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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腹黑心機攻X溫和重生受、兄弟年下)》第15章
☆、第四章-4

  高三的日子說起來頗為無聊。黃明非那種不把學習當回事的當然除外,他總是有很多樂子。但對於顧閔之來說,有很多必須要注意的事情。

  「前世」的這一年,他參加高考,為了某些事情,故意報考了離家很遠的外省大學,徹底放鬆自己,在外面四年內都沒怎麼回家,也自然不知道是從這一年開始,顧興志被查出了心臟病。

  說來好笑,那男人比任何人都冰冷得不像人類,卻偏偏得了這種不能情緒起伏的疾病。顧閔之有時候恨極了會以為,顧興志根本沒有感情。

  顧興志……究竟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從顧閔之記事起,顧興志就已經是現在的模樣,就算面對顧母,也冷冷淡淡,毫無什麼波動。他似乎對這個世界發生的一切都不感興趣,只對基本的責任做些事。比如顧家又比如顧閔之,他只在單純的盡自己的義務。甚至對顧家比對顧閔之還要用心,只因為顧家有人照顧顧閔之,顧閔之也並未讓他操過太多心。

  當時的顧閔之,不知道這父子關係很不正常。他所能對比的,只有黃明非家裡更詭異的狀況。顧母是在顧閔之五歲時去世的,因為常年病重的緣故,她對兒子也是力不從心,每天保持幾個小時的清醒都做不到,更不用說什麼家庭教育。

  顧閔之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小時候不明白,少年時明白也不能理解,再年紀大些,他已經過了追問的時機。他被迫將成年人的重擔抗在身上,而後負重前行。

  他沒有過人的天賦,沒有對商業的興趣,根本不想要在紛爭糾纏……他是個不該生在顧家的人。但一切來得太快了,他不得不變成了顧閔之,變成了顧家唯一繼承人,手上掌控了許多人的命運。他生性因自幼因素而有些對人疏離,卻是個善良不忍傷害他人的性格,這樣的人在波雲詭秘的商界,無疑太不合適。

  顧閔之決心改變,可他還是走著「前世」的路線,他叫顧興志身邊秘書多注意顧興志的身體,順理成章的得知了顧興志的身體出了情況──前不久的例行體檢中,醫院檢查證明他有了心臟病的隱患,需要長期療養。

  因此,這個週末,顧閔之丟下滿桌子的公司文件,敲響了顧興志書房的門。

  顧興志難得在家,也是在書房工作。顧閔之推門而入,大白天房間裡窗簾拉得緊緊的,遮掩了所有陽光,開著燈,但是光線並不強。顧興志坐在書桌前,翻閱什麼東西。很明顯,那又是工作上的東西。

  顧閔之恍惚想了想,似乎他每一次見到顧興志,他總是這個樣子,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去工作的路上。工作工作,對於他來說,甚至比家人和親情都重要嗎?如果那樣,為什麼又會有陸少府的存在?

   顧興志不知道他心裡思緒複雜,他看著自己的大兒子走進房間,站在那裡。彷彿一瞬間孩子就長大了,也有了些為人父母的微妙心思。這對他來說已經算罕見,他少見的暫時放下了手裡的資料,問道:「你想見我,是有什麼事?」

  顧閔之斟酌了下語氣,坦誠道:「我看了您的體檢報告。」

  顧興志皺眉又鬆開,口中生硬道:「是李秘書給你看的?我會扣除他這個月的獎金。」

  「……父親!」顧閔之忍不住開口:「是我硬跟他要的,這幾年來每半年的體檢報告我都看過了……我是您的兒子,不是嗎?」

  顧興志頓住了幾秒,仍然臉色冰冷:「即便如此,他是我的秘書。」

  「我希望您注意身體。」顧閔之覺得自己一腔熱血在逐漸冷卻,他積攢不多的勇氣面對顧興志時還是潰不成軍,在他心裡,顧興志就像一座石頭大山,駐足在他人生的道路旁。山是不會自己走開的,他一直走一直走,並不是為了繞開這座大山,可大山離開他的旅途後,他依舊感到茫然。

  顧興志將資料扔到桌子上,發出啪嗒一聲重響。顧閔之難以忍受房間裡的氣氛,他覺得又窘迫又難堪,一瞬間這感覺超過了畏懼,他頭一次強烈表達出自己的憤怒:「為什麼?」

  「為什麼總是這樣?對於你來說,這個家庭、我和媽媽是不是根本沒必要?你只要公司和工作就行了,是不是?」

  顧興志猛地看向他。

  顧閔之的話開了頭沒法停下,他將自己十八歲之前的疑問統統拋出,不管不顧:「如果是這樣,就乾脆不要結婚!不要生孩子!爺爺也沒有逼著你做什麼!還是說你喜歡的是陸少府的媽媽,就覺得我和媽媽都是陌生人嗎?」

  「冷冰冰的面對每一個人就那麼有意思?連別人的善意都拒絕也無所謂?生病的妻子看都不看,兒子關心還要被罵,每天除了工作還是工作,最後公司還不是瀕臨破產……這種人生有什麼意義?」

  「就算是家族聯姻,媽媽也沒有任何對不起你的地方!」不知不覺顧閔之自己都沒想到當年會有這般強烈的怨憤。對於母親的死,對於父親的無視……在許多年後的今天仍然激盪著他的內心,顧閔之激動極了,甚至身體開始顫抖:「為什麼要這樣做?!」

  顧興志霍然站起身來,勃然大怒質問他:「你──你怎麼知道公司要破產?是誰告訴你的!」

  顧閔之駭然驚覺自己說了什麼,他啞口無言臉色煞白,顧興志繞過書桌想進一步詢問,顧閔之惶恐不安,猛地轉身拉開門跑了出去。

  然而門口站著陸少府,陸少府見他表情不對,突兀的抓住他的胳膊,強制性的把他帶出了家門,顧閔之不辨方向,腦海裡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陸少府什麼時候學會了開車,還把他帶出了這片別墅小區,順著山路向上再向上,最後停在靠近山頂的一片空地。

  天已經黑了,遠遠眺望能看到山腳下的萬家燈火,他們在車上坐了很久,坐到理智終於回到顧閔之身體裡,陸少府忽然道:「公司真的要破產了?」

  顧閔之一驚,腦袋裡又亂七八糟成了一團,他想說不是,又想到回去更沒法解釋,乾脆頹然的用兩隻手撐著頭,止住迅速來臨的頭疼欲裂。

  陸少府反而道:「就算破產了,也沒關係。」

  「不……不是的!」這句話簡直是個魔咒,打碎顧閔之所有自以為是的玻璃防禦,他雙目赤紅,緊緊抓住陸少府的雙臂:「不是的,公司會好的,會好的!」

  「公司會好的,不會破產,沒有破產……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他抓著陸少府的手指也越來越用力,瀕臨崩潰只重複那三個字,拚命去否定。陸少府也被他抓疼了,反手一個用力,將人套在懷裡,把他兩隻胳膊牢牢禁錮住。

  但是顧閔之開始掙扎,不但上半天扭動想要掙脫,兩條腿也在車內胡亂的蹬來蹬去,那模樣狀若瘋狂。車門都被踢的鐺鐺作響。陸少府冷靜著並不鬆手,最後終於吼道:「別動了!!!」

  顧閔之醍醐灌醒,力氣一洩,軟倒在他懷裡,氣喘吁吁,額頭上的汗,大滴淌下。

  時間又過了好長一會兒,他才疲憊啞著嗓子請求:「……放開我吧。」

  陸少府仔細看了看,確定了什麼,才慢慢放開。顧閔之馬上軟到了另一邊,靠在車門上,一隻手緊緊遮住了眼睛。

  過了大約幾分鐘,陸少府才看到,一滴眼淚從指縫中流淌下來,順著蒼白臉頰滴入白襯衫挺括的衣領。車內光線很亮,他看的非常清楚,而後情不自禁被蠱惑了,靠近過去,再一次抱他入懷。

  這個動作讓顧閔之如夢初醒,尷尬的別過頭去,良好的教養讓他條件反射說:「抱歉,讓你看到……」

  「不想讓我看到嗎?」陸少府自言自語,顧閔之人也從他懷裡脫離,大略整理了下衣服,更覺尷尬:「不,只是我覺得……」

  車廂內又靜寂下去,陸少府不知為什麼關上了燈,兩個人在黑暗裡又坐了一會兒,陸少府忽然道:「他不喜歡她。」

  顧閔之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說的……是你媽媽?」

  「……嗯。」

  顧閔之無話可說,他板著臉又抿緊嘴唇不說話。陸少府瞧著他,繼續說道:「我想你也知道,她以前就是個舞女,陪客什麼的也做過,然後她年紀大了想上岸,認識了……他,其實就想拿錢,然後讓後半輩子有人養老。結果運氣不好,錢被騙了。她沒想過回來爭什麼,她知道自己是什麼人。」

  殘酷的事實他說來毫無感情色彩,陸少府視線定在山腳下某一點迷離燈光,看得入迷:「我也知道。」

  「我知道你們是怎麼看我的。」

  顧閔之道:「不是這樣的。」

  陸少府輕哼了下,反問他:「那又怎麼樣?」

  「在學校裡你護著我,他們看你面子……可我始終姓陸不姓顧,光是一個名字,聽在別人耳朵裡就證明一切了。」

  顧閔之想反駁,但今天耗盡了力氣,什麼話也想不出來。陸少府站起身來,雙手抄在口袋裡,高大的身體投映下一片陰影,罩住了他的全身。他像是被鎖定了,僵硬起來。

  「沒什麼,這些都沒什麼……」陸少府自言自語,一雙幽深的黑眸在黑暗裡灼灼的看著他:「是你說的,接受現在才能圖謀未來。因為這個我才來到這裡……就算是廢墟也是有意義的,應該利用一切能夠利用的。」

  顧閔之有點兒困惑。陸少府又笑了,如同想明白了一個最難解的問題:「……才能抓牢最想抓牢的,對嗎?」

  「等到我能夠的時候……」他的下半句話飄散在晚風裡,不知去向。顧閔之忽然覺得自己與父親顧興志的爭吵毫無意義,反而顯得自己相當幼稚。

  這件事讓他沮喪。可微涼的夜晚又送走了他的郁卒,他努力想了想,決定回去向父親道歉,再隨便找個理由搪塞──即使要面對以後加倍的冰冷氛圍。

  幸好,自己現在只有「十八歲」,青春期都還沒有過去不會顯得太反常。他的目光移動到陸少府的面部,看見少年露出了志得意滿的微笑。

  那笑容,竟然有些危險。

作家的話:

改了好幾遍,還是有點不滿意……有點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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