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暴君別耍流氓 ——048依附男人而活著，不如死了算了2

　「手術成功率有多少？」刑明傑有些不太放心。

　「毀損的皮膚面積太大了，我們會盡力的。」年長點的醫生回答著，他說得是事實，他們也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但是他們也不能打百分百的包票。

　陰險啊，一句盡力帶過所有。華鵲眨了眨眼，現在的醫生都這樣求穩，而沒有技術含量的嗎？

　鄙視，鄙視到底！

　「謝謝！」刑明傑點了點頭，李萌萌的狀況，他多少也是清楚的，整容這事，不比治病救人，急不來，他只能客氣地拜託。

　「等等......」華鵲叫住了他們，「我能否在旁看著你們手術？」

　中年醫生愕然，這個看起清麗脫俗的女人，她想幹嘛？旁觀嗎？

　「對不起，我們從沒有這個先例。」

　華鵲不死心地再問：「只是看看都不行嗎？」

　「經過傷者同意，這場手術將進行全程現場直播，你可以通過醫院裡的大屏幕收看。」

　「哦。我知道了，謝謝！」華鵲激動狀握拳，她很想看，古今的醫術碰撞點在哪裡，這個問題值得她去研究。

　「刑總，現在離手術時間還有十五分鐘，你能接受我們一個簡短的採訪嗎？」一群記者圍住了刑明傑。

　「對不起，今天不受訪。」刑明傑微笑地拒絕了。

　「就一句話，成嗎？」一個中國記者，在人群中露出個頭來。

　「抱歉，我現在很緊張。」

　「言下之意是，你很在乎李萌萌小姐？」八卦的記者舉起攝像機對著刑明傑又是拍，又是照的。

　刑明傑討厭記者的捕風捉影，大手緊緊抓住了華鵲，把她拽到一旁，冷冷地只給了三個字：「不受訪！」

　記者們似乎早已習慣了刑大總裁的冷酷，舉起攝像機紛紛拍起華鵲那張驚豔的容顏，華鵲怒了，不是採訪刑明傑嗎？關她什麼事啊，她憑什麼要受某人累及？

　華小姐正想發飆，手術室的燈亮了起來，記者們有序地守在門外，拭目以待著這場轟動全球的手術。

　看得出來，那一整版的報紙，引起了轟動性的效果。

　只是這場手術，似乎並不樂觀。進了手術室，打開了李萌萌頭上的紗布後，醫生的臉上就沒有見過笑容。

　的確是，的確是面目全非，慘不忍睹。

　史上最糟糕的臉啊，就連華鵲這樣看盡了天下殘顏的醫者，都忍不住為之一窒。

　經過了藥水消毒，面目還是潰爛不堪，青紫交替著，可見對方蓄意破壞之力度，這樣的一張臉，怎麼不讓人為之心疼呢？

　去死皮，雙眼皮手術，隆鼻，植皮，除皺，拉皮，切眉......

　一道道程序過去，華鵲只見得手術刀在李萌萌的臉上切來割去的，看著乏味，頗有視覺疲憊地一轉頭，手心立即被人捏緊了，華鵲用力抽了抽手，奈何那個人的力道越來越重了。

　「你......」華鵲被嚇到了，刑明傑還真是神呢，一心還可以多用，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十分擔心他家萌妹妹的手術的嗎？怎麼還有閒心思管她呢？

　「留下，陪我。」輕輕地只是道了一句無厘頭的話。

　華鵲愕，這個男人犯傻了吧。交握的手，手心傳遞著濕氣，讓她的心兒為之驚訝，他這是無助嗎？

　手術室裡的那個女人啊！如果說今天這個手術，注定是失敗的，他的緊張僅僅只是如此嗎？

　啪地一聲，手術室的燈滅了，醫院走廊上的電腦大幕也就此切換為優美的民樂。

　刑明傑拉著她，急切上前，「醫生，怎麼樣了？」

　美國醫生和韓國醫生一前一後出來。朝國醫生用著不太流利的中文向刑明傑解釋，「抱歉，我們盡力了，我們只能將修復術做到五成，剩下的實在是力不從心。」

　在刑明傑清冷的目光中，醫生匆匆擦肩告別。

　刑明傑愣住了，久久無法消化那一句話，五成，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不過須臾，裡面傳來了激昂的哭喊聲，接著是玻璃破碎的聲音，那聲音高昂、悲憤而尖銳，想不吸引人注意都難。

　刑明傑在第一時間內，扯著她往回前衝了過去。

　門外汆動的記者，似乎早已知曉了這個結局，舉著照相機，攝像機津津有味地衝上去。

　「對不起，讓一下。」一排黑衣人大步踏進，將一眾記者擠開了。

　「I『msorry，MissLiwillnotacceptanyinterview。」刑明傑的私人助理進門，用流利的英文向記者們傳達刑明傑的意思。

　「WeareverymuchconcernedaboutthedevelopmentofMissLi。」記者們可不願意放過往後較好的新聞線索，他們據理力爭。

　屋內，一片狼藉，能摔的摔，能砸的砸，就連床單和枕頭也不放過。壓抑的情緒不知道要如何宣洩，似乎拚命地甩東西，才能讓李萌萌心中的沉痛稍減。

　「萌萌，你冷靜點。」刑明傑衝進去，上前抓住她的手臂，那纖弱的手，柔軟而無助地僵住了。

　李萌萌落淚，淒苦無比地道：「我怎麼能冷靜，我冷靜不了。」

　刑明傑蹙眉，燈光把她臉靠得特別的清晰，那張臉五官已經整得很端正，只是這臉上的皮膚，就不敢恭維了。

　「哥，很難看是不是啊？」

　刑明傑抿了抿唇，忽然沉默了。他的個性就是這樣，讓他說那不靠譜的謊言，他還真說不來。

　哪怕他說了，李萌萌也必定不會信。太假的東西，讓他如何開口呢？

　「哥，我喜歡你，一直都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當你的新娘。可是如今我這個樣子，這麼可怕，我永遠.......永遠也配不上你了。」李萌萌再度落淚，藍白條紋的病服襯得她的膚色很白，一種近似透明的蒼白。那蒼白的臉上皺褶橫生，半點不像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

　「你不用擔心，哥會為你找最好的醫生，就算尋遍了世界名醫，也會幫你整出一張漂亮的臉來，現在的科學這麼發達，還有什麼做不成的事呢？」

　「哥，你不要安慰我了。我永遠配不上你，我永遠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李萌萌抬頭，眼神悲傷地看了刑明傑一眼，「這樣的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刑明傑蹙眉無語了。他不知道李萌萌，竟會如此喜歡和抬愛他，面對這種一廂情願的喜歡，他感激不起來，也不忍心在這個節骨眼上反對。

　「一個女人如果只是依附男人而活著，那不如死了算了。」華鵲淡淡地站在一旁，看著這場情深意切的表白，平靜地發表著自己的意見。

　白色的熾光燈輕灑，她的臉在燈光下顯得分外的清冷，冷漠卻不失高雅氣質。

　本希望博同情的李萌萌，沒有想到華鵲非但不按常理出牌，還如此冷漠地讓她下不了台。

　李萌萌心有不甘，淚水連連的哽嚥了起來：「你長得漂亮，你怎麼能理解一個毀了容顏的女人的痛苦和難受。」

　刑明傑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你別多想，會好的，哥會找好醫生給你整形。」

　「可是我再也不可能嫁給哥了，對不對？」李萌萌抬首，蒼老的容顏上垂淚盈盈。

　刑明傑眉檔深鎖，寵溺地解釋道：「這是兩碼事，哥娶不娶你，和你長得漂不漂亮，完全沒有關係。」

　「哥，你永遠不會嫌棄小丑的是不是啊？」

　刑明傑點了點頭，「當然，哥不會嫌棄我們家的小丑的。」

　初見她時，她窩在街頭和著一群乞丐混在一起，看到他和鬼手時，她頂著花貓臉，很囂張，很霸王似地說：「錯我，你的零花錢，還有手上的冰糖葫蘆。」

　當時他們倆一聽，就傻了。還以為是遇上了打劫的強盜呢？只是她這瘦弱的身子板，看起來不像是練過傢伙的。

　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小丫頭片子。

　他和鬼手，兩兄弟斜目飄過，完全沒把她放在心上。

　進了唐人街幫師母買水粉，掏錢袋時，他們這才發現，兜裡空空的。

　兩人對視了幾秒，立刻反映過來是剛才那個女孩偷的。這還了得，兩個大男孩，竟然被一個毛還沒長齊的小丫頭給扒了，傳出去，豈不讓人笑話。

　他們沿路往回尋，哪裡還有小女孩的影子。

　就在他們失望地想回去，找師傅領罰時，聽到巷子尾傳來淒厲的哭聲。

　當年的他和鬼手兩人都是好玩的男孩，面面相覷後，他們決定進去看看。

　循聲，來到巷尾的一間簡陋小屋前，他踩著鬼手的肩膀往上爬，一探究竟。

　意外地，竟讓他看到了驚駭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