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小劇場 第十四彈
希凡席斯(悶)
金魚:「怎了,一臉臭的跟吞了三斤的屎一樣?」
希凡席斯(皺眉):「請文雅一些。」
金魚:「你不跟我說你的心事,我就繼續說,吞了屎~吞了屎~」
希凡席斯:「夠了。」(扶額)「只是煩躁自己的沒用。」
金魚:「奴隸契約?」
希凡席斯:「嗯。」
金魚(拍):「奴隸契約本來就是為了控制你這樣的強者用的,要不然就不叫做奴隸契約了。」
希凡席斯:「必須盡快將契約毀了!」
金魚(略略失望):「嗯,只是這樣我就不能感應到你的位置了。」
希凡席斯:「我們還有夫妻契約。」
金魚:「啊?」
艾利特:「啊,他說出來了。」
克利斯:「啊,他說出來了。」
阿斯非:「啊,他說出來了。」
馬卡爾隆:「啊,他說出……什麼來了?」
第二十五章02
「金魚!停下!」希凡席斯焦急大吼,他能看見金魚的鱗片又受到了嚴重損傷。心疼又悲憤,他惡狠狠的瞪向彩蝶,手中重弓舉起,金色箭矢指著彩蝶,但拉弓的那隻手,卻不受控制的劇烈痙攣。
粗喘著氣,對抗著奴隸印帶來的壓力,冷汗一滴滴落下,但弓箭始終無法發出,甚至連弓弦都無法順利拉開。希凡席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緊張與恐懼,各種負面的情感全部涌上,讓他極度反胃。
他想起了那一天,火光蔓延精靈森林,奴隸商人舉刀殺來,而自己就如現在的無力,只能妥協,為自己所深愛的那些人尋找一個活路。
「你要弒主嗎?希凡席斯?」彩蝶笑著問,希凡席斯卻無法回話。直到此刻他才意識到人魚的力量有多麼的逆天,金魚從未對自己施展主人的壓力,而他也以為人魚力量不過比自己要強上一些,但他錯了。
不愧是海神的寵兒,海神之子的人魚族,就算法聖是凌駕於所有種族,卻也只限於陸地上的種族。他們與人魚,沒有可比性。
希凡席斯仍沒有放棄,就算痛苦的臉色扭曲,就算手上的青筋已經全暴起,就算渾身的血液都彷彿在逆流,他也沒有放下弓。
「這樣可不好,你是寵物,會咬人的寵物不乖。」彩蝶輕巧的說,希凡席斯卻感覺到奴隸印再度作用,渾身開始失去力氣,眼前的景色一陣猛搖,他連忙穩住自己。
希凡席斯抬頭,眼中盡是殺意,就算搖搖晃晃,就算全身無力,他眼中的鬥志光芒從未消散,反而更加耀眼。彩蝶皺眉,伸手正要給希凡席斯一點懲罰,就在這一剎那,彩蝶不可置信的看著希凡席斯。
「不好意思,我真的很不願意讓你活著。」希凡席斯嘴角一翹,在他俊美出塵的精靈外表下,隱藏在莊嚴與優雅之下的那股邪意絲絲屢屢散髮出來。未曾見過的黑暗面,在無力的看著金魚自虐的舉動時,從他的內心深處被挖了出來,血淋淋的,深入骨髓的痛。
不想重蹈覆轍,心中的那道傷口還未愈合,挖下去,就剩下慘白的骨頭。慘白的讓他已經感覺不到痛,既然不痛了,那就不需想那麼多。
希凡席斯又把手中的箭矢往前推進,沒入彩蝶的腹部。就算這人是海神之子,就算人魚是神的使者,又如何?他不該給這世界帶來危險,不該陷害自己的族人,更不該將自己的愛人逼入絕境。
奴隸,他憎恨這兩字。壓死駱駝的稻草已經放下,而這股怨氣,纏繞在他的心中,掐死了他內心的和平 。
「呵呵,呵呵,真的很有意思,非常有意思!」彩蝶卻笑了,就算腹部開了一個大洞,他卻笑的很開心。「你跟他真的好像好像,連這股衝動都很像!」彩蝶說完,手指彎曲成爪,一把抓住希凡席斯的頸子。
「咕。」希凡席斯臉色發紫,失去空氣讓他再也撐不下去,手一松,無力癱軟了下來。
彩蝶把腹部的箭一舉抽出來,彷彿沒有痛覺似的,他笑著說:「壞寵物就該教訓教訓。」而那金色箭矢,並沒有在他手中消散,反而光芒更盛。
「噗。」銳利的箭端刺穿了皮肉,埋入希凡席斯的腰腹,大量的鮮血涌出,精靈的半身已經浸在刺眼的鮮紅色之中。
就在這時,一聲巨響,金魚所在的黑色球體終於承受不了壓力,炸了開來!金魚渾身濕透的跌落在地上,抬頭,卻見滿目的鮮紅。
「金魚……走!」希凡席斯的聲音有些朦朧。金魚疑惑,直到看到他腹部的那把箭,一瞬間,渾身的血液都冷了。
彩蝶也發現了金魚,他皺眉,伸出了手說:「真是麻煩,待在球裡比較安全不是嗎?」一道火龍噴向金魚,金魚閃躲不及,被狠狠的砸中!
「金魚,螢光蝶……」捂著腰,希凡席斯破了聲的喊出口,金魚不明所以,但還是迅速的把自偷偷留下的幾隻螢光蝶釋放出來。
希凡席斯以渾身最後一點力氣,釋放出魔力,直直射向那幾隻飄飛的螢光蝶。螢光蝶光芒大綻,金魚終於懂了希凡席斯的用意,他瞪大雙眼,嘶吼:「希凡席斯!不準!」
「走!」希凡席斯喝斥一聲,金魚一顫,拖著尾巴卻不能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螢光蝶的光芒籠罩過自己,然後下一瞬就失去了意識。
而光芒散去後,不僅螢光蝶消失了蹤影,連金魚也失去了身影,只剩下那因戰鬥而破敗的地板,以及焦黑的地面。
「你怎麼知道螢光蝶能夠傳送人?」彩蝶好奇的問,希凡席斯冷哼一聲,卻不答。沒過多久,就因失血過多完全陷入了昏迷之中。
眼前一片荒蕪,曾經的大城只剩下一片廢墟,燃燒過後的木頭早已涼透,散落在曾經的大道上。
不時有流浪的難民走過,努力從廢墟中尋找一點能吃的東西,而外圍曾經茂密的森林,早已不見一點綠,只剩下風沙刮過。
「吃一點吧,你再怎麼難過,過去也回不來了。」一個老人顫抖著手,把僅存的一點點乾餅遞給身邊的年輕人。看對方猶豫一陣後還是接過,老人家松了口氣。
年輕人披著一件破舊的床單,雙腿包覆在層層的布料中,失去了行走能力。但他的情況並不稀奇,這裡多的是在那場災難之中,斷手斷腳的殘障人士。
「……這裡,是哪裡?」吃過了一點乾糧,有些力氣的年輕人聲音沙啞的問。
老人家喝了一小口的水,把水袋遞給年輕人,說:「這裡是首都,曾經的首都。」
年輕人也跟著喝了一小口水,他明白在這種時候水的重要性,沒有多喝就把水袋還給老人家。感覺喉嚨好一些後,他又問:「我是說,這裡是哪個島?」
老人家睨視了年輕人一眼,年輕人問題很奇怪,但還是回答了:「這裡是百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