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寶寶篇:請給我大腦清醒一點
閻淨焰睡得正熟,被一聲巨響震醒。
子彈飛的聲音,他並不陌生,也許是因為他這大半生都是在槍林彈雨中成長的,對槍聲特別地敏[gǎn]。
聞得槍響,他抓了抽屜裡的槍支,就向對面的屋子裡衝過來。這個時候,他想到的唯一可能是陳蘭變態地把林佳人給斃了。
可是他看到的是,林佳人的窗戶上有個子彈孔,子彈是穿過她的窗戶向他這裡射過來,被他屋裡的牆面抵擋了回去,最終落到地面。
他傻了眼,這是什麼回事?
難道有人在她的屋子裡行兇,他用力撞開了門,就衝了進去。
只見林佳人抱著被子,神情慌張不已。
「佳人,這是什麼回事?」他的心落下了一半,可是又無法全然落下,這到底是什麼了?
這幾天閻氏別墅裡,接二連三怪事連連,弄得他都心煩意亂的。
半夜又響起了槍聲,好在這是在獨立的別墅區內。要是驚動了警察,也不是鬧著玩的。
再說了,人要有起碼得公德心,半夜開槍,這不是擾民嗎?
「我......我......」林佳人支支吾吾地竟也說不出個理由來,是她太過衝動了。
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就這麼不受控制了。
「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回事?」她緊張地不知所措。
但是這個無知的理由想要敷衍閻淨焰,顯然是在做夢。
聰明如他,怎麼會入過一絲蛛絲馬跡呢?
「真不知是什麼回事嗎?」閻淨焰舉目四望,如果她害怕,大可以向他請求依靠,他永遠都會幫她的,可是她沒有,更多的只是躲躲閃閃。他知道,她肯定在什麼事情在隱瞞著他,而這個事情,她一定是怕觸犯了他的底線。
「難道這個屋子裡有鬼,那一槍是鬼開的嗎?」閻淨焰提高了嗓音,揶揄地問。
「不,不是!」她不敢惹他,她知道一旦他真得生起氣時,後果不是她可以承受的。
他會挖地三尺地尋槍,她若不坦白,只要槍落入他手裡,她別想求得他的原諒!
林佳人就算更傻,也不想失去閻淨焰的最終信任。
「我做了個惡夢,夢中有人對我開槍,拿我來逼你就範,於是,我就開了槍,我開了槍......」林佳人神色慌張地說著。
「你怎麼時候學會開槍?這槍是哪兒來的?」閻淨焰記得很清楚,他從來都沒有讓她開過一槍,這些年來,他總是將她保護得好好的,半點沒有讓她受委屈。
她是堂主,卻是唯一不帶槍的堂主。她竟然會槍,還開得如此凌厲,他怎麼不知道呢?
「我......」
「我不是下令過,不許你用槍的嗎?」他一直覺得打打殺殺是爺們幹的事情,他不希望女人,也涉足這樣血腥的場面。
「我在國外呆得那兩年裡,學會了開槍。」林佳人深情地凝視著閻淨焰,很煸情地說:「在美國的那些日子裡,我每每想起你,為了兄弟們出生入死,還要保護我,我這心裡就沉沉地痛著,我不能成為你的累贅,我只想幫你,在你需要時,有危險時,希望自己能出其不意地幫助到你,哪怕有一天,能為你盡一點點微小的力氣,我都會心滿意足的。」
這個理由,尚算合理。只是在國外的那兩年,她在哪兒混了。哪兒去學習槍法了?
美國沒有他們鷹幫的分堂。飛鷹國際的分公司,在那裡也是做正當生意的。她從哪兒來的槍呢?黑市上買的嗎?
閻淨焰向她攤開了手,「把槍給我。」
林佳人不得不,拉開枕頭,取出那把黑色的槍,交上去。
這把槍有八年的歷史了吧,雖然新穎,但是卻已過時了,現在市面上都不賣這款了。
閻淨焰也做軍火生意,槍一到他手上,他就能估出價值來。這把槍在八年前是最新型的武器,很昂貴。
當年林佳人離開時,帶走的那點錢,根本就買不起這麼昂貴的短槍。這槍什麼解釋?
閻淨焰稍微低下頭,凝向她蒼白小臉,表情嚴肅,「告訴我,這把槍從哪兒來的?」
「我......我.......」
「不要又告訴我,我不知道了吧?」她的躲閃讓閻淨焰相當地不悅。
他那般冷銳地逼問,讓林佳人一時之間,不知所措了起來。這把槍還和她當年的情史有關,她能告訴他嗎?
她是絕對不能讓閻淨焰知道的,她還想活久一點。可是面對如此精明,而已強大的他,她還真是沒了撤。
那一槍啊,害死她了。
「告訴我這把槍的來歷,我需要知道!」斬釘截鐵的聲音不容她拒絕。
「我給的,你有意見嗎?這是我送給她防身用的。」陳蘭敲著枴杖進門,「我們我們閻家都是黑道出身,閻家的媳婦要是一點技能也不會,甚至連槍都不會使,豈不道上的朋友笑話?這把槍就是我送她的第一件禮物。」
「你怎麼時候送她的?」
「奶奶,八年前就送我了。」林佳人生怕穿幫,立馬接口。
閻淨焰握著拳頭不吭聲。
老太太敲起了枴杖,「是我送給孫媳婦的禮物。你要不高興了,或是有意見,就過來一槍崩了我啊!」
「你的禮物真是特別啊!」閻淨焰瞪了陳蘭一眼,兩個人的目光在空氣中對決了一陣子,閻淨焰把那把槍掛在了牆上,他舉起了手中穿透性最強的新型短槍,對著那把過時的名槍,就砰砰地連開了兩槍。
「砰——」一聲,那第一批的試驗生產的槍管、塑膠外殼,終是碎成兩半。
「任何人,不要想著在閻家,在我的眼皮底下玩什麼花樣。」
他用行動在警告,在場的每一個人,如果想要在閻家挑起什麼事端來,那把槍的下場,就是前車之鑑。
「閻淨焰,你真是猖狂地目中無人了?」被閻淨焰槍法的狠厲,眼中的冷絕給嚇了一大跳,閻誠實還是惡狠狠地瞪了閻淨焰一眼,奶奶在,閻淨焰再凶,也就是個孫猴子。
白痴。閻淨焰在心裡咒罵了句,都說了他猖狂,還會把他們兩個放在眼裡嗎?
他和這兩個祖孫,能和平相處,才是本世紀的第一國際新聞呢?
他們誰也不待見誰。只要陳蘭不動,他還是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按照父親所求的那樣,放她一條生路,讓她安享晚年。
如果她不想太平,想找點事情做做的話,他也不妨陪她玩玩。
有人想找死,他一再地不依。豈不太不通情達理了?
只不過林佳人,她是腦殘了嗎?一二再再而三地和陳蘭她們混在一起,她這是存心想氣死他,還是眼力太差了,搞不清楚方向了嗎?
想到那麼久之前,林佳人就和他的敵人混在了一起,閻淨焰怒不可遏地火了。他第一次情緒失控地提起了林佳人的衣前襟,冷酷地丟下一句話:「要做我媳婦,就給我大腦清醒一點。顛三倒四地,別怪我不念舊情。」
林佳人覺得委屈了,她明明就不是和陳蘭同一條戰線的,白白地受了這份罪。
可是她又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這個時候,也只有默認下這一切比較好。她垂下了頭,不語了。
閻淨焰揮了揮手,將樓下的那名管家給喚來,丟給她一個差事,「佳人發燒了,腦子不太清醒,你去把陳醫生給叫來,給她診診脈。」
他有些嘲弄地冷笑著,率先走了出去。
林佳人攤軟在床上,抱著被子,大哭了起來。
那哀怨可憐的淒楚樣,讓楚誠實這條大色狼深深地動容著,英雄救美,在這個時候剛剛好,還可以拭點油呢?
閻誠實大腳一邁,就要上前去安撫,陳蘭立馬叫住了他,「你堂弟的媳婦,他都不心疼,你瞎操個什麼心呢?」
陳蘭陰損地叫住了閻誠實,讓閻淨焰抓不到一點點的把柄,也順便離間著那閻淨焰和林佳人。
閻誠實看了林佳人一眼,滾動的喉結動了動,終是跟在奶奶身後出去了。
「奶奶,你不是說,現在是拉攏人心的最好時機嗎?乘著閻淨焰對佳人冷淡,我好乘虛而入?」閻誠實抱怨著,奶奶答應過他,舉著兩個紙木頭偶在佳人的房間前走動著,她就會給他製造機會,讓他得到佳人,難道這都是騙人的?
「不急,有得是機會。只要你好好聽我的,奶奶心裡都有數呢?」陳蘭臉上的笑容舒展了開來,奪取實權的機會,來了。今年,她就會讓飛鷹國際棄主。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