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寶寶篇我來付

　「我不認為巫小姐有和飛鷹國際抗衡的實力。」灑灑揚揚的紙片在她面前飄落時，她又一次見識到了閻淨焰的猖狂。

　閻淨焰凝視著她精緻的臉蛋，內心有些複雜，目光深邃，「哪怕是有著刑明傑的撐腰也一樣。」

　巫姍姍怔住了，他這麼快就查出來，她是明傑的人嗎？

　她是臥底，可她也沒有把刑明傑寫在臉上，他是什麼知道的？

　困惑只有一秒，她本能地撫上頸子，問題應該出在天使之心上嗉。

　「刑明傑真是成大事之人呢？能把自己的女人送到敵營裡，那種魄力和果斷，真讓我折服。」他笑，美豔而清冷，帶著不可忽視地嘲諷。

　「你和他有過節嗎？」

　「據說他的孿生兄弟栽在我手裡。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他懶洋洋地說著，挑眉問她，「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暗」

　巫姍姍頓時在心裡鬆了一口氣，刑明傑是官方的警司，少一個人知道，對他而言多一份安全和保障。

　她不想，因為她的緣故，暴露了刑明傑的身份。刑明傑還是那個世人眼中的高危黑道分子好了。反而在美國，他始終是最安全的，也沒有人奈何的了他。

　「都把我調查得這麼清楚了，那麼你更應該放我走，難道你想放著一顆危險的炸藥在你的倉庫裡，隨時準備接受爆破聲的洗禮嗎？」

　「錯！我更想把它深埋著，它不動，我不動。」

　「那就不是炸藥，是木偶了？」巫姍姍明白地告訴他，要讓她安分地留在飛鷹國際集團，辦不到。

　「我會親自拆了它，一點一點地拆除。」他幾乎是一句一頓地表明了立場。

　「隨便你。」巫姍姍笑了笑，「三天之內，我會來支付違約金的。」

　「是愧疚嗎？因為你的出軌，覺得愧對刑明傑？」口吻中，有些許慍怒，還有著不易察覺得酸氣。

　「閻總你多心了，良禽擇木而棲，我找到了更好的工作。」

　這句話聽起來，挺耳熟的，一秒後，閻淨焰想起，這是他在日本時，在山本無一太郎面前，對她說得氣話。

　這女人，記仇著呢，還拿他的話來堵他的嘴。

　「三之內，希望看到你和你的違約金。」目送著她離開，薄唇有了彎弧，若隱若現的自信笑意。

　想走，也要問問他同不同意。只要人還在市，總逃不出他的掌心的。

　「黑子，跟上巫秘書，看看她的落腳點。」他拔通了李黑的電話，下了個緊急命運。

　「是！」電話那頭的聲音，錚錚利落。

　巫姍姍的車才開出，就見後面一輛深藍的凱美瑞尾隨其後。平時，她鮮少自己駕車上班，今天準備辭職了，就特別地鄭重，生怕橫生枝節出來，擠公車就被她淘汰了。

　後來的那輛車，應該是新進公司的吧。最新款的，貌似上週該公司才召開新聞發佈會，宣佈上市，那車主還真與時俱進。

　她向右拐了條道，那輛車也拐了個彎。

　她向前行駛了三十公里，後面那輛車還在。

　還真是忠心耿耿地跟車呢？巫姍姍抬眼看著後視鏡笑了笑，乾脆將車子飆了兩公里，直接停在馬路邊了。

　我不走，你走不走啊！

　她笑靨如花地戲謔著，這個時候，那個開車的要精明的話，一定會將車子越過她，駛出去的。她抓了本時尚雜誌看了起來，很有愛地留給人家一個選擇的餘地，一眼揭穿人家，會讓人家難堪的。

　兩分鐘後，她聽到敲玻璃窗戶的聲音，她微微側眸，尋思著才停一小會兒而已，這個地方沒有什麼車輛經過，不會這麼倒霉地碰上開罰單的交警吧？

　車窗降下，她看到一張剛毅的臉。

　李黑真誠地站在她面前，「巫秘書，能和你聊聊嗎？」

　「這裡嗎？」巫姍姍往後瞧了瞧，他開車跟過來的。這裡不太適合停車過久吧。

　「前面有家咖啡廳，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請你喝咖啡。」

　「！」巫姍姍打了個手勢，尾隨著李黑的車子在壹家咖啡前，停車。

　選了個偏僻的位置，點了兩杯摩卡，兩人對面而坐。

　「遇上李助理是巧合嗎？」李黑為人耿直，看得出來他並沒有什麼惡意，巫姍姍開門見山問。

　「我其實一直想找個機會和你聊聊。」

　「李助理有什麼話，直說吧。」

　李黑有些難為情，沉默了良久，才說，「我有個不請之請，希望你能答應。」

　「李助理，我們並不熟識，如果我對你說同樣的話，相信你也不會一口答應下來吧。」巫姍姍無辜抬頭，一臉納悶。

　李黑被噎的語塞，半晌才鼓起勇氣說：「抱歉是我太冒昧了，我還是想說，請你離開飛鷹國際，遠離老大。」

　「我覺得不適合這份工作，已經遞交了辭職信，不過閻總還有沒答應下來。要讓我支付一大筆的違約金呢？」

　辭職？李黑看著她，黑眸底閃過驚訝，她願意辭職？

　「你不用懷疑什麼。我真想走，無人可擋。」

　「其實，你可以留下的。老大也願意看到你留下，只是」李黑的眸子黯淡了下去，「我卻不得不妨。」

　「李助理，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你妨備我幹嘛呢？我一個女人，能對你什麼著？」

　「你和嫂子太像了。第一眼看到你時，我還以為是嫂子還魂了呢？我後來想了想，只有一個可能，你是故意走近老大視線中，有所圖謀的女人。於是，從日本一回來，我就查了你的資料。資料上顯示你和英倫公司的刑明傑關係非淺。」

　「這不是什麼秘密。」她點了點頭，承認人們口中的曖昧形容，掩飾自己為人熟識的過去，忐忑著被揭穿得窘迫，不如直接把過去鋪展到人們面前，以最無害的姿態，讓人無法看穿。

　「據說刑明傑是傑克斯的孿生兄弟。」

　「你是今天，第二個問我這個問題的人了。我沒有見過傑克斯，不曉得啊。老闆不一定什麼事都告訴我。」早在離開美國之前，這一套台詞，她就和刑明傑對過了。

　「你的違約金，我會通過美國賬戶中轉到你工資賬戶上，希望你能盡快離開老大。」

　「你急什麼？傑克斯和閻淨焰有仇，又不是刑明傑。再說，你老大又不是草包，豈能讓我左右。」.

　「老大失去了兩年記憶。他忘記了嫂子，我不希望有人利用他遺忘的記憶，來攻擊他。」

　「遺忘記憶？」喃喃地唸著這四個字，一瞬間什麼也都解開了，難怪第一次見面，他都沒有將她認出來。

　她還以為，他是在玩什麼花樣，使什麼手段，想將她玩弄於股掌間呢？

　「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失憶呢？又不是老年痴呆。」

　「嫂子槍決的那一天裡，老大開著車子要去劫刑場。結果半路上和一輛急駛而下的貨車相撞，險些喪命。命後來是撿回來了，只可惜失去了兩年的記憶。」李黑皺眉，悵然地回憶起六年前的那一幕慘況。

　心跳得很急，特別是李黑提到閻淨焰出車禍時，她的一顆心彷彿都在瀕臨著死亡的邊緣。

　那一天，他真得開車想去救她嗎？真得嗎？

　她皺著眉，好像在這一瞬間疼碎了一顆心，連她也不知道是被當年刑場上那一陣淒涼的風給刮碎了，還是被李黑說的這個故事給感染了。

　「你說得很動聽，可是到底只是個故事，而且還是與我無關的傳說。我不明白，你講這些的用意？」

　「巫小姐，我不希望你受他人利用，成為傷害老大的利器。老大，雖然在人前光鮮亮麗的，可是他一路走來，卻是相當的辛苦。我是一路跟著他走過來的患難兄弟，一旦我發現有對他不利的因素，我會儘可能地先他一步，替他剷除了。」

　「你忠告我收到了。」

　巫姍姍抓起手提包，站了起來，「違約金，就當是我向李助理借的，可能還款的時間會比較久。」

　「沒關係。」李助理鬆了口氣，巫姍姍看起來很配合，也並無惡意。

　「巫秘書能告訴我，你的現居住地嗎？」李黑看著她有些尷尬。

　「當然，三天內你還能找得到。」巫姍姍從包包裡抽出一張便紙，迅速寫上個地址遞給了李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