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艾子晴站起身來，淡淡的阻止了老闆娘抬起的手掌，她說，「老闆娘，明明是那酒鬼先絆了天宇，你卻胳膊肘往外拐，去教訓自己兒子，豈不是叫自己的兒子寒了心？」

夏天宇感激的望向艾子晴，老闆娘卻皺著眉頭，「你認識我兒子？你和我兒子是什麼關係？」小姑娘家家大半夜不回家，在路邊攤吃烤串，還認識自己兒子，很難讓人不產生什麼聯想。

夏天宇拉了母親一把，「媽！別那麼說話，她是我們班的同學！」

「哦，看著有點眼熟。」老闆娘打量了艾子晴和韓穆離一眼，一看二人穿著普通，小情侶模樣，大半夜的在地攤吃燒烤，一看便知道不是什麼有錢人。

小說裡說的什麼有錢人嚮往地攤小吃？別逗了，真正被美味佳肴養刁了口胃的，你認為他真的會嚮往這些地攤小吃？

你見過哪個吃慣了山珍海味的富人願意去跟窮人吃糠咽菜？皇帝他老人家在宮廷每一道菜都必須經過精挑細選的菜之精華，你讓他去吃路邊烤串他能幹嗎？他不嫌那肉串塞牙嗎？

童話故事中公主睡慣了高床軟枕，下面放顆豆子她都睡不好，你認為真正的有錢人真能骨子裡刺癢非來這路邊攤吃烤串嗎？

起碼老闆娘就沒見過自己這個小攤子上除了酒鬼和打工族，還出現過什麼政要名媛。

所以略一打量，老闆娘還真就沒把艾子晴二人放在心上，她沒告訴自己兒子別跟這對大半夜不回家不正經小男女學壞了，咱都該謝天謝地了。

二人一身簡單的羽絨服，牛仔褲，男的穿了個認不出牌子的黑皮鞋，女的隻穿一雙板鞋，還沒老闆娘為自己兒子充門面買的什麼阿迪耐克強呢！

如此，老闆娘也就沒有瞧得起二人，揮手說，「我教訓兒子你小丫頭別插嘴，去去去……」

要是對普通學生妹這麼說兩句或許也就算了，對方大不了只能撇撇嘴，扔錢走人，不再管你那點家事。

但那是艾子晴啊！夏天宇嚇得臉都有點白！

現在學校裡誰不知道艾子晴的身份，那也叫一個規模公司的老總啊！

再說人家男朋友可是滔天權勢的人物，是你一個賣燒烤的婦女說罵兩句就罵兩句的？

「媽！你少說兩句行嗎，爐子還點著呢！再不看火都焦了！」夏天宇這樣一說，老闆娘哎呦一聲，趕忙小跑到爐子旁，拿起蒲扇開始扇起來，一邊將上面的肉串拿起裡一頓磕登。

夏天宇趕忙走到艾子晴身邊，抱歉道，「你別見怪，我媽她人就那樣，直來直去的但肯定沒惡意！」

艾子晴倒也沒放在心上，經她這樣一打岔，剛才的事情倒也順利的跨了過去。

她坐下來，拿起一串肉串笑道，「沒事，這點小事我怎麼會放在心上，不然我一天天得生多少閑氣？」

見她說的有趣，夏天宇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又對韓穆離說了聲抱歉，這才離去。

來到烤爐旁，老闆娘偷偷問夏天宇，「這兩個都是你同學？怎麼的？關係不錯嗎？」

夏天宇撓了撓頭，「還可以吧，人家都是大人物，我跟人家攀不上關係。」

一旁站在爐子前的漢子就笑，「大人物晚上不睡覺，來這小攤上喝酒吃串？小子呦，別以為他們進了京大的都是什麼大人物，跟你一樣勤工儉學的也多的是！」

夏天宇的媽媽一邊刷著油，一邊點頭，「我還合計跟你關係好的話，就不要跟人家收錢了，給你這小子在學校長長面子！不是好朋友就算了，咱也不是散財大戶！」

夏天宇接過剛剛烤熟的一盤肉筋，嘟囔道，「人家哪來差這點錢，你就不要操心了，剛剛已經給我的面子丟光了好不好。」

老闆娘瞬間抬眼，虎軀一震，怒目而視，「混帳小子！剛才嘟囔啥？」

夏天宇卻是早已經一溜煙跑沒了蹤影。

韓穆離笑眯眯的盯著艾子晴，咕咚咚灌下一大口啤酒，不得不說，這男人因為出身世家的關係，很自然的養成一種尊貴優雅的氣息，即便在街邊喝著一兩元錢的啤酒，卻優雅依舊。

「看不出來，你還挺熱心的。」韓穆離用拇指輕輕擦拭唇邊的酒痕，輕笑著說道。

艾子晴翻了他一眼，輕輕嚼著口中羊肉，比起十年後，現在的羊肉串可是純正的多，味道也是鮮美的很，比之後世遍地都是掛羊頭賣狗肉，賣馬肉刷羊油的假貨不知好吃上多少。

而且最有趣的是，現在的羊肉串，一元錢四串，要擱十年後，開玩笑，這麼小一串，沒一元錢下的來嗎？

像剛剛酒鬼那般三個酒蒙子喝了百八十元的，還真不多見。

「天宇啊，過來！」老闆娘喊了一嗓子，夏天宇便小跑過去，卻見她端給夏天宇一個盤子，指了指艾子晴那桌「送你那同學的，我剛才脾氣有點沖，別在學校給你照成什麼不好影響，去吧！」

說完話，便自顧自的在肉串上撒著芝麻，炭火烤出的肥油滴在**辣的炭上，頓時茲拉一聲，灰煙直冒。夏天宇突然覺得眼睛有點酸。

他端著盤子走向艾子晴一桌，旁邊那喝酒的漢子就起鬨說，「老闆娘，巴結你家小子那有錢的同學吶？我看你白費心了，哈哈！」

聞言，馬上有人跟著起鬨，夏天宇臉色紅了紅，生怕艾子晴二人聽到，該以為自己在背後說了什麼呢！

老闆娘卻啐了一口，「別瞎說，兩個孩子我能指他們什麼？我也就是盼著我家天宇跟同學處好關係，在學校讓老娘省點心！」

有人就起鬨大笑，杯酒下肚，艾子晴和韓穆離的話匣子也漸漸打開了，回憶起從相識至今的點點滴滴，她微醺的淡笑著說，「裝神弄鬼，堂堂少將到邊遠小城裝什麼大夫，也虧你想得出！」

韓穆離笑道，「還不是為了齊煜那小子，近段時間怎麼不見他？」

艾子晴嘆了口氣，「你也知道，齊家在京城家大業大，政界翹楚，他不願這樣早上京，我就安排他今年出國學習。」

韓穆離微微一嘆，望著艾子晴說，「看得出，擎社很重用他。這樣也好，等他真正放下這段恩怨，對齊家不再存有芥蒂時，再安排他上京發展，京城畢竟是國家首府，若他想要認祖歸宗，我到時再幫他安排。」齊煜在c市便加入了擎社，韓穆離早就清楚，二人深談一番後，韓穆離選擇尊重他的選擇。

艾子晴搖了搖頭，「認祖歸宗我想不太可能，但終歸不能躲一輩子，等時局穩定穩定，我再安排他上京。」

想到這裡，艾子晴突然覺得是時候將擎社的事情一點點透露給韓穆離知曉，她凝望著他的眼眸，「穆離，有一件事，我想是時候讓你知道真相了。」

「哦？」韓穆離放下酒杯，笑著望向艾子晴，「難道你還有什麼小秘密瞞著我？」

艾子晴抿了抿唇，笑著說，「先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麼事，真相是什麼，亦或者我變成了誰，你……你可都不許生氣。」說完她抿唇一笑。

韓穆離眯眼笑道，「就算你突然告訴我你是魔主轉世我都不會奇怪，還有什麼事會令我生氣？」

可如果我是擎社社長呢？艾子晴在心裡呢喃。

她張了張嘴，話音剛要吐出舌尖，耳畔突然響起咣當一聲巨響，使得二人同時眉頭一皺，轉頭向一旁看去。

街邊，停著三輛藍皮白底的執法車，幾名穿著一身類似於工商局製服的衣服衝進了這條擺滿了烤串攤子的地段。艾子晴知道，現在的城管還沒有內部統一製服，待過了幾年，才配上了警察們褪下來的綠皮子。

有幾家眼疾手快的已經推車就跑，可還有幾家卻是沒有反應過來被扣了下來！

剛剛艾子晴耳畔響起的巨響，就是一名城管掀了夏天宇家的桌子所帶起的響動。

吃客們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模式，都快速起身讓到一旁，冷眼看著城管連搶帶砸，遭殃的商販們上前哭求阻攔，卻絲毫不起任何作用。

夏天宇拉著母親，冷不丁的還挨了一拳，老闆娘連喊帶哭，讓城管一把推了個跟頭！

就在這時，一陣哨聲響起，一名城管過來喊道，「都停停！都停停！」

有人停下，疑惑問，「怎麼了這是？」

那名吹哨的老城管對著大夥連忙擺手，「都消停點，喏，看到了嗎，對面酒店裡出來那位！」

「大哥，是咱們上頭的？」

「去！是管咱們上頭的！市委秘書長！」

噝！城管們倒吸一口冷氣，別看他們擱百姓堆裡作威作福的，遇到市委領導，可都跟耗子見了貓似的！

這時候，就見韓穆離沉著臉色撥通了電話，語氣不善的說著什麼，而艾子晴，則是上前扶起了夏家母子，詢問著有無受傷。她心中此時也是壓著一股火，剛鼓足了勇氣說明真相，卻被這幫灰皮狗給打斷了！

而馬路對面，本來要從酒店出來跟周圍幾人相互握手，而後正要上車的西服男子拿起了電話接聽，而後驚訝的望向了馬路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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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鍵盤壞了，忙了一天弄了個外接的，卻很不適應，今晚沒有二更了，實在乾不出來，大家先睡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