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七,抱得美人歸
軍車一路顛簸,前方便是特種部隊訓練營了。
素問在車裡不知給陸錚使了多少眼色,他就是八風不動,坐得如同一口古鐘穩穩當當。他就不擔心進了營地被人認出來嗎?
汽車到達哨卡,指導員從車窗探出頭去與哨兵對換口令:
「冰山——」
「高原——」
「指導員,這麼快就回來啦?」
「是啊,菜鳥們也該全都抓到了。」
「剛才顧隊也回來了,氣沖沖就往指揮中心去了。」
指導員一拍腦門:「呦,不跟你說了,我得趕緊回去請罪去。」
那哨兵哈哈笑了聲,敬個禮高聲道:「放行!」
汽車順利通過最後一道關卡,陸錚和素問暗自抹汗,幸好指導員把他們帶上了車,不然不知道口令,他們還是無法潛進來。
眼見汽車徑直往指揮中心開去,到了顧淮安面前,他們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陸錚朝素問遞了個眼色,眼角一斜,目光堪堪落在副駕駛座的指導員身上。
素問愣了一會,盯著指導員,發現他腰間漏出來的一截佩槍,頓時明白過來,衝他微微點頭。
開車的士兵一個急轉彎,戰地軍車的巨大輪胎揚起片片飛塵,趁著身體因為慣性傾斜的瞬間,陸錚突然飛身竄起,用手肘勾住駕駛員的脖子,用力箍緊:「別動——你已經死了。」
與此同時,素問配合的彈起身子,像一尾魚,一個用力,坐在了指導員的腰上!
「啊——」指導員一聲悶哼,素問正好坐在他腰間佩槍上,讓他無法拔槍。
身為特戰隊員,在平常,只要用一根指頭就能搞定聶素問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人,然而,指導員作為在特戰隊奉獻了十幾年的老戰士,自然還是個……光棍,哪堪一個穿旗袍的大美人這麼近距離的火辣接觸。
素問渾然不覺,坐在他腰上還擰了擰,炫耀般沖陸錚眨了眨眼:哼哼,我也不賴吧。
指導員羞得老臉都快沒了,閉著眼,雙手都不知該往哪放,嘴裡哎呦哎呦的喊著:「姑奶奶,我求求你饒了我,快起來吧!」
這一個待嫁的黃花閨女坐在自己身上,算個什麼事啊!
陸錚已經控制了駕駛位,將車門一開,直接把駕駛員丟下車去。駕車的特戰隊員利索的在沙塵地上滾了幾圈,站直身子,看著絕塵而去的汽車,只得跺地長歎。
陸錚直接翻過椅背,坐到駕駛位,控制剎車停下車來。另一手滑過去,抽出指導員的腰間佩槍,槍口對著他眉心一點,模擬了個開槍姿勢。笑著道:「對不起啊,指導員,您已經掛了。」
素問這才拍拍兩手從他身上起來。
「現在怎麼辦?」
「下車,去斬他們老大的首去!」
指導員扶著酸疼的腰坐起來:「你……你們……」
一男一女卻早已興高采烈的跳下去,只剩一對背影了。
「你們……小心點啊!那可是實彈——」
指揮中心。
「報告,指導員已經把司令找回來了。」
顧淮安凝重的一張臉這才放鬆下來。只要『司令』在他手上,就不怕那條漏網之魚翻出什麼花樣來。
「去,叫他把人帶過來。」
「是——」
士兵走遠後,顧淮安又重新回過身,對著牆上懸掛的一副巨大的軍事地圖描畫起來。
「153到155地區都已經被我們的人控制,他能藏到哪去呢?」
除非……
他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混在我們的人當中!
顧淮安猛的一怔,眼底精光畢現,剛要拿起無線電,下令全隊集合清點人數,就聽見門外有人高聲喊:「報告——」
他背對著門口不耐煩的應了聲:「進來。」
門口有腳步聲,來者有兩人,應是指導員和聶素問。顧淮安仍然陷在自己的推算當中,不曾回頭。
陸錚本還在思考如何尋找機會,對付顧淮安這個老江湖,進來後一看他背對自己,想都沒想,便拔槍射擊——
彭——
一聲切切實實的槍響,槍口還冒著縷縷青煙。
除了顧淮安,室內的另兩人都呆若木雞。
「怎麼是……實彈?」
陸錚保持著射擊的姿勢,如同雕像般不敢置信。而素問早已摀住臉,不敢去看。
相比之下,顧淮安顯得鎮定得多,他從地上爬起來,撣了撣肩上的灰塵,朝自己剛站過的地方看去。只見原本在他身後的衣帽架上,木質被生生射穿了一個槍孔,子彈深嵌在其中。
他研究了一會,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槍法不錯啊,我要再反應慢點,現在恐怕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多年的訓練,使得特種兵少校顧淮安已經練就了一種本能的對槍械的直覺。這種直覺彷彿與他的四肢反應已經融為一體,在槍響的一瞬,他已經迅速的做出了臥倒,匍匐的動作。
幸虧是沒事……
陸錚像這才回過神來,拿槍的手一軟,回頭擦了把額上的冷汗。隨即立刻站直,檢討道:「報告少校同志,我不知道這是實彈。我願意接受一切處罰。」
行刺軍官,謀殺上級,哪樣都夠他喝一壺的!
這下連素問也急了:「不是演習麼,怎麼會有實彈的?」
顧淮安森森的笑,踱到他們面前,手一伸:「把槍給我。」
陸錚老老實實把佩槍交到他手中。顧淮安掃了一眼型號和校準,便一目瞭然:「指導員的槍。你們把他做了?」
「……是。」
顧淮安把彈夾一卸,裡面陸續又掉出幾顆子彈,果然都是實彈。顧淮安解釋道:「指導員不參加演習,隨身佩槍時刻都是攜帶實彈的。」
原來如此。
正當兩人擔心捅了漏子的時候,卻見顧淮安當著他們的面,撕下了右臂上的狼頭袖標。
這個袖標是每個特種部隊的標誌,是一個特種兵戰士的榮耀。雖然素問覺得那狼頭更像隻狗頭……
「少校,你……」
顧淮安朝他一笑:「幹得不錯,你們贏了。」隨即對著無線電裡宣佈:「雪狼A組,雪狼B組,所有人五分鐘後訓練場集合,你們的指揮官被人斬首了!」
「……」
無線電裡一片嘩然,還在外面的叢林裡四處搜索最後一名菜鳥的特戰隊員們茫然的放下了手裡的槍。
副隊長倪況一把搶過無線電,大聲質問:「狼穴,狼穴,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淮安沒有回答:「我再重複一遍,五分鐘後全員訓練場集合,任何人不准遲到。」
倪況一急,索性直接問道:「雪狼……你怎麼了?」
顧淮安翻了個白眼,一字一句道:「老,子,被,人,斬,首,了!」
啥?
這下特戰隊員們更茫然了,他們的中隊長,被他們當成偶像一樣崇拜的戰神,雪狼少校,竟然被人斬首了?
斬首行動,是特種作戰中的一種。顧名思義,就是攻擊敵方關鍵人物和指揮中樞,使敵人處於群龍無首以及無法溝通的狀態。
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特種兵的首腦被一隻菜鳥給斬首了?
「唉——」有人當場就摔了槍,懊惱且不解。這要傳出去,他們雪狼小組的面子還往哪擱?年度軍區演習的時候還不被其他軍區的特種兵給笑死?
等全隊回到訓練場集合,顧淮安早已帶著陸錚和素問等在那裡。這幫特種戰士們看到陸錚身上和他們一樣的特種兵作戰服,再看看羞得無地自容的指導員和那位被扒光了衣服的潛伏哨兵,立刻恍然大悟了。
是化妝滲透啊!
陰險,太陰險!
顧淮安咳了兩聲,糾正他們:「不是共軍太狡猾,是我軍太無能!」
一個二個特種戰士們,都耷拉下頭。
不知誰憤怒之下叫了聲:「揍他!」
即刻一呼百應:「對,揍死丫挺的!」
立刻一幫特種兵都失了理智,野蠻的撲上去,陸錚見狀想逃,卻已經來不及了,被人活活按在底下,一個又一個特種兵洩憤般壓上去,頓時一場人間煉獄……
素問在旁邊急得手忙腳亂,一個勁的叫顧淮安:「你去叫他們快停手啊!不帶這樣的,輸了不服氣啊?」
顧淮安忍著笑,假惺惺的阻止了兩句,可是義憤填膺的特種兵們根本沒人理會。
顧淮安一陣暗爽:斬我的首,要你小子知道厲害!
鬧騰了好一陣子,顧淮安才終於清了清嗓,出來「主持公道」:「行了,再鬧下去要誤了吉時了,你們還想不想喝喜酒了?」
餘怒未消的特種戰士們這才陸陸續續的讓開來,好半晌,陸錚終於灰頭土臉的從底下爬出來,一張白皙英俊的臉,沾得又是油彩又是泥土,都快分不出樣兒來了。
「快,回去洗洗,換身衣服,把你的新娘子背走吧。」
陸錚一喜,正要接令,忽然想起一事:「壞了,我把曹排給忘了,他踩到地雷,還留在樹林裡呢!」
倪況瞅他一眼:「我們的爆破專家早幫他把雷給排了,現在估計已經下了山,坐在酒桌前等著喝喜酒了。」
陸錚一聽,終於放寬了心,旁邊顧淮安在他肩上擂了一下:「到底走不走了?難道還要我的兵幫你背新娘子?」說完對著底下狼崽子大聲問道:「兄弟們,你們想不想背新娘子?」
「哇——」
「想——」
異口同聲的狼嚎,陸錚一下急了,上前就抱起了驚叫連連的素問:「這事就不勞煩特戰隊的同志們了!」說完,也不顧素問的苦苦掙扎,就在她臉上吧唧一口,隨著這個濕濕的吻印下的,還有一抹油彩和淡淡的灰塵。
「老婆,咱走著!」
當著所有特種兵的面,素問被他親的雙頰酡紅,用手背摸了摸臉上的油彩,卻摸到一片滾燙。趴在陸錚的背上,只好將臉一個勁的往他脖子裡藏。
「都是你……我也變成大花貓了。」她的語氣裡,靦腆中帶著惱怒嗔怪。
「老婆,相信我,今天的你是最美的。」說完,在她粉嘟嘟的臉上又嘬了一口,然後小聲的在她耳邊嘀咕了一句:「晚上脫了一定更美。」
惹來素問一陣拳打腳踢:「討厭死了,我發現你越來越色了!」
「本來就是嘛!」
顧淮安帶著一幫看熱鬧的狼崽子們,抱著雙臂,邊笑邊給他們配音:「瞧瞧,這就叫冤家。」
下了山,隆子縣邊防連裡已經是一片熱情洋溢的如火場景。
從裡到外被收拾得分外乾淨的營房上都貼滿了大紅的「喜」字和長長的拉花,食堂門口掛著戰士們自製的「恭賀新婚」的四隻綵燈,窗台上,一溜的部隊茶缸裡全都插滿了鮮花,看著格外搞笑,也挺有創意的,陸錚的房間裡,兩張單人床拼在一起湊成了一張雙人床,上面鋪著戰士們花錢請當地藏民縫製的紅色喜被。
各排各班的戰士們言笑晏晏,早已列隊在門口等候,遠遠的見陸錚背著新娘子跑下來,全都「啪啪啪啪」的鼓起掌來。
祁連在熱烈的掌聲中走出來歡迎陸錚,他臉上的笑都快把皺紋擠到一塊兒了:「我已經聽說了,小陸啊,你可為咱們邊防連的爭光了,哈哈!我看那小顧待會還怎麼張狂,特種兵了不起?特種兵還不是被我老祁的兵斬首了!哈哈哈!」
話落,全連都跟著歡呼大笑起來。
陸錚看到站在祁連長身後的曹排,懸在心裡的一塊大石才真正落地。
曹排回他一個放心的眼神,悄悄的衝著他豎起了大拇指。
「嗖!」的一聲銳響劃破天際,戰士們都不由自主的抬頭望去。
只見一道紅色的火焰騰空而起,緊接著一個接著一個,紅的,黃的,綠的,白的,直衝雲霄,在瓦藍的天空中騰開淡淡的彩色煙霧。
這是……信號彈?
只見兩輛霸氣的軍用悍馬,載著滿車黑色貝雷帽的特種兵們咕嚕嚕顛簸而來。車頭坐著駕駛員,其他戰士都是扒附在車身上的。
顧淮安沒老實坐在副駕駛位上,而是一隻腳踩著坐墊,人卻坐在了椅背上,遠遠的,首當其衝吼道:「老祁,還滿意我們這賀禮嗎?」
是啊,部隊裡不能放鞭炮,可沒規定不能用信號彈代替啊。
被貼得花裡胡哨還掛個喜字的悍馬晃悠晃悠停在他們面前。祁連長率先帶隊和特戰隊員們寒暄起來,不外乎是炫耀方纔的演習,一個說厲害厲害,一個說過獎過獎,一個說再接再厲,一個說戰場上見。
這麼多人看著,素問趴在陸錚背上有點不好意思,也體恤他走了一大截的山路,於是就要下來。
顧淮安忙裡分神,提醒他們:「噯,咱們這可是有規矩的啊,新娘子在進屋之前,腳可不能沾地!」
陸錚一聽就樂了:「這還不好辦,正想抱他一輩子呢!」
底下官兵聽了哇哇大叫,祁連長拍拍他:「趕緊先把新娘子背進去吧。」
素問一身大紅旗袍,在一堆綠軍裝裡,別提有多晃眼,大夥兒都伸長了脖子,想看看漂亮的新娘子。只見陸錚腳下生風,一點不像剛打完仗的,背著她一路小跑。
「慢點慢點,這兒沒人了,你放我下來吧。」素問在他背上輕錘。
「不行,沒聽淮安說嗎,進屋之前不能腳沾地。」
「P規矩!」
「行了你別動了,就快到了。」
「就動!」
兩人還較起勁來。
「哎呦——」陸錚忽然停下,蹙著眉叫了聲,「你一動我就腰疼!」
「要不要緊?」素問趕快從他脖子旁伸出頭去,看看他身上,也不知剛才被那幫特種兵壓在底下,有沒有壓出個好歹。
「你老實一點,我就不疼了。」
「噢……」
曹自彬看著這一唱一和的小夫妻,還有點意思。
祁連長招待完特種兵,指指手錶,曹自彬會意,揚起大嗓門:「吉時到——新郎新娘入場!」
這邊喊完了,那邊趙文江還在七手八腳給陸錚遞衣服。他是趕不及回寢室換衣服了,幸好小趙眼尖,回去拿了套新的常服給他,他就在會場邊上脫了特種兵的作戰服,套上筆挺的常服,正系皮帶呢,那邊已經來人催了,趙文江一急,拿絞乾的毛巾,胡亂在他臉上抹了抹就推他:「好了,趕緊拉著你的漂亮新娘子進去吧。」
陸錚回頭望向素問,素問也望著他,正如他所說,今天的素素,是最美的。他見過她萬千風華,走在鎂光燈下,見過她穿旗袍,穿禮服,雜誌封面,形象大片,她什麼造型什麼風格都挑戰過,唯獨這一刻,是最純真熱情的,靦腆羞澀的美好。
他也回以她一笑,向她伸出手。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素問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不僅是高興,還因為趙文江那一抹,是還了她一個乾淨白皙的陸錚,但是鼻尖上,特意留了一抹油彩沒擦掉。
她強忍著笑,把自己的手放進他的手心,也交出了自己的一生。
也許這不是最完美的婚禮,但一定是最有意義的婚禮。
部隊裡吹響了號角,青山綠水,雪原獨特的風情,這一刻,喜悅洋溢在每一個人的臉上。
禮儀在食堂裡舉辦。戰士們不知從哪弄來了長長的紅地毯,鋪在他們行走的道路上,兩旁戰士們穿著軍裝常服,站成整齊的列隊,翹首等待著他們,隨著他們走過,響起一陣陣掌聲的浪潮。
兩個小兵一路引在前面,把盆子裡早就準備好的喜糖花生紅棗向他們頭上撒去。
等陸錚攜著素問走到「主席台」前,祁連長清咳一聲,開始了這場婚禮的主持。部隊官兵們按軍銜級別排序,依次圍桌而站,整齊的像一塊塊方陣,筆直的如一株株青柏。
「同志們——在這個大雪初晴的日子裡,我們迎來了隆子縣邊防連建設以來第一次的婚禮。我們的好姑娘,聶素問同志,不畏艱苦,不遠萬里,來到咱們這山溝溝裡舉行婚禮,不僅解決了我連優秀的戰士陸錚同志的終身大事,還給各位未婚的軍嫂們起了個好頭,做出了好榜樣。這既是他們個人的幸福,也是我們部隊的光榮,我們革命戰士走遍天下有人愛,這是件好事!現在我宣佈——結婚儀式正式開始!」
啪啪啪啪……如雷的掌聲,叫好聲,響成一片。
「現在,有請我們的新娘,為我們說兩句話。」
祁連長起了個頭,就把這炮彈丟到素問手裡。素問臉都快燒紅了,她一個女流,在這些戰士們中間算什麼啊,讓她講什麼話!
「我……我也沒啥好說的。其實我該感謝大家才是,謝謝大家的幫忙,讓我實現了一直以來的夙願。這一天,我已經等待了太久,希望今天,大家能玩得高興,吃得開心!」
說完,她已經滿臉通紅,祁連長帶頭熱烈的鼓起掌來。
「那我們的新郎有什麼要對新娘子說的呢?」
陸錚睨了眼兩頰飛紅的素問,眨了眨眼睛,笑得如春風沉醉。
他拉起素問的手:「謝謝你帶給我的幸福,我會好好珍惜你,珍惜這一切。嫁給我,我不會讓你後悔的!」
「說得好!」祁連長大喝一聲,「嫁給中國人民解放軍,是不會後悔的!」
「嗷嗷嗷嗷——說得好——」底下的戰士們簡直要翻天了。
熱浪翻騰了幾波,不知何時,風向轉了,有人提議:「新郎說的這麼好,就親一個新娘子唄!」
這下氣氛更加沸騰了,大伙通通叫:「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陸錚迫於無奈,拉過素問,也不管她臉上的羞窘,直接在她臉頰上印了一個濕濕的吻。
他想稀里糊塗矇混過關,底下的兵可不同意。
「不算,這怎麼行?起碼要舌吻一分鐘,同志們,你們說對不對啊?」
「對——」
一呼百應。
陸錚笑得直搖頭,那邊素問已經有逃跑的心了。
把目光投向祁連,祁連卻也不管事,大有看熱鬧的心。
顧淮安還帶著他那幫狼崽子推波助瀾:「是不是漢子啊?解放軍可沒有這麼婆婆媽媽的?」
趙文江扯著嗓門頂回去:「得了吧,手下敗將!陸兒,叫他們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漢子!」
兩支部隊你一嚎,我一吼,相持不下。
祁連坐看好戲:「小陸啊,你看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