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 尾聲 質問

　第二天醒來時，收到凌北冥發來的的視頻片斷時，他給雷得無比復加。

　是她嗎？巫姍姍？

　照片上顯示的地點是浦東機場，他經常在那裡出入，他是不會看錯的。

　深棕色大波浪長捲髮，偏紅的發色，碩大的黑色墨鏡，手上捧著一束火紅的玫瑰，漫不經心地甩在手邊，時不時地低頭看著手上的石英錶，顯然這次的等待，讓她很不耐。

　機場口人流自動向前三三兩兩走出，她步伐庸懶地走過去，探尋的目光懶懶掃著機場口出入的人群。

　這樣的等待從晚上七點一直到九點，她的耐心顯然已經消耗掉了，驀然轉身，扔了手中的玫瑰，按了手機，紅唇一張一合地對著手機那端的人講著什麼。

　視頻播到這裡就中斷了，很顯然這是一幅多角度的偷拍視頻，並不是非常的清晰。

　閻淨焰回顧凌北冥說過的話，你一見面就想擁抱，再見面就想拐上床，再再見面就想拉去註冊結婚的女人？

　那不就是指巫姍姍嗎？他真是腦子短路了，一條筋地，怎麼也沒有往這處想。

　現在，現在呢？還能見上面嗎？

　他發現，她不出現還好，她一出現，他就發狂地想去見她一面，哪怕是偷偷去瞧上一眼，他的理智，他的堅持就在這個時候，崩潰了所有。

　這個時候，他悔及了，腸子都悔青了。

　他知道凌北冥那小子，一定會在這個時候給他擺上一道，狠狠地敲上他一竹竿的。

　他就是迫不急待地想見見她。

　他快速地拔上凌北冥的電話，「凌總，告訴我巫姍姍的落腳點。」

　「昨天不是讓你去找她了嗎？」凌北冥看了看表，視頻才傳過去兩分鐘，他就回拔電話過來了，這效率還真高，比意料中的快了足足三十秒。

　「我不知道是巫姍姍。」閻淨焰知道這回肯定要讓凌北冥奚落上幾句，無奈自己找上門的，人家不狠狠地給修理一番才怪。

　凌北冥正和紀仇仇、衛昊邪、沈錫揚四人打八十分，打得正起勁。他甩出一對K，「跟對。」

　閻淨焰耐著性子，等。

　等凌北冥心情好了，他自然會開口的。

　凌北冥贏了兩局後，才對著話筒那端哼了句，「我可是再三提醒你，不去你會後悔的，可你沒有放在心上。」

　「嗯。能告訴她的落腳點不？或是再安排一次見面？」

　「安排你們再見面，那個......」

　坐在凌北冥對面的紀仇仇遞了張紙條過去，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四個大字「很難。」

　凌北冥點了點頭，照著這張紙條，砰出兩個字「很難。」

　「我要打聽，只需多花一點時間而已，你要知道打聽一個人的下落，並不是很難的。」

　「可你想更快知道，你怕你打聽到了，她已經離開這座城市了。這個城市每天進進出出成千上萬的人，等你打聽到了，已是十天半個月後的事情，除非你想來個全城通緝？」凌北冥笑，閻淨焰，那麼清高的人，也有這麼低頭下氣的求人的時候？愛情這個玩意，真是讓人頭痛的東西，哈哈......

　「我擁有的，你也有。我不認為你有什麼需要......」閻淨焰輕揚薄唇，帶著壯士割腕的勇氣問了句，「你需要什麼，儘管開口，前提是你要安排我們見面。」

　「OK！」凌北冥很爽快地答應了。

　紀仇仇扯了又扯凌北冥的衣袖，用口形告訴冥王，「你無權賣了我媽咪。」

　「閻少爺，你要考慮好了，再答應。因為我的條件很苛刻，對你是大大的不利的。」

　「講！」

　閻淨焰懶得聽廢話，他只問結果。

　「萬一有天，我們站在對立面，比方說處在決鬥之類的狀況下，用槍的，我要你讓我一環。」

　「這算什麼條件？」這種預約的條件的確對他大大的不利。

　「答不答應？」

　「我也有個前提，不損他人權益的情況下，我答應你。」

　「只損你一個人的利益，足夠了。」凌北冥淺笑，閻淨焰，你這麼心急答應了，難題還在後面呢。

　「現在可以告訴我她的下落，或是安排我們見面嗎？」

　「在不損他人權益的情況下，閻淨焰答應他日與凌北冥對決時，讓他一環子彈。這個交換條件，你答應了是不是？」

　「嗯。」

　「OK！成交。巫姍姍的近況我馬上發到你的郵箱裡。」凌北冥痛快地掛了電話，上了網。

　「陰險！」

　「小人！」

　「冥，你這個軍火之王不會是假的吧，那個絕無虛發的神槍手名號，是不是花錢捐來的？」

　「是睡MM，睡來的。」沈錫揚捂嘴偷笑，「你不知道，在道上說他神槍手的，就是他的小蜜。」

　......

　某男的臉陰沉沉地，堪比陰天，憤憤一瞪眼，「你們懂個屁，打仗的最高境界是不動干戈，大獲全勝。」

　屋內另外三隻美男，翻白眼，汗！步步算計，落井下石，這不算陰險嗎？

　「多學著點啊！」

　「受教，非常受教！！」

　......

　飛鷹國際酒店裡，閻淨焰的視線在網絡上飛轉，他簡直不敢相信，刑明傑竟然另娶她人了，這個混蛋，他怎麼可以這麼做。

　當年他離開，只是想要巫姍姍幸福，他那樣退出，只為了成全他們，成全巫姍姍的幸福，他怎麼可以那麼做。

　巫姍姍呢？她一定傷心死了。

　愛上的人，不愛自己，那種心情，他感同身受。正因為體會，所以瞭解。正因為瞭解，所以懂得退讓和成全。

　如果早知道，他的退出，會是這般結局。當初他是死活不會放走巫姍姍。

　閻淨焰匆匆掛了李黑電話，「給我訂明天直飛美國的機票。我要頭趟航班的。」

　「老大有什麼急事嗎？要不要帶上幾個兄弟？」電話那端，李黑急了，是不是遇上什麼麻煩事，非要他親自去處理的，難道是幫派之間的戰爭？

　「一點私事。你馬上幫我落實這件事。」

　閻淨焰怒不可遏地掛了太平洋彼端的電話，「給我找刑明傑。」

　電話那頭，秘書很禮貌地問他是否有預約。

　閻淨焰覺得可笑，他很忙嗎？有心思腳踏兩條船，沒心思工作嗎？

　「讓他這兩天在公司等我。本少爺過去時，他要敢逃，我轟了英倫公司。」

　「你......你敢威脅......」接線的秘書表示非常的不可思議。

　「請轉告他當年的傑克斯，就是前車之鑑。」話落，在刑明傑的女秘書驚愕中，他掛上了電話。

　第二天，他一大早就飛抵A市國際機場，搭乘著第一趟的航班飛往美國。

　坐在飛機上，看著窗外影影綽綽而過的影，他又開始為這趟的美國之行，感到可笑，刑明傑是變心了，不愛巫姍姍了嗎？

　到時候，他能幹嘛呢？把刑明傑給綁回A市，讓他離婚了，再與巫姍姍結婚嗎？

　他搞不懂自己了，腳步還是不由自主地要英倫公司大門前落下。

　總裁室裡，他埋首在一大堆的資料中。

　警司，總裁，這樣的雙重身份，工作量應該是大的驚人。

　刑明傑的視線隨著他的進入動作靜靜地抬頭，他極淡地笑了笑，「好久不見？最近還好嗎？」

　閻淨焰瞪著他，火冒三丈，真***虛偽，他好個屁，巫姍姍不好，他能好嗎？

　「她好嗎？」他問得有點謹慎，嘴邊的笑容也十分妥貼，就是老朋友的問候，只有那落寞的眼神，洩露了他的內心。

　「這該問你，我怎麼知道的，我可是把她交給你了。」

　「可我還是失去了她。」刑明傑低垂了眼，有些落寞。

　「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要放棄她另結新歡？因為仇仇嗎？嫌棄他不是你所出的？」閻淨焰怒紅了眼，一把提起他的衣領，掄起拳頭就往下揍了過去。

　「我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放開他們的。你竟然嫌棄他們。」

　刑明傑緩緩地抬起頭，嘴角抿著齒縫間滲出的血絲，他一聲不吭地，任閻淨焰發洩心中的委屈與憤怒。

　「你怎麼不說話？告訴我，巫姍姍哪一點不好了？你不是挺喜歡她的嗎。為了你，她挺生命都可以不顧，就憑這個，她還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