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嗨，當明星吧 ...

　　亦舒再沒力氣畢竟也十八了，亦凡則是重傷在身，左胳膊又吊在架子上，全身一點力氣都用不上，當即被掐得臉紅脖子粗，重重咳了出來。

　　「你要……咳咳……掐……掐死我嗎……」亦凡好不容易憋出了一句話，右手抓住亦舒雙手，卻一點也掰不動。想不到看起來瘦弱的亦舒發起飆來力氣竟然這麼大。

　　「混蛋，誰讓你聽見的……」亦舒鬆了手，頹然倒在亦凡身邊，亦凡吭哧吭哧喘著粗氣，又咳了幾聲，才稍微緩過來。

　　看著身邊的亦舒，他突然笑了出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呢？不就是對他表達了幾句安慰的話嗎？亦舒就是太悶騷，什麼都憋在心裡，不願意說出來。

　　「哥。」亦凡委屈的叫道，聲音有點抖，似乎還沒完全恢復。

　　「什麼事？」亦舒把頭埋在被子裡，用後腦勺對著他。

　　亦凡伸手撫上亦舒的頭髮，剛觸碰到又縮了回來，他怎麼會有這麼奇怪地反應？他看了看右手，恨不得將其剁掉。

　　「我不討厭你，一點也不，你也別討厭我好不好？」

　　亦舒突然停止了呼吸，他在說什麼？他不討厭他？也讓自己別討厭他？

　　這怎麼可能？亦凡從小就討厭他愛捉弄他不是嗎？放學不跟他一起回家，有事情不跟他商量，買衣服總是搶走他喜歡的……諸如此類事情不勝枚舉，這還不是討厭他想跟他作對嗎？現在說不討厭自己，這算什麼？

　　「真的，我一直很喜歡哥，只是你從不理我，我總是怕打擾到你。」亦凡繼續解釋，他是知道亦舒討厭他的，所以才做出那些幼稚的舉動，有時候他自己都會覺得好笑，前世也活到二十七了，為什麼還會在意一個小屁孩的看法。

　　亦舒終於不再鴕鳥了，柔順的頭髮落在耳邊，看起來有幾分調皮。亦舒將他們整理好，然後垂著頭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什麼。

　　他思緒很亂，亦凡剛才說得話顛覆了他地認識，他需要好好靜一靜，想一想究竟是怎麼回事？究竟是哪裡出錯了？

　　「哥……」亦凡拖長聲音叫道。

　　「先別說，讓我想一想。」亦舒轉過頭，不讓亦凡看到他的表情。

　　亦凡很快就出院了，只不過左胳膊吊在脖子上，看起來有損他大少爺的形象。亦舒還是一如既往地唸書，只是每天身邊多了一個跟班——亦凡。

　　亦凡出院那日，亦舒在隨筆裡寫道：「他說他不討厭我，很喜歡我，還讓我不要討厭他……可是這種事情是說說就可以變成事實的嗎？」

　　我想了好久也不知道是哪裡出錯，也許，真的是我太傻，一直沒看到他對我的喜歡。」

　　也許，從今往後我應該試著對他好一點。」

　　下面有人回評說：「有JQ啊，小魚，還不快老實交代，說說那個人是誰啊？」後面還打了個猥瑣的表情。

　　亦舒笑笑，沒有回答。是誰呢？他一個人知道就行了。

　　時間離高考越來越近，亦舒也分不出心思去理會亦凡，兩人的關係似乎好轉了些。具體體現在亦凡不再打架，每天放學乖乖跟在他身後一起回家。捉弄他的次數少了，也許是因為看他整天忙得昏天黑地，找不到機會。

　　不管怎麼說，事情在往好的方面發展。

　　高考那天，亦凡親自送亦舒去考場。臨走時，亦舒欲言又止，也許，自己真的一直錯怪他了。

　　「為哥高考結束乾杯，哥，你一定能考上好學校。」亦凡舉著盛滿啤酒的酒杯滿臉興奮，亦舒剛考完，蘇黛打算為他慶賀一下，以紀念三年的高中生涯。

　　在蘇黛的特許下，亦舒兄弟被允許喝啤酒，但是每人只能喝一瓶。

　　亦舒倒是無所謂，亦凡與蘇黛討價還價了好久，還是沒有成功。

　　「亦舒，媽也祝你取得好成績。」蘇黛舉起酒杯，微笑著看著亦舒。亦舒心下感動，要不是母親，他怎麼可能唸完高中？

　　與蘇黛亦凡碰了杯，亦舒仰頭一口喝完酒，誰知喝得太急，不小心嗆了肺，弄得眼淚都流了下來。

　　只是，只有亦舒自己知道，他的眼淚不是嗆出來的。

　　晚上，亦舒登錄許久沒上過的JJ文學網，又在上面留下了幾句話：「今天很開心，是有記憶以來最開心的一天，因為今天的家才是真正的家。沒有隔閡，沒有陌生，也沒有捉弄。我們一起喝酒，一起歡笑，一起分享喜怒哀樂……」

　　接下來是等待出成績，亦舒表面看起來很淡定，實則心急如焚。雖然相信自己的實力，但是萬一沒考好呢？他不敢想像沒考好的後果，那會讓所有人失望，包括他自己。

　　「哥，不要擔心啦，我相信你。」亦凡突然從後面竄出來，嚇了亦舒一跳。他正在看各所高校的信息，篩選出自己想去的學校。

　　聽亦凡這麼說他愣了一下，相信他，他自己都不是很有把握呢。

　　「哥，你最想去哪所學校啊？」亦凡沒注意到他的異樣，也湊近一起幫他看。

　　「最想去……」當然是P大，只是，真的能考上嗎？

　　「唔……你以後走了就剩我和媽了呢，真是不習慣。」亦凡沒等他回答又自言自語道，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不管是誰離開，都會不習慣的吧？

　　「笨蛋，我又不是不回來。」亦舒聽他這麼說也有點傷感。

　　「可是你會離開很久啊。」亦凡認真地看著他。也許半年，也許一年，也許四年。「哥，我捨不得你。」

　　亦凡突然伸手抱住亦舒的肩，亦舒坐在椅子上，他則是從後面趴在亦舒背上，看起來就是他從後面將亦舒圈了起來。

　　亦舒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身子一僵，動也不敢動。

　　「我也舍不得你們。」良久，亦舒才吐出一句話，「不過，人總是會長大的，有很多事情都不是我們可以左右的。」

　　人生在世，變數太多，誰也不知道明天會怎樣。趁著年輕，就應該出去闖蕩，就算為了辛苦勞作的母親，他也應該走出去。因為這才是母親的目的。

　　又等了幾天，成績終於出來了，亦舒的分數高出一本線一百多分，就算是P大，也不在話下。

　　拿到P大錄取通知書那天，全家決定到外面為亦舒慶祝一番，亦舒也笑意連連，整個人看起來都鮮活不少。

　　夢想實現了，再不是以前認為的遙不可及。

　　「為亦舒乾杯。」蘇黛比以往任何一天都高興，兒子有出息了，她這當母親的自然開心。

　　「乾杯……」亦凡攬著亦舒的肩笑道：「哥，我就知道你行的。」

　　「媽，亦凡，謝謝你們。」亦舒突然出聲，吞回那些煞風景的眼淚，努力讓自己笑出來。

　　「要謝就謝你自己，亦舒，這是你的努力換來的，媽媽為你驕傲。」蘇黛摸著他的頭，慈愛地看著他。兒子的努力她都看在眼裡，她能做的就是讓兒子專心學習。

　　「媽……」亦舒又要哭出來，只不過看在周圍太多人沒好意思。

　　蘇黛一手拉著一個兒子，看著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心裡突然愧疚起來。亦凡，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而亦舒，親生父母早已不在了……

　　為了補償他們，蘇黛總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所以才含辛茹苦的將他們養大，償還自己的罪孽。

　　「明天去買衣服吧，要上大學了，總不能還穿高中的衣服。」蘇黛看著亦舒身上的襯衣，那還是去年她給買的。轉眼又過一年，自己也在不知不覺中老了。

　　也就是這個決定，讓亦凡走上了與前世相同的道路。

　　三人在賣場裡挑挑選選，亦凡最終拿了一件紅色的襯衣去試穿，他平常並不喜歡這種顏色，不過亦舒說了句：「這顏色還挺配你的。」亦凡便屁顛屁顛拿衣服去試穿了。

　　走出試衣間，亦舒和蘇黛還在挑選衣服，亦凡有些失落地去照鏡子，想看看效果怎麼樣。

　　鏡中的他一頭細碎的黑髮，左耳戴了枚銀色耳釘，上身是紅色襯衫，下面穿著黑色牛仔褲，紅與黑互相交映，竟有一股妖豔的氣質。

　　亦凡被鏡中的自己嚇了一跳，明明是相同的臉，亦舒穿這一身的話絕對不會是這樣的感覺。他又轉身照了照後面，發現大小正好合適。

　　他這身裝扮吸引了店裡不少目光，也成功吸引來了四處溜躂的邱小明。

　　「嘖嘖……天生的妖孽氣質啊，哎呀，不往娛樂圈發展實在是太可惜了，這麼有味道的身體不讓更多人欣賞到是多大的罪過啊。」邱小明推推眼鏡，見亦凡還在那邊照鏡子，不由抬腳走了過去。

　　他滿臉興奮地打量著亦凡，亦凡瞟了他一眼，發現他還在看，不由有了幾分怒意。這人難道是變態？不然一直盯著他幹嘛？

　　「年輕人，有沒有想過往娛樂圈發展？我是萬星娛樂公司的邱小明。」來人將一張名片遞給亦凡，亦凡壓根沒接，看也不看他一眼轉身就走。

　　娛樂圈？呵呵，誰能比他更熟悉？

　　十五歲出道，二十歲就與朋友聯手開創了「天際娛樂」，到他二十七歲死時，天際娛樂已經是當時數一數二的娛樂公司了。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被人槍殺。

　　「先不要走嘛，你的形象很適合往娛樂圈發展的，只要被我們公司重新包裝一下，絕對可以紅透半邊天。」邱小明不屈不饒的勸說著，這麼有潛力的年輕人，他怎麼能輕易放棄？

　　亦凡有些不耐煩，突然停下了腳步，紅透半邊天？他連整個天幕都遮住過。

　　「邱小明是吧？萬星娛樂，那是什麼東西？」他藐視地問道，五年前似乎還沒有這家公司吧？不，也許有，只是太小他不知道而已。

　　邱小明驚訝地看著他，他居然不知道萬星娛樂？那是與唯一可以與天際抗衡的娛樂公司啊。

　　「萬星和天際，是國內最大的兩家娛樂公司，你竟然不知道？」

　　「什麼？」亦凡皺眉，他是不怎麼關注娛樂圈，因為那個地方傷害他太深，如果可以，他一輩子也不想知道有關娛樂圈有關天際的事情。

　　可是，他不甘心，他想報仇！雖然事情距今已經過了五年，而他重生又活了十七年，但他還是沒有放下。

　　萬星和天際？也許，他可以借助萬星毀了天際，毀了那個他親自創辦的公司，也要毀了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