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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軍少寵妻無度》第190章
一八一,「愛過他」

電梯在中途停下,素問正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完全沒有意識到有人走進來。

小艾站在電梯裡,見到她那副模樣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她拉著素問的胳膊站起來,因為哭得太厲害,連妝都花了,眼線被滂沱的淚水暈開,變成彎彎扭扭的曲線,樣子十分醜陋。

素問從小艾的眼睛裡看到自己的倒影,就知道自己的樣子有多丟人,可是都顧不上了,再沒有一刻比現在更讓她心痛絕望。

小艾趕忙掏出紙巾,在電梯裡幫她擦拭整理,原本還想再問下去,後來聯繫到那晚酒會,仔細一想,就什麼都清楚了,也就不再戳她的傷疤讓她更難受一次了。

最痛苦的那一陣子過去了,素問漸漸停止了抽泣,電梯也已經停靠在一樓。她這才想起出去外面得多少人啊,今天是袁羽泉的記者會,樓下肯定聚集了不少記者,她的負面新聞已經夠多了,再這樣滿面淚痕的出去,恐怕又夠記者們炒作好一陣子。

小艾好像懂她,直接把她帶到後台去,公用化妝室人太多不太方便,小艾抬頭看見個VIP字樣,抬手就推門進去。

素問看著空無一人的化妝間,心裡嚅嚅:「我們不打招呼就進來,不太好吧。」她知道能單用一間VIP化妝室的肯定都是一線大牌,而這些大牌通常都是她惹不起的。她現在已經是一身騷了,不想再招惹更多麻煩。

「沒事,大不了人來了我們再走。」小艾把她按到椅子上,就去檯子上拿來化妝盒要給她補妝。

「你今天非得漂漂亮亮意氣風發的走出去,讓那些想看笑話的人都落空!」

素問於是不說話了,微微閉上眼睛,然而腦裡卻一團亂麻。

兩人剛坐下沒一會,外面就傳來開門聲:「抱歉啊小嘉,塞車太厲害了。」

小艾和素問同時停下往門口看去,剛剛推開門的薛紹峰也愣了一下,怔怔看著倆人。

「丫頭……」薛紹峰眼裡的怔愣很快轉化為驚喜,順勢回手帶上了門。

素問勉強牽起唇笑笑:「峰哥。」

小艾和她一樣舒了口氣,她們算歪打正著,正好進了薛紹峰的專屬化妝間。

薛紹峰坐下,正想問她們怎麼會在這,眼光瞥見素問眼角被淚水暈開的妝,忽然間就明白了什麼。他尷尬的咳了兩聲,說:「外面現在記者挺多的,要不你們等記者會開始了再偷偷從後門走吧。」

小艾不服氣的哼了一聲:「為什麼要避著她偷偷走?我們又沒錯!」

薛紹峰聳聳肩。

「峰哥你不用怕傷害我,故意繞著不說。現在外面都在說這事,隨便你怎麼看我,我無所謂了。」素問悵悵的說。

「不,你不會的。」薛紹峰下意識的就脫口而出。

素問忽然張開眼睛,扭過頭定定的看著他:「可是照片都登成那樣了,你還是信我沒跟照片裡的男人發生過關係?」

薛紹峰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她會問得這麼露骨直接。

他點了點頭:「我信。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

作為朋友,薛紹峰會選擇說好聽的讓她沒有那麼狼狽,這早在素問意料之中,但聽到他的回答時,她還是有些許動容。

「就算你嘴上說說而已,我也挺感激,真的。除了你,恐怕也沒人會這麼說了。」

小艾握住她的手:「別這麼悲觀,我們都相信你。還有你的粉絲,真正支持你的人,不會動搖的。」

素問嘴角掛著涼意,笑笑。

為什麼人總是對自己所愛的人要求更為苛刻,更難以諒解?難道是因為在乎,所以殘忍?素問想到了陸錚鬆手被電梯門隔開的那一刻,心如刀割。

薛紹峰本來是有通告,然而他聲稱這個非常時刻,身為好友他一定要力挺他的丫頭,於是便推遲了通告,陪著素問一起走出化妝間。

果然,那些沒有獲得記者會入場資格的八卦小報狗仔,就蹲守在後門,一見著聶素問出來,立刻架起長槍短炮拍了起來。

記者會上有提問限制,哪裡挖的出什麼爆點,這會子狗仔們像瘋了一樣的蜂擁上來,將後門圍得水洩不通。還好小艾早有準備,趁亂偷偷繞開去提車過來了,薛紹峰順勢當起護花使者,一手自然的搭在素問肩上,將她護在自己懷中,另一手擋在她額前,替她遮住頻繁閃爍的閃光燈。

「聶小姐,談談你對最近這一連串醜聞的感受吧?」

「聶小姐,你這麼久沒出現在熒屏前,是因為與男人的私照而被公司雪藏了嗎?」

「聶小姐,你的婆家看到新聞有什麼表示?你們的婚姻有沒有因此而受到影響?」

「聶小姐,聽說今天的記者招待會上,一直遭到你打壓的袁羽泉會為你澄清那些照片,對於她這種以德報怨的行為,你會不會很感動後悔自己以前做的事?」

諸如此類的尖銳問題,如密密麻麻的子彈,倏倏倏的向她射來。

聶素問低著頭,閉口不談,薛紹峰一邊護著她殺開一條血路,一邊匆忙回復著記者的話:「聶小姐今天是赴我的約來公司,與什麼記者會的沒有任何關係,我們待會兒還要去打高爾夫球,請各位讓讓好嗎?」

一席話,立刻讓敏感的記者把焦點轉移到了他身上:「峰哥,從聶素問出道以來你們就一直以兄妹相稱,這次聶小姐的醜聞不會影響你們的關係嗎?」

「不會。那些報道都是虛假的,我相信風雨會過去的。」

「峰哥真的對聶小姐沒有一點男女之情?」

薛紹峰的步伐忽的停下,他仍舊將素問護在身後,鄭重而嚴肅的一字一句說道:「她是我薛紹峰在圈裡唯一認過的妹妹,就是我的家人,像親妹妹一樣。你們懂了嗎?」

「……」

眾記者啞然。似乎對挖不出什麼粉紅挺失望的。

正好這時候,小艾的車開了過來,她按響了喇叭,拉開車門喊道:「峰哥,快上車!」

薛紹峰迅如閃電的拉著素問突破人牆,將素問先推上了車。

他知道記者不會這麼輕易罷休,於是將車門一拉,對小艾說:「你們先走,這些記者交給我應付。」

素問微微側頭,隔著暗色的車窗看到很快被記者圍住的薛紹峰,他的墨色西裝外套隨意的搭在手臂上,藍色襯衫的袖口挽到手肘以上,面對狗仔的各種無禮追問,他始終維持著一個表情,不發怒也不急躁,淡而有禮的微笑。

「關鍵時刻還是峰哥靠的住。」小艾一邊發動車子趕快離開這是非之地,一邊別有深意的感歎了一句。

素問收回目光:「他是被我連累了。」

當汽車駛遠,只留下一團尾氣後,薛紹峰才越過層層人頭,朝那消失的車影望去。他的眉峰顫了顫,嘴唇翕動了下,似乎想說什麼,然而除了他自己,永遠不會有人聽到。

守護她的那顆心,從始至終沒有變過,然而他知道,從「兄妹」二字脫口那刻起,他就已經自己棄權出局。

他強迫自己移開了眼神,默默的祝福:「丫頭,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滿足了。」

車上,小艾有點憂鬱的歎了口氣,她不信聶素問就是個怎麼點都點不著的木頭:「我怎麼覺得峰哥對你還是很好。你沒注意吧,剛才他看你那眼神,他連通告都推遲了就為了送你出來。」

素問把頭靠在椅背上,微微蹙起的眉心看不出什麼情緒。她對小艾的判斷只是淡淡的笑笑,不予置評。

薛紹峰是她得來不易的異性朋友,在她心裡,也已把他當成親大哥一樣看待。她不希望讓那些若有似無的曖昧,毀掉這一段難得的友情。

小艾嘖嘖了兩下,頗為感歎的說:「唉,這可能就是所謂的有緣無分吧。」

素問聽她老氣寒秋的感慨就想笑,順勢調侃以解開車內沉悶的氣氛:「那你呢?什麼時候才能遇到那個有緣人?」

小艾直打呵欠:「看到你,我就對婚姻和愛情完全沒期望了。而且我們這行的,每天比國家領導人還忙,累得像狗也掙不了幾個錢,哪有功夫談戀愛啊。」

愛情,就像一張破了洞的魚網,對它仍充滿期望的人,就像那個貧窮的漁民,用堅持和等待去換所謂的希望,卻始終等不到她所期冀的幸福。

「那你呢?事情都鬧到這一地步,我要是勸你離婚,甩了那個永遠派不上用場的老公,你會不會聽?」小艾明知她的回答,卻故意揶揄她。

素問頓時啞了聲。

她有點沮喪的耷拉下頭,手指無助的窗玻璃上塗畫著,神情顯得出奇的脆弱無依。

她現在仍是華誼的簽約藝人,就算和陸錚離婚了,在公事上也不得不打照面。如果解約,就要賠償大筆的違約金。而之前為了陸錚,早早的退出演藝圈的聶素問,幾乎沒有為將來做過任何打算,現在她背著這麼多的醜聞,不可能另投新東家重新復出,而懷孕產子後的她,得面臨著獨自撫養孩子的艱辛。

「當初我勸你多為自己打算,你不聽,如今倒好。」小艾悶悶的發著牢騷。

而素問只是默默的低下頭,相對於未來的艱辛,她更加痛恨自己的是……她捨不得。

「雖然疼得很了會抱怨,可我更多的是想他……小艾……我覺得我快堅持不下去了。」

小艾把車戛一聲甩頭,停在路邊。後面很快響起嗶嗶叭叭的喇叭聲,大多是埋怨她在大馬路上這突然的舉動。

「你要是後悔了,現在就回去衝他留兩滴眼淚,抱著他求他原諒,估計你們還能重修於好。怎麼樣,要我現在調頭嗎?」

小艾怒其不爭的拍著方向盤。

素問咬著唇,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是恨陸錚的,恨他不相信自己,恨他要去向袁羽泉示好。可她更害怕他們會就此分開。

她猶豫再三,還是讓小艾先開車把她送回家。小艾把車開走後,她站在路邊給陸錚大電話,嘟嘟聲空落落的,沒有人接聽。素問心裡於是更加害怕,她開始回憶自己有沒有說過什麼重話,陸錚是不是真的生氣了。

正好樓下的便利店裡在轉播今天的這場記者會。

袁羽泉的面前堆放著數不清的話筒,她落落大方,侃侃而談近期的醜聞事件:「其實蕭先生的女朋友之多,大家也是有目共睹。大家耳熟能詳的不少女藝人都『曾經』是蕭先生的女朋友,聶小姐也只是年輕漂亮,更得蕭先生青睞而已,這與她本人並沒有錯。至於那些照片,尺度沒有大家想像得那麼大啦,何況照片裡的男主角至今還沒有現身,說不定他和聶小姐只是普通朋友呢?」

袁羽泉說完,「天真」又「單純」的笑了笑,畫面外,一直盯著電視的聶素問也發出兩聲冷笑。

「普通朋友」,誰信呢?

「況且誰沒有個過去呢,大家也不要對聶小姐緊追猛打了,人年輕的時候總會犯點錯,請大家不要那麼苛刻的對待一個女孩子。」

袁羽泉「善良」得讓素問幾乎要流淚。

看到這,聶素問再也看不下去了,她轉身走出便利店,卻在路口遇見了正停車出來的陸錚。

素問想也沒想,就衝他跑了過去,一把拉住他的手,奮力投入他懷裡,緊緊擁著,再也不願鬆開。

「我不是故意說那些氣你,對不起……」

陸錚被她眼淚嚇了一跳:「你胡說些什麼?」

「你生我的氣是吧,我願意道歉,你別不理我。」

陸錚慢慢拉開她的手:「你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何必說對不起。」

「不是,我當時心裡很亂,什麼也不想解釋,我怕我說了你也不肯聽,我沒有和郝海雲發生過任何關係,我當時對他根本就沒好感,那些照片有些我知道,有些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理他,所以任由他去拍……」

素問說著說著,話音忽然消失在口中,她這才看見,十米開外,袁羽泉靜靜的站在那裡等著,雙手疊在身前,她身上穿著和記者會時同樣的衣服,偶爾有路人經過,詫異而又不敢確認的停下來對她指指點點,而她淡定自若的迎接著這種目光,眼裡,只有一個陸錚。

陸錚輕輕脫開她的手:「我回來拿點東西,然後要送羽泉回家。」

素問聽到陸錚省去了袁羽泉的姓,熟捻的叫她「羽泉」,心裡驀然就一刺。

「她為什麼要你送?讓她自己打車回家。」

「別鬧了,她還在那邊等著。」

素問不依的重新抱住他的腰:「那我跟你一塊去。」

陸錚拉下了她環著她的一隻手:「何必呢,你覺得這樣好嗎?」

「我不管好不好,我有話對你說。我可以把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的跟你說一遍,如果有半句假話,我就不得好死,永不超生……」

「素素,你真的不用這樣的。」

「我只是不想你和她在一起。陸錚……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別走好不好?我們回家,我發誓再也不會有事瞞你。」

陸錚沉默了一會,好像有些懂了。

「你不想說就不必說,不用為了我勉強自己。」

「這是我的事,我必須要把話說清楚。你要送她,好,我等你回來。我就站在這裡,一直等到你回來!」

「不用了,我還有事,可能會很晚。」

「多晚我都會等你。」

「我說了你不用等,你怎麼就聽不明白?」他的聲音終於有了起伏的情緒。

「你不肯聽我解釋是不是因為她?我不信你會喜歡上她那種人!」素問指著袁羽泉的方向厲聲道。

陸錚回頭看了眼一動不動的袁羽泉,然後慢慢的對素問說道:「她是哪種人?其實你有一句話說的很對,你不知道為什麼要跟我這種人在一起,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們為什麼要在一起。不是我喜歡上了誰,我只是覺得累了。」

他擺脫了素問纏在他身上的另一隻手,看來是取消了回去拿東西的念頭,轉身朝袁羽泉的方向走。

素問放棄了思考,直愣愣的對著他的背影大喊:「你記著,我會在這裡一直等著你,你可以不來,但我會一直等到今天的最後一分鐘為止。」

然而,陸錚並沒與回頭,甚至沒有為她停留片刻。

袁羽泉上車,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回頭看著筆直站在車後的聶素問:「真沒想到你也有這麼狠心的時候。知不知道我曾經很羨慕聶素問,因為你只有對著她的時候才會笑得最溫柔。」

陸錚沒有作聲,沉默的發動車子,他的手剛放上離合器,突然一隻女人的柔荑輕輕搭在他手上:「別再為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傷心了,她不值得。」袁羽泉就差要說出口「從今往後,我會陪在你身邊」,然而陸錚接著拉離合的動作,自然而然的甩開了她的手。

袁羽泉收回手,靠在座椅裡,沉住氣。反正到家後,她有的是時間收服他。她就不信真的有男人坐懷不亂。

下車的時候天色開始轉陰,似乎要下雨的樣子。袁羽泉半開玩笑的說:「她不會真在樓下一直站著吧?」

陸錚的眼角顫了顫,袁羽泉盯著他:「怎麼,心疼了?」

他收斂了神色:「上去吧。」

走進陰暗的樓道時,袁羽泉順勢倚靠在陸錚肩上,陸錚沒有避開,這讓她心中微微竊喜,站在四樓自家門前,欣喜難耐的找鑰匙開門。

陸錚站在門外,掃視了一眼房內的環境,不大的單居室,袁羽泉這幾年一直不紅,想必也租不起太好的房子,她一進門便將陸錚拉了進來,順勢用高跟鞋的後跟踢上了門,整個人軟若無骨似的倚在陸錚懷裡,塗著丹蔻的手指點點撫觸著陸錚的胸口:「別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讓我來幫你都忘了吧?」

陸錚微瞇著黑眸,一手伸過去勾著她的後頸,袁羽泉媚眼如絲,主動的伸出手去解他的襯衫紐扣。

陸錚向後仰了仰,躲開了她的手,順勢一個旋轉,將她抱在臂彎中,輕笑:「這麼急?我第一次來,不帶我看看你的房間?」

袁羽泉喜出望外,被陸錚這麼抱著參觀她的房間,她當然很樂意。

她興奮的指著各處角落,一一介紹,當說得差不多了,正準備誘哄陸錚到床上時,忽然後頸一麻,她頓時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等她再次醒來已經是天光微亮,耳畔是雨點敲打在窗玻璃上的淅淅瀝瀝,袁羽泉有點瞇愣的坐起來,身上涼絲絲的,她低頭一看,自己竟然身無寸縷,這一低頭,後頸立刻酸痛難耐,她用手揉著,四面環視,這才發現整間屋子,像是遭人洗劫過了一樣,抽屜,櫃門,所有的都敞開著。

記憶慢慢回籠,她想起自己是和陸錚一起回來的,而陸錚人呢?

她一下子從床上彈起,衝到抽屜裡瘋狂的翻找,翻出一隻上了鎖的匣子,而此刻,鎖早被人砸壞,裡面的東西不翼而飛!

她手一撒,鐵匣子彭彭兩聲掉在地上。

那裡面是她保存的錄音拷貝和所有照片的底片……她似乎終於明白了,陸錚為什麼突然態度一百八十度的轉變,答應送她回家……

她驀的拉過被子,裹緊身子。的身子,不像被人侵犯過的樣子,他們應該沒有發生關係,那他為什麼要……

袁羽泉忽然有一種極度不好的預感!

來往的行人莫名的看著那個站在雨中一動不動的女人。

這雨下了起碼四五個小時了,可她一直站在那兒,沒有離開。

聶素問第一百零一次抬起頭,瑟瑟發抖的看著雨霧朦朧中的遠方,始終沒有看到她等待的那個身影。

夜幕降臨了,連行人也沒有了,這種鬼天氣,大家寧願待在家裡看八點檔的電視劇,也不願出來受罪。

她渾渾噩噩咬著冰冷發紫的嘴唇,不斷的對自己默念:「來了……就快來了……」

即使到那一天的午夜最後一分,她還是抱著希望把腕上的手錶又調慢了一個小時。比起漫長的等待,她更不願相信的是,陸錚會拋棄她。

即使得知他的「死訊」時,她都沒有放棄過,這一次,她也相信奇跡一定會降臨。

最後的一秒,她甚至想:只要陸錚現在出現,不管他會說什麼,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她都可以不計較了,只要他來就好。

雨點打在樹葉上,再無聲的悄悄落在她濕透的發心。聶素問整個人都在發抖,冰冷的雨水順著她的額頭流過臉龐,再慢慢從下巴尖滴下。她已經分不清那是雨水還是淚水。

當萬家燈火都悄然熄滅的時候,她已經不願再去看手錶,不願讓那絕望的悲傷再一次將自己擊潰。萬籟俱靜,唯有淅瀝的雨聲陪伴著她,一葉葉,一聲聲,空階滴到明,終於將她的執迷不悟敲毀,給這一切劃上了句點。

她早已凍得僵冷麻木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著,雙膝一軟,跪在了雨泊中,她張著嘴,然而已嚎啕不出,更沒有一滴眼淚。

她以為她會哭,用一場轟轟烈烈來祭奠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的終結。可一切不過在萬籟俱寂的雨夜中悄然收場,如同做了一場大夢。

她為自己不久前的瘋狂和自賤羞愧得無地自容。猶如被最猙獰的鬼魂附體,而這個鬼魂的名字叫做(蟹)「愛過他。」

聶素問就是聶素問,不需要向任何人妥協,也不用向任何人道歉。

轟然倒下的那刻,她半邊臉都泡在地面的水窩裡,蒼白的嘴角卻扯起了一絲弧度。

那是對過去的自己的嘲笑。

淒清的雨夜,一雙沾滿雨水的男士皮鞋踱步而來,最終停止在她面前。

男人一手傾斜著黑色雨傘將她遮起,另一手攬過她的腰,將早已冰冷濕透的她從地上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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