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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驚華》第66章
第七章 美色禍人

  看著杜海身影消失在丞相府大門口,向著璃王府而去。鳳紅鸞嘴角笑顏不變,淺淺淡淡。

  須臾,她收回視線,看著大門口跪地的那些夫人、小姐以及一院的丫鬟僕人們。

  不知道是鳳丞相將這些人齊集在這的,還是那些女人想著當著丞相府所有人的面讓鳳丞相整頓家風將她趕出府去而暗地弄來助長聲勢的。

  但是無論如何,以前對鳳紅鸞不好的人。無論是這些女人,還是這些狗仗人勢的僕人。老的,少的,小的,男的,女的,不論是人,還是狗,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爹爹明日也不用急著進宮的。」鳳紅鸞回頭看著鳳丞相:「璃王殿下可是不好相與的主。爹爹要多休息籌劃兩日再進宮。雖然人家是璃王殿下,但您可是兩朝元老,百官之首。百官中的威信自然不是那麼說說就算了的。爹爹一定要好好的合理利用。」

  鳳丞相一怔,看著鳳紅鸞。

  「相信眾位朝中大人都是中流砥柱,尤其是史司院和正司院的幾位元老大臣。一定不會任這種不公平的事情發生的。先皇自幼指婚,一十六年。先皇如今剛剛大去。璃王殿下孝期剛過就忘了孝道了。單不說這個。就說我還是未嫁之身,還沒拜堂,也就還不是他璃王府的人。何來休書?這不就是不孝於先皇,誠心侮辱我們丞相府麼?」鳳紅鸞笑顏一改,請冷的眸子閃過一絲厲色:「爹爹覺得我說的對麼?」

  「紅鸞說的對!」鳳丞相立即恍然的點點頭:「沒有拜堂,便不是璃王府的人,既然不是璃王府的人,他何來休書一說?簡直是荒唐!」

  「我們丞相府是占理的。所以,爹爹如今不是進宮,而是應該先去滿朝文武各位大人家中走動走動。尤其是那些長期將古制先皇禮儀掛在嘴邊的老大人們。若是知道這種不平之事。一定會出來和爹爹一起進宮理論。為紅鸞和丞相府主持公道的。」鳳紅鸞又道。

  「對,爹爹這就去!」鳳丞相立即點頭。一招手:「來人!給我備車!先去禮部尚書顧老爺子家串串門。」

  「是,相爺!」一個小廝立即的跑下去。

  「不用備車了!我這車還沒卸。爹爹就坐這輛吧!」鳳紅鸞側開身子,對著身後一揮手道。

  「行,那不用備車了。我這就去。」鳳丞相立即快步的上了車。如今這個女兒的事兒就是他的事兒。只要她高興,他豁出去老命了。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

  而且璃王當真是可恨,未嫁先休,就算紅鸞不是他和傾雲的女兒,他如今也要討還回公道的。如此公然打他的臉面,他從今以後還能如何在百官中立足?

  是可忍孰不可忍!馬車離開了丞相府門口,快而穩的向著禮部侍郎家走去。

  鳳紅鸞看著消失的馬車,嘴角扯動,微微彎起。鳳丞相,既然你願意贖罪,那麼就好好贖罪!

  至於君紫璃麼,他從今以後就要讓他知道知道對一個女人狠心的後果,更讓他嘗嘗被千人指,萬人罵的滋味,更讓他深深的記住,是他配不上鳳紅鸞,不是鳳紅鸞配不上他。

  她要將他的自尊心和高傲通通的踩到腳底下。讓他知道別以為花了兩個錢就完事兒。別以為補償她了就可以隨口雌黃侮辱那個死去的女子,更別以為他是璃王,給了點兒補償就成為施捨了!

  目光轉回,鳳紅鸞重新的看著一直跪在地上的那些女人、小姐還有丫鬟家丁僕人們。

  目光清清涼涼,森森冷冷。在每個人的頭頂上掃過。

  明明的午後的陽光很烈。但是每個人都感覺頭頂上像是放了一塊冰,心頭更像是被刺蝟紮了似的慌亂恐懼。

  尤其是三夫人、五夫人、六夫人等幾位夫人,人人都心頭顫顫。有的身子已經哆嗦了起來。今日的事情她們做夢也不會想到會有這麼大的一個急轉彎。本來她們合起來給鳳丞相告狀。再加上如今府裡本來就是一團亂和她們身上的傷。丞相一定會打死鳳紅鸞,或者是趕出家門的。

  但是不成想鳳紅鸞幾句話就扭轉乾坤,如今執掌了丞相府的大權不說,還讓丞相什麼都聽她的。想起這些年她們怎麼對鳳紅鸞的,一個個心頭都湧上深深的恐懼。

  那些小姐們從七小姐以下,更是一直沒停止小身子顫抖,從鳳紅鸞來到至今,連頭都沒敢抬。那日她們已經領教了三姐姐的可怕。她們害怕再被關進那個黑暗的伸手不見五指的祠堂。

  那些丫鬟家丁僕人們,不管是老的還是少的。心頭都緊繃了一根弦,將頭垂的低低的。

  鳳紅鸞不語,身子懶散的站著。昨日睡的早,今日醒的晚。她早在青山寺也吃過飯了,如今正好很有精神的陪他們玩玩。

  尤其是她這些姨娘們!那日她還沒玩夠。

  「青藍、青葉!你們去搬一把椅子拿一把傘來。」須臾,鳳紅鸞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太陽火辣辣的就跟一個大火球似的。她微微蹙眉,對著青藍、青葉吩咐道。

  她是喜歡陽光,但是不喜歡這麼烈的陽光。

  「是,小姐!」青藍、青葉一直被震駭的早化身成了一根木頭人。此時立即驚醒,暗暗責備自己失職,這麼烈的太陽,不應該用小姐提醒,她們就該想到搬椅子拿傘的。立即應了一聲,快步的走了去。

  聞言,所有人都感覺心頭一寒。知道三小姐要開始算賬了。

  只是片刻,青藍、青葉就搬了椅子拿了傘過來,還順便帶了蒲扇。

  鳳紅鸞慢悠悠的落座,身子懶散的靠在椅子背上,青藍立即打開傘給鳳紅鸞遮住頭頂的太陽,青葉立即拿著蒲扇輕輕的搖著。

  但是坐下許久,鳳紅鸞也不開口說話,而是看著眾人。

  跪著的眾人見鳳紅鸞不吩咐,不說話,也不讓她們起來。時間每過一分,他們都覺得如在冰上走,火上烤。冰火交加。

  一個時辰後--

  丞相府最小的兩位小姐十一小姐和十二小姐受不住昏了過去。那十夫人和十一夫人驚呼一聲,齊齊的跑過去抱住兩位小姐。

  「你,去提一桶清水來!潑醒了!」鳳紅鸞淡淡的開口。

  「是,小姐!」被鳳紅鸞指到的那人不敢耽擱,立即跑了下去。

  「三小姐,不要啊……」十夫人頓時驚叫了一聲,看著鳳紅鸞,幾聲哀哭著音道:「都是妾身不好,但她們還是個孩子,三小姐何至於……」

  「我娘死的時候我才五歲。也是個孩子。可是沒有人可憐我。」鳳紅鸞面無表情的開口,打斷十夫人的話:「果然有娘就是好啊!」

  十夫人頓時住了。,恐慌的看著鳳紅鸞,緊緊護住十一小姐:「求您,三小姐,妾身以後再也不敢了,求三小姐看在她是你妹妹的份上……」

  「我沒有妹妹!」鳳紅鸞冷聲開口:「再也不敢了?我剛才可是聽的很清楚。那老頭子在的時候十姨娘可不是這麼說的。」

  「妾身……我……求三小姐……」十夫人頓時慘白的臉看著鳳紅鸞,語無論次。

  「青藍。你將剛才十姨娘的話重複一遍。免得十姨娘忘了,記不起來自己都說了什麼。」鳳紅鸞不理會十夫人,淡淡開口。

  「是,小姐!」青藍立即道:「十姨娘說:這樣說來,三小姐如今是霸上了雲錦公子了,但就怕是男人心海底針啊,萬一這雲公子不要三小姐了,那麼三小姐失了清白不說。這我們丞相府可是蒙羞,從今以後沒臉見人了……」

  十夫人臉色一瞬間煞白。

  「嘖嘖!瞧瞧,十姨娘多會說話!」鳳紅鸞笑看著十夫人和她懷裡緊抱著的十一小姐,嘖嘖稱讚。

  十夫人頓時一聲也不敢言語了,只是哆嗦著身子低下了頭。暗自後悔,她剛才不應該隨著那些女人罵三小姐。

  「三小姐,求您大人大量……」十一夫人緊緊抱著懷裡的十二小姐,在十夫人話落開口央求:「她才四歲……」

  「四歲就會罵我賤人了!十一姨娘教導的好啊!」鳳紅鸞勾唇一笑。

  十一姨娘面色立即一白:「不是妾身教導的,都是跟四小姐學來的。還請三小姐……」

  「學?」鳳紅鸞挑眉:「十二妹妹看來很是聰明。十一姨娘的福氣呢!我都十六歲了,也沒能學來賤人這個詞。」

  頓了頓又道:「既然十二妹妹這麼好學。我這個當姐姐的就更要多教教她了。今天就教給她一招什麼叫做姐姐和賤人的區別。」

  「不,十二知道三小姐是姐姐的。三小姐不用……」十一姨娘立即慌亂的搖頭。

  「知道麼?她不是只知道賤人麼?」鳳紅鸞看著十二姨娘:「我記得五年前,十一姨娘入府的時候可是指著我的頭罵我賤人的。後來三年前,十二妹妹一歲的時候。十一姨娘也指著我告訴十二妹妹。說什麼來著呢?你還記得麼?」

  十二姨娘臉色煞白的搖頭。

  「可是我記得很清楚呢!」鳳紅鸞繼續道:「我記得十一姨娘說以後離那個小賤人遠點兒。沒白的沾染了晦氣。她就是一條小狗,在丞相府裡連小狗也不如。人能跟狗在一起玩麼?沒白的降低了你的身份。你可是老爺最愛的小姐。」

  話落,鳳紅鸞看著十一姨娘:「是不是這樣說的?十一姨娘?」

  「呵呵……」鳳紅鸞清泠的聲音笑的悅耳:「我記得十一姨娘是閩州知州府台送給老頭子的人吧!似乎是當地最有名的春花樓的頭牌歌妓。身份真是高貴啊!」

  十一姨娘頓時面如土灰。那是她的痛腳。

  「小姐,水來了!」那個家丁提了水過來。

  「潑!」鳳紅鸞吐出一個字。嘴角依然笑著。

  「是!」家丁立即將木桶提的老高。

  「不要……」

  伴隨十夫人和十一夫人同時一聲驚呼,大桶的涼水『嘩』的一下子潑了下來。

  十夫人、十一夫人、連帶著十一小姐和十二小姐頓時潑了個落湯雞。並且波及她們身邊的幾位夫人和小姐都連忙的躲了開去。

  一桶水潑完,十一小姐和十二小姐依然沒醒過來。

  「繼續潑!潑到什麼時候醒了為止!」鳳紅鸞的聲音依然淡淡的。

  「是!」那個家丁立即去提水。

  「不要潑了,三小姐,她醒過來了,醒過來了……」十一夫人頓時狠著心的照著懷裡十二小姐的小身子狠狠的擰下。

  『啊』的痛呼一聲,十二小姐頓時疼的醒了過來。

  「她也醒過來了……」十夫人立即照做。忍著疼痛在十一小姐身子也狠狠擰了一下。

  十一小姐也『啊』的一聲痛的醒了過來。

  那個家丁剛走了兩步,聽到聲音立即停了,看著鳳紅鸞。

  「繼續去提水。多提幾桶預備著。誰要是昏倒了,就這樣醒過來。」鳳紅鸞看也不看那家丁一眼,吩咐道。

  「是,小姐!」那家丁立即提著空桶走了下去。

  人人心頭都齊齊一寒,本來受不住眩暈要昏倒的人都頓時一醒。不敢再昏倒。

  人人膽顫心慌。

  鳳紅鸞繼續坐著,眸光掃了一眼圈為剛才潑水將整個大門口濕了一大片,那些平日裡嬌貴的女人和小姐就跪在上面。心中冷笑。

  須臾,淡淡開口:「青藍,你再將剛才各位姨娘說我的那些話都重複一遍。剛才沒聽夠,我再好好的再聽一遍。也讓大家都好好的聽聽。我們丞相府是有好多的光榮傳統的。尤其是那麼有水平的話,是應該好好學學的。」

  「是,小姐!」青藍立即開口:「三夫人說……」

  「五夫人說……」

  「六夫人說……」

  「……」

  「八夫人說:我也聽說了,三小姐一連三天沒回來,去了青山寺,雲公子也從三天前就失去了蹤影,莫不是你們去了見不得人的地方……」

  說到這,青藍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八夫人一副快要昏過去的樣子,抬眼看鳳紅鸞。

  鳳紅鸞依然面無表情。

  青藍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九夫人說:是,我也聽說了,從三天前鳳凰樓之後,雲公子是追著三小姐的馬車離開的,當時璃王殿下就在樓上看著。京都城的百姓都親眼所見。後來便說三小姐去了青山寺。誰都知道青山寺都是山溝旮旯的,保不住兩個人在一起幹了什麼……」

  全部說完了,青藍住了口。看著幾位夫人,似乎鳳紅鸞一聲令下,她就拔劍將她們全都殺了!

  如此可謂是明目張膽的侮辱小姐。雲公子去了哪裡,她們不知道。但小姐一直都在青山寺和一位公子下棋。自始至終跟那位公子都沒說了幾句話。更別提別的了。

  「真是精彩啊!」鳳紅鸞看著這些女人一個個慘白的臉讚歎,須臾,微微揚眉,看向那些丫鬟僕人,漫不經心的開口:「都聽清楚了麼?」

  人人低垂著頭不敢言語。

  「我問你們話呢?耳聾了麼?」鳳紅鸞眸光頓時一冷:「丞相府要一幫聾子幹什麼?青藍、青葉!將他們的耳朵都砍下來去餵狗!」

  「是,小姐!」青藍、青葉立即出劍。

  「不要啊,小姐,奴婢(奴才)們都聽見了……都聽見了……」頓時丫鬟僕人齊齊的跪地磕頭:「小姐饒命!」

  「饒命?我沒要你們命啊!」鳳紅鸞挑眉。

  「求小姐了……求小姐了……」眾人不停的磕頭。

  「這樣吧!我現在就給你們一個機會。」鳳紅鸞看著跪地磕頭的丫鬟僕人,有的人都磕出了血:「你們都好好的想想。這些年對我都做了什麼。想好了,都列出一個小冊子,一條一條的將各自的罪行都寫上。誰對我好的不好的,我可都記得清清楚楚。我這個人沒有別的優點。就是記性好。誰要是少了一條,被我看出來了。你們知道後果的。」

  「是,是,小姐……」眾人都忙不迭是的點頭。

  「去拿紙筆來,一人一份。不會寫字的找人寫。」鳳紅鸞時著青藍、青葉擺擺手。

  青葉立即快步走了下去,片刻便抱了一大堆的筆和紙過來,一人發了一份。包括那些夫人小姐那,也都給了一份。「開始吧!」鳳紅鸞身子又向後靠了靠,讓自己舒服,目光看向那些女人和小姐,輕飄飄的道:「眾位姨娘們更應該好好寫。你們對我的好,我可是一刻都不敢忘。」

  鳳紅鸞特意的加重那個『好』字。

  「是,是……」眾位夫人顫抖的接過紙筆。不知道如何下筆。

  「我懲治人的法子有很多,都是這些年跟別人學的。我會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們知道,十幾年如一日的學一樣東西。就算再不聰明的人也會學的很會的。所以,你們不用懷疑我的話。」

  鳳紅鸞說著,頓了頓繼續道:「如果誰要是寫的全了,分毫不差。那我從今以後再不為難誰。如果寫的不全的,差一星半點兒的。那她可就要將腦袋給我洗好了,等著吧!」

  吧字吐出口,那些女人渾身打顫,立即低下頭飛快的用筆寫了起來。

  「對了,誰對我說過什麼,做過什麼。什麼時間,什麼地點。都要寫的清清楚楚。」鳳紅鸞又淡淡的飄出一句話。

  聞言,三夫人和五夫人、六夫人頓時住了筆。她捫這些早進府十多年的女人如何能記得清楚?她們從進府到現在,十多年,每隔三差五就去光顧鳳紅鸞的小院。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去的時候都少。如今十多年都過去了,如何能記得詳細?

  「怎麼?三姨娘、五姨娘、六姨娘似乎有意見?」鳳紅鸞微微挑眉。淡淡的看著三個女人。

  「不,不……沒有……」三夫人立即搖頭。其他五夫人和六夫人也同時搖頭。

  「既然沒有,三位姨娘就開寫吧!」鳳紅鸞漫不經心的吐出話:「尤其是幾位資格老些的姨娘們,你們進府的時間長。對我尤其是照顧有加。我對你們的每次教導都不敢相忘。」

  幾位夫人頓時下筆哆嗦起來。一時間想不起來究竟都有什麼。只是知道她們做了很多很多,連她們都數不清的事兒。

  「像那些抽鞭子啊,打籐條啊,用茶杯茶碗摔我啊,還有罵我賤人啊,我娘是賤人啊之類的。」鳳紅鸞指尖輕輕的敲打著椅子扶手:「快寫吧!如果手太軟寫不出來的話,我不介意將你們的手砍下來換一雙手的。」

  幾位夫人頓時加快了手中的動作,也不敢再哆嗦了。

  鳳紅鸞淡淡而笑。一下一下的敲打著椅子的聲音,輕而有規律。像是一把利劍架在眾人的頭頂上,人人都絞盡腦汁的想,手下都不敢有半絲停頓。

  「如今是申時二刻,我給你們一夜的時間。你們就在這寫。到明天早上辰時。寫完的,一點兒不少的,前塵過往從我這裡就一筆勾銷。至於寫不完的也不用寫了,亂棍打出府。」鳳紅鸞坐了半響,慢慢的站起身,緩緩踱步圍著場中走動。

  她每走到一處,眾人只感覺利劍切下了一寸,脖子懸在刀刃上。

  「你們二人搬一張床來,就在這睡吧!誰要是敢昏倒,敢離開,敢做別的。就將手和腳齊齊剁了,扔到亂葬崗餵狗!」鳳紅鸞走了三圈,停住腳步,對著青藍、青葉道。

  「是,小姐!」青藍、青葉立即應聲。

  鳳紅鸞終於抬步,慢慢的離開了大門口。向著清心閣走去。如今四天了,不知道巧兒醒來了麼?要是醒來了一定讓她過來看看。

  直到鳳紅鸞的聲音消失在迴廊一角。大門口跪著的寫的眾人誰也連頭都沒敢抬一下。鳳紅鸞的聲音雖然很輕。但是她們不得不相信。這個女人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回到了清心閣,鳳紅鸞直接抬步進了巧兒的西暖閣。巧兒依然躺在床上,昏迷著沒有醒來。

  鳳紅鸞走到床前看她氣色很好,面色不再蒼白無血色,而是帶著微微紅潤。不再像個病人。伸手給巧兒把脈,脈搏跳動正常。

  看來一切都好,身體正值恢復期,用不了多久就會醒來了。

  鳳紅鸞撤回了手,站在床前看著巧兒,一雙清涼的眸子現出一絲暖色。

  須臾,暖色盡褪,眸子湧上一抹黑。黑色將暖色包裹。直至全部淹沒。

  她的路從今以後都是踏著鮮血走過。不管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的。都是注定是黑暗和血腥的。所以,巧兒這樣純淨無雜陳的孩子是不適合跟隨在她的身邊的。

  「小姐!」鳳紅鸞不知道在巧兒的窗床前站了多久,杜海的聲音傳來才將她喚醒。

  「嗯!」鳳紅鸞眸中的黑色隱在眸底。抬步走到不遠處的軟榻上坐下,對著外面聲開口:「進來吧!」

  杜海舉步走了進來。對著鳳紅鸞躬身,老臉臉色不好:「小姐,璃王殿下說五小姐和六小姐在璃王府被照顧的很好。請丞相大人放心。就先暫住在璃王府了。琴和簫五小姐和六小姐既然很是喜愛。希望小姐能夠割捨。璃王殿下願意再出萬金買了小姐的琴和簫。」

  「什麼?」鳳紅鸞聞言,眉峰驟然轉冷,清華的容顏一片冷凝冰封:「你再說一遍,君紫璃他說什麼?」

  杜海只覺鋪天蓋地的冰封籠罩在他的頭頂,身子頓時一顫,沉聲重複道:「璃王殿下說五小姐和六小姐在璃王府被照顧的很好。請丞相大人放心。就先暫住在璃王府了。琴和簫五小姐和六小姐既然很是喜愛。希望小姐能夠割捨。璃王殿下願意再出萬金買了小姐的琴和簫。」

  「萬金?萬金就要買我的鳳鳴琴和碧血簫?」鳳紅鸞冷笑。週身被籠罩了一層冰寒:「可笑!」

  「老奴只說去取小姐的琴簫。並沒有說是鳳鳴琴和碧血簫。」杜海躬身道。

  「君紫璃天下三公子之一。如果他見了那琴和簫如何能不知道是天下三件寶物之一的鳳鳴琴和碧血簫?」鳳紅鸞冷冷挑眉,如水的眸子冰封冷結。

  「璃王殿下似乎還沒有看到小姐的琴和簫。只是聽說老奴是去接人和取琴簫的,所以說希望小姐割愛,將那兩把物事兒願意出萬金買下了。」杜海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君紫璃當時的神色狀態告訴給了鳳紅鸞。

  當時他去璃王府說明來意,璃王殿下似乎愣了一下,看來像是忘了五小姐和六小姐之事。後來他又提到取回琴簫,璃王殿下說願意買了。

  普通的琴簫也就幾百兩銀子,好的琴簫也就百金足矣。璃王殿下不知道那是天下三件寶物之一的鳳鳴琴和碧血簫的話,給了萬金。也的確是天價了。

  「知道與不知道有什麼分別?」鳳紅鸞冷笑:「即便君紫璃知道,怕是也會為美人垂簾而一樣如此所為。」

  杜海不再言語。擔憂的看著鳳紅鸞。

  他不明白璃王殿下為何會如此袒護五小姐和六小姐。小姐如今怕是對璃王殿下惱恨至極了。

  鳳紅鸞坐著身子一動不動。袖中的手死死的攥著。許久,唇瓣輕啟,一抹森寒溢出嘴角:「君紫璃,這是你招惹我的……」

  杜海看著鳳紅鸞,只覺得全身都涼透了。暗歎夫人當年都沒有如此氣勢。

  「他想要的東西,就看他真的要的起還是要不起。」鳳紅鸞忽然笑了,眸底的黑色漩渦覆蓋眼簾,輕飄飄的笑聲響徹在房間,讓人聽著明明很好聽的聲音卻是通體冰寒。

  頓了頓,鳳紅鸞繼續開口,一雙美眸涼寒入骨:「他想要的東西!無論是什麼,只要我鳳紅鸞在一日!從今以後他都要不起。包括那個瓊華公主。」

  杜海躬身站著,忍住心頭的涼意和駭然。只有他知道,這一刻的小姐,像是地獄而來的魔鬼。絕對有著毀天滅地的能力。毫不虛言。

  即便那個人是東璃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璃王殿下。即便如今小姐困守在這丞相府尺寸之地,如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但他知道,小姐絕對不是。

  須臾,鳳紅鸞週身的煞氣瞬間收起,身子再次懶散的半躺回了椅子上,閉上眼睛,淡淡的開口:「他還有說別的麼?」

  「璃王殿下再沒說別的。」杜海直搖頭。

  「嗯!」鳳紅鸞淡淡的應了一聲。不再言語。

  房間靜了下來,但清寒的氣息依然環繞在每一處,杜海不敢有半分鬆懈,靜靜站立。他知道小姐一定還有什麼交代。

  許久,似乎有一個世紀那麼長。直到杜海的腿都站的麻了,以為鳳紅鸞睡著了。

  鳳紅鸞睜開眼睛,向著床上躺著的巧兒看了一眼,轉眸面無表情的開口:「你去尋一顆能使人失憶終身不能記起什麼事情的藥丸來。再尋一戶貧民百姓好的人家。」

  「小姐要?」杜海順著鳳紅鸞的視線看向巧兒。一雙老眼驚異:「小姐是要將巧兒……」

  「她不適合再跟在我的身邊,這樣也是為了她好。」鳳紅鸞看著杜海,眸底黑色涓湧:「等她醒來,就將藥丸給她餵了。我不想再有第二次她倒在我面前的事兒。你明白麼?」

  「是,老奴明白!」杜海立即應聲。

  「嗯!」鳳紅鸞點點頭,終於擺擺手:「去吧!」

  杜海躬身行了個告退禮,走出了清心閣老遠,似乎還感覺渾身冰寒。整今後背都濕透了。

  鳳紅鸞看著杜海的身影消失,慢慢的收回視線。

  百年前天下有三件至寶。一是鳳鳴琴,一是碧血簫,再一個就是傾心劍。

  她娘留給她的便是這兩件寶物。如何能落在別人的手裡?

  而且她這個前身體主人一直都愛若之寶。當時被鳳青玲和鳳銀鈴奪去的時候,何其的傷心。跪地求她們,她們都不給還回來,還拳打腳踢。

  所以,鳳青玲和鳳銀鈴的賬……別以為掉了顆牙齒,毀了臉就能算得清的。那兩個女人……還有丞相府這些女人的賬……

  她都會好好的算!慢慢的算!

  她就要她們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如當初鳳紅鸞在她們的眼皮子底下一樣,卑微的活著。直到將她們都送去地獄陪鳳紅鸞請罪為止。

  君紫璃要保她們,做夢!

  太陽下山,黑紗遮上天幕,將整個東璃京都城吸入了黑色的世界。

  丞相府大門口依然一片寂靜,只聽到下筆的簌簌聲響。

  青藍、青葉躺在早已經搬來的床上,她們的身邊各放著一把劍,冷冷的眼神看著場中的幾百十號人。就看著哪個人要昏倒,她們就立即下手。將手腳剁下來去亂葬崗餵狗。

  在她捫看來,這些人小姐還留著幹什麼?乾脆一劍都殺了得了。那樣對小姐的人,全都死不足惜。

  天色徹底暗下來的時候,鳳丞相的馬車終於回到了丞相府。鳳丞相疲憊的下了車,當看到大門口的情形頓時一怔。

  「老爺……老爺快救救妾身……」三夫人在鳳丞相剛下了車,就哭著開口。

  「老爺,快救救妾身們,妾身們快活不了了……」五夫人和六夫人也立即哭著開口。

  「就是啊老爺,快救救我們。三小姐她……三小姐她要殺了我們……」七夫人之後的幾位夫人都同時哭著開口。

  「爹爹……我們……我們……」七小姐和那些小姐也顫抖著小身子也哭著開口。

  「……」

  「都別吵!這是怎麼回事兒?」鳳丞相頓時煩悶的擺擺手。這大半日他跑了好幾個官員的府邸。腿都快跑斷了。嗓子因為說話太多,也成半啞狀態。沒想到回府就是這麼一副情形。

  「回老爺,三小姐她……她讓我們……讓我們……」

  頓時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但是誰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一時間亂成一團亂麻。誰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都住口!你們兩個說!」鳳丞相本來就煩躁。這個丞相府成什麼樣子了。

  青藍、青葉看也不看鳳丞相一眼,躺在床上的身子連動也沒動。

  「你們沒有聽到我的話麼?」鳳丞相看著青藍、青葉再次開口。

  居然在大門口放了一張床。而且這些人都跪在大門口,大門口的門也不關。外面有來往路過丞相府門口的人都將裡面的情形看了個清楚。

  這成何體統!

  「回相爺!您說了這個相府從今以後都是我們小姐管的。難道如今要說話不算數了麼?那奴婢這就去稟告我們小姐!」青藍、青葉身子依然不動。青藍回頭看了一眼,冷冷的道。

  鳳丞相頓時一噎。失了聲。

  「相爺……」那些夫人頓時哭了起來。一個個妝顏脂粉胡亂一通。

  「既然是紅鸞的交待。你們有什麼事兒就好好的辦吧!」鳳丞相老眼閃過不忍,畢竟有愛沒愛也生活了這麼些年。而且那些小小的都是他的孩子。

  「丞相大人心疼了麼?那奴婢勸您先提前看看她們都寫了什麼,您再心疼不遲。」青藍一見鳳丞相所動。立即開口。

  鳳丞相自然也想看看紅鸞都讓她們寫什麼。立即上前兩步,伸手去拿三夫人手中的紙。

  「不要……」三夫人驚的面色大變,頓時攥著紙背在了身後。慌亂的看著鳳丞相。

  「拿來!」鳳丞相一怒。直覺查出不是什麼好的事情。

  「不……」三夫人搖頭。

  鳳丞相再不理會她,一把將三夫人手中的紙奪了過來。藉著丞相府門口的照明燈一看,頓時一張老臉氣的發青。忽然一把將手中的紙都摔在了三夫人的頭上,大吼:「賤婦!這就是你這些年對紅鸞所做所為?」

  「我……」三夫人立即搖頭。紙打在她臉上落下,身子跟著恐懼的後退。

  「不是?那這是什麼?」鳳丞相顫抖的手指著三夫人。吼道。

  「這……這是那個賤……是三小姐逼迫我寫的……我沒有……」三夫人剛想罵賤人,立即改了口。

  「還沒有?你這寫的清清楚楚。你當我是瞎子麼?」鳳丞相怒極,一腳踢了過去。

  「啊……」三夫人痛呼一聲,身子被踹出了一丈遠,倒地不起。朱釵滑落,臉白的跟鬼似的。

  鳳丞相一把扯過五夫人、六夫人手中的紙,看了兩眼,一把砸到了二人的臉上:「賤婦!這是你捫寫的?這些年你們都是如此對紅鸞的?」

  「老爺……我們沒……沒有……」五夫人和六夫人不停的搖頭。

  「還說沒有?你們一個個將我當成瞎子麼?毒婦!」鳳丞相再次兩腳踹了過去。

  兩聲慘烈的痛呼,五夫人和六夫人被踹出了一丈遠。下場和三夫人一樣。並排的躺在了那裡,臉色白如鬼。

  「你們的!」鳳丞相一連氣踹了三個人,轉身死死的看著七夫人等剩餘的那些夫人。同樣一把手奪過她們手中的紙。

  刷刷的紙張翻動聲響。鳳丞相拿紙的手都是顫抖的。

  半響,將手中的紙都砸了出去,一雙老眼噴火的看著那些慘白著臉的已經磕頭求饒的夫人,怒道:「我打死你們!」

  伴隨著一聲大怒,鳳丞相手腳並用照著那些夫人頭上身子招呼起來。踢的踢,踹的踹。扯住頭髮往砸的,五花八門招式全部都用上了。

  頓時丞相府大門口殺豬的聲音響徹雲霄。

  青藍、青葉很想提醒鳳丞相她們借給他劍得了。但是覺得這樣打的也很爽,至少看戲很爽,二人誰也不言語。

  鳳丞相打的累了,那些女人也不成人形了。他老臉氣的青紫交加的喘息:「我真是……我真是愧對傾雲啊……我造了孽……居然娶回一幫子毒婦,害我孩兒……」

  青藍、青葉不屑的撇撇嘴。

  鳳丞相喘息夠了,一把扯過七小姐和幾位小姐手中的紙,看完了氣了同樣砸到她們的臉上,怒道:「我送你們上學堂,你們就給我學回來拿這些東西?真是孽子!」

  鳳丞相說著,一人一腳送了過去。

  又是一陣的痛呼連連。那些夫人捫本來都沒了力氣,此時都跑過來護住她們的孩子。

  「紅鸞她娘沒了,你們也是當娘的人。怎麼如此心狠?我丞相府沒有你們這群混賬毒婦毒子,都給我滾!」鳳丞相捂著心口,渾身顫抖。寒毛都立起來了,可見有多氣。

  儘管先前聽紅鸞說,他只是後悔,但還是不能體會到那種情形。如今白紙黑字,上面所書纍纍惡行。實在是讓人看著都覺得毛骨悚然。不知道紅鸞這些年是如何過來的。

  更讓他不能忍受的是十一小姐和十二小姐,一個四歲和五歲的孩子居然也如此的心如蛇蠍。

  看看他這些年都造了什麼孽。只為了鳳氏祖宗的香火不斷,只為了傳宗接代,只為了怨氣紅鸞的娘心裡有別人。他便娶一個又一個女人進門。同僚送的,自己娶的,連他都不知道丞相府進進出出有多少女人。

  而他只是難以面對,才將紅鸞無視遺忘,不成想卻是助長了這些毒婦罪惡滔天!

  這一刻,鳳丞相悔恨的恨不得將自己的心挖出來,看看都這些年都裝了什麼。為何他是昏了頭,迷了心,將他以前最盼望得來的孩子徹底遺忘了個乾淨,以至於如今看到這些,他都不得不慶幸他的女兒福大命大。

  他愧對列祖列宗,更是對不起死去多年的傾雲,也對不起紅鸞啊……

  「不行!丞相大人。我們小姐說了,要讓她們一條不差的把這些年對我們小姐的事兒都要寫下來。如今你將她們都趕走了怎麼行?」青藍、青葉不屑的看著鳳丞相悔恨的神色,立即開口。

  先前對鳳丞相還有顧忌是小姐的父親。如今她們對他就是不屑和心疼小姐。她們連當今皇上的龍爪都敢拿劍剁了。還有什麼不敢給鳳丞相好臉色的。

  那些剛要跑開的夫人聞言,頓時眼前一片暗無天日。

  「對!你們都在這好好寫。一條也不能差了。我倒要看看你們都能寫出什麼來。」鳳丞相立即開口。心中疼的悔的恨的不行。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故意的遺忘紅鸞。

  「是,老爺……」那些女人都爬起來,開始找紙筆,哆嗦的開始寫了起來。

  鳳丞相走向那些奴僕中,伸手扯過他們的紙,看了一眼,頓時扔到身上,一腳踹了下去,大怒道:「刁奴膽敢欺主!」

  「老爺饒命……老爺饒命……」

  「誰借給了你們狗膽?居然也敢如此對紅鸞?看我今日不打殺了你們!」鳳丞相怒氣爆發到極點。他想不到在堂堂丞相府,他的女兒居然就是這樣遭人虐待這麼些年的。連一條狗都敢欺主。當真是可恨至極。

  頓時發了狠的對著丞相府的那些丫鬟婆子僕人一陣拳打腳踢。

  剛歇去的殺豬聲再次響了起來,丞相府慘烈聲再次響成一片,幾乎可以傳到十里八街。

  「丞相大人,您悠著點兒。我們小姐可是說了,您要注意身子。我們小姐可還指望著您給我們小姐撐腰呢!您要是垮了,我們小姐以後還得受人欺負。」青藍看鳳丞相累的打不動了,才慢悠悠的開口。

  鳳丞相慢慢的住了腳。喘息著點點頭。怒道:「你們都給我寫,好好的寫,一字不差的都給我寫出來。我倒看看你們能寫出多少來?差一條就亂棍打死!」

  「是,老爺……」頓時那些婆子丫鬟僕人都跪在地上哆嗦著寫了起來。

  「你們兩個就好好的看著。誰敢不寫,就打死!」鳳丞相懶得再看一眼,對著青藍、青葉吩咐一聲,顫巍著身子抬步離開。他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

  「是,相爺!」青藍、青葉這次答應的痛快。躺著的身子,兩雙冷冰冰的眼睛又開始盯著眾人。

  丞相府大門口頓時再次靜了下來。

  三夫人、五夫人、六夫人連帶著各位夫人小姐都從地上爬起來。開始又寫了起來。

  一邊寫一邊哭,但是也不敢大聲。生怕青藍,青葉一個煩悶劍就揮了下來。

  鳳紅鸞坐在丞相府的房頂上,手裡拿著一壇那日雲錦派人送來的梨花雪慢悠悠的喝著。將大門口的一幕看在眼裡。

  如水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淡漠清涼。嘴角揚起滿意的弧度。青藍、青葉從三日前被她教訓了之後,真是越來越得她的心了。

  鳳丞相如今是悔得恨不得自殺吧!

  但即便是他悔又如何?他不知道他的女兒其實已經死了!悔又有何用?

  仰脖,酒入口,入喉,再下肚,一股清甜伴隨著接踵而來的辛辣。辣到心裡,像是燃燒了一把火。直燒的人心肝肺都是熱的。

  但是鳳紅鸞的心肝肺卻是怎麼也燒不熱。她可以感受的到那酒下了肚,就在她的肚子裡凝結成了冰。冰凍三尺。

  一雙清涼的眸子更加清涼!

  忽然一絲清雅的玉蘭香飄來,雲錦飄身而落,無聲無息的坐在了鳳紅鸞的身邊。白色錦袍軟料劃過鳳紅鸞眼前,一隻白玉的手伸了過來,將鳳紅鸞手中的酒罈奪了過去。

  「真是一齣好戲啊!還好我來的及時。沒有錯過!」低潤溫軟的聲音帶了一絲興奮和趣味的開口。

  話音未落,微微抬手,仰脖,酒香入腹。

  「你又來做什麼?」雲錦來的太突然,太快。鳳紅鸞本來思緒就有些飄遠,一時間不查,倒被他將酒罈奪了去,頓時回頭,冷冷的看著他。

  當看到雲錦居然喝她剛才喝過的酒,小臉頓時一寒,一把去奪:「這是我喝過的!」

  「唔……」雲錦頓時一躲,躲開了鳳紅鸞的手,美眸瀲灩,笑的歡心:「就因為是鸞兒喝過的,我才要喝。果然很香。」

  「無恥!」鳳紅鸞眉峰頓時染上了一層冰。想起剛才那些女人罵她和雲錦那些難聽的話,頓時心口湧上怒意。指尖一挑,一枚繡花針落在手裡,向著雲錦飛了過去。

  速度快狠準,且無聲無息。那日後悔沒打死他!居然還敢出來。

  雲錦似乎早有防備,另一隻沒有抓酒罈的手立即伸出將襲來的繡花針夾住,轉眸笑看著鳳紅鸞。聲音低潤溫軟,帶著濃濃笑意。

  「鸞兒,你的繡花針雖好,但是對我用過一次之後就不管用了。你還是想些新鮮的吧!」

  一招失利,鳳紅鸞眉峰瞬間一冷,不理會雲錦的話,手腕一挑,另一枚繡花針落在手裡,又向著雲錦的命門刺了去。

  「呀,還有一根?」雲錦頓時睜大鳳眸,酒罈微微一擋,鳳紅鸞繡花針瞬間被打落。他衣袖一掃,將打落的繡花針收了進去。笑道:「鸞兒,還有麼?」

  鳳紅鸞不答話,心中惱恨至極。伸手將頭上的簪子拔掉,頭微微一仰,青絲如瀑滑下,如一匹黑色的錦緞,錦緞剛一滑下,便是無數點鋒芒向著雲錦週身各個命門襲去。珠花,髮釵,中間夾雜著繡花針。全部襲向雲錦。每一處都是他命門的死穴。

  微微的酒色熏染,長髮乍然披灑,映著天上的月色朦朧,將鳳紅鸞傾城絕色的容顏映得紅粉剔透,美如剝了皮的葡萄,晶瑩剔透。

  這一瞬間,襯得佳人如玉,月娘羞愧。

  雲錦剛收了繡花針抬眼看鳳紅鸞,就見到這樣的一幕。點點光華中,藍衣女子如月中仙子。美的讓人移不開眼睛。手下的動作停止,他頓時癡了。

  鳳紅鸞看著雲錦癡迷的看著她的神色,頓時眸光更冷,但還是衝著他勾唇一笑。

  唇角如菱花,微微一勾唇,眉眼眼波流轉,如花綻開。這一刻,鳳紅鸞將她週身的美詮釋到了極致。如曇花,如罌粟,美的天地萬物心跳和呼吸都停止了。

  便是極盡的風情和魅惑。而她的殺機,也是藏在了這風情魅惑中。

  等雲錦感受到無處不在的殺機。那些珠花和繡花針已經距離他週身各處大穴尺寸之距。如玉的面色瞬間一白。連忙將酒罈震碎。梨花雪傾灑而下。

  無數道酒色的光華帶著梨花的香氣擋住了襲來的珠花和繡花針。他坐著的身形猛的飛起,白色的錦袍劃出一角,就要飛身離開。

  但還是晚了!

  鳳紅鸞手中指尖縫隙藏著的一根繡花針,在這一刻以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向著他離開的方向飛了過去。

  正中雲錦心口的死穴。

  只感覺身子一麻,全身氣力盡散。雲錦輕呼一聲。怎麼也沒有料到鳳紅鸞還留了一手,整個人從房頂栽了下去。

  就在這一瞬間,一團黑色的濃霧以快如閃電的速度飛了過來,伸手接住將要與大地親密接觸的雲錦,飄身而落。是風影。

  風影驚出了一身冷汗,連忙低頭看雲錦:「少主!」

  雲錦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如今安然的被風影抱在懷裡,頓時鬆了一口氣。抬頭,正對上鳳紅鸞冰冷的臉色,冰冷的眸子,全身無一處不是黑暗和冰冷。但他偏偏還是覺得她很美。天下無人能及!

  他不由得伸手撫額,抬眼看著天空,大歎道:「果然是美色禍人啊!」

  說完一句話,頭一偏,昏死在了風影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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