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的把自己的手臂和斯內普伸出的手臂緊緊的貼合，並且握住對方的手，哈利這才露出了笑容。

“我準備好了。”他帶著一絲從容的微笑，看著斯內普。

斯內普點頭，下一刻，哈利就感覺到了如同從擁擠的管子中通過的感覺。等到這種感覺消失之後，他做了兩次深呼吸，這才抬頭看向四周。

“這是……？”他有些訝異的挑眉，轉頭看向身邊的斯內普，“你帶我到這個巷子來幹什麼？”

斯內普皺眉，薄脣微微扭曲，“波特，也許，我該對你的記憶力產生懷疑。”他帶著淡淡的嘲諷，“難道說，你真的不記得這裡了？”

哈利聽他這麼一說，這才再次仔細的打量起這個不起眼的，跟所有的死胡同都一樣的巷子，然後瞪大了雙眼。

“這裡是孤兒院旁邊的那個巷子？我記得……”哈利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笑容，“西弗，那可能是你第一次被送進警局吧？”

“印象深刻。”斯內普平板的說，“特別是，在你穿的跟一個小妞一樣，並且用你那個新魔杖對警察用混淆咒，還有奪魂咒。”

哈利露出了一個不含任何歉意的笑容，“說起來，西弗，我記得奪魂咒如果不停止的話，就會一直存在。我們是不是應該去停止這個咒語？”

斯內普冷哼了一聲，拿出了某個如同水銀一般的袍子，“披好。”他幹巴巴的說，然後摟住了用兩隻手固定兩個人身上隱身衣的哈利，再次幻影移形。

兩個人飛快的找到了那個精神看起來有些恍惚的警官，哈利小心翼翼的用魔杖對準了對方，低聲念咒語。

那警官好像猛然打了一個冷顫一樣，哈利在隱身衣中回頭看了一眼斯內普，輕輕的點頭，斯內普挑眉，再次幻影移形。

等再次適應了被人帶著幻影移形的副作用之後，哈利這才抬頭看向四周。

“這裡是小漢格林頓村？”

“沒錯，我們兩個將要在這裡吃午餐。”斯內普平靜的說，並且拉著哈利走出了陰影，順小路朝著村子裡面走去。

哈利跟著斯內普往前走，然後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他們兩個人身上，幾乎是情侶裝一樣的T恤和牛仔褲。

“我總算是明白你為什麼會在我生日的這一天準備了兩套標準的麻瓜衣服了。”哈利笑著說，“我不得不說，西弗，你穿上這一身衣服，顯得格外的……”哈利微微頓了一下，看著身穿墨藍色的T恤的斯內普，“與眾不同，我好像看到了另外一個完全不同的你。”

“多謝誇獎，哈利。”斯內普回頭假笑，兩個人一起走進了三年前他們曾經住過一個晚上的旅館。

午餐的時候，斯內普一句話也不說，哈利也沒有問。他們坐在旅館一樓餐廳僻靜的角落，享受著這難得的平靜和溫馨。

吃過午飯，哈利跟著斯內普來到了崗特家的舊址，那裡已經完全變了一個模樣，房子依然是破舊到看起來搖搖欲墜，但是外面的平地上綠草茵茵，還有幾叢花開在草叢中。到處都散髮著一股寧靜的感覺。

斯內普坐在了當年哈利坐的某棵樹下，然後輕輕的拍了一下身邊的草地。哈利笑著上前坐在了斯內普的身邊，“今天算是懷念往日一日游嗎？”

斯內普沒有回答哈利的話，只是伸手摟著哈利的肩膀。

“我想我會永遠記得那天上午，我在後面樹叢中聽到的，你和布萊克的談話。”斯內普仰頭依靠在樹幹上，眯著眼睛看著遠方的天空，“我聽到除了鄧布利多之外第一個人說他如此的信任我，甚至比鄧布利多還信任我。鄧布利多總是有秘密，他一個人的小秘密……”斯內普平靜的說，“讓人心煩的秘密，直到戰爭結束後，除了參加最深層戰爭的人，至今沒有人知道，你到底是憑藉什麼打敗了那個最厲害的被稱之為‘黑魔王的’的人。”

“他們還是不知道的好，畢竟那是永生的誘惑。”哈利乾巴巴的說，但是他依然在斯內普的肩膀上找到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仰臉看著斯內普臉上的落下的光影。“我想你特意來這裡，不會是為了和我討論伏地魔的死亡吧？”

哈利大概已經猜出了斯內普的用意，甚至是聯繫到了幾個月前的他沒有聽懂的暗示。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並且開始期待將要發生的事情。

“當然不是，我只是想說……”斯內普扭頭看向哈利，隨著他轉頭的動作，他的脣從哈利的臉龐滑過。為此兩個人都微微的愣了一下，“哈利，我只是想告訴你我記得，我們之間所發生的所有的事情，從一年級暑假你醒來過開始，你就在一直給我帶來各種各樣的麻煩……”

“……”哈利挑眉，直起身子看著斯內普。

斯內普假笑，“波特，你不能否認，你是一個麻煩吸引體。只要有你在，那麼就一定會有麻煩。”他微微頓了一下，然後補充，“我還是要說，我從來不喜歡那些麻煩。不過，梅林才知道我為什麼會喜歡你這個會源源不斷的帶來麻煩的‘麻煩體’。”

斯內普抱住了坐在他身側的哈利，兩個人再次幻影移行，然後出現在某個光線黑暗的海邊岩洞中的岩石上。

經過一番曲折，他們坐上了湖中漂浮著的小船，飄蕩在因為失去了某樣東西而變得一片漆黑、沒有一絲光線的湖面上。

“這個船，好像比我們上次來的時候大。”哈利緊緊的和斯內普依靠在一起小，“這是你這些天準備的？”

“聰明。”斯內普平靜的說，整個岩洞黑暗的沒有一絲光線，就算是近在咫尺。他們也不能在黑暗中，看到對方的一絲表情。

“我就知道不可能一直都瞞著你。”斯內普平靜的說，不過哈利還是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某些不滿，“特別是那隻笨狗，雖然他之前已經答應了我……”

“你做了什麼，竟然讓他答應不告訴我？”哈利挑眉，小心翼翼的挪動身體，和斯內普面對面，兩個人的鼻尖輕輕的碰到了一起。哈利感受著斯內普那比平時微微急促的呼吸，問著他身上的熟悉的味道，在黑暗中露出了笑容。

“我沒有問小天狼星你出去做什麼，西弗。”哈利輕聲說，“我覺得，你應該有屬於自己的隱私。如果你不想告訴我的話，我尊重你的選擇。不過，我很好奇，你究竟怎麼讓小天狼星答應你的要求的。”

“雷古勒斯 布萊克。”斯內普乾巴巴的說，“我在清除這裡所有的黑魔法的時候，找到了他。”

哈利眨眼，“原來是這樣，難怪，這里幾天小天狼星情緒看起來很低落。”

“那隻大狗沒事。”斯內普說，並且伸出手捧住了哈利的臉，“我現在要說的是我們，哈利。”

“我記得發生的一切，”斯內普說，看著唯一可以在黑暗中看到的那雙眼睛，“我記得你在醫療翼醒來的一瞬間，我們對視的片刻。我記得你失明的時候的冷靜、堅強，我記得你在斯萊特林密室中的表現，我記得的當初你拉著我的長袍快要倒下時的我第一次因為你而心慌，即使那個時候我還以為，你只是因為你是莉莉 波特的兒子……”

哈利靜靜的看著眼前那一雙不再空洞的黑色眸子，隨著斯內普的話，不由的回憶起了幾天前的晚上，他才剛剛回憶過一次的記憶。

“……我從來不是勇敢的格蘭芬多，我試圖否認過對你的那種感覺，我也逃避過，”斯內普平靜的說，“那段時間，我甚至不敢面對自己……”

“我也不是一個真正的格蘭芬多，西弗。”哈利這才輕輕的開口，他想起了自從那個意外的之吻之後，他就下意識的躲避關於感情方面的思考，提醒自己斯內普只是戰友。

“噓！”斯內普輕輕的吻了一下哈利，“聽我說，這些話，我可能這輩子也只會說這麼一次……”

哈利安靜了下來。

“我告訴我自己，我愛的是莉莉，我愛的一直都是我記憶中那個活潑、開朗、有正義感的紅發女孩，就算是移情別戀，也不可能會愛上一個跟波特長的一模一樣的男孩。”斯內普聲音中透露出了一絲乾澀，“特別是，這個男孩還是莉莉的孩子。”

“改變我這種想法的，不是別人。正是你自己，哈利。你用自己的行動告訴我，你不是波特，也不是莉莉。你就是你自己，你是他們的孩子，但是絕對不是其他的任何一個人。與眾不同的你，讓我在那種感覺中越陷越深。我越來越不能說服自己，產生那種愛的感覺，只是我的錯覺，或者是幻覺……”

“哈利，我有沒有認認真真的告訴過你，我愛你。”斯內普說，“有沒有告訴過你，我用我的整個生命來愛你？”

哈利微微張口，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又聽到斯內普用那絲質一般柔滑的聲音說，“如果沒有，那麼現在我就告訴你。哈利 詹姆 波特，我愛你，用我的生命來愛你。”

在斯內普話音還在整個岩洞中微微迴盪的時候，他們兩個人之間出現了一股淡淡的散髮著乳白色的光芒。

哈利再次拉開了和斯內普臉頰之間的距離，他低頭看著斯內普手中的那個散髮著淡淡的溫和光芒的戒指，下意識的咬住了下脣。

“哈利，你願意跟我結為伴侶，和我一起牽手走過我們相愛的每一天嗎？”斯內普舉起了手中的戒指，“你，願意接受我的承諾之戒嗎？”

哈利低頭看著斯內普手中樣式簡單，仿佛是用兩個“S”組成的戒指，輕輕的點頭，“我想我願意一輩子就這樣和你在一起，牽手一直走到我們生命終結的那一天。”

他說著伸出了手，映襯著戒指散髮的光芒，哈利看著斯內普臉上帶著絲絲紅暈的幫他帶上了戒指。

那是一種溫暖的感覺，沒有哈利想象的屬於金屬的冰冷。甚至，他覺得自己產生了一種錯覺，那種溫暖的感覺是一直通過手傳遞到了他的靈魂中的。

“砰！”岩洞中發出一聲輕微的響聲，無數道煙火從岩洞的最頂端展開，然後沿著岩壁落到四周，照亮了整個山洞。哈利發現他身下的船發生了根本的變化，他跟隨著斯內普一起平躺在了船上，看著岩洞頂端的岩壁上，如同幻影一般的閃過一幕一幕曾經發生在他和斯內普之間的事情。

有爭吵，有對峙，有一起並肩而行，有相互擁抱……每一個畫面都挑起哈利幸福的回憶。

“西弗，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哈利緊緊的握著斯內普的手，輕輕的，如同做夢一旁飄忽的說，“我也用我的生命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