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醋海生波
邵天陽看著面前的三人感覺很頭痛。
「殷衛,什麼風把你吹來了?」雖然不情願,但是邵天陽還是不能怠慢殷衛的。
殷衛坐在沙發上,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邵天陽揉了揉額角,殷衛和賀御文攪和到一塊兒也有些時間了,好不容易倆渣渣彼此禍害給了自己難得的清淨,但是怎麼又找上門來了?
「春兒,怎麼回事?」見殷衛氣呼呼的不說話,邵天陽將目光轉到了羅寶春身上。
羅寶春有些為難,當著邵天陽的面說賀御文摸自己屁股?這是確實難以啟齒啊!
見羅寶春神色不對,邵天陽警覺地瞇起了眼,好像事情不簡單吶。
「御文,你說。」
「報告董事長,我就是不小心和羅助理的身體接觸了下,殷少就指責我們有親密關係。」賀御文帶著股痞氣說道。
去你媽的!別說殷衛臉色不好看了,邵天陽一聽說羅寶春和賀御文有身體接觸,那臉登時就黑了。
「小賀,你可以出去了。」邵天陽臉一沉,冷冷地對賀御文說道。
賀御文看到他的反應,眼裡閃過一絲玩味,再看了一眼氣呼呼的殷衛之後,乖乖地轉身離去。
「摸你哪兒了?」賀御文剛一出去,邵天陽的眼神就跟帶了刀子似的扎到了羅寶春身上。
「臉。」
邵天陽的臉色好看了些。
「還有屁股。」
「你是豬啊!」一聽到又被人摸了屁股,邵董的臉上掛不住了:「不是身手好到以一當十嗎?以前被他摸了我還能忍,現在你都是老子的人了你還敢不守身份?」
羅寶春囧了,這都哪跟哪啊!
「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邵天陽深吸了一口氣,已經有把賀御文雪藏的想法了。
「不能就這麼算了?」殷衛怪聲怪氣的說道:「說說,想要怎麼處置那個渣男?」
邵天陽眉頭一挑,看著臉色不豫的殷衛,道:「你有什麼高見?」
「林洛臣都到港城去拍三級片了,姓賀的好像身材也不錯。」
「那他的違約金怎麼算?你賠我?」邵天陽故意逗弄道。
「扯淡,就這樣的也要違約金?」殷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不是新電視劇讓他演男一號嗎?給換了。」
「換誰?」
「凌躍?」殷衛建議道。
「你又看上凌躍了?」邵天陽戲謔道。
「沒。」殷衛搖了搖頭:「華少都發話了我敢去捋他的虎鬚?」
「華少轉性了?」邵天陽驚訝了,這事怎麼自己不知道?
「轉個屁!」殷衛嗤道:「還在那棵歪脖樹上吊著呢!」
兩人對視一眼,心說京城最大豪門的太子爺竟然深陷苦戀不能自拔,這事說出去沒人會信吧?
關於賀御文的懲罰,邵天陽最後的決定是給他加工作量。
每天除了拍戲就是趕通告,反正一天二十四小時,能踏踏實實睡上四小時賀大牌就要燒高香了。
忙成這樣,睡覺都成問題,他哪有力氣和心思去騷擾羅寶春呢?
對於邵天陽這種處理,羅寶春自然沒意見。他對賀御文的觀感非常一般,現在此人拼了命的工作,也就會給邵氏娛樂帶來更多的收入,這種一舉兩得的好事也就邵天陽幹得出來。
不過聽說,賀御文已經拼到快進醫院的地步了。
「邵董,殷少電話。」就在羅寶春乖乖坐在沙發上陪著邵天陽辦公時,肖潤的聲音從內線電話中傳來。
「轉進來。」邵天陽頭也不抬道。
紅燈閃爍,電話轉了進來。
「什麼事?」邵天陽正研究一個投資案,聽到電話提示也是心不在焉的。
「邵四,過了啊!」殷衛大聲道。
「什麼過了?」
「賀御文都進醫院了!」殷衛急道。
「那又怎樣?」通告壓身,又有兩部戲開拍,賀御文就是鐵打的也受不了。
「你那戲停一天得賠多少錢?」像是要掩飾自己的來意,殷衛換了個角度提醒道。
邵天陽抬起頭,嘴角露出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淡聲道:「他要是病了就先拍別人的戲唄,等他好了再繼續,不誤事。」
「你,你,你個奸商!」有人打抱不平了。
「公司這是器重他,別人想接這麼多工作都接不到呢。」邵天陽朝羅寶春招招手,羅寶春乖乖地走到他身邊。
此時,羅寶春靠在辦公桌桌沿,邵天陽靠在大班椅上,踢掉腳上的鞋子,將大腳丫子舒到了羅寶春腿上,羅寶春笑了笑,低頭給他按摩起來。
「那是人,不是牲口!」殷衛強詞奪理道。
「咦?」邵天陽故作驚訝道:「前些天你還想把人的男一號擼下去呢,怎麼今天倒打抱不平來了?怎麼?一夜夫妻百夜恩?」
「你會說人話不?」殷衛囧得聲調都變了:「誰跟他夫妻了,誰,誰跟他睡了?」
此地無銀三百兩知道不?邵天陽嘖嘖出聲道:「那你管他死活呢!」
「我這不是怕你賠錢嗎?」
「謝謝領導關心,」邵天陽嬉笑道:「邵氏那麼多人,少一個賀御文不算什麼。」
「你,你……」殷衛詞窮了,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每次看到賀御文都恨得牙癢癢,但是現在他熬到進醫院了吧,又有點於心不忍了。
不再理會殷衛,邵天陽啪嗒掛了電話。
「賀大牌進醫院了?」羅寶春低聲問道。
「怎麼,心疼了?」邵天陽沒好氣道。
「沒有。」
「諒你也不敢!」邵天陽輕輕踢了羅寶春一腳,賀御文累到進醫院,總算是出了胸口的一口惡氣。
他抬頭看著眼前的大熊,說起來羅寶春的長相在娛樂圈裡也不算出眾,但是就是有種說不出的憨憨的味道,很清明,很憨厚,很讓人放心。
對,就是放心,是那種只要他在你身後,你就能放心地大步向前的感覺。這樣的人很堅定,很執著,有他在身邊,就有依靠。
依靠?邵天陽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自己從少年時代就開始出外打拼,吃了別人想不到的苦,也受過別人想不到的累,但是那時節,什麼話都只能掩在心裡,身邊有周能等衛士跟隨,但是在最艱難的時候,他也不曾顯露過自己的脆弱。
「春兒,給我抱抱。」邵天陽的嗓音沙啞起來。
羅寶春不明所以,放下邵天陽的腳,彎腰抱住了他。
「再緊一點。」邵天陽低聲道。
手臂的力道加大了一些,兩個人靜靜地擁抱著。邵天陽深深地吸了口氣,羅寶春的胸懷寬厚溫暖,他就這樣將頭埋進大熊的懷抱,感受著大熊平穩的心跳聲。
「春兒,咱倆在一起吧。」邵天陽平靜地說道。
邵天陽是什麼意思?羅寶春坐在包廂的角落裡,靜靜地想心事。
「春兒,你幹嗎呢?」邵天陽比比手裡的杯子,道:「過來喝酒。」
「一會兒還開車呢,我不喝。」羅寶春搖了搖頭,今天出來就是放鬆的,所以趙叔休息,羅寶春開車。
「不喝酒你也過來。」邵天陽看了眼似笑非笑的葉韶華,朝羅寶春招手。
「寶春不願意你也別強迫人家。」葉韶華戲謔道。
「哼,反了他了。」邵天陽一把拉過羅寶春,推了推面前的果盤,道:「吃。」
羅寶春拈了片西瓜,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
邵天陽拉過他就沒鬆手,一手握著羅寶春,一邊跟葉韶華聊天。
「不是吧,你要下基層了?」邵天陽停了葉韶華的意思,有些吃驚。
「該下去了,」葉韶華點了點頭:「部委待了兩年了,再不下去別人會說閒話。」
「也是,」邵天陽點了點頭,道:「你家老爺子上來了,你再在京裡待著也不合適。」說著,帶著些打探問道:「去哪裡?該上市長了吧?」
「西北。」葉韶華端著酒杯抿了一口酒:「代市長。」
「得,明年開春這代字就去掉了,恭喜!」邵天陽舉杯道。
「爭取吧,基層工作也不好做。」葉韶華笑著與他碰了碰杯。
「您是誰啊!咱們這一輩的哪個不以為您為馬首是瞻,你要是說下邊工作不好幹,以後誰還敢出成績?」
葉韶華搖了搖頭,哂笑道:「馬屁拍得不錯。」
「怎麼?情緒不高?」見葉韶華並沒有想像中開心,邵天陽的表情也凝了起來:「這裡沒外人,我就說兩句掏心窩子的話,有些人有些事過去了就過去了,別想了。你這一下去就是市長,多少人盯著呢,至少咱的後院得穩定不是?」
葉韶華點了點頭:「是這個理。」
「華少,政治上的事您比誰都清楚,你們家大業大,可容不得犯錯誤。」邵天陽寬慰地拍了拍葉韶華的肩膀,道:「算我僭越了,不過做兄弟,總要提醒一句。」
「謝謝。」葉韶華的臉上露出真心的笑容,身處官場,看慣了帶著面具的各色人等,與邵天陽之間的友情就變得格外重要。
羅寶春聽著兩人的對話,心裡也頗有觸動。
以前邵天陽和葉韶華的聚會自己都乖乖坐門外的,但是自從邵天陽說了在一起之後,自己的待遇好像突然間提高了。
一些普通的場合邵天陽從不避諱別人的目光,甚至對待自己也不再像對待一個保鏢,他的態度更加平等,更加……羅寶春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反正就是感覺怪怪的。
「你呢?」葉韶華意有所指地看著坐在邵天陽旁邊的羅寶春,笑道:「打算定下來了?」
邵天陽臉一紅:「誰說的?」
都把人死死扣在自己身邊了,還想掩飾?
「既然決定了,就堅持到底。」葉韶華低聲道:「別跟我似的……」
「行了,不提那些了,喝酒,喝酒!」邵天陽往葉韶華的杯子裡倒上紅酒,一邊倒一邊哼道:「華少啊,你這一走,我可就難熬了。」
「難熬什麼?」葉韶華好奇道。
「靠山走了,以後不能橫著走了唄!」
「靠山?」葉韶華嗤笑一聲道:「你也真敢說,沈家那幾尊大佛哪一個不是跺跺腳顫三顫的人物,你繼續橫你的。」說著,又搖頭笑道:「就你這精明過頭的樣子,還能惹出什麼事來?」
聽了葉韶華的擠兌,邵天陽訕笑了兩聲。
「你呀,過好你的小日子就成了。」葉韶華拍了拍他的肩膀,曖昧道:「大熊的滋味好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