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何種情緒在支配理智?
三個時辰過後
賈笑笑不知多少次被西鵬汀倫從迷糊中喚回神智,她此刻感到渾身上下每一個關節都在僵硬,話說這人體模特也不是好當的差事,更別說那些裸模了,光溜溜的戳在原地幾小時,多冷多尷尬啊。
「還要畫多久……」賈笑笑第四十七次詢問道。
「快了」 西鵬汀倫一成不變的回應。
賈笑笑舔舔乾澀的嘴唇,「我渴了……」
「等下」 西鵬汀倫只專注於繪畫上,對賈笑笑的諸多要求置若罔聞。
「我想去茅廁方便一下」
「忍忍」
「……」賈笑笑眼皮微微垂下一瞬,西鵬汀倫即刻命令「別動」 ,賈笑笑大氣不敢喘的垂死掙扎,她想到一個嚴峻的問題……記得看過一副四格漫畫:畫家讓模特高舉一隻貓一動不動,待畫了十幾個小時才完成,模特興沖沖的走上前一看,畫裡只有那隻貓!模特瞬間崩潰碎成小片片,誰知道西鵬汀倫是不是耍她,弄不好畫了半天只有一個永恆之心在畫上!
「你確定是在畫我嗎?」
「當然,你可以自己看……」西鵬汀倫頓時止住話音,「抱歉。」
「沒關係,瞎子就是瞎子,我都不在乎,早就習慣了」 賈笑笑微微淺笑,要說西鵬汀倫對她失明這事還是儘量避免提及的,從這點上看確實比靜玄峰懂得尊重人,靜玄峰根本把「小瞎子」三個字當她大名叫。
「你失明多久了?」
「穿越前七、八年,穿越後一個月」 賈笑笑故意提到穿越,她在等著西鵬汀倫開口問,才好你一句我一語的聊天打發時間。
「不能治嗎?」 西鵬汀倫一絲不苟的做收尾工作。
「不能吧,我也不清楚」 賈笑笑大失所望的扁扁嘴。
「明日本王找人為你看看,或許有得治」 西鵬汀倫拿著筆有些猶豫不決……她無神的雙眸不由染上一絲淡淡的無助,究竟要不要為賈小小繪製一雙有神的大眼睛,還是留有屬於她原汁原味的特色呢?
……正在舉棋不定時,一抹月光掠過賈笑笑的眼眸,盈盈的光亮透出一份純真與清澈,西鵬汀倫嘴角一揚,提筆將這美妙一瞬落於畫捲上……
「你可以起身了」 西鵬汀倫欣賞著自己的畫品,不由滿意的笑了笑。
賈笑笑一聽能動,先伸了伸懶腰,疲憊的打個哈欠,「不容易,終於自由了——」
「呵,辛苦了」 西鵬汀倫將一杯果汁遞給她,賈笑笑仰起脖子一股腦喝下,暢快淋漓道,「別客氣,就當補償我咬你的那一口,不用打疫苗」
西鵬汀倫不由看向手臂上幹掉的血痕,這才想起她之前的種種瘋狂舉動,「你可真夠狠的」
「我以為你要對我那什麼,所以我就有點激動,誤會誤會,呵呵」 賈笑笑邊解釋邊將永恆之心謹慎取下,萬一給人家大寶石弄壞了,一百個她也賠不起,但項鏈合扣卻不小心纏在頭髮裡,她微微蹙眉轉過身,「幫我摘一下,刮住了」
西鵬汀倫應了聲坐下身,賈笑笑將髮絲撥到一邊,低下頭讓他摘,西鵬汀倫將一根根髮絲從項鏈中挑出,但其中幾根已完全與項鏈纏死,「或許要犧牲你幾根頭髮了」
「嗯,拽吧,動作要快啊,要不會很痛的」 賈笑笑邊說邊齜牙咧嘴的做好預備式,西鵬汀倫為避免她過於疼痛,一手按住她的頭髮根,另一手瞬間扯下,賈笑笑還在忐忑不安的等著,殊不知西鵬汀倫已將永恆之心放入盒中,連帶那幾根扯斷的發絲。
西鵬汀倫將永恆之心小心謹慎的安放櫃中,回身時,發現賈笑笑依舊低著頭等待,他輕聲一笑,「看你還是未待夠」
賈笑笑眯縫起半隻眼,一摸胸口已空無一物,她不由自主揉揉髮根,打趣道,「你是不是經常幫女子摘項鏈呀,手法夠純熟的」
西鵬汀倫笑而不語,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若鎮南王妃不反對,本王願送你回房」
賈笑笑對西鵬汀倫已放鬆警惕,隨之不以為然的伸出手,西鵬汀倫即刻迎合而上,絲毫未讓她有落空的感覺,賈笑笑致謝一笑跳起身,卻不知雙腿已麻木到站不穩,她腳跟一軟頓時向前摔去,西鵬汀倫急忙上前一步擋在她身前,賈笑笑在慌亂中抓住了他的褲腰帶,剛以為站穩了,只聽「撕拉」一聲後,已將西鵬汀倫的短褲扯落在地……西鵬汀倫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幾步,卻忘了短褲還掛在腳踝之間,而賈笑笑與此同時因重心不穩撲倒在西鵬汀倫的胸膛裡,接二連三的失誤後,賈笑笑頓感額頭硬生生撞在西鵬汀倫堅實的胸肌上——
「……」西鵬汀倫欲哭無淚的躺在地上,這姿勢摔得太難看了,而且他只穿了一條短褲。
賈笑笑痛苦爬起身,「對不起,腿麻了」她雙腿依舊無力,只得一點一點從西鵬汀倫身上向下挪,而她不曾察覺的是,自己大腿外側正巧蹭在西鵬汀倫□的屬於男性最禁不起「摩擦」敏感部位上……
西鵬汀倫頓感身體傳來一陣燥熱……他猛然起身將賈笑笑壓在臥床邊緣,賈笑笑反應不及,不由輕叫一聲,雙腿彎曲癱坐在地面上,而脊背緊靠在床體邊,頓感一隻溫柔的唇貼在自己嘴唇上……她驚訝的忘了掙扎,微開啟的齒貝已被西鵬汀倫的舌尖順利侵入,他的一雙手探入她的裙底內,肆無忌憚的在她大腿間撫摸,而她細膩的皮膚柔軟無骨,不由再次撩起男人的幾分欲 望,賈笑笑嚇得掉下眼淚,抵住他肩膀又捶又打,怒道,「你是不是男人啊,居然出爾反爾?!」
「正因為是男人」 西鵬汀倫再次含住她的唇,明知不能侵犯鎮南王妃的身體,但欲 望駕馭了他的理智,手中的動作就是止不住——
「嗚嗚,你這只沒信用沒品位的大色狼……」賈笑笑抵不過他的強勢,衣裙已被撕扯得七零八落,賈笑笑終於明白男人就是野獸,才不管你是不是結過婚的女人,只要滿足他們的欲 望,皇帝老兒的媳婦都敢霸佔。
西鵬汀倫將她抱上臥床,面對她無助的哭聲似乎喚回一絲理智,與此同時,門外傳來一陣陣急促且大力的敲門聲,賈笑笑見他動作遲疑片刻,刻不容緩的從他身下鑽出,跌跌撞撞的蜷縮在牆角處躲避——
「何事?」西鵬汀倫定了定神,不由看向失魂落魄的鎮南王妃,他不由猛然抽回所有神智……隨之一絲歉疚之意染上褐眸,自己的克制力一向很好,今晚這是怎麼了?
「國王,您……睡了嗎?」當賈笑笑進入西鵬汀倫房間的那一刻,紅杏便一直不安的在門口徘徊,當聽到細碎的吵鬧聲時候,她便不假思索的狂敲門,至於敲門的理由還未想過。
「紅杏救……唔……」賈笑笑頓感一隻大手摀住喊聲,她憤恨的連踢帶踹,西鵬汀倫沉了沉了氣,若無其事的回應道,「有事明日再議,你早點休息吧」
「是……」紅杏落寞的應了聲,她無權阻止任何事,可心裡卻承受不來。
待紅杏的腳步聲消失在安靜的迴廊中,西鵬汀倫舒口氣鬆開手,賈笑笑猛吸了幾口氧氣,隨之扯開脖子又要呼救,但一聲未發出又被摀住嘴……西鵬汀倫微微蹙眉,無奈道,「對不起,方才是我衝動了,我鬆開手,你別喊了可否?」
「……」賈笑笑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點頭,西鵬汀倫這才松了手,他在賈笑笑身旁席地而坐,看她狼狽不堪的模樣,眸中卻染上一絲不合時宜的笑意。賈笑笑抓了抓破亂的衣裙,光著的腳丫一腳踹出,而!正巧踹在西鵬汀倫的膝蓋骨上,「呃……」她頓時吃痛的摀住腳趾……而一隻大手包裹在她揉腳的手上,還伴隨著諷刺的笑聲,賈笑笑氣得跪直身體胡亂捶打在他身上,不由掉下大顆眼淚委屈道,「你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
西鵬汀倫任由她暴力的發洩不滿,誠懇的點點頭,「是很過分,抱歉鎮南王妃,日後絕不會有同樣的事發生,本王真心誠意向鎮南王妃道歉」
「你還知道我是鎮南王妃呀?你再敢非禮我,我就!……總之我絕不允許自己與除靜玄峰以外的男人發生肉 體關係!」賈笑笑鄭重其事警告道。
「你很愛他」 西鵬汀倫斷言。
賈笑笑怔了怔,「我是靜玄峰的妻子,既然嫁給他就要忠於他」說完這番話,其實賈笑笑自己也挺吃驚的,那禽獸不如的傢伙什麼時候在自己心中地位直線飆升了?
西鵬汀倫默不作聲的整理好衣衫,寬鬆的衣領內隱隱露出完美的胸肌,他一回身見賈笑笑抱膝可憐巴巴躲在牆角,瀑布般的黑髮,凌亂的散落在前胸上,眼眶通紅,嘴唇微微腫起,怎麼看都像剛受□的落難女子,而在他的記憶中從未強迫過哪個女人,自己怎就落得「慾火焚身」的不堪境地了?他不由輕聲一笑,「本王命你的侍女過來」
「不要!」賈笑笑抬起頭大聲制止,「我現在衣衫不整,不能就這樣出去,為避免流言蜚語傳到雲地城,你幫我拿一套衣裳吧,謝、謝!」她只懂一個道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而她深受網絡中各種八卦的「毒害」,當姐妹們閒話家常誰又紅杏出牆、誰爆出私生子、誰被捉姦在床時,誰又會考慮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己上,就說古代資訊不夠發達,但架不住人嘴兩張皮的肆意傳播。
「真謹慎」 西鵬汀倫輕描淡寫一應,眸中隨之掠過一絲無奈……穩重的西龍國國王在一念之差下成了強 暴未遂的無恥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