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04
「但陛下!」艾莉特握緊卷軸,他不能就這樣丟下陛下離開。
「你們先走!」希凡席斯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肩膀上裂開的奴隸印正不斷地吸取他的力量,力氣漸弱,而被他架住的國王也發現了這一點,頻頻冷笑。
「陛下,我們願意與你同進同退!」精靈們大喊,希凡席斯一楞,扯起了個難看的笑容,眼睛酸的水氣都快落下。
「嗚……」就在這時,動搖的一瞬間被敵人抓到機會,腹部劇烈一痛,希凡席斯壓著腹部滑倒在地,被黑鱗國王一腳踩住。「真是讓人感動的景色,放心,我也不會那麼狠心拆散你們,因為以後你們都是我的寵物。」
「把腳放開!」金魚怒吼一聲,黑麟國主抬頭,輕視著金魚等人,說:「怎麼,還有什麼絕招沒拿出來嗎?」
金魚冷哼一聲,摘下了臉上的面具,說:「啊,是啊,你從未見過的絕招。」
召喚海獸,召喚……
一抹黃色,耳朵尖尖的生物出現在腦海中,金魚一瞬間知道了該怎麼做。手伸入衣服中,裝模作樣的拿出一顆透明的泡泡,那抹瞪著黑麟國王的眼神裡,充滿一股前所未有的自傲與強勢!
金魚大笑一聲,手用力一揮,泡泡劃出一個弧度飛了出去!
「老子不發威,當我病貓好咬。出來吧!法、克、魷!」
「法、克!法、克!」轟隆一聲乍響,一隻巨無霸烏賊出現在眾人眼前,比黑鱗堡還要壯碩的魷魚,晃動著他比千年古木還要粗壯的大觸手,一拍地就是一個七級地震!
一夥人全部都傻眼了,黑鱗島上的人看見這突然冒出的巨大海獸,尖叫竄逃,一片亂象。恐懼壟罩在黑鱗島上,無不相信海神的怒火已經降臨,能逃的全用最快的速度離開島嶼。
在巨型烏賊的觸手來回甩幾下,那脆弱的黑麟堡就像是沙堡一樣,被浪一衝全毀。
「住手!」黑鱗國王大吼一聲,他臉上的血色盡失,怎麼想也想不到眼前的男人竟然是一位人魚!
金魚退了兩步,看那隻大烏賊開始狂暴的摧毀四周,甚至幾次差點打到他們,馬卡爾隆冷汗直流,一片驚叫跟混亂中,他大喊:「金魚,拿出來嚇嚇他們就夠了!還有,這只是烏賊不是魷魚!」
「我知道,可是法克魷念起來比較有感覺。第二,我不知道該怎麼命令他!」金魚大喊回去,馬卡爾隆翻了白眼,怎麼會有這麼天才的人魚?
場面已經一發不可收拾,金魚咬牙,衝上前將一身癱軟的希凡席斯給拖回來。其中好幾次都差點被士兵給阻撓,幸虧這隻法克魷還通點人性,兩隻大觸手一拍下來,石土飛濺,也給金魚開了一條路。
金魚正準備要將他點成泡泡時,忽然之間,亂象又顯,在這島嶼的正上方,黑影壟罩下來。下一刻,就看到一隻巨大的黑色鯊魚突破薄膜,重重的落在巨型魷魚面前。
鯊魚張開嘴就是往魷魚的觸手一咬,咬痛了魷魚卻沒能將他觸手咬斷。魷魚暴怒中,發出了凶猛的怒吼,觸手全纏繞上鯊魚掐著,兩隻巨型海獸就這樣在岸上大打出手。
「你他媽的在對我的島做什麼!」一聲憤怒的聲音傳來,就見一個黑髮黑眸的男人從鯊魚背上落下,狠瞪著金魚。來者一頭飄逸烏發,眼角的淚痣與那撩人的桃花眼,白瓷般的肌膚與一對櫻脣,美的不可思議。
「尼的島國王在他媽的欺負我的人!」金魚馬上認出來者也是一位人魚,既然都已經撕破臉了,那就什麼都不用顧慮了!
對方並沒有變成魚尾,他一雙修長的腿包在黑色褲子裡面,氣憤的跺腳走過來,揪住金魚的領子,怒火衝衝的說:「你在我的島上撒野還敢說,招來海獸對付普通人,你還有臉嗎?」
「臉?哈,貞操都要沒了只有臉有什麼屁用?我可不想像你一樣。」金魚一句話把黑麟氣得半死,一巴掌甩下來,與國王打過的手印不謀而合,半邊臉都紅腫起來。
「兩個都只會甩巴掌,你娘們的!」金魚一拳揮過去,正中黑鱗的眼眶,黑鱗哀號一聲,捂著眼臉,另一眼瞪著金魚。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他還沒遇過這樣的待遇!
黑鱗發飆了,一聲怪叫就往金魚身上撲去,兩人扭打在地上,你給我一拳,我給你一腳,毫無技術的小混混式打法。在這極端混亂的情況下,兩人還能若無旁人的打的凶狠,旁邊的人想要上前幫忙,卻頻頻被那兩隻應該是纏鬥在一起的海獸給阻撓。
手臂被咬出血來,金魚朝黑鱗肚子一腿下去,黑鱗眼中一狠,拿起一塊大石頭就往金魚身上狠狠一槌!金魚閃的快沒被打到要害,那石頭卻不偏不倚的擊中小腿,「啪」的一聲小腿一個劇痛,差點沒讓金魚昏過去。
咬緊牙關,金魚一翻身同樣抓住石塊,往黑鱗肩膀上重擊!
兩人越打越凶,身上「戰績」越來越多,而以黑鱗堡為中心也被那兩隻大海獸給破壞的一片狼藉。不幸中的大幸是這黑鱗堡位置偏僻,儘管會有亂石飛出來,但沒怎麼波及到附近城鎮。
突然之間,金魚跟黑鱗兩人同時痛呼出聲,被一股力量硬生生地分開來。
大地轟隆隆的震響,一道光芒不知從何出現,由島嶼正上方射下,壟罩兩隻大海獸。海獸雙雙被這股力量強制撥離地面,引出島嶼。一穿過空中的薄膜進入大海後,兩大黑影就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迅速的逃離此處。
「痛……痛痛痛!」躺在地上的兩人同時哀號,就在所有人的目光下,雙腿幻化成魚尾,一紅一黑,癱軟在土上。
金魚全身都痛,但腦海更痛,好像有人在頭裡面說話似的。沒有語言,但金魚可以理解對方的意思,就是人魚間不可互相殘害,並降下為期一年的處罰。他瞬間明白了,原來他以為不存在的海神,其實一直都在盯著他們!
眼看黑鱗也得到同樣的訊息,兩人互瞪了一眼,卻也沒有再動手。
金魚試了一下,卻發現自己沒辦法再變回人腿,看來這便是海神的「處罰」了。
第十一章05
「痛!」頭上被小石頭給敲中,扭頭就看到黑鱗氣的滿臉通紅,撿了一堆殺傷力不大的小石頭,朝自己扔過來泄憤用。黑鱗罵罵咧咧的毫無形象,手邊有什麼扔什麼,甚至還扔來一隻蟲!
金魚拍開蟲子後怒叫:「幼稚鬼!」這順手抓了一把沙往他臉上灑。
「無恥小人!」黑鱗大叫,尾巴一揮就往金魚身上拍!金魚本因海神的插手而半消的怒火又騰騰冒起,這尾巴也不客氣的往黑鱗臉上打,這一拍下去兩人同時哀號。
黑鱗捂鼻含淚,金魚尾巴整個痛到麻掉,他忘了他本來小腿就被對方砸傷,變成魚尾這傷不僅沒好還變本加厲,痛的他眼淚直落。兩個人的珍珠掉個滿地都是,黑鱗的是發光的黑珍珠,金魚的則是火光般的鮮紅。
「你別碰我的珍珠!」黑鱗大喊, 金魚卻拿他的黑珍珠砸他,怒罵:「誰要你的鬼珍珠。」這一扔黑鱗也拿紅珍珠扔金魚,兩人就像小孩子一樣爭吵不休,完全沒發現隨著他們幼稚的行為,尾巴上的鱗片也開始脫落。
他們沒發現,但一直站在兩旁目瞪口呆看領主打架的一眾人都發現了。而就在兩人尾巴上的大鱗片脫落而冒出血絲的時候,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
「夠了,黑鱗!」怒喝一聲,國王一把勾住黑鱗的腰,而同時,恢復一些體力的希凡席斯也一把將金魚從後面抱住,同時將兩人拉開。
「放開我,我一定要打死這個紅尾巴的!敢在我的島上撒野!」黑鱗掙扎扭動,卻掙脫不開身後男人的禁錮,這尾巴猛然亂拍,脆弱的黑鱗片跟雪花似的亂飛,血絲布滿尾巴,看起來極為猙獰。
金魚鬼臉一擺,「誰稀罕你的破島了!黑不溜秋的!」尾巴一掃,那也是紅花瓣滿天飛,尾巴上的鱗片都剩不多了,僅有右側的金色五瓣花還完整無缺。
「那滾啊!滾出去!全部都給我滾出去!」黑鱗暴怒,指著金魚氣憤的喊:「通通滾出去!帶你那些什麼精靈的滾出去!我島上不要看到這些精靈!」
「哈,他們也不爽你的島很久了,那些被你們摧殘的奴隸們也超討厭你這黑的跟爛泥一樣的島!」金魚一臉鄙視大笑,還豪邁的豎起一根中指。
黑鱗滿臉通紅,怒法衝冠,吼:「滾!滾滾滾!全給我滾!」停下來喘兩口氣,黑鱗朝身後的大吼:「把他們給我全部趕出去!全部!」
這話讓那位國王面部扭曲,問:「全部是指?」
「全部!」黑鱗大吼!
「痛!痛!輕點!」柔軟大床上,一頭橘紅秀髮披散在純白色的枕邊,皮膚晶瑩剔透有如上好暖玉的男子,眨著水汪汪的大眼,輕輕喘息。
「放輕鬆,金魚。」有如古老鐘聲的嗓音,渾厚又動聽,男人放輕動作,手慢慢的滑過對方的皮膚。沒有鱗片的保護,這魚尾曝露在空中,那敏感細緻的肌膚,在男人的動作下微顫。
一旁,對醫術頗有興趣的艾利特直起身來,說:「尾部的骨頭裂開,需要三個月的時間愈合。扭傷的手腕一個月,這段時間千萬別妄動。」
希凡席斯親自給自己上藥,花了比較多的時間。好不容易包紮完畢,金魚看了自己那跟木乃伊一樣的魚尾,翻了白眼倒回床上。左手腕上包著厚厚的板子不能動,不幸中的大幸是右手還能用。
「現在要回島?」金魚問,希凡席斯點頭,說:「我們把黑鱗島上大半的奴隸都帶出來了,必須回去一趟。」
這一次,離開黑鱗島的規模可是前所未有的大。在黑鱗領主的暴怒之下,沒有主人的奴隸全被揮出來,而太陽精靈更是因為采中黑鱗領主的痛處,不管有沒有主人全被踢出島,由金魚他們順利迎接離開。
上百架魔艇浩浩蕩蕩地跟在金魚他們的魔艇後頭,在毫無海獸的威脅之下,慢悠悠地朝金魚島前進。
「這一次難為你了。」希凡席斯坐在床邊,為金魚臉頰上的紅印上藥。與他如此接近的距離,心理一動,希凡席斯忍不住以手掌滑過他的側臉,梳理那耀眼火紅的頭髮。
金魚沒有很多的反應,他現在渾身都痛得要死,哪管希凡席斯碰自己哪裡。他揉額,不懂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衝動,最後竟然小孩子脾性的跟那傢伙打起來,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而後,他發現更丟臉的事情接踵而來。變成魚尾他無法站立走動,鱗片脫光他也不能下水,左手受傷讓自理變的十分困難,一切都得靠希凡席斯。
「希凡席斯……」坐在餐桌前,金魚臉色微變,低低的朝希凡席斯喊到。
「怎麼了?」優雅的放下手中刀叉,希凡席斯對金魚幾乎是有求必應。
金魚示意他低下頭來,在他耳邊說:「我想小解。」希凡席希臉上一紅,讓自己鎮定下來,抱起金魚,大步往房內走去,讓金魚坐在床邊,拿過尿壺遞給他。
金魚接過後,臉色又一變,現在他站不起來,這該怎麼辦才好。他也不可能坐著,他現在是魚尾的狀況,小兄弟在前面他該怎麼辦?
「希凡席斯,可不可以……呃……就穩住我就好了?」金魚尷尬的說,羞的手都不知道該擺哪裡。希凡席斯愣住,這發現了金魚的窘境。
不承認自己心裡有一小塊是雀躍興奮的,希凡席斯抱著金魚的腰讓他直立,尿壺放在前面。扭過頭來看向別處,聽著耳邊的水聲,希凡席斯覺得身體熱的難受。
而金魚更別提了,臉低低的看不見,但絕對是比熟透的番茄更紅。腰上就環著男人的手,背貼著他的胸,就隔一層薄薄的布料。右手扶著自己探出來的小兄弟,距離腰上的手臂就那麼一點點距離,突然覺得身體變得好敏感,房間溫度頻頻上升。
直到水聲沒了,希凡席斯微微啞著聲音問:「好了?」
金魚已經羞的抬不起頭來,咬著下脣,右手怎麼推,也沒辦法把已經抬頭的小兄弟塞回鱗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