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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依舊》第61章
偷樑換柱金蟬脫身

  承天二年深秋,逸王爺迎娶了左丞相之女殷瓊玉為正妃,整個京城都在傳這件喜事,王爺府大門已掛出了大紅燈籠,添上了喜字,這門婚事是九王爺請的旨,皇上親自賜的婚,迎娶當日京城一派熱鬧,這壯觀的送嫁場面雖然比不過四年前右丞相之女先皇后章海棠的十里紅妝,但是卻是近四年最為熱鬧的婚禮,特別是先皇后先逝的這兩年來,皇上苛稅甚重,壯丁都被徵入伍,就連京城的百姓也不再是兩年前的安樂,仿若先皇后帶走的不僅僅是皇上的快樂,也把天下百姓的幸福帶走了般。好不容易遇上了件喜事,大家自是爭相奔告,結隊來觀禮。

  只見一身紅衣的逸王爺騎在馬上看起來還是那樣的儒雅,瀟灑,風流倜儻,帶領著迎親隊伍走向王爺府,那邊已是鞭炮聲震天的喜迎新婦。

  拜了堂後,逸王爺便在正廳宴請文武百官,皇上派宮中總官柏青送來了無數箱的珍寶,在場的百官看了無不豔羨這個鴻運當途,皇上眼前的大紅人,迎逢的馬屁聲此起彼浮。

  一個隨從模樣的人在逸王爺耳邊說了句什麼,逸王爺推脫了聲,便走出了正廳,繞過假山,從偏廊來到了王爺府的偏廳,只見裡面坐著一位器宇軒昂,風姿特秀,一身的神清骨秀的男子和一個剛毅卻滿眼憂鬱的男子,他們見逸王爺進了來,起身恭賀幾句,逸王爺一見是他們先是愣了愣,道「兩位真是稀客,不知是什麼風把邵將軍和七皇子吹到了本王的府中來。」

  長蘅上前道,「逸王爺,你我都知道她還活著,我用了兩年時間尋遍天下也找不到她,不知道逸王爺是否能告知再下她如今身處何方?」

  「你說的是誰?本王像是個包打聽麼?更何況只要本宮喚一聲,你們兩個欽犯只怕就得成為階下囚了。」 逸王爺背了手,轉身打算走出偏廳。

  「王爺請留步,我說的是海棠,你很清楚不是嗎?」

  「大膽,先皇后是你可以直呼姓名的麼?本王和皇上親眼見她沉入長生池,屍首也於四日後打撈到,並且風光大葬了,你當皇上和我是在兒戲不成?請將軍還是死了心,別在打擾仙逝之人的清幽了。」逸王爺嘆了口氣。

  「王爺,長蘅一生不曾求人,此次就當是長蘅求您,告知在下她的去處,哪怕只是告訴我她沒死,那我也便可安下心。」 長蘅說完,向逸王爺一拜。

  「將軍,你!你叫我怎麼說你才能明白,先皇后已死,這是皇上親眼所見的事實,豈容你我在這胡亂推測,你走吧,趁我沒喚人前離開京城。」

  「王爺若不告知長蘅便長跪不起!」 一旁的仇寅也跟著跪了下來。

  逸王爺深深的嘆了口氣,扶了他們起來,道「你們以為你們知道她如今身在何處能幫上她麼?只有不停的告戒自己她已先逝才是解她出圍困啊!你們當皇上沒懷疑麼?要是你們找出了她,不是壞了她了的寧靜,本王就告訴你吧,本王只是親眼看她夜出京城,後來的事本王便不知曉,也不曾打聽,因為沒有她的消息便是好消息,你懂嗎?」

  「我一直在懷疑當初幫她出宮是救了她多,還是害了皇上多,如果重新來一次我想我還是會幫她吧。一計偷樑換柱,金蟬脫身,瞞盡了天下人,所有的人甚至於皇上都以為那兩具打撈上來的屍首是皇后和太子,卻不想真正的太子其實是藏在皇后回禮於我的食盒裡,皇后手中的那個男嬰是我從京城郊外尋來的死嬰,交到她的手中時已是死了兩日,皇后確實是掉入了湖中,其實她深諳水性,故意掙紮了後沉入水底,游進了菏葉茂盛處,再脫了只錦履夾於菏葉莖間,以引開內監的搜尋,可讓事先放入的女屍和男死嬰在水中多浸泡幾日,接著她再把死嬰放到了女屍的附近,游到了湖的偏僻處,上了事先備好放在菏葉叢間的的小船,更換了內監的衣束,取道梅林出了御花園,繞過正殿,事先躲入本王的馬車中,朝陽門並無守衛,她自然可以做到人不知鬼不覺,我想當年她利用右丞相送你出天牢也便是用了這個朝陽門之便吧。本王是王爺,自是沒人敢上車來搜,只是大致張望了下,便放我出行,他們絕對想不到穿了身黑衣的皇后隱在未點燈的馬車暗處。」

  「本王已經把這個讓本王背負了兩年的秘密告知了兩位,但願你們在出王爺府時便忘了聽到一切,不要再搜尋她,找到她只會為她帶去危機,有時候愛一人不是佔有她,而是放她高飛。希望將軍能領會,更何況這世間,除了皇上沒人能再讓她回眸,也沒人能給她幸福,因為她的幸福在皇上的身上,沒人可以取而代之。」

  「多謝王爺,坦誠相告,長蘅明白該如何行事了。如若他日王爺再見她,請代長蘅和她問聲好,並多謝她的救命之恩。告辭」 長蘅說完後,領了仇寅走出了偏廳,候在外面的隨從引了他們出王爺府。

  只見逸王爺一人靜靜的看著夜空,心思已然是飛向遠處,直到貼身隨從送了人回來後,叫了他一聲後,他才醒了過來,問道「他們走了。」

  「是的,王爺,宴會還等著您!您還是回正廳去吧。」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逸王爺背手向正廳大步走去。

  正廳裡原本的闊笑聲,見逸王爺回席後,更是熱鬧了起來,趨炎附勢的人們,紛紛上來進酒,討賞拉攏關係,逸王爺一貫的淡笑著輕鬆游離在人群中,九王爺坐在一處,品了口手中的自釀的菊花酒,輕嘆了聲。

  酒過三徇,燻燻然,逸王爺在眾人的擁簇下送入了洞房,大家把一室清淨留給他們,甚至下人們細心的把內廳和外廳的門都帶上,逸王爺走到鋪了大紅錦緞的桌邊,拿起了桌上的酒壺,直接對嘴喝了起來,轉眼一壺滿滿的玉液便進了他的肚子,搖晃著走到坐在喜床上的新娘身邊,他輕輕的揭開了她頭上紅蓋頭,這殷瓊玉,才是十四荳蔻年華,桃花如面柳如眉,容貌端莊秀美、清新脫俗,且琴棋書畫無所不通而在京城世家中聞名遐邇。雖比不過海棠的國色天香,卻也能稱得上是姿色超人,逸王爺看進她的眼裡,仿若在尋找什麼,或許是那抹久違的倔強,自信,以及傲氣冷清,可是他在殷瓊玉的眼裡什麼也找不到,有的只是嬌羞,逸王爺盯著她直看,見狀她愈是故作嬌羞,含情脈脈,分外撩人,只可惜逸王爺卻只是拿著紅蓋頭將它放到了桌上,瓊玉站了起來,走到逸王爺的身邊,輕省問道,「王爺要更衣就寢麼?」

  「你先睡下吧,本王想一個人靜一靜。」 說完後,喚了候在外面的隨從,讓他再上酒來。

 世外桃源

  兩年前一少年帶著家人,乘舟下了江南,又從江南去了麒麟國,在麒麟國和龍國共屬領地錢唐郡的西湖邊住了下來,聽說舟車勞頓,體弱的少年病倒,少婦懷上了孩子待產家中,少年這一病便是一年多,直到少婦產了次子多月後,少年才見能下地,為了慶賀喜得次子又大病初癒,少年宴請了附近的文人騷客,從此錢唐郡便多了一家俬塾名為-菊堂。

  承天二年,大家都認識了菊堂的先生姓韓名日,字公謹,妻妾王氏據說和韓先生是青梅竹馬自小在汴州長大,三歲的長子名為韓子宇,才滿週歲的次子名為韓子都,這次子子都長得和韓先生甚是相像,小小年紀已是出落得傾國傾城,讓人直嘆可惜非是女兒身,不然這紅顏定和當年的先皇后章海棠不相上下。韓先生的胞弟韓祖建相較於韓先生的姿貌,略輸一籌,卻在體格上勝過了韓先生,雖然韓先生面如冠玉,卻可惜稍帶了點脂粉氣息,且體弱不經風,祖建不過十六出頭,已是長成七尺的堂堂男子漢,英眉健挺,他性情開朗,氣度寬宏,上門的媒婆踩爛了菊堂的前院。

  菊堂得名來自於整個府中植滿了各個品種的菊花,聽聞韓先生不僅文筆了得,更因他用菊花做出菊花糕以及自釀的菊花酒而揚名錢塘兩岸,這兩樣韓門特色真可謂眾所同嗜、異口同聲、叫絕不已。不少富貴人家都把爭相想把子弟送入菊堂,只是這韓先生生性怪異,他只收他認為可塑之才,不然任由你家財萬貫他也閉門拒收。

  一日午膳後,就見菊堂後院,一個才三歲的孩童,站在一張擺有茶爐、水銚、紫砂壺、納茶紙、茶箸、茶盞數隻的石桌邊,他邊看著我用一雙青蔥玉指擺弄著泡製菊花茶的茶具,邊搖頭晃腦道,「秋菊有佳色,裛露掇其英。泛此忘憂物,遠我遺世情。」

  我笑了笑道,「子宇真是越來越聰慧了,爹爹今日就破例讓你品品這用上等龍井泉沏出來菊花茶。」

  子宇笑彎了那雙好看的單鳳眼,我看著這似曾相識的笑,呆了呆,在這個時候我的眼中總是會出現一股絞心的思念,想起那個遙遠的故人,子宇像模像樣的品起了這略帶酒香的菊花茶,我對外宣稱逸王爺送給我的婢女燕喜是我的結髮妻子,她抱著子都也進入了內院,打趣道,「相公,子都直囔著要找你呢,不見你片刻便是哭鬧,還真像個女兒家般扭捏。」

  我伸手接過了子都,他果真馬上眉開眼笑,和宇兒週歲時一模一樣,只是子都容貌更像我,且對音律相當敏感,才是一週歲,聽了樂聲便會豎起耳朵仔細聆聽,我時常對著他彈些琵琶小曲,不想他倒是聽上了癮般,幾日不聽便會焦躁不安。

  我轉身對子宇道,「子宇,可還記得這幾句詩的出處?」

  子宇把整塊含在小嘴中的菊花糕吞了下去後,道,「孩兒當然記得,爹爹說的所有典故孩兒都緊記在心呢。」

  「哦,那說來爹爹聽聽。」

  「是爹爹, 這是陶淵明《飲酒》詩第七首的前半闋,同詩第五首「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兩句,更是家喻戶曉的名聯。陶淵明一生淡薄名利,追尋,隱於市井。」

  我拍了拍手,笑道,「有子如子宇父又有何求!」 拿了塊菊花糕放到子宇的小嘴,摸了摸他的頭。

  子都真真實實的抱在我的懷裡,子宇靠在我的身邊,能得此人生我又有何怨,祖建進來看到我們這幅情景,大笑道,「今日演的二郎探母麼?如此親密?」

  子宇也大笑道,「叔父非也,此乃二郎探父,叔父真是年邁了,連雌雄都不能辨。」

  我和燕喜都被子宇的童言童語給逗笑了,燕喜更是差點噴出了口中的菊花茶,祖建對這個天生的刻星冤家侄子是又好氣又好笑,兩人的梁子在子宇善在葆褥中便已結下,只見祖建走了過來,抱起了子宇,做勢把他拋了出去,又及時把他接了回來,自是惹來了子宇的驚叫聲,直喊著「叔父饒命!」子都在一邊看了,也躍躍欲試,我親了親他的臉蛋道,「你啊,就安份待在爹爹的懷裡吧。」

  那兩廝終於停了下來,在一旁喘氣,祖建道,「大哥,明日如若天氣善好,不如我帶了子宇去打獵,也可讓他長些書外的知識,順便也練練馬上功夫,你覺得意下如何?」

  我想了想道,「也好,雖然子宇年幼,不過他比平常裡的三歲孩童略高壯,且性聰敏,相信在武學上他也是可造之才,那明日子宇就交給你代為看管,千萬別讓他在外面惹了禍。」

  子宇聽了我允許後,高興得上竄下跳,謝了我後,便拉了祖建去做屬於他自己的弓和箭,我心裡暗嘆了聲,宇兒,你可知你父皇是龍國最了得的神射手,他曾經在奔跑的馬上以三箭射下了一隻猛虎,虎父無犬子,我真該讓你去接觸這些刀槍嗎?

  燕喜看著一大一小的人影消失在內院通往偏廳的廊道上,道,「夫人,宇兒和皇上的眉眼還真是相像,就算不知曉兩人的血親關係,只要兩人站在一起,相信明眼人便能從個中看出個究竟了。這都兒倒和夫人更相像,或許長大些也會和皇上越來越相像吧,畢竟是血親啊!」

  「宇兒的聰慧真是讓我歡喜讓我憂,在這亂世中,做個無知百姓,知足常樂,反而才是件好事啊!他越是聰明伶俐,將來就越不能安於市井,等他日他飛出了我的羽翼,我又能拿什麼來護著他,更或是他日他們父子戰場上想見,亦或是在朝綱中君臣相稱之時,會惹出什麼樣的滔天大禍來。」

  「夫人現在擔心也過早了些,畢竟人海茫茫要相遇談何容易。」

  「但願是我多想了!」 我看了眼子都,他靠在我懷中睡了過去,突然空中飛過一隻雄鷹,長嘯了聲,我心想到,菊堂雖不是在鬧市中,卻也非城郊,何來的飛禽,特別是通人性的雄鷹?

  次日,秋高氣爽,晴空萬里無雲,確實是個狩獵的好日子,子宇背著自己的小弓及箭筒,和祖建共騎一匹壯馬,從後門出了菊堂,後面跟了匹精壯的小馬,我看著他們消失在路邊,左眼不停的跳動,可千萬不要出了什麼事才好啊!轉身回到院內,關了門,往前院的學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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