人類，但是天使之心以至於擋住她走往復仇者之路！

　「初雪！安撫她一下吧！她悲傷的回憶實在有太多太多了！」

　初雪當然很樂意，她也喜歡安撫別人，我相信在這裡的人應該都是很善良的人，也許只有我是最邪惡的，總是自私、總是貪婪，可是即使如此我也想變得跟大家一樣有著天使般的光暈！

　對！我一直感覺到這裡的奇怪之處，竟然有善良的怪物，我現在才看了一下整個世界，無論是NPC還是玩家都很昏亂，所以果然還是人類的心比怪物還恐怖！人類的慾望是無法駕馭的，所以總有一天恐怕還會發生更不得了的事情！

　「放心！我不會拋棄妳的！不會再讓妳孤單的！當然曉風他也不會！因為大家是永遠的朋友呀！」

　也許對亞魯躂來說，一切都沒有永遠，可是當她聽到永遠的朋友她哭得更是嚴重，恐怕已經睽違了三千多年了，還是頭一遭有人願意做她永遠的朋友，因為初雪的話中都聽得出沒有參雜謊話的成分，所以總是相信著初雪！她就是屬於這種特質的人，值得信賴！

　隔天早晨…

　我也刻意提早起床偷看一下亞魯躂準備早餐的模樣，別誤會！我只是順便看一下早餐的內容！

　拿起她昨晚煮的飯後下去炒，「庛庛」聲只聽得飯下去與鍋子融合的聲音，噴出一些白煙，拿起鍋鏟不斷在那邊翻炒，確實有那種認真的模樣。

　我應該走過去沒關係吧！順便學一兩手孝敬媽媽！哈哈！想也知道我在唬爛！

　但我是對這倒是有些興趣，不！應該說是好好奇。

　於是我走過去，亞魯躂轉過頭來看到我道：「早安啊！曉風！」

　「嗯！早！」然後我沉默一下又說：「今早的早餐看起來挺好吃的，聞起來真的很香！真的很會煮嘛！」

　「謝謝誇獎！」

　但我觀察細微，我看到亞魯躂的額頭都是汗，果然很用心，很期待今天的炒飯，也許比不上昨晚的晚餐那般的完美，但應該也不錯吃！

　見亞魯躂開始收拾鍋鏟，將鍋子泡水，接著將圍裙脫下來，她打算用衣袖擦乾汗水，但我提早先給她手帕，她露出微笑：「果然跟初雪說得一樣，很貼心！很懂別人的需要嘛！」

　「哪裡哪裡！」我傻笑一下。

　我走到初雪的房門敲敲門道：「初雪起床了啦！別再賴床了！妳不是很期待吃亞魯躂姐姐的料理嗎？」

　只見房間裡無聲無息，忽然我想起劉若英，對呀！她昨晚好像就失蹤了，到底跑到哪去了？難道回去了？對呀！她是當間諜的！我完全忘了！應該要綁住她的行動才對！

　當我打算要打開房門時，忽然聽到裡面竟有劉若英的聲音。

　「初雪姐姐！走了啦！還在睡，真的是PIG耶！」

　只見初雪仍無聲無息，肯定睡得非常香甜…

　等等！該不會昨晚她們就睡在一起了吧！不禁讓我聯想到之前她們在同一間房間裡的情形，雖然只有聲音，但我能想像這真是一場恐怖的戰鬥，該不會昨晚她們還在玩喔？

　呃！我相信總有一天初雪的心會被劉若英給污染的！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初雪陷入劉若英的魔爪中！

　「好吧！看我這招！」

　「若英！這樣很痛耶！」

　只見房裡聽到若英的笑聲，宛如小女孩在玩遊戲般愉快的聲音。

　「那這招呢？」

　「不要！我這裡很敏感！會癢啦！」

　我…

　不知道該說什麼…

　算了！

　我還是先吃早餐吧！

　你們慢慢玩吧！

　抱歉！打擾了！

　我又再度壓低身子雖然頭是面向房間，但是是用退得身子退回來，亞魯躂問道：「怎麼了？」

　「她們在玩很好玩的遊戲，所以沒空！」

　我也只能這樣說！

　「嗯！那先吃吧！」

　「謝謝亞魯躂姐姐！」

　我端起盤子成起炒飯開始開動，其實我一直認為這只有普通好吃的等級，一直到我入口那一瞬間，我發現奇妙的味道，這…真是炒飯嗎？

　吃完後手都嚇得癱軟，連湯匙都沒拿穩而掉落在地上，我的面上不禁冒出沁涼且奇妙的冷汗，不！這不是難吃！這真的比昨晚的晚餐還特別，不！是美味！美味到讓我冒了冷汗！這料理到底怎麼回事呀？簡直有種奇蹟般的味道！

　此時亞魯躂似乎嚇得啞口無言，似乎對自己很沒信心，問道：「很難吃嗎？」

　「不！好吃到讓我嚇到了！」我急忙地比出一個讚道，我撿起湯匙用衣服擦一擦地板的灰塵，我不想因拿手帕而耽擱了最美味的時段！

　我手不覺發抖，我果然是個凡人，看到聖物竟不敢正面對視，我原以為昨天晚餐是最好吃的一道料理，但我錯了，今早的才是最美味的！

　我終於了解到原來我也只不過是平凡人，從來都沒享受過真正料理的滋潤，今天讓我見識到原來料理還有這種表面平凡而裡面卻完全是奇蹟般風味的內質，到底該怎麼說呢？有種酸甜苦辣一切口味混雜合一，卻不覺得難吃的奇蹟般風味，互相竟不影響彼此，宛若黑暗與光明渾沌卻不吵架的那種罕見，對！這就是我想表達那個味道的意思，但是我還是無法百分之百表達出這料理內質的神秘。

　不！這不是用心度問題，與昨天晚餐的用心度我想是差不多的，是經驗吧？她的經驗只要吃下去就可以勝負揭曉了，亞魯躂的經驗很資深，不僅是很資深且強悍的魔法師，也是很資深且很強悍的廚師！這個女人假如不是怪物的話，那麼她現在一定很受當地的男生歡迎！

　我不知不覺地就迷上這個味道，不知不覺地就吃完了一整盤的炒飯，差點就連盤子都給吃了。

　看來我今天可以期待了，很期待中餐與晚餐，但現在還是先填飽肚子再說！果然今天休假是值得的！

　「續盤！」

　「還很多喔！」

　只見亞魯躂笑了一下，總覺得她對廚藝確實有相當的熱忱存在，假如亞魯躂說的那個歷史是真的的話，那麼反而可惡的就是阿爾薩提，想獲得黑暗之力想瘋了想殺掉亞魯躂然後獲取這個力量，亞魯躂她的條件真的很好，假如去除掉BOSS的特質，那麼她現在一定閃閃發光！

　對！那時的我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到底是怎麼回事？看到亞魯躂為什麼會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從內心發出，但我知道我不能這樣！我跟她也只不過是同伴關係！不能再發出這種愚蠢且荒謬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