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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匠秘情錄之喜神會》第25章
☆、因為他是狐狸精

  第二輪的賽局裡,猗儺派得掌門師兄之助,第一個抵達了終點;柳溪派弟子穩當推進,跟著到達;伶倫曲家運氣差了些,喜神隨樂曲跳得太高興,在過坡之後的崎嶇石頭路段裡摔了跤,偏偏那個地方畫山羊不容易,曲家人只能眼睜睜看著鬼山門的季堂從容穿越過他,成了第三名。

季堂雖然運氣好,人卻不太高興,他一張臉死沉死沉,像有誰剛把他家祖宗十八代的遺體都從墓裡拖出來打了一頓。

至於他在場中的失常表現,恩師自然是把他叫到跟前關心了一陣,他沒多說什麼,其他師兄弟卻是大大哄鬧了一陣。

「外頭都傳猗儺派的人故意使壞,為了擾亂賽者,故意撥掉面具,讓師兄分心。」章小愷搶著說。

「不受外界任何的變化而維持定力,是趕屍人最基本的能力,只是……」師父畢竟熟諳人世,意有所指的問季堂,「會讓你分心,難道你認識猗儺派掌門?」

「不認識。」為了強調,季堂重複了一次,「徒兒不認識他。」

如此用力的否定,反倒更讓人起疑竇,師父改以眼神詢問章小愷,畢竟他跟著季堂學習,幾乎都在一起,季堂有任何不尋常的心事,章小愷不可能不知。

章小愷還真的不知,猗儺派掌門人的面具掉地時,他被人群給擠開了,好不容易跟上師兄時,已經是後者到達終點的時候。

其他幾個剛好有瞄到猗儺派掌門人的弟子這時候開啟了話匣子,一個說猗儺派果然如傳說中的,專找娘娘腔的傢伙入門;又有人批評對方不夠漢子,丟趕屍匠的臉,還不如去唱花旦;但也有人小小聲說,唉將來若能娶到同樣漂亮的婆娘,此生無憾啦……

季堂提早跟師父告退,為了明天的比賽,他必須養精蓄銳,章小愷不放心,說要找些補品給師兄。

季堂不置可否,帶著負屈往後頭他休息的洞室去了,負屈就是他新養屍婢的名字。

猗儺派人據以休息的山洞裡,有師兄弟頻頻抱怨,說掌門師兄不厚道,居然讓禍國殃民的一張臉現了世,這下可好,山洞外頭一直有其他趕屍匠來來回回,經過時都故意往洞裡頭瞄一眼,用意可想而知。

只排兩個師兄弟守著洞口根本不夠,他們不得不多編派兩個守門人,大家都被逼著減少睡眠,輪著去洞門站崗。

掌門師兄卻完全沒有罪惡感,相反的,他還很得意咧。

「要不是我急中生智,老三能過今天這關?兵不厭詐你們懂不懂?外頭人罵的都是我,不是你們,當掌門容易嗎我?」

小師弟忿忿抱怨:「現在他們都說猗儺派的人是狐狸精,誰狐狸精啦?他們才是狐狸精,他們全家都狐狸精!」

掌門師兄笑嘻嘻聽著,伸伸懶腰說要去洗浴,可能會洗很久,不用來找他,還把二師兄的含冤給借了去,說邊泡水邊聽小曲兒,才是人間至樂。

小師弟不懂,問二師兄,「為什麼大師兄要洗很久?」

「因為他是狐狸精。」二師兄說。

小師弟還是不懂啊不懂,為什麼二師兄說的話總是莫測高深?.偶爾說點簡單的人話不行嗎?

猗儺派掌門師兄手執火燭,換戴了另一副面具出山洞,另外有含冤緊緊跟著,那些在洞外徘徊的無聊者,見那不是猗儺派掌門人的面具,加上含冤身上的怨氣太重,大多人一見就避而遠之,也沒人敢攔下他來。

走了約半個時辰,遠離所有參與喜神會門派所棲居的山洞群,他鑽入另一個小小的山洞中。

落星山中到處都是溶洞、地下河,許多山洞彼此以隧道連接,裡頭奇岩林立,洞穴忽寬忽窄,彼此連接,宛如迷宮一樣,有這麼樣的一個小洞並不稀奇。

一開始這洞穴窄窄的只夠容一人通過,百步之後洞穴漸寬,一處水潭出現。

這水潭原來落在一處豎井口的正下方,瀑水丁泠而下,兩三種魚類及蝦在水裡頭生活。

掌門師兄本就愛潔淨,出門在外,得先找好不受人打擾的沐浴之處,這裡就是他早幾日命令門裡所有師弟,探勘出來的好地方。

「含冤,幫我顧著,別讓閒雜人進來。」

基本上,掌門師兄早已經把老二的屍婢當成自家物在使喚了。

含冤嚶嚀一聲,表面含怨,內心狂喜,她喜歡看美男子,更喜歡看美男子洗澡,自從主子帶她回到猗儺派之後,她的內心天天都有小花開燦爛,因為猗儺派裡各種俊俏標緻都有,唉,她甚至還想,這些人不去唱戲,卻天天戴著個面具出門與屍體為伍,真是太暴殄天物了。

掌門師兄將蠟燭擱好,脫了衣服,取下髮簪任青絲瀉流,燭光映出他如凝脂一般的滑潤膚質,他宛如一尾魚的滑入水中,到瀑布下方去沖淋全身。

水深淹沒近腿根處,強勁的水流從頭頂蓋下,他閉起眼睛,水聲掩蓋四周一切的動靜,他的心情也平靜,暫時不需愁煩門派的前途、金錢的用度、喜神會的壓力──

水潭表面起了變化,身後漣漪一圈圈擴散開來,水底似乎有什麼大怪魚正悄悄逼近而來。

掌門師兄恍若未覺,撥撥那被水沖亂的濕髮,突然間有人自身後熊抱而來,將他橫移到瀑布旁的山壁前抵著,扣住他的雙手,心口處也被尖利之物相頂。

「你到底是誰?!」身後男子嚴厲喝問。

掌門師兄微垂眼,看到心口頂著的物品,說:「別弄壞了這簪子,我很喜歡。」

握著簪子的手一動。

「這是我買給不回的青玉簪。回答我,你到底是誰?!」

掌門師兄一笑,微轉頭,笑容帶動眼角的淚痣,讓他整張臉更加的綺麗動人。

「我本姓燕,名歸,取字不回,我就是不回。」

「我不相信!」握著青玉簪的手加了幾分力道,簪尖又刺入了些許,「我親自驗證過,不回已死,而你確確實實活著,除非聽魅真有起死回生的本領!」

「安國君陵墓裡,他也說過死者不能復生,起死回生這種事,悖逆天道。」掌門師兄、也就是不回,這麼回答。

「所以……」季堂咬牙切齒,一字一字在不回的耳邊狠狠問:「到底怎麼回事?」

「因為我使用了化鬼術。」不回解釋,「我們猗儺派的祕技有釋陰一術,能隱藏體內陽氣,欺騙眾鬼,但時效短暫;我二師弟聽魅由古墓中獲得了一本鬼術書,裡頭的化鬼術能讓活人將陽氣藏在膏肓之間,血液轉黑,變成有意識的假死之人,足以欺騙鬼物、或者你這樣的屍匠。」

「這是你的一面之詞,我不相信,事情太匪夷所思了!」

「不就是巧合嗎?」不回眨眨眼,甩掉睫上殘留的水珠。

季堂沉聲,「你說說看,怎麼個巧合。」

「喜神會前我就打聽到,鬼山門的季堂是年輕趕屍匠中,最有實力奪魁的人,所以我偷偷跟蹤,想找出你的弱點;沒想到你居然也跑去找聽魅,還折了兩名屍鬼;聽到你讓隨行師弟去找屍體,我立刻拜託廟裡和尚演一齣戲,成功到了你的身邊。」

雖說是拜託,但根據猗儺派掌門師兄的個性,只有人家拜託他,哪有他拜託人家的份?他騙老和尚說季堂是江湖中有名的採花大盜,不僅採花,事後還會把人給殺了,平日則扮成趕屍匠來躲壁官府的追緝,身為捕快的不回,為了要人贓俱獲,所以老和尚責無旁貸,必須幫這個忙。

「島上你又怎麼把我給制住的?我親手給你換的衣服、梳的頭髮,怎麼可能……」季堂說到這裡,喉嚨緊了一緊,盤詰的語調又低沉些許,「藏著讓我動彈不得的藥物?」

噗一聲笑,不回說:「很簡單啊,一照面時,聽魅跟小師弟就認出我來了,配合演出了一場被我制服的戲;當你跟安國君苦戰之時,聽魅暗中丟給我一包鬼散,那東西能讓你僵硬昏迷好幾個時辰,等你醒來,我們已經跑遠了。」

聽到這裡,季堂怒火中燒。

「……枉我……你居然如此對我……此刻你在我手裡,我又該如何對付你?」

「別這樣嘛,我雖然把你留在島上,可還交代了你師弟去接人,俗話說,冤冤相報何時了,乾脆一笑泯恩仇吧。」

說完,不回還真的給了個無辜又俏皮的笑容,好像一切真的可以就這麼泯了算了。

季堂可沒上當,他不是三歲小孩兒。

「你說的輕鬆,我卻認為,千刀萬剮都不足已泯滅我對你的恨意。」

季堂說的是真話,他對不回那思思念念的心情,就在今天看見面具後的那張臉時,冰消瓦解,雖然不清楚為什麼猗儺派掌門長的跟不回一模一樣,但他早就知道聽魅跟猗儺派掛了勾,其中必定牽扯了什麼他不知道的環結。

總而言之,他被設計了,他終於想通,始作俑者並非他早先以為的聽魅,而是猗儺派掌門。

怨恨紛沓而來,但愈是憤怒,他的表面也就愈平靜,他的確想著要將欺騙了他的人給千刀萬剮,真的,他打算一刀一刀片去對方的肉,餵給山中的野獸,讓血淹滿一地,他還會拾起對方的骨頭,一塊塊搗碎成灰,揮揚在山風裡,千年萬年都無法聚合。

從沒有這麼樣的恨過一個人,因為……

因為……

今晚他蟄伏在猗儺派的山洞外,耐心、沉靜,就算今晚等不到機會,但還有明晚、後晚,終有一天,他會遇到猗儺派掌門落單的時候,然後他會將對方解決得乾乾淨淨,同時也將心上的某一處,清理的徹徹底底。

因為……

或者上天是眷顧他的,他見到一個猗儺派的弟子出來,雖然戴著不同的面具,但是那身形及走路的姿勢是猗儺派的掌門,不會錯。

掌門不是獨身而行,身後還跟著聽魅那厲害的屍婢,但季堂也早有準備,他會讓自己的負屈去應付含冤。

而現在,那人已經在自己懷裡,一絲不掛,完全沒反擊的可能。

  作者有話要說:不回就是個妖孽誘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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