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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龍》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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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止淮坐在房內,一口一口飲盡杯中的茶水,伸手再去倒時,不料卻捉了個空。他瞬間愣了一下,眨了眨眼,呆怔了好一會兒,終於緩緩的站起身,摸索著走回了床前。

傍晚的時候,容琛回了寢宮,見晏止淮正坐在床頭,聽到他的腳步聲,微微轉過頭來,然後垂下了眼簾。

容琛在心內默默嘆了口氣,走到床邊坐下,伸臂將他攬在了懷內。晏止淮將頭靠在他的肩窩,聽容琛開口道:「今日,是不是璟兒過來了?」

晏止淮閉著眼點了點頭。

「他將看到你之事,說與了敖凌聽,幸好被我死活瞞了過去。」容琛一邊撫摸著晏止淮的長發,一邊低聲道,「只是我怕敖凌已然起疑。他又是個多事的性子,只怕會忍不住再來試探你是否真被我藏在了寢宮內。明日我去天庭述職,回來後便帶你換個住處。」

晏止淮仍舊閉著眼,點了點頭,並無異議。

容琛低頭看著他,疑惑道:「你為何不肯睜眼看我?」

晏止淮笑了笑,睜開眼,臉色有些蒼白,伸手輕輕摸了摸容琛的臉,「你這張臉,我前前後後加起來也看了數百年上千年,少看這麼一會兒,便不行了麼?」

話語裡調侃戲弄之意頗濃,容琛不由得心內一蕩,自晏止淮被他強行禁錮在寢宮之內,雖說這段時日兩人之間已經親近了許多,但類似於這般調笑的話語,卻是一次也沒聽晏止淮說過。他不由俯身便將晏止淮壓倒在了身下,手指輕輕撫過他的唇角,含笑道:「不行,少看一會兒也不行!」

晏止淮嘴角帶笑,他看著容琛的臉,卻又彷彿穿過他,看著更遠的地方。直到容琛的吻落下來,才微微側開頭,垂下眼道:「將蠟燭熄了吧。」

容琛忍不住笑道:「為何你在床笫之間,總是這般放不開。」話雖這麼說,卻還是稍稍抬起身,手指輕揚間,「噗」的一聲,燭火瞬間便熄滅了。

一片黑暗中,晏止淮微仰起臉,迎合著容琛給予他的深吻,然後放鬆身體,任由容琛緩緩的進入了他。喘息間,他斷斷續續的開口道:「容琛……讓我摸摸你的臉……」

容琛一邊在他體內激烈的挺動著,一邊將臉湊到他手邊,晏止淮的手指仔細的從他的眉間撫過,順著他的眼角,最後落在他唇邊。容琛一口含住他的手指,輕輕舔舐吮吸著。

晏止淮的身子微微顫了一下,容琛低聲笑起來,放開了他的手指,然後含咬住了他的耳垂。

「我一定會想到法子的……」容琛喘息著在他耳邊低聲道,「我會想到法子救你的,再也不許你離開我了……」

晏止淮閉上眼,眼角濕漉漉一片。

第二日一早,容琛便駕雲去了天庭。在他離開後不久,敖凌便再次登門來訪了。龜丞相告知他龍君已去了天庭述職,敖凌笑道:「無妨,我是來找小璟兒的,帶了些小玩意送他玩。」

他是容琛水府的熟客,龜丞相也不敢攔他,放任他自去找容璟了。敖凌熟門熟路的來到容琛的寢宮前,微眯了眼,笑了聲,自言自語道:「還設了結界,看來果然是將人藏在此處了。」

容琛與他皆為龍族,而他的修為又遠在容琛之上,這道結界又如何擋得住他,只見他伸手一揮,便破了結界,毫不猶豫的推門而入。

一踏進房內,便見桌旁正坐著個人,聽到聲響,緩緩站起身來,含笑道:「來者當是南海太子殿下吧?」

敖凌一怔,見那人滿頭華發,面色蒼白,卻正是日前見過的棲龍山山神。不由得吃驚道:「神君如何變成這副模樣了?」

晏止淮神色不變:「壽命將近,自然便是這副模樣了。殿下是來找我的吧?請坐下飲杯茶吧。」

敖凌憋了一肚子話,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只得依言走過去在桌旁坐下,看著晏止淮伸出手,慢慢的摸索著倒了杯茶給他。

眼見著茶水沿著杯緣溢了出來,沾濕了他的指尖,晏止淮彷彿才曉得茶水已經倒滿了一般,將茶杯放下,輕輕往前推了推,道:「請。」

敖凌皺起眉,伸出手在晏止淮眼前晃了晃,見他毫無反應,不由得大驚:「你……你……看不見了?」

晏止淮鎮定的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口茶,點頭:「是,看來不過這幾日,便是我的大限了吧。」

他的舌尖已經品不出茶水的滋味了,隨著視覺、味覺的失去,他的五感將會逐一被奪,最後三花俱滅,魂體消散,再不存在於天地間。

敖凌呆愣了良久,艱難的開口道:「那……容琛豈不是白費心機了?」他嘆了口氣,道,「難怪容琛這段時日變得如此怪異。看來他說遍尋古籍,想要找出讓神君重複仙體的法子,一心想要還了你當年助他化龍的恩情,倒也不是騙我。」

晏止淮微微一愣:「龍君是如此說的麼?他還說了些什麼?」

敖凌點點頭,開口道:「他說自知前塵往事盡成雲煙,與神君之間的緣分也不可強求,然而虧欠神君甚多,不找出法子助你重複仙體,又如何心安。」

這番話倒也不算加油添醋,晏止淮的手指微微顫了一下,沉默不語。半晌,才笑了笑:「虧欠嗎……這話倒說得重了。既然往事已成雲煙,他也不再是過去的容琛。如今的他,又何來虧欠我之說。」

敖凌苦笑一聲道:「就算你這麼說,他還是覺得對不起你。」看到晏止淮如今的模樣,敖凌自然也有些不好受,頓了頓,開口道:「雖說神君是為了容琛才落得如此地步……可是錯也不在他啊。他如今為了你,足不出戶,前些日該去天庭述職的,竟也怠慢了。若非我替他遮掩過去,少不得要被天帝治個玩忽職守之罪。萬一你有個好歹,我看他只怕連龍君也不想做了,耽誤了正職,等著被推上斬龍台吧!」

晏止淮手中的茶杯一抖,垂下眼,開口道:「那麼,太子殿下可是來勸我離開了?」

敖凌張了張嘴,長嘆一聲,頹然道:「我本是為了此意而來,我知容琛愧疚於你,這種時候絕不會讓你離開。可是現在見你……唉,我又如何忍心開口勸你離開他。」

已經眼看著便要大限將至的晏止淮,若是此刻離了此處,又能去哪裡?去到哪裡,還不是一樣閉著眼等死?

可是若由著容琛眼睜睜看著晏止淮魂飛魄散在他面前,那容琛還不得把自己逼瘋了!無論是出於對摯友的一片私心,還是眷顧著自己的妹子至今仍痴戀著容琛的緣由,他都不想看到這樣的結局。

晏止淮笑了笑:「太子殿下想來是一心為龍君打算了。其實我留在他身邊,才真是毫無生機,你來勸我離開,倒是救了我。」

敖凌愣了一下,忙開口問道:「神君可是有自救的法子?」

晏止淮輕聲道:「太子殿下,請附耳過來。」

敖凌忙將頭湊過去,聽得晏止淮三言兩語道來後,不由得面露喜色:「果然神君是還有一線生機?」

晏止淮微微喘了口氣,點頭:「只是容琛怕我自尋死路,設下結界,不肯讓我離開。他卻不知我若再留在此處,才真正是自尋死路。幸好太子殿下及時趕來了,還請帶我離開,我自有去處。」

敖凌狐疑道:「若容琛回來不見了你,豈不是要鬧得天翻地覆?」

晏止淮微微一笑:「這個,不需太子殿下擔心。我自有法子能瞞過他一段時日,待我無恙後再來見他,自然便萬事無憂了。」

敖凌點頭:「若你無事了,容琛也算去了一樁心病。我三妹傾慕他多年,一心想要嫁他,沒準我能喝上喜酒的日子也不遠了。」又覺得這話說來他妹子未免顏面上太過不去,忙改口道,「咳,其實容琛,也並非對我三妹無意……」

晏止淮微微一笑:「若真有那日,只怕我也能趕上,叨擾一杯喜酒了。」

敖凌頓覺一陣輕鬆,心想晏止淮若能順利續命,容琛也不必再為了他如此愧疚自責,兩人之間的心結一解,容琛又能恢復成他所熟悉的那個容琛,自己也算是幫了個大忙了。正準備趁著容琛回來前帶晏止淮走,忽見晏止淮緩緩抬手,雙手結印,不由得驚道:「神君這是要做什麼?」

晏止淮閉目淡聲道:「呆會兒無論看到我做什麼,太子殿下都無需驚慌,也千萬不要阻攔我。我說過,只要瞞得容琛一段時日,一切就不需再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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