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9

寬廣的大廳之內，歐亞思和歐裡克正對坐著在下棋，穿著整齊的僕人們一字排開、靜靜地在大廳旁侍立著。

「額外的軍事預算呢？處理的怎麼樣了？」歐亞思問著。「要向沃倫聯邦動手，得要有足夠的軍費才行。」

「軍費是沒問題，從各項國家支出之中裁減不必要經費，我可以暫時勻出總預算的百分之九當作額外預算給你。」歐裡克答道，同時伸手拿起了一個棋子，放在棋盤的另一角上。

「這麼多？我原本只預計百分之四而已。」歐亞思微笑。「有了兩倍的額外預算，我就可以大幅強化各艦隊的戰力了，也許還可以編組一隻新的艦隊也不一定。」

「很遺憾，老哥，我不想掃你的興。」歐裡克微微搖頭。「但是，我們暫時沒有藉口可以攻打沃倫聯邦。」

「哦？怎麼說？」歐亞思臉上的笑容一絲不減、伸手輕輕敲著大腿，似乎在思索著什麼。「又被葛利格那隻狐狸給堵了？」

「是啊。」歐裡克看來有點沮喪。「那傢伙竟然說史科特是藏在我們國境內，還說什麼他們調查局的人沒有辦法越界到我國來查案，就把這個爛攤子推到我頭上來；我們如果不去把史科特找出來，怎麼能有藉口指責他們呢？」

「我說老弟，你實在是太有責任感了，難怪皇帝陛下會這麼信任你當宰相。」歐亞思笑笑。「你何必去管沃倫聯邦說些什麼呢？只要一直逼他們認錯就好了；就算他們說史科特是在我們境內又如何？找出史科特是沃倫聯邦的責任，而不是你這個帝國宰相的責任，他們找不到史科特？那就乖乖割地賠款當作補償啊！如果今天你的家裡遭了小偷，保險公司要你先把小偷找出來、證明你真的是被那個小偷給偷了、這才肯賠償你的損失，你說你會去找小偷呢？還是逼保險公司吐錢出來？」

「當然是逼保險公司吐錢出來。」歐裡克點頭。「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這時，一名女僕捧著一個放有文件的托盤走了上來，將托盤恭恭敬敬地舉在歐亞思面前。

伸手拿起文件，歐亞思只簡單地瞥了一眼。

「真是有趣。」歐亞思隨手將那份文件撕成碎片，放回女僕手裡的托盤上。「地方防衛艦隊來的報告：他們搗破了一個太空海盜的巢穴，救出了一個自稱是羅勃．史科特博士的人。」

「羅勃．史科特？他真的在我們境內？」歐裡克嚇了一跳。「老哥，趕快叫你的人把史科特送來首都吧！」

「我說老弟，你實在是太老實了，難怪皇帝陛下會這麼信任你當宰相。」歐亞思又是笑著搖搖頭。「你難道認為我們把史科特帶到沃倫聯邦大使面前、沃倫聯邦就會買帳嗎？話是人在說的，萬一他們否認我們找到的人是史科特呢？或者，他們直接派人先行暗殺了史科特、給我們來個死無對證呢？」

「那怎麼辦？」歐裡克瞪著兄長的手移動著棋子。

「就像我說的，別管沃倫聯邦在那邊鬼叫些什麼，只要逼他們認錯和賠償就是了，其他一概不用管。」歐亞思下了一步棋。「該你了。」

「好，我知道了。」歐裡克點頭，看著棋盤凝思著棋局。「不過，為了預防萬一，我還是問一下好了：萬一那隻狐狸打死就是不肯認錯賠償呢？」

「嗯……這倒也是個問題，如果他們厚起了臉皮死不認錯，僵局一時三刻之間也解不開。」歐亞思抱著雙手。「看來……我們也得給他們施加一些壓力才行。」

「施加壓力？」

「是啊，施加壓力；例如說，也替他們製造一些海盜問題之類的。」歐亞思點頭。

「我懂了，收買傭兵去假裝海盜嗎？」歐裡克拿起了棋子，移動到棋盤上的另一個位置放下。

「不，不用收買傭兵，我們需要的是一條聽話的狼，而不是一群只會亂叫亂咬的瘋狗。」歐亞思敲了敲棋盤。「你確定你要走這一步嗎？」

「一條聽話的狼？難道要從軍隊裡派人嗎？」歐裡克不解地問著。「我想，我確定是走那步棋吧。」

「是啊，從軍隊裡派，我現在就有不錯的人選：海克特地方防禦艦隊裡的飛行員，他們才擊毀了三架鳥爪式戰鬥機，對那型戰鬥機的性能應該是相當熟悉了；此外，我還可以讓他們測試一下剛開發完成的新型戰鬥機。」歐亞思提起了一枚棋子拍在棋盤上。

「將軍！」

「測試新型戰鬥機？老哥，如果我們直接把裝備撥過去，難道不會被沃倫聯邦發現嗎？」歐裡克說著，拿起一枚棋子移到歐亞思剛才的棋子上面放下，換掉了歐亞思的那枚棋子。

「老弟，別忘了話是人在說的；只要我們一直不承認那些海盜與我們有關，沃倫聯邦又能怎麼樣？如果沃倫聯邦要以此為藉口而向我們宣戰，那正好！」歐亞思冷冷地說著，提起了另一枚棋子，吃掉了歐裡克棋盤上的帥棋。「看，你沒有保護好你的主帥。」

「哎呀，又上當了。」歐裡克一臉懊惱。

雷蒙正坐在舷窗前的書桌旁操作著電腦；自從搗破了太空海盜的巢穴之後已經一個禮拜的時間了，由於太空海盜在這一區的勢力才剛被連根挖起，這段時間裡的例行巡邏任務可以說是無聊之極，就是駕機從一個定點飛到另一個定點，頂多遇到一些商船、執行一下作業程序上必要的違禁品搜索程序而已。

但是，也由於搗破了太空海盜的老巢，雷蒙的官階一下子從准尉二級躍升到少尉二級，終於可以和奈科比平起平坐了……不，甚至比奈科比的少尉三級還高出了那麼一級，不過兩個人的官階同樣都是少尉，雷蒙的少尉二級官階對奈科比還起不到很明顯的壓制作用，但是要阻止奈科比對高木寧子或瑞潔動手卻是綽綽有餘了。

「你在做什麼？」高木寧子好奇地從雷蒙背後探頭看著書桌上的電腦顯示幕。「電子郵件？你寫信給家人嗎？」

「我的家人都去世了，現在只剩我一個人。」雷蒙的雙手繼續敲打著鍵盤。「這是發給一個小朋友的。」

「小朋友？」高木寧子好奇地看了一下收件人的姓名。「薇琴妮亞？這是女孩子的名字嘛。」

「是啊，一個可愛的小女孩。」雷蒙在鍵盤上敲了一個按鍵、調出了一封收信匣裡的電子郵件；一張小女孩抱著玩具熊的電子照片隨即出現在螢幕上。「這是她寄給我的生活照。」

「她真的很可愛呢。」高木寧子微笑著。「啊，我差點忘了，指揮官找你有事呢。」

事情真的是越來越……怎麼說？神奇？……了吧？鮑博森少校一邊吐著煙圈一邊沉思著。先是雷蒙這個小子靠著關係進入了他的飛行部隊裡，然後就是鳥爪式戰鬥機的事件，現在則是最高統帥部直接下達的特殊作戰命令；不知道下次又會是什麼？鮑博森想著。

「長官，奈科比少尉報到。」這時，兩名憲兵領著被關了好幾天禁閉、神情有些萎頓的奈科比出現在鮑博森少校的面前。

「好。」鮑博森少校點頭解散了憲兵。「奈科比少尉，你被挑選出來參加一項特殊行動；等一下見過你這次任務的指揮官之後，立刻去收拾行李預備出發。」

「是的，長官。」

原本奈科比還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但是一聽到自己被挑選出來參加『特殊任務』的時候，奈科比的精神馬上就來了，因此奈科比的回答也相當的有精神；但是，當奈科比接著看到出現在艦橋上的雷蒙時，奈科比又洩了氣了。

「少尉雷蒙報到，長官」

雷蒙向著鮑博森少校行了個禮，奈科比不但注意到了雷蒙的肩章已經換成了少尉肩章、而且還是少尉二級的肩章──剛好就比奈科比的少尉三級高出一級。

原來這小子是有背景的，難怪自己上次『管教』雷蒙的時候會被憲兵抓起來，奈科比沮喪地想著；如果不是有背景的人，怎麼可能會幾天沒見面、官階就連升了好幾級？而且不多不少、就是剛好多過自己一級？

見到了奈科比，雷蒙也是相當吃驚；上次奈科比才因為自己的緣故、被抓去關了好幾天的禁閉，現在奈科比卻出現在這邊，希望不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

「雷蒙，最高指揮部有一道特殊作戰命令給你。」鮑博森少校和顏悅色地說著，卻更坐實了奈科比的猜測──果然雷蒙是有背景的，不然鮑博森少校怎麼會和低階軍官這麼親熱？

「是。」雷蒙接過了鮑博森少校遞來的命令文件，看了一下。「偽裝過的敵後游擊作戰？」

「沒錯，偽裝過的敵後游擊作戰。」鮑博森少校點頭。「你知道，現在我們和沃倫聯邦正在邊界上對峙著，隨時有可能爆發全面性的衝突，也就是戰爭；由於你有著對抗鳥爪式戰鬥機的豐富經驗，最高指揮部要你們假扮成太空海盜潛入沃倫聯邦的境內、對沃倫聯邦的太空航運進行破壞，以便替我們在未來可能爆發的全面戰爭之中爭取戰術優勢。」

「是。」雷蒙答應著。

「由於任務的可能風險，我將指派奈科比少尉加入你的作戰編制並歸你指揮，奈科比少尉曾經是第二艦隊的飛行員，他的優秀空戰技術將是你們任務中的一大助益。」

「是。」雷蒙忍不住看了奈科比一眼，發現奈科比滿臉不服氣的神色。

「奈科比少尉，你可以先下去收拾你的東西了；負責接運你們的太空梭會在飛行甲板等著。」

「是，長官。」奈科比行了個軍禮，隨即轉身離去。

「雷蒙，你或許會奇怪，我為什麼把奈科比派到你的作戰小組裡去。」鮑博森少校向後靠在椅背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從你這幾天的表現看來，老韓會推薦你給我並不是沒有道理的，而你遲早會立下足夠讓你晉升到指揮官的功勞，你也差不多也該學習一下人事管理方面的技巧了──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

「是的，鮑比叔叔。」雷蒙點頭。

「我知道你和奈科比不對頭，所以我把他派給你，讓你練習一下怎麼和你不喜歡的人相處。你可以試著和奈科比化敵為友、讓他變成你的作戰夥伴；或者你真的看他很不順眼，你也可以找一個藉口、讓他從你的編制名單裡『自然消失』掉。」鮑博森吐了一個漂亮的煙圈出來。「這對於日後處理你不喜歡的人和麻煩製造者是很重要也很好用的技巧。」

當然了，現在也是很好用的：我不就成功地把奈科比這個大麻煩給踢出去了嗎？鮑博森少校想著。至於奈科比以後會不會被雷蒙給『剔除』，那就要看他的表現和運氣了。

「是的，鮑比叔叔。」

「好。」鮑博森少校點頭。「你先下去準備，如果你有想要帶去執行任務的人選，就選出來一起帶去。不過，最高指揮部有命令，由於是採用滲透的方式進入沃倫聯邦的領域，你最多只能帶三十個人一起去執行任務，再多就不行了，而且也沒有那麼多的裝備讓你帶去；所以，你得仔細規劃各種人員的分配比例。」

「是的，鮑比叔叔。」雷蒙連連點頭。

「好，那你下去準備吧，準備好了來和我說一聲。」

對於人選問題，雷蒙自然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高木寧子與瑞潔；瑞潔和她的技術小組可以負責維修與保養裝備，高木寧子則是雷蒙最信任的空戰夥伴。至於剩下的人選方面，高木寧子建議雷蒙挑選一些太空船操作人員、一些陸戰隊士兵以及一名醫官。

由於「茉莉」上面並沒有多餘的宇宙船操作人員、陸戰隊和醫官可以指派給雷蒙，因此鮑博森少校替雷蒙把人員申請表給轉發了出去，並且告訴雷蒙，這些人員會由最高指揮部另行指派、並在出發之前向雷蒙報到。

除了這些人員之外，雷蒙的作戰編組裡臨時多了一個編制外的人員，那就是羅勃．史科特博士。雷蒙原本是要將史科特博士交代給杭叔代為『照顧』的，但是得知了雷蒙要前往沃倫聯邦境內執行特殊任務時，思鄉心切的史科特博士立刻大喊大叫著要雷蒙帶上他一起去，被吵得沒辦法的雷蒙只好點頭答應了史科特博士的要求。

收拾好隨身物品、前往飛行甲板搭乘前來接運的太空梭時，雷蒙見到奈科比正靠在太空梭的登機門旁單腳站立著。

當雷蒙走近時，奈科比抓了抓頭，放下扛在肩上的行李包裹，這才向著雷蒙走來。

「雷蒙，上次的事情我很抱歉……。」奈科比停頓了一下，思索著該怎麼措詞。「我不知道她們兩個是你的女朋友，不然我也不會打她們的主意了。」

雷蒙看著奈科比，一語不發；說實在的，雷蒙對於上次被打的事情不能說不介意，而且雷蒙也不知道奈科比說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如果這真的只是一場誤會呢？畢竟奈科比才剛登艦，而且男性軍官調戲比自己低階的女性官兵在帝國軍之中可以說是見怪不怪了。

「再來有好一段時間我們得一起執行敵後任務了，能夠互相坦誠合作會比彼此之間鬧意氣要容易生存些。」奈科比伸出了右手。「我想，我們和解吧？怎樣？」

「如果你保證不再對寧子和瑞潔動手。」雷蒙也伸出了右手，但是並沒有去握奈科比的手。

「這個我可以保證：不只寧子和瑞潔，只要你事先通知我你看上了哪個女孩子，我保證不碰你的女人一根寒毛。」奈科比咧嘴一笑，握住了雷蒙的手。「反正咱們是要去扮太空海盜的，只要幹得好，還怕俘虜裡少了女人？」

「說的也是。」

雷蒙也笑了，用力握住了奈科比的手，奈科比則是重重拍了拍雷蒙的肩膀，哈哈大笑了起來。

從監視器顯示幕上看到雷蒙與奈科比互相握手的畫面，鮑博森少校微微點了點頭，深深吸了一口煙，隨即噴了一個又大又濃密的煙圈出來。

「小子，幹得不錯。」鮑博森少校喃喃自語著。「我越來越好奇你未來的成就會有多傑出了。」

由於帝國和沃倫聯邦之間的緊張情勢，雷蒙所收到的作戰指令是假扮成商人，先進入蓋亞共和國的領域之後、再以假造的身分滲透進入沃倫聯邦；因此雷蒙一行人必須先乘坐著太空梭回到了海克特三號星的宇宙港，再轉搭一艘護衛艦前往首都。前往首都的路程約莫三天左右的航程，其中包括了數次經由星際跳躍點進行長距離超空間跳躍的程序、其他時間則是花在從一個星際跳躍點前往下一個星際跳躍點的短程超光速飛行。

到達了首都所在的法瑞二號星，雷蒙一行人所搭乘的護衛艦穿梭在繁忙的宇宙交通之中、朝著巨大的Ｆ２軍用軌道星站航行而去。

「哇，好大的太空站啊！」見到了巨大有如衛星一般的Ｆ２軌道星站，正在觀景台上欣賞著太空景致的雷蒙讚嘆著。

「當然了，Ｆ２太空站可是帝國軍在首都的重要據點；不但可以同時停靠超過兩百艘的主力艦、Ｆ２太空站的船塢也能同時維修或建造三十艘的宇宙艦艇，再加上十六門反物質主砲、上百門的副砲和超過十萬度的能量護盾，Ｆ２太空站其實就是一座戰鬥堡壘啊！」站在雷蒙旁邊、出身正規軍奈科比笑嘻嘻地賣弄見聞。「噢，你們看！那裡有艘帝國航空母艦！那是第一艦隊的旗艦：伊芙琳皇後號！」

順著奈科比的手指指向，雷蒙看到了一艘有著金銀雙色塗裝、正靜止在Ｆ２星站附近不遠處的巨型航空母艦；幾艘大型的戰列艦緊鄰在航空母艦周圍，更外圍則是其他較為小型的巡洋艦與護航艦等輔助艦隻。

這時，四架戰鬥機從航空母艦的飛行甲板上起飛，排成了整齊的菱形編隊，朝著遠方的太空之中飛去。

「看，那是帝國軍最新銳的破壞者式戰鬥機！高速、靈活、火力強大、防護力也相當優秀！是全銀河系最先進的戰鬥機！」奈科比驕傲地說著。「如果這次任務能夠配發那種戰鬥機給我們，我們根本就不必害怕沃倫聯邦的任何戰鬥機！」

「我們這次不是要去假扮太空海盜嗎？軍方怎麼可能配發那種現役戰鬥機給我們？多半是叫我們在沃倫聯邦境內買黑市的武器吧。」雷蒙看著那四架戰鬥機遠去時推進器尾端所發出的耀眼紅光。「而且寧子好像說過，沃倫聯邦的鳥爪式戰鬥機才是全銀河系公認第一強的戰鬥機。」

「那不同！鳥爪式是輕型戰鬥機，或許真的是公認全銀河系最強的『輕型』戰鬥機，但是鳥爪式絕對不會是破壞者式的對手！」奈科比大聲說著，還特別強調著『輕型』這兩個字。「說起戰鬥力，破壞者式絕對是全銀河系最優秀的！」

剛起飛的那四架破壞者式戰鬥機還沒去遠、接著又是四架戰鬥機從伊芙琳皇後號的飛行甲板上射入了太空之中。

「他們怎麼又發射了四架戰鬥機？難道是要去追剿太空海盜嗎？」雷蒙問著。

「他們多半是在進行訓練。」奈科比擺出了一副專家的姿態。「你也知道，現在帝國和沃倫聯邦不太對勁，戰爭隨時是會爆發的；第一艦隊是正規軍的精銳，當然會加緊操練士兵了。」

「作戰命令上指示我們來這裡領取裝備，不知道是領取什麼裝備？」

「反正不會是什麼好裝備吧？」奈科比看起來似乎有點沮喪。「要是把我們裝備得太精良、我們看起來就不像太空海盜了。」

護衛艦停靠在Ｆ２星站的一處停泊口，一名有著棕黑肌膚、身材極為健美的女性陸戰隊下士朝著正步出登艦通道的雷蒙一行人舉手敬禮。

「請問哪位是雷蒙長官？」由於雷蒙和奈科比都掛著少尉的官階，那名下士沒辦法從官階上認出雷蒙來，因此只好發問了。

「我是。」雷蒙應聲點頭。

「下官奉令前來帶領長官前去任務簡報地點，請長官跟我來。」那名下士說著，隨即轉過身來，朝著星站內走去，既高挺又結實飽滿的臀部隨著下士的腳步搖曳生姿著。

「嘖嘖，你看到她的屁股了嗎？真夠大、真夠挺、真夠翹的！玩起來一定彈力十足。」跟隨著那位下士的腳步，奈科比在雷蒙耳邊低聲說著。「雷蒙，這個讓給我吧？」

「可以啊，但是我們就要出發執行任務了，你還有時間和她做那種事？」雷蒙打趣著奈科比。「別告訴我說你只需要三分鐘就可以結束。」

「去你的！你當我那麼不中用？我至少也有三個小時的實力好不好！」奈科比笑著在雷蒙的肩膀上搥了一下。「不過，對付這個騷貨，我可能就只剩下三十分鐘的耐力了……媽的，那個屁股真的不是普通的性感！收縮力只怕也是超一流的！」

「三十分鐘？我們搞不好領完裝備就要出發了，只怕連三十分鐘都沒有。」

「說不准那個騷貨就是上級派在我們編制裡的……啊！對了！」奈科比突然雙手一拍、興奮地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上級不是讓你自行挑人嗎？你把這個騷貨挑來一起出任務不就好了？」

「老哥，我們這次是出任務、不是鬧著玩啊！而且我們只有三十個人的名額，你要我勻出一個人的空位給她？」對於奈科比的好色、雷蒙開始感到有些無力了。「你看她，屁股那麼大，胸部也那麼大，怎麼看都是很顯眼的槍靶；這種女人能夠發揮出什麼樣的戰鬥力？」

「至少她可以鼓舞我的士氣啊！只要我的幹勁來了，我一個人就可以做四個人的工作！不管是太空戰還是地上戰！」奈科比拍拍胸膛。「所以你不必擔心戰力問題，把那個騷貨挑進來吧！」

「除非你保證不會強迫她上你的床。」雷蒙滿臉無奈的表情。「就像你說的，團體裡面鬧意氣是不好的事情；我可不想看到你的士氣還沒被鼓舞起來，身上就先被她的能源槍給挖出一個大洞來，那樣我不但少了四人份的可用戰力，我還得多處理一具屍體。」

「放心！憑我這個帥哥的泡妞本事，不必用到強迫手段就可以讓那個騷貨自己爬上我的床來了！」奈科比猛拍胸膛向雷蒙保證著。

「好吧……。」

雷蒙話還沒說完，早已等不及的奈科比立刻一個箭步衝向前方的女士官身側，和那位女士官並肩走著。

「下士，妳叫什麼名字？」奈科比擺出了一副很溫文儒雅的姿態、用著相當溫厚的語氣詢問著。「可以告訴我嗎？」

「我叫黑珍珠，長官。」那位士官也給了奈科比一個微笑，看起來似乎是對奈科比的態度頗有好感。「這次奉令加入雷蒙長官的作戰行動，負責協助雷蒙長官處理登艦戰鬥。」

「真的？！有妳這麼美麗性感又動人的女孩子一起隨行，這次任務可真是讓人期待啊！」奈科比一面伸手在背後朝著雷蒙猛比勝利手勢、還不望繼續加強對黑珍珠的攻勢。「我是奈科比．瓦雷茲百，叫我奈科比就可以了；嗯，妳叫黑珍珠？真是好聽的外號，真的人如其名，像是珍珠一樣的閃耀美麗。」

「不，奈科比長官，黑珍珠不是我的外號，是我的名字。」黑珍珠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我姓黑，名叫珍珠。」

「啊，原來如此，妳的父親可真有遠見，替妳取了這麼棒的名字。」奈科比看著黑珍珠的眼睛。「我想，沒有其他的名字能夠更適合妳了！」

「抱歉，兩位，請原諒我打個岔。」注意到黑珍珠的腳步因為和奈科比交談的關係而放慢了，雷蒙伸手在黑珍珠與奈科比的肩膀上同時輕輕拍了一下。「我相信以後多的是時間可以讓你們慢慢『加深彼此之間的溝通』，但是現在能不能讓我們先專心在該做的事情上呢？」

「啊！是的！抱歉，長官！」黑珍珠嚇了一跳，連忙加快了腳步；奈科比則是不滿地望了雷蒙一眼，似乎在責怪雷蒙打斷了他和黑珍珠的談話。

「看不出來你泡妞真的是滿有一套的，老哥。」雷蒙笑著拍拍奈科比的肩膀、低聲說著。「我相信她逃不出妳的手掌心的；不過……你說了四人份的戰力是嗎？這個我記下了，到時候可別讓我失望喔，不然我就把她調到我房裡來了，也讓你收收心、發揮一下你的正常實力。」

「少來恐嚇我這套！」奈科比也低聲回嘴。「我不去搶你的，你也別來動我的！四人份的戰力只多不少，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