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卡爾從地上爬起，坐到了艾子晴的對面，啞聲開口問道，「那是……翡翠之心的力量？」

艾子晴微微一笑，「現在，我想它已經是我的力量。」

卡爾目光微凝，點頭不語，在艾子晴的示意下端起桌上清茶，送入口中。

只聽艾子晴清淡的聲音再次傳來，「保羅二世派你過來，是想監視我？」

「不，是幫助你。」卡爾搖頭，他確實沒有收到任何關於監視艾子晴行動的消息，雖然不明白教皇的用意，但他隻管聽命行事便好。

卡爾繼續說，「教皇並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他有著一顆悲憫世人的心，雖然我們生來就是有罪的。」

艾子晴微微挑眉，「你也是天主教徒？」

卡爾微微搖頭，「不是。」

艾子晴笑著點頭，沒有言語。

卡爾繼續道，「教皇雖然沒有派我監視你，卻有任務交代下來，派我前來協助你。」

艾子晴冷冷一笑，「這麼快就用到我了？」

沒有理會艾子晴的不悅，卡爾徑直說起這次任務來，「黃善忠，剛剛被國家宗教局任命為中海教區主教，他就是我們這次的刺殺對象。」

艾子晴愣了半晌，最終仰頭輕笑，「說說吧，這個黃善忠有什麼稀奇的。」

艾子晴曾經跟保羅二世約定過，如非組織遇到特殊事件，又恰巧在她能力範圍之內的，不然不要找她，可現在是什麼意思？

她自然不會相信保羅二世會拿她當成殺手般隨意利用，那麼問題自然出在這個黃善忠身上。

卡爾讚賞的點頭一笑，然後說道，「這件事說來有些複雜，原本地區主教都是要經過梵蒂岡教皇親自任命才能上任，中國卻未經教皇批準擅自任命中海教區主教，羅馬天主教廷已經發表聲明，並且點名批評了中國天主教愛國會副主席，現在中梵關係有些緊張。」

聽聞卡爾的話，艾子晴眯起眼眸，「也就是說，中國擅自任命國內教區主教，梵蒂岡氣急，準備暗殺那名地方主教，卻又不好出面，所以想讓我來辦這件事？」

卡爾點頭，卻又搖了搖頭，「也不全是這樣，中梵關係緊張，梵蒂岡不好出面只是其一，若只是如此，梵蒂岡大可請殺手出面，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黃善忠是一名異能者。」

對於這點，艾子晴早有猜測，「所以獵殺異能者，是你們組織職責所在。」

「不是你們，而是我們組織，別忘了，你現在也是組織的一員。」卡爾糾正道。

艾子晴心中冷笑，他們還真是霸道，中國任命本國地區主教也要經過梵蒂岡同意才行，這讓艾子晴心中十分不爽。

若都是信奉天主，由誰管理，權力分配，真的那麼重要？

當然，她也明白其中道理，就如a市地方幫派叛亂，她作為擎社當家人，自然不能將放手不管，這不但關係到切身利益問題，更關係到擎社名譽的影響問題。

梵蒂岡也是如此，而且他們作為天主教的『總部』自然不會希望旗下分支不聽管轄，脫離他們的掌控。

用梵蒂岡的話講，這種不通過教廷任免的私自行為，是對神靈的一種褻瀆。

「後天一早六點的飛機，目的地，中海。」卡爾從懷中掏出兩張機票，將其中一張放在茶幾上，而後轉身走進臥房。

艾子晴沒有挪動，而茶幾上那張機票竟然慢慢升空，而後瞬間來到艾子晴白皙的手心之中。

「黃善忠。」艾子晴喃喃默念，決定先去中海觀察一番，看看是否有機可乘。

她自然不會完全按照梵蒂岡的『旨意』行事，艾子晴向來奉行著信神信佛不如信自己的原則，她所做的一切，目的皆是為自身帶來利益，況且她並不願意為了梵蒂岡的一個喜好而殘殺國人。

雖然她殺過不少的人，但這次的性質不同。

第二天，艾子晴與夜狸一同視察剛剛在m市落戶的擎天集團，中午二人找了一家普通飯店，在包房內，夜狸向艾子晴彙報了近日來擎社在南方的發展情況。

m市政府方面早已在艾子晴走前聯絡妥當，是以擎天集團的進入一路暢通無阻。

拜擎社所賜，老恆幫基本已經被打得毫無招架之力，現在掌權者，原副幫主，現任老恆幫幫主羅宗明已經縮至y市，將老恆幫財力物力通通集中，看樣子是準備與擎社誓死對決一場。

「夜組已經三次派人暗殺，可羅宗明不知什麼時候請到了黑天使，他們暗殺實力在擎社之上，所以暫時動不了他，而且最近幾次行動，擎社在黑天使手裡吃了些虧。」夜狸面無表情的說完，便等待艾子晴的命令。

黑天使？艾子晴微微皺眉，美國黑天使，台灣絕殺，都是在擎社夜組之上，讓人聞風喪膽的老牌殺手組織，羅宗明想來是怕擎社對他進行暗殺，這才花大價錢請了黑天使的人出面保護。

「今晚動身y市，我倒要見識見識黑天使的厲害。」艾子晴唇角滑過一絲冷笑，以她現在的實力，正是大展身手的好時機，艾子晴意欲藉此機會拿下整個老恆幫地盤。

南方各省，三合會為尊，其次老恆幫，老恆幫雖說是南方實力排行第二的強勁幫會，可比之傳承年代久遠的三合會卻是差上不止一籌。

以y市為界，再往南去，便是三合會的地盤，而三合會佔據數省，老恆幫卻隻佔據接近北方的一省之地。

當然，無論是老恆幫還是三合會，在其地盤內都有些中小勢力，畢竟就算他們的觸角再長，也不可能將整個南方圍成一個鐵桶，大家只是相安無事，形成了共存局面，只要在不觸犯到他們利益的前提下，這些中小型勢力還不被他們看在眼裡。

而且無論哪裡，每天都有著無數小型勢力意圖崛起，又有著無數勢力為了利益而消亡，這些都是黑道法則中避免不了的。

當晚，幾輛大巴車便是浩浩蕩蕩駛入了y市，其中兩輛徑直開向y市東郊，那裡，是羅宗明現居所在。

此時的羅宗明早已收到消息，他現在已是打草驚蛇，何況艾子晴弄出了這樣大的動靜！

他實在搞不懂，一個擎天集團，到底哪裡來的那麼大筆資金，好像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似的！

黑道火拚，拚的就是財力，無論是屬下傷亡，醫藥費，安家費，還是軍火彈藥，刀（禁詞）具，哪樣不需要花錢？

就算如三合會那種龐大的存在，也沒有過擎社這種蠻牛似的打法，就算久攻不下，依舊不惜耗費人力物力，與他打到現在！

他自然不知道，擎社能迅速崛起發展至今，靠的就是身後龐大的財力支持，這也是艾子晴為何在商業道路上不惜手段，頻頻擴大手中商業的目的。

若說先前艾子晴發展黑道，只是想利用它為自己的商業保駕護航。

那麼現在，兩者早已相輔相成，無法分離。

「佐羅先生，看來擎社今晚是準備橫掃y市。」羅宗明與兩名外國人坐在客廳內，他此時擔憂的開口。

兩個白人男子喝著咖啡，面目表情悠閑，其中的長發男子轉過頭來，笑著說，「羅先生，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們這次的任務只是保護你的安全，對於這一點，你大可放心，還沒有人能在我們組織收下定金之後，殺掉僱主。」

另一名短髮男子面無表情的說，「前兩次的額外幫忙已經違反了規定，我們對於地方幫派的較量，是有規定不允許參與的，除非你再次下單，組織命令我們暗殺對方頭目。」

羅宗明咬牙，「前兩次我已經支付了額外的報酬，你們怎麼可以……」

長發男子此時打斷道，「羅先生，建議您不要再談前兩次的事情。」

羅宗明深吸口氣，開口說，「日本雅扎庫開出五百萬美金拿下公子擎的人頭，可現在你們連誰是公子擎都沒有查出來！」還讓他們刺殺對方頭目？連對方頭目是誰，在哪裡都搞不清楚，怎麼暗殺對方頭目！

二人臉色一變，短髮男子臉色冷然的開口說，「我們懷疑根本就沒有公子擎其人，整個擎社從頭至尾都是在周袁的管轄內，這只不過是擎社的障眼法罷了！」

「哼！」羅宗明冷哼一聲，「周袁的底細，我想大家都很清楚，一個窮的叮噹響的退伍軍人，到哪裡搞來龐大資金擴張社團！」

「哦，二位，聽我一句，不要再爭了，無論有沒有公子擎，我們都必須承認，能將一個新興幫派發展到這個規模，他們的老大都是令人敬佩的。」長發男子慢悠悠的開口笑道。

不過，他隨後話鋒一轉，「不過，那個令人敬佩的男人倒是令我好奇得很，真希望他今晚能夠出現，我想我可以完成那個價格五百萬美金的任務了。」

就在這時，外面哨聲大作，這是羅宗明為了防止敵人偷襲下令屬下每人準備的一隻口哨，如若發現擎社人馬出現在此，便立即吹哨示警！

看來，擎社的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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