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警員們瞬間將槍口轉移，集體對準夜狸，後者卻是邪魅一笑，“記得曾經在亞馬遜叢林，我一個人幹掉了一支十二人隊伍的美軍海豹特戰隊，難不成今天你們這些香港警員也想試試不成？”

什麼？

美國海豹特戰隊？

世界十大特種部隊之一！

美國最為具有震懾力的特種部隊，最為堅實神秘的力量？

聽聞此言，眾人均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可卻沒人懷疑這名女子的話是否真實，因為從她的站姿，便可以看出，這是一名長期接受高強度訓練的軍人！

‘啪！’夜狸抬起手臂，反手甩了王曉潔一個耳光，後者頭部被打得大力一扭，唇角瞬間留出鮮血。

王曉潔感覺今日純屬是自取其辱，竟然接二連三被人扇了耳光，可她實在無法忍受艾子晴逍遙法外，那名案犯一定是被她擄走，不然豈會無故失蹤！

王曉潔眼光憤恨的盯著艾子晴，可下一秒，響亮的巴掌再次打斷了她的思路。

啪！

同一時間，夜狸嬌柔邪魅的聲音再次響起，“收起你的眼神，你還沒有資格。滾！”話音落下，抬膝撞向王曉潔大腿穴位，後者腿部立時一軟，摔在地上！

摔在地上的王曉潔突然目光一凝，因為剛才艾子晴甩在她臉上的小本就滑落在她面前的地面，剛才她沒有心思去看，此時一看一下，頓時一口鮮血險些翻騰而出！

黑色小本上，赫然書寫著三個大字！

持槍證！

王曉潔握緊拳頭，如果有了這個東西，也就證明她先前對艾子晴的質疑全都不會成立，那麼艾子晴根本不是什麼非法持槍的犯人，而是國家的人，那麼她受到襲擊，當街擊斃案犯，也勉強說得過去……

而她今天確實是無辜帶人私闖民宅，竟然還開槍了！看來這不是回去寫個檢討就是了事……而她的所作所為，今天這頓打，看來是白挨了！

握緊拳頭，王曉潔抿唇起身，眼神卻不再看向艾子晴，徑直抬步，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去，“走！”

“隊長！”警員們回過神來，他們還從來沒遇到過這麼囂張的人，就算那些二世祖，也只敢放些狠話，最後還不是被他們隊長收拾的老老實實，可是今天……

“我說走！”王曉潔聲音嘶啞的怒吼一聲，調頭當先離開，身後隊員緊隨而上。

九月末，立秋，酷愛打扮的女孩子們，漸漸褪下了短裙，換上了長褲，套上了薄薄的外套，這種打扮在校園內又是別樣一種風情……

艾子晴隨波逐流，也套上了一件黑色的短款外套，走在放學通往校門的小路上，今天的風特別大，四周的小樹被吹得搖曳生姿，連連晃動，艾子晴只好緊了緊衣領，抬眸，正好看到前方腳步急匆匆的李慧，已經好些日子不見李慧在寢室裡咋呼了，每每放學，李慧便被趙子俊接走，已經在學校傳為一段佳話。今日怎麼獨自一人？

艾子晴加快腳步想要喊她，卻發現她出了校門，徑直拐向校門旁的一角。

艾子晴走出校門，順著李慧的方向看去，便被一輛厚重的黑色奧迪車吸引住了視線。車子停在校園大門的一角，而此時，一名司機模樣的男人從走車裡走了下來，恭敬的繞到車子後門，將車門打開。

艾子晴凝了凝神，發現李慧此時也有些緊張的站在那裡，略顯無措。

只見車內走出一名長相美麗的中年女子，一身黑色長裙，氣質儀態高貴萬千，舉手投足間盡顯果斷與幹練，尤其那長髮在腦後盤起，露出修長的脖頸，絲毫看不出這女人此時年過四十，可她的相貌，卻與趙子俊有七層相似！

艾子晴挑起眉頭，見那女人眼神肅然的上下李慧一圈，然後垂下眼簾輕輕說了句什麼，李慧頓時顯得有些無措起來，慌亂的擺手搖頭，好像在解釋什麼，而那女子則是露出風輕雲淡的笑容，微笑點頭，好似絲毫沒有將李慧的話語放在心上，最後那女人掏出一樣東西，令艾子晴瞬間皺眉！

支票！

難道是老戲碼嗎？

只見女人將那支票撕扯下來，臉上仍然掛著溫柔的笑容，伸出那雙高貴的美手，將支票遞給李慧。

而李慧，卻是滿臉淚水的不斷搖頭，慌亂著擺手。

艾子晴大步向那邊走去，離得近了，聽到李慧斷斷續續的哭訴聲，“阿姨，我沒有，我沒有勾引子俊，我們……我們……求您不要這樣……”

艾子晴咬了咬牙，看來那女人確實很有些氣場，加之是趙子俊的母親，竟然能使李慧毫無脾氣的哭成這樣！

那女人沒有注意到走向這邊的艾子晴，而是看向李慧，聲音幹練卻又十分和氣，“李小姐，相信你也知道我們子俊的家世，你跟他是不會有結果的，阿姨也是為了你好，這錢你拿著，過一段我會安排你出國讀書，你爸爸那邊我會跟他親自談一下。”

李慧眼睛瞪得更大了，淚水止不住的從那雙大眼睛裡嘩嘩流下。

就在她最無助，最不知所措時，卻聽到艾子晴壓抑著怒火的聲音突然響起，“你這是在侮辱她，哪裡是為了她好？”

大風呼呼的刮著，艾子晴緊了緊衣領，大步走向李慧身邊，站定後，看到李慧滿面的淚水，她淡淡的眼眸中難掩怒氣，將李慧擁在懷中。

而那女人，也就是趙子俊的母親，卻在挑眉過後，絲毫沒有表露出任何異樣，只是淡淡的開口，“我的話就說到這，既然李小姐與朋友有約，我就先告辭了。”說著，將手中的支票輕輕撕碎，轉身準備上車。

“等一下。”艾子晴聲音淡淡，卻十分有力。

王夢華頓了頓，沒有回頭，只聽艾子晴淡淡的聲音一字一字的說，“你在乎的，是李慧的身份？”

王夢華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再次轉身，她搖了搖頭，“子俊的婚事家中已經有了安排，李小姐確實不適合他，過兩日家裡就會安排他的相親，希望李小姐可以考慮清楚，我剛才說的話，依然算數。”

李慧聞言，渾身頓時一顫，子俊沒有告訴她，他要相親啊……

艾子晴也是愣了一愣，皺起眉頭，她自然不會相信趙子俊有膽子始亂終棄，可是這女人說話不像作假，而且自信十足，難道……

女人說完，轉身上了汽車。

待汽車駛離，李慧猶如脫力了一般，瞬間癱在了艾子晴身上，摟住她大聲痛哭起來！

“子晴！嗚……”

看著李慧這副模樣，艾子晴也不知如何是好，就在這時，趙子俊從校內疾步跑出，他剛出校門，便見母親的車子緩緩駛離，再看到一旁痛哭的李慧，心裡頓時咯噔一下！難道幾年前的事情要再次上演！

“小慧！”趙子俊將李慧從艾子晴懷中接過，可李慧卻伸手大力一推，口中哭喊，“你騙我！騙我騙我騙我！你明明要去相親了，只有我還蒙在鼓裡！滾！給老娘滾！”

李慧說完，便捂著嘴大步跑開，在呼呼作響的大風中，身影越去越遠……

“快追！”艾子晴推了傻愣愣的趙子俊一把，此時除了趙子俊，誰也解不開李慧心中的結。

趙子俊聽後回過神來，見李慧背影已經消失在視野內，頓時大急！大步向前方跑去！

艾子晴抿了抿唇，無奈一歎。

看樣子，計畫要抓緊了。她拿起手裡電話，撥通號碼，待電話那邊傳來女人妖嬈冰冷的聲音後，艾子晴開口道，“夜狸，抓緊時間搜集呂大偉的受賄證據。”

“是，我們的人已經買通了呂大偉的司機，正在掌握一切有利的證據。”夜狸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艾子晴嗯了一聲，緩緩點頭，看樣子事情已經辦的差不多了。

掛掉電話，艾子晴打了一輛計程車，直奔李慧家而去。

叮咚，按響李慧家房門之後，屋裡傳來男人雄厚的聲音，“誰啊？”

“李叔，我是李慧的同學。”艾子晴露出笑容，看著大門打開後露出的高大男人。

男人大概四十歲的年紀，臉上微微有些胡茬，他身板挺得筆直，不過難掩酒肉肆虐後，撐起的肚子，而他的眼神，一看便知是那種久經官場的老油條，雖不得志，但也混得不錯，臉龐嚴肅，一看便知脾氣不小，艾子晴微微點頭，怪不得李慧提到她老爸就怕成那個樣子。

男人上下將艾子晴打量了一圈，將門讓開，“你是……？”

“我姓艾。”艾子晴進門脫鞋，換上一旁的拖鞋。

男人明顯愣了一愣，然後緩緩點頭，沒有多說什麼，直接領著艾子晴坐到客廳，又泡了杯茶，好像絲毫沒將她當成女兒的小同學般。

李德忠自然不會將艾子晴看成女兒的小同學，上次警署的事情，他已經知道，在他保釋女兒和那兩名同學出來後，曾嚴肅訓斥過女兒，不准她再與姓艾的同學來往，再說，這艾子晴當街殺人，人證物證俱全，也沒有出來的可能，不過他還是極為後怕，告誡女兒以後不准再交這樣的朋友，還惹得李慧跟他大吵了一架。

可是而後，他就被收到的消息嚇到了，竟然連駐軍司令都沖進警署去提人？這是什麼概念？

李德忠費解，卻也沒太放在心上，想來又是有著大背景的人，反正不幹他的事。

而這次，艾子晴找上門來，卻是出乎李德忠意料之外的，他更加疑惑費解起來，但因久經官場，早已歷練出處事不驚的本事，所以他在給艾子晴泡好茶後，沒有說話，而是陪著她靜靜喝茶。他知道，對方應該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果然，艾子晴喝下茶後，砸了咂嘴，笑著問，“這茶多少錢一斤？”

李德忠又是一愣，有些摸不著頭腦，“普通的茶葉，不值錢，十幾塊一斤。”

艾子晴微微點頭，笑著說，“雖然沒有大紅袍那樣名貴，但味道卻十分清新，現在價格便宜，只是沒用別人發掘，等到這茶葉真正被人發掘時，我想必定會前途無量的。”

李德忠挑起粗重的眉毛，也品了一口杯裡的茶水，他不搖頭，也不點頭，只是說道，“說到底還是沒有大紅袍那樣的貴重，那可是中央領導的專用茶，每天限量生產，可這普通茶葉，大批大批的生產，出手都成了難題，想跟大紅袍比，難啊！”

“李叔說難，卻沒說沒有可能，想來還是相信機遇這種東西的，也對，別說一個小小的茶葉碰到機遇可以提價，就是人，也未必不可啊……”艾子晴微笑更甚，點頭說。

李德忠眼睛一亮，隨即哈哈一笑，將杯子放在桌上，“艾小姐有話直說吧，我老李可不能跟你比，這打禪機打兩句，就得露餡了！”

艾子晴也是一笑，當即問道，“李叔這督查幹了多少年了？”

“唉，有十多年了，記得剛升到督查，還是阿慧五歲那年。一晃過的真快啊！”李德忠回憶起當時的場景，感歎道，依稀還可以想起當年晉升到高級督查時的激動和熱切，可是十幾年過去了，沒錢沒人的他，在這個位置上算是坐穩了，卻再也得不到晉升的機會。

艾子晴點了點頭，突然抬起眼眸問道，“不知道李叔對總警司這個職位有沒有信心勝任。”

“什麼？”李德忠瞪大虎眼，聲音險些走樣，隨即將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可能不可能，艾小姐可不能隨便開這種玩笑。”

開什麼玩笑，總警司？那是西九龍各個警署的總警司，而他呢，一個小小的深水區高級督察，再怎麼樣，也挨不上邊的！

艾子晴微微一歎，“我以為李叔是個相信機遇的。”

“可是……”李德忠皺起眉頭，可是那也得靠點譜才行啊，要說給他提上一級兩級，他倒是可以相信，卻沒想到這艾子晴胃口這麼大，想親手提起個西九龍總警司！

“沒有可是，我只想知道，李叔到底有沒有能力勝任，如果不行，我再另擇他人。”艾子晴直起身形，看著李德忠問道。

李德忠與其對視半響，看她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最終點頭說，“我老李別的不敢說，不過幹了二十幾年的警務，相信自己還是有能力勝任的。”他懂得抓住機會，先不提對方是否有能力真的讓他坐上那個位置，但此時是絕對不能洩氣的。

艾子晴露出笑容，“可若是需要暫時遭人非議，遭人口舌，李叔還願意嗎？”

李德忠愣了愣，他覺得自己今天總是發愣，是不是年齡大了，腦子真的跟不上了？

可沒有令艾子晴失望，李德忠是個識時務的，他重重的點頭，當了二十幾年警員，其中十幾年的高級督察，他哪裡會不知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一句至理名言？

艾子晴走出李家，她這樣做的目的，一是説明李慧，二也是有著自己的私心，她扳倒呂大偉後，若是不抓住這樣一個為自己人活動的機會，那就太對不起這次的費盡心機了。而她在香港警界沒有什麼自己人，那麼，她就要想辦法將別人看成自己人，而李德忠這人，她早已派人查過，沒有任何背景，非常乾淨，符合她的初衷。就這樣，艾子晴距離自己的預期，又近了一步……

她拿起電話，撥給大衛，淡淡說，“我要給深水區警署的李德忠造勢。”

“好，這事交給我。”大衛答應的痛快，他只要充當一次眼線的角色，多給對方提供線索，就足夠在短期內為其造勢，而他為艾子晴辦了這麼多事，自然不是傻子，也隱約猜到了艾子晴的目的，不過他聰明的沒有多問過一句。

走出李家，外面的天終於陰了下來，豆瓣大的雨點劈裡啪啦的從天際砸下，形成了一排排壯觀的雨幕。

果然啊，颳風下雨不分家。艾子晴再次緊了緊衣領，抬手打了一輛計程車，直奔家的方向駛離。

‘來吧’是深水區一家小型酒吧，漆黑的木質門臉，牆壁上四處畫滿了各種骷髏頭樣式的壁畫，顯得整個酒吧混亂，激情，最是適合年輕人玩鬧。

李慧沖進來時，渾身已經被雨水打濕，濕漉漉的校服包裹著凹凸有致的身材，最是惹人眼球，當然，也惹得那些在酒吧常駐的混混們雙眼放出狼光。

可李慧卻絲毫不為所覺，她心裡除了傷心難過之外，更多的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屈辱，一種被人看扁的屈辱感襲遍了她的全身，讓她感官全無，失魂落魄，雖然她心裡隱隱清楚，趙子俊沒有告訴她那件事的真正理由，並不是有意欺瞞，而是不想讓她傷心難過，可是……她現在只想大杯大杯的喝酒！

對！大杯大杯的喝酒！

李慧抬起眼，掃向吧台，她不顧濕漉漉的衣服和短髮，大步走向吧台，坐在吧台前的座位。

“你好，小姐，需要喝點什麼？”調酒師那修長的手指將一罐罐剛才打開的配料放回原處，抬頭對李慧說。

“啤酒。”李慧的聲音剛一出口，便驚了一跳，那聲音中，竟然還參雜著連她自己都未發覺的哭腔。

調酒師恍若未聞，只當又是一個失戀的女孩子，而這樣的女孩，酒吧每天都要接待好幾批，他沖著李慧調皮的眨了眨眼睛，“請稍等。”便回身從酒櫃裡拿出一小瓶黑皮，又拿出杯子為她倒上一杯。

李慧接過酒水，一杯灌下肚，自行又倒上一杯。

而四周已經有一撥混混開始蠢蠢欲動，看著小美女一瓶瓶的將啤酒灌下肚，他們知道，今天的獵物跑不了了！

而那調酒師也是無奈一歎，他知道，這樣的單身女孩，在這種地方喝醉，看來又逃脫不了那種命運了。

不過看著李慧倔強的小臉，他突然感覺自己應該發發善心，所以，趁著那些混混回頭淫笑的機會，調酒師低聲說，“別喝了，你被人盯上了，快點走吧。”

李慧本就酒量不高，此時早已喝的迷迷糊糊，聽聞調酒師的話，先是白了他一眼，大腦才開始緩緩運轉，待她消化了對方的話後，頓時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自己怎麼會在這種地方喝多！

可是，此時想跑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李慧剛剛邁出大門，身後的混混變鬼魅般圍了上來，而李慧本就喝多，加上雨幕重重，眼前視線非常模糊，可她知道危險已經臨近，所以大力的揮動著胳膊，口中叫駡，“滾！滾！都滾遠……”

不待李慧說完一句話，混混們便上前兩個，輕而易舉的將她架起，走向一旁的胡同，那裡是酒吧後門，停放著員工們的自行車，有著遮雨的簾子，而李慧舞動雙手的攻擊，顯然對他們起不到絲毫作用。

唔！

李慧的嘴被人捂住，拖向小巷深處，混混們將她扔到地上，剛要動作，便聽到一個驚怒的聲音，“住手！”

混混們抬頭，便見一個長相俊美的小白臉渾身被雨水打濕，站在巷子口處，大步朝這方走來。

媽的，來了個不開眼的！混混們擦掌磨拳，準備給這小白臉點好看，可還不等他們動作，這群混混中便傳出一個驚訝的聲音，“趙少？”

趙子俊冷哼一聲，沒有應聲，混混中間趕忙擠出來一個人，點頭哈腰的說，“這……趙少怎麼在這？這妞趙少認識？”

趙子俊薄唇輕啟，吐出一個冰冷的字眼，“滾！”

那混混一愣，隨即頓了頓，又露出笑容，“既然是趙少的朋友，多有得罪，哥幾個不知道，您……”

“滾。”

“是是是，哥兒幾個，走。”

這人是那群混混中比較有話語權的，此時見他態度，這些混混也知道是遇到了硬茬子，所以一個個都沒有說話，直到走遠了，雨幕中才隱約傳來，“猴哥，那誰啊？那麼大架子？”

“操，趙家公子，我還帶你們去看過地下賽車，這麼快就忘了！”

“啊！他是……”

趙子俊在混混走後，大步上前撈起李慧，見她臉色粉紅，唇色卻凍得慘白，而且神智迷糊不清，心中頓時又怒又愧，趕忙一把將她抱起，跑向最近的旅店，中途給艾子晴去了電話，報了平安。

旅店並不豪華，只是路邊幾十元一宿的低檔小旅社，索性非常乾淨，趙子俊沒有開車，雨又下得太大，李慧此時全身澆濕了，再不找地方避雨，恐怕有生病的危險，所以無奈之下，趙子俊只得抱著李慧在這家小旅社開了房間多餘。

進房間後，趙子俊顧不得自己渾身濕透，趕忙將李慧濕漉漉的校服扒下，剛開始還沒有絲毫異樣，可脫著脫著，趙子俊的手指竟然微微有些顫抖……

他想到了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幕……

隨著校服緩緩脫落，李慧身上只剩下濕漉漉的小內衣褲，趙子俊猶豫了一下，叫來女老闆，讓她幫李慧除了內衣，又將人裹在被子裡，而趙子俊自己則是褪了衣服，在房間廁所裡沖了個涼，擦乾頭髮後，將濕漉漉的衣褲掛起晾著，圍上浴巾，這才回到床邊。

糟了，看著李慧枕邊印出的一塊塊水漬，趙子俊趕忙回身去拿手巾，剛才竟然忘了給她頭髮擦乾，這樣睡一覺，沒病也要生病了。

趙子俊找了一條幹毛巾，坐到床邊，連同被子一起將李慧摟在臂彎處，一隻手用幹毛巾擦拭她濕漉漉的短髮，想他趙子俊何時這樣伺候過人，何況還是一個女人？

待頭髮擦乾後，看著李慧近在咫尺的小臉上，蒼白的唇瓣，趙子俊深深的皺起眉頭，暗怪自己今天晚了一步，他順著李慧跑走的方向追去，可一路上竟然沒有見到人影，後來追到了酒吧街，只得一家家進去尋找，這才耽誤了時間。

他修長的手指，緩緩撫上李慧臉頰，拇指輕輕擦拭著她的唇瓣，好像是希望將那發白的唇色擦得粉紅一般。

誰知李慧卻突然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眸，看到眼前的面容，大眼睛裡再次留出淚水，喃喃哭訴，“你騙我……”

“小慧。”趙子俊將她摟得更緊了，“相信我，我會處理好的，不告訴你，只是不想讓你擔心而已。”

李慧哭聲越發大了，正在趙子俊左右為難之際，她卻一把摟住他的脖頸，重重的印上了他的唇瓣，蠢笨又大力的撬開他的唇齒，靈舌長驅直入，與長舌糾纏在一起，而隨著她的起身，身上被子也緩緩滑落，李慧卻渾然未覺，動作蠢笨粗魯的啃吻趙子俊的唇瓣，而她那生疏的啃吻，卻激起趙子俊莫名的情欲。

他初時還有些錯愕，手腳不知該放在哪裡，但隨著李慧加深的啃吻，趙子俊一把摟住她光裸的腰肢，手指微微一顫！

他也下意識的加深了這個吻，化被動為主動，二人唇齒間，隱約溢出斷斷續續的聲音：相信我……

她的哭聲更大了，朦朧的眼睛仔細盯著那被她咬破的唇瓣，小臉哭的皺在了一起，卻又心疼的伸出小舌，想要去舔趙子俊唇瓣上那受傷的地方。

舔到血絲，還不到抽回小舌，卻突然感到眼前一陣天旋地轉，接著，身體就被重物壓住……

天色漸暗，一夜激情……

艾子晴坐在家中沙發上，查看著夜狸冒雨送來的呂大偉資料，裡面包括呂大偉多年來各種行賄受賄的證據，艾子晴無奈一歎，官當到這個高度，想要沒有腐敗，幾乎沒有可能。

“晴姐，想要扳倒呂大偉，憑著這些證據，足夠了。”夜狸在一旁輕聲說。

艾子晴點了點頭，現在她要做的，就是怎樣在呂大偉倒臺後，使李德忠成功頂替。

晚上，夜狸走了，韓穆離帶著貝貝回來了，隨之而來的，還有鄰居阿雯。

艾子晴疑惑看向韓穆離，韓穆離輕聳肩膀，“我剛剛上樓，她就開門出來，然後就跟著進來了。”

自從上次阿雯狼狽逃走之後，有一段日子沒有見到她了。

貝貝蹦蹦跳跳的跑到艾子晴身邊，笑嘻嘻的講起了今天幼稚園發生的事情，這是每天的必備節目，艾子晴聽完了這些以後，貝貝才會去做作業。

而阿雯則是一下子倒在沙發上，在貝貝跑去做作業後，嘟囔道，“我家老頭子過兩天安排我去相親，我倒要看看這個趙家小子是什麼模樣，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