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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情(浮生夢之一)》第11章
  第十一章

  「主人不是和你去石室了嗎?你跑這裡做什麼?」風奴陰著臉。

  「啊?還沒有回來?」司非情微愣,他只道自己離開石室後,凌霄自然也就回九重軒,不料卻撲了個空。

  風奴瞪他一眼,轉身回軒,她才懶得跟這個呆蠢又頂撞過主人的男子多說一句。

  司非情也不在意她來去,呆了片刻,朝石室方向掠去——

  霧氣氤氳瀰漫,雪白人影若隱若現,卻仍保持著司非情走前的姿勢站立著。

  「你又來做什麼?我不是叫你出去麼?」司非情一腳踏進,便聽到凌霄冷冷呵斥。

  「……我是來還你普善心經的,我要走了——」

  話驟然哽住,凌霄猛回身,語如寒冰:「你說什麼?」

  冷徹心骨的聲音叫司非情不由一悸,望見凌霄原本就已冰冷的眸子更凍得駭人,他怔了怔,心想自己這般突然告別確實有失禮數,赧顏道:「是我太倉促了,對不住。不過我的病都已經好了,我想早點回去——」

  「你要離開這裡?」起初的震驚退去,凌霄走近一步,定定看著司非情。話語平靜到了極點,心頭卻亂成一團——為什麼突然要走?你不是還要跟我學劍麼?為什麼要離開我?司非情……

  「為什麼要離開我?」

  呃?緩緩走近的身影讓司非情沒來由感到一陣壓迫,腳下不自知慢慢後退著,呼吸微急。眼前的凌霄和平日並沒什麼區別,為什麼他會覺得如此壓抑不安?

  「……我真的要走了,心經還給你……」硬著頭皮,司非情將絹冊遞到凌霄身前。

  沒有接,沒有看,凌霄雙眼始終緊盯著面前一臉堅持的年輕男子——你終於要走了麼?終於要離開我,回到你喜歡的那個人身邊去了麼?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是因為我之前的行為讓你覺得厭惡,所以你才這樣急著要走麼?急著要躲避我,離開我……

  你要離開我……

  為什麼凌霄那樣看著他,一句話都不說?司非情有些惴惴,將經書放在石几上,囁嚅道:「我走了……」

  才走出兩步,衣帶一緊,整個人被拖了回去。他驚然回首,對上凌霄冰冷又狂熱的眼瞳:「司非情!我沒有答應讓你走!」

  凌霄!還沒來得及發出任何異議,司非情腰背一涼,已被抵在室中唯一的石几上,耳邊聽得兩聲輕響,是凌霄拂落的劍和經書罷。只是,凌霄在做什麼?——

  「凌霄……」想抬起身子,卻被瑩白的手掌輕輕按住胸口氣穴失了力氣。司非情詫異地看著凌霄越俯越低的俊美面龐,不再像平素鋒芒銳利,卻泛著異樣神色。

  「……司非情,留下來!」薄唇呼出的熾熱氣息噴在司非情耳後,他微癢縮著脖子,卻又即刻繃緊,因為凌霄的手突然滑進了他衣內——

  「凌霄?」

  你的雙眼即便是現在仍那麼明淨,那麼無垢,除了驚惑,不帶任何慾望。是因為你對我沒有感覺麼?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麼?可我,想看你動情時的生動表情!想看你在我懷裡的癡迷樣態!想看你的雙眼因我而染上慾望!司非情,我想要看你的一切——

  「你?放手!」衣物猛然被扯落,下體暴露在冰冷的霧氣裡,類似的情狀令司非情遽然睜大了眼眸:凌霄想對他做什麼?是要跟那時的七少爺一樣傷害他麼?記憶中的慘痛立時攫住心臟,他憤然大喊:「放開!放開我——」

  踢出的腳被凌霄輕易握住,雙腿被舉高打開在身體兩側。凌霄狂熱的視線停注在毫無遮掩的私密處——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不折不扣的男子,可他,就是要他!

  「留下來,司非情!」冰冷的話語,狂猛的衝進——

  「放開——啊啊啊啊—————」

  又一次撕裂全身的滅頂痛楚,又一次痛徹心肺的劇烈進入,現實同回憶重迭,司非情十指在石几摳出血痕,咬緊唇,血絲淌落下頜。

  淒厲慘切的叫聲還在空曠石室蕩起陣陣回音,細密的冷汗不停滲出煞白失血的臉龐。被猛烈貫穿的部位急遽收縮,極力抗拒著外物的繼續侵入,卻抵擋不住身上男子利劍般的強硬挺進。

  劍一樣的凌霄!無情地剖開他的身體,鑽進他的靈魂,侵蝕腦髓的劇痛自股間飛快蔓延到全身每一寸肌膚骨骸,血從撐裂的穴口蜿蜒流淌,濡濕了痙攣抽搐的臀部。

  溫熱的血,冰冷的心,司非情所有的意識已在凌霄籍由鮮血潤滑而益發激昂的抽插撞擊中化為碎片,眼前一片黑暗混沌,唯一感覺到的只有那似乎永無止境的痛,像劍般刺穿胸腹、絞碎內臟的痛……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你們都要這樣傷害我?為什麼?——想問,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想逃,卻使不出半點力氣。冷汗遍佈的身體如人偶般隨凌霄的律動而搖晃不已,心一直沉到最深處。

  「……司非情……司非情……」情焰狂燃著,凌霄已然忘卻一切,只是一遍遍喚著司非情的名字,不斷進出他心中無限渴求的人——

  緊窒的甬道,火熱的黏膜,像要熔化我一樣地牢牢束縛、包裹著我,不讓我離去,讓我無法遏制地想進入到你最深最熱的地方……我從不知道,自己竟會這麼瘋狂地需求一個人!我從未料到,自己竟會喜歡上一個男子!可是我,卻偏偏愛上了你,愛上了平凡的、又強又呆的你。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但,那是真的!司非情,我是真的愛上了你!難以自拔地愛上了你!

  我是如此渴望能融進你的生命裡!我是如此嚮往能和你永遠在一起!所以,請你不要離開我!所以,請你留下來陪伴我!

  我知道,你喜歡著另一個人,我也知道,你對我沒有情意,可我,還是控制不了自己!我很清楚這樣做,你一定不會喜歡,可我真的想不出還有什麼辦法,能挽留你,讓你感受我的愛意!如果給多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慢慢讓你把心思轉投到我的身上,可是,你卻這麼急著要走,急著要離開我,我不要這樣!

  「……司非情……留下來,留下來……」

  幾乎是懇求的呢喃,卻傳不進神智近乎渙散的司非情耳裡,沒有哭叫,沒有呻吟,沒有回應……

  握緊司非情細瘦腰身,凌霄激狂地衝撞著,汗濕肌膚相拍擊發出淫穢聲響迴旋冰涼的空氣之中,血在持續的強悍抽送間飛迸,濺上雪白衣衫,宛若綻開雪地紅梅,淒美而又妖靡……

  「司非情——」長長一聲呼喚,急速擺動的身影頓住,凌霄仰起線條優美的頸項,將所有的情意愛慾盡數注入司非情體內。緩緩俯低身,他輕喘著,細細吻去司非情滿臉冰冷汗水,還有唇角的血絲——很難受麼?連嘴唇都咬破了。但我,真的沒有想要傷害你,我只想讓你明白我的心意。司非情……

  駭人的酷刑般的折磨終於結束了麼?我還活著麼?是誰在輕輕吻著我?是孟天揚嗎?一定是,那溫柔的、讓我安心信任的孟天揚……

  我好痛苦,你快來幫幫我!孟天揚!

  費勁張開被冷汗浸濕的眼簾,司非情努力想看清面前的人影,卻是白茫茫的一團模糊。

  仍然純淨明澈的叫人驚訝的雙眼……凌霄停止了親吻,凝望著這兩潭令他沉溺的無垢清泉,良久,輕柔如羽毛地吻上——司非情,或許我很自私,可我,確實愛你。我想要你的雙眼今後都只注視我一人!所以,請你好好看著我,好好體會我的心意,你一定也會漸漸喜歡我的,喜歡我凌霄!

  柔和的近似呵護的吻落在眼簾,孟天揚!真的是你麼?——

  「……孟……天揚……」

  微弱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卻像平地焦雷震得凌霄瞬間僵硬,他死死盯著司非情嘴角浮起的一絲微笑,驀然渾身不可自制地輕顫起來——為什麼叫他的名字?難道從開始到現在,你一直都把我當成是他麼?司非情!

  踉蹌退開,凌霄茫然望著濺落一地的血污,他這算是在做什麼?強迫一個心有所屬的人接受他,愛他麼?高傲如他,怎麼會做出這種令人鄙夷發指的行為?他凌霄,何時淪落到如此地步?

  「孟天揚……」又一聲低呼自半暈半醒的司非情口中逸出,如銳利尖針直刺凌霄雙耳,他猛地一轉身,逃也似地衝出石室。

  ……

  孟天揚,為什麼叫你好多遍都不回答我?你去了哪裡?剛才的人不是你麼?……對啊,我現在不是在風雅樓,我是在凌霄城,在凌霄城……

  凌霄……

  幻亂的意識逐漸回攏,赤裸的軀體被陰盛寒氣凍得瑟瑟發抖,好久沒有覺得這麼冷了——迷濛的眼睛重新找回了焦距,看清了周圍一切——掙扎著想撐起身子,腰以下卻已痛到麻木,一側身,從石几上滾落。沒有發出痛呼驚叫,司非情費力拾起丟在一邊的衣物,喘息著。

  腿間熱熱黏黏的,是血罷……司非情突兀地笑了起來——我還真是沒用,真是愚蠢,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我學再多的武藝又有什麼用?一樣被我信任敬重的人傷害!

  是啊,凌霄!我原本是那麼討厭你,因為你令我家破人亡。可來到這裡後,你救了我,教導我,我也當你是良師益友一樣尊重敬慕,我這麼相信你,為什麼你要這樣傷害我?

  居然之前還有人說你喜歡我,你喜歡我……司非情邊笑邊咳——我先前還真的有點疑惑,還在心亂不已,連琴都彈不好了……呵,冰冷無情的你,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人?我還以為你其實是個溫和的人,但現在,我知道那些恐怕都是我的錯覺罷。

  枉我那樣信任你!凌霄!

  我真的要走了,我無法再忍受待在你的身邊。因為,我的心,好痛……

  ****

  「司非情?」七少爺一把托住跌跌撞撞走進屋裡的司非情:「你去哪裡了?我等了老半天——」突然滿臉驚駭,指著他衣擺上益漸染深的血跡說不出話來。

  「快走,現在就回去。」司非情推開他,搖晃著過去抱起焦尾琴,不想再在凌霄城待多一刻,不想再在有凌霄的地方待多一刻。

  「……你,這是怎麼回事?」七少爺終於回神,搶下琴:「你都站不穩,還走什麼?」

  司非情原是一路強撐,此刻眼前一陣發黑,跪坐在地上,傷口劇痛,血迅速沾濕身後大片衣衫。七少爺倒抽了口氣,將已痛得說不出話的司非情扶到床上,解開他衣物,後庭撕裂的慘狀立時映入眼簾,鮮血夾雜著濁白體液兀自流溢。

  「那個王八蛋,畜生……」七少爺又驚又怒,一連串的破口大罵。司非情喘了幾聲緩過勁來,道:「我要回去……」

  恨恨地砸了幾件傢俬,七少爺停下來,直氣得手腳發抖,聽司非情還在不住口地說要回去,他怒道:「你不要命啦,你這個樣子走到半路早見閻王去了……」望見司非情慘白臉色,卻也罵不下去,一跺腳:「我去拿熱水來。」

  一連換了好幾盆水,七少爺總算替他擦乾淨身上血污,傷口處也漸漸止住了血。這時情緒稍定,司非情才覺得下體如同四分五裂般疼痛,不由咬緊了牙。

  七少爺雖然知他痛苦,卻也氣他愚蠢,明知那什麼城主居心不良,臨別前還要送上門去。他一邊替司非情穿上新衣,悻悻道:「你真是笨得可以,我都已經提醒過你了,那個王八蛋喜歡你,聽你說要走,怎麼會輕易放過你?早知道你是找他,我說什麼也要把你攔住——」

  「喜歡?這樣子是喜歡我麼?」司非情澀然。

  「不然他抱你做什麼?」七少爺一撇嘴,這司非情有時實在是太過遲鈍,長相也不過尚稱清秀,真不明白樓主怎會那樣喜愛他,眼下居然那個冷得像冰一樣的人也對他如此癡迷。他百思不得其解,不禁搖了搖頭。

  司非情也不知道他腦裡在轉什麼念頭,怔了半晌,望著七少爺:「那你以前也這樣對我,也是喜歡我麼?」

  七少爺險些被他的話噎死,瞪大眼睛瞧了司非情半天,見他雙眼除了迷惘,一片清澄。知司非情是真的不懂,並非在挖苦嘲弄他,歎了口氣:「當然不是喜歡你——」忍不住苦笑。

  「那……為什麼?」

  靜靜看著茫然的司非情,七少爺突地一笑:「我是恨你才那樣做。」見司非情驚訝神色,他別過頭,緩緩道:「我恨你搶走了我喜歡的東西——」

  這,司非情一時倒忘了傷痛,奇道:「我哪裡有拿過你的東西?」

  七少爺回頭,艷麗的面龐神色好一陣變幻,漸漸浮起一個笑容,點頭道:「是啊,你從來都沒有拿過我什麼東西,是那樣東西本來就不屬於我罷了。」

  司非情聽得不明就裡,七少爺靜默了一會,端起水盆:「算了,反正你也不懂,你先休息吧——」

  他正要出門,卻聽身後司非情輕聲道:「你恨我才那樣對我,卻又說他那樣做是喜歡我……我真的不懂……」

  七少爺一呆轉身,見司非情表情怔忡,顯是在自言自語,他終是搖著頭走了出去。

  司非情茫茫然地想著七少爺的話,又憶起孟天揚與七少爺也曾有過此等舉止,他原以為是親密之人才能如此相處,但孟天揚卻又對七少爺殺之而後快。愣了半天,終究理不清頭緒,放棄似地微微歎氣。掙扎著跨下床,每進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刺入骨髓的痛楚從股間散遍全身。他慢慢挪到琴案邊,解開裹琴的絲巾,指尖在弦上輕輕劃過,一陣惘然——不明白凌霄為何要這般對他,但決計不會是喜歡,否則又怎會如此殘忍地傷害他?……

  心頭又抽痛起來,自從修煉心經以來,心疾早就不再發作了,但為什麼現在又會這麼痛?他按著胸口咳了兩聲,凝望著窗外冰雪,山間無寒暑,現在已應該是盛夏時分了吧?離開風雅樓已有兩個多月了……

  孟天揚,我好想念你!只有你不會傷害我!只有你才是喜歡我的!我要回來,我不要再留在這冷冰冰的地方!不要再留在那個傷害我的人身邊!!

  我不要留在凌霄身邊!!!

  「你去哪裡?」七少爺捧了碗薄粥過來,卻見司非情抱著琴慢慢走出臥房。

  「下山。」司非情小步移動著,輕聲道:「我不想再待在這裡——」

  放下碗,七少爺惱道:「你現在路也走不穩,十天半月都到不了山下。」

  「那就走一個月。」司非情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逕自向前。七少爺瞪著他背影,吐了口長氣,道:「我去拿衣服乾糧——」

  ****

  風雪狂勁,白茫茫一片中隱現著九重軒。

  「主人回來啦,讓風奴伺候主人更衣。」取過凌霄在軒內穿的雪白輕袍,風奴向踏入內室的凌霄迎了上去。

  啊!主人的白衣怎會血跡斑駁?風奴驚道:「主人可是受傷了?」一臉震駭,天下還有誰能傷得了劍術通神的主人?

  凌霄緩緩抬眼,風奴又是一凜,從沒見過主人如此茫亂的目光。

  「你剛才說什麼?」凌霄木然環顧四周,自己不知不覺回九重軒了麼?

  主人怎麼回事?風奴驚疑不定,卻仍恭聲道:「主人衣物髒了,要不要去溫泉沐浴?」

  髒?凌霄垂首,望見白衫上濺染的點點血花,遽然一震——是司非情的血!

  強硬的進入,猛烈的抽插,迸裂的傷口血流不止,臨行前最後一眼看到的蒼白染血的身體……司非情一定很痛苦罷,而他,居然將他一個人留在了石室,留在那個冰冷凍人的石室……

  雪白衣袖輕顫抖動著,凌霄驟然旋身,掠了出去。

  「主人?」風奴一怔,也跟了上去,今天的主人太反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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