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聽出艾子晴聲音不善，趙子俊只得如實回答：“是……她家沒人，我只得送她上樓……”

可艾子晴卻沒有繼續深問，她思索半響開口問道：“阿慧今晚有沒有什麼異常？”其實這才是艾子晴打這通電話的目的。

自打李慧喝下那杯酒後，看似好像沒什麼異樣，但艾子晴終究有些不放心，加之李慧回家後應該給她發通短信報個平安，可等到現在都沒有收到，雖然也想到李慧可能是喝多睡下了，但艾子晴最終還是決定打個電話看看她是否無恙。

趙子俊聽到艾子晴的話後，下意識的說：“沒什麼異常，就是喝多了。”可話音剛落，耳邊再次響起女子痛苦的低吟，趙子俊起身將房間大燈打開，然後坐到床邊，臉色暫態一白！

在大燈的照映下，李慧的臉色竟然蒼白一片，嘴唇鮮豔紅腫，身上卻是一片通紅，趙子俊身手一摸，卻是燙的嚇人！可恨自己剛才還認為她臉色白嫩誘人，現在開燈一看，竟然是蒼白一片！

“啊！”趙子俊下意識的驚叫一聲，然後對著電話說：“她……她好像中藥了。”

如果這時趙子俊還看不出李慧的異樣，她這些年也就算是白活了，此時的李慧臉部表情極度痛苦，死死咬住嘴唇，身體又火熱的怕人，這不是中了藥還是什麼？

聽著電話裡艾子晴吩咐他送人去醫院，趙子俊這才回神，緊接著皺起眉頭，他趕忙起身跑去洗手間沖了把臉，讓腦子徹底清醒，然後為李慧翻出一件長裙將之套上，為她穿衣時，趙子俊明顯有些不適，更有些尷尬，沒想到自己竟然差點做了這麼件錯事……

待穿上衣服，趙子俊抱起李慧快速出門下樓，將她放在副駕駛位上，然後又快速坐到駕駛位發動跑車。

保時捷發出一聲憤怒的怒吼，如箭一般射出百米開外，再一眨眼，已經上了前方大路！

趙子俊熟練的提速超車，在大路上飛馳而過，聲勢極為駭人，本來十分鐘的路程被他生生縮短到四分鐘就到了醫院大門。

銀白色的保時捷沖進醫院大門後，一個漂亮的甩尾停在了醫院大門口，早就接到電話的醫生已經候在門外，待趙子俊剛一下車，便有護士跟醫生沖了上來，合力將扭動掙扎的李慧臺上擔架，快速進入到醫院……

趙子俊不安的在病房前來回走動，地上已經有兩顆煙頭，像他們這種愛好賽車的人，自然是離不開尼古丁這種東西的，而此時吸煙，足以看出他心事煩亂。

這時，走廊上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趙子俊抬頭一看，便見艾子晴與上次藝術節出現的俊美男子正一同向這方走來。

不知為何，見到這名男子，趙子俊心中又是一悶。

其實他知道自己對這名義上的師父是從開始的好奇逐漸產生好感，可這份好感自打上次藝術節出現這名男子之後，便被他深深壓在了心底，甚至在那次，他都是在沖上臺後，見事情基本解決，便與溫耀輝轉身離開……

趙子俊微微一歎，知道此時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他將煙頭掐滅，迎向艾子晴與韓穆離。

艾子晴微微蹩眉，看著衣衫不整的趙子俊，心中已經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徑直開口問：“阿慧呢？”

“她在病房，醫生正在為她降溫，已經打了鎮定劑……”趙子俊被艾子晴看得不自在，抬手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衫，同時開口答道。

艾子晴舒了口氣，看樣子應該是沒什麼大事了，她舒展眉頭，看著趙子俊的眼神就有些戲謔了：“你們……”

“咳！我們……沒什麼。”趙子俊趕忙打斷，臉上紅雲密佈，尷尬的轉過身去。

這一模樣使得艾子晴加之身邊的韓穆離都是莞爾一笑。

艾子晴為雙方簡單做了介紹，二人均是禮貌的握手問好，趙子俊稱韓穆離‘韓哥’倒也沒有過分親近或生疏之意。

因為病房現在還不能進入，醫生護士正在房間內忙著為李慧降溫，所以三人只能在走廊上坐等。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房間大門打開，醫生從屋內走出，看了看趙子俊，皺著眉對三人說：“溫度已經降下來了，你們……哎，以後不要玩的這麼過火，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

這名醫生是趙子俊父親的大學同學，與趙家關係不錯，他自然將此事歸咎於公子哥下藥玩女人這檔事上，所以看著趙子俊的目光也有些不善起來，畢竟險些玩出人命，如果不是送來的還算及時，這丫頭可能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醫生他說完這句話後，便垂眼離開，臨走前，囑咐幾人說剛才李慧的血壓因為藥物關係急速下降，等她醒了最好多補一補。

艾子晴聽聞這話，心中一緊，血壓急速下降，可是會鬧出人命來的！

她甚至不敢去想，如果今天趙子俊將李慧扔回家，然後轉身走人，那李慧今日的下場……

雖然沒有證據，但艾子晴已經幾乎可以肯定，是那杯酒的緣故……

艾子晴正沉思間，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待她抬頭，便看見韓穆離帶著安慰笑意的眼眸，只聽他輕聲說：“你臉色不太好，怎麼了？”

艾子晴輕輕搖頭，將臉部陷進他的胸膛，聽著那有力的心跳，慢慢眯起眼眸，沉思起來。

看著緊密相擁的二人，趙子俊靠在牆頭點起一顆香煙，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走進病房，他的指尖此時還殘留著李慧身體的味道，令他眼中瞬間迷茫起來，腦中浮現出李慧在他身下婉轉承歡時的模樣，又浮現出第一次注意到他時那副兇悍暴躁的模樣……

趙子俊不自覺的呵呵笑了起來，手指撫上唇瓣，好像仍然可以感受到先前含住那張小嘴的觸感……

想到二人竟然那樣親密的糾纏，趙子俊忽然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那樣的女孩，若是之前，他必定是不會多看一眼的吧，卻沒想到竟然如此甜美。

真不敢想像，那張平日裡張嘴便是罵娘的暴躁小臉，在閉目承歡時，竟是那副恬靜無助的模樣。

再次抬眼看向相擁的二人，他忽然感覺胸口好像沒有那麼悶了……

韓穆離靜靜的注視著懷中的子晴，他在京城的交易處理得差不多便趕了過來，沒有理會家裡老頭子的不滿，他想她，瘋狂的想她，二人相戀已有半年之久，可見面卻只有寥寥數次，雖說平日裡電聯不斷，可是思念卻是與日俱增。

他每每閉眼，眼睛中都是那張恬淡的小臉，艾子晴的每個舉動都會如放電影般在腦海中重播著……

就連親自帶隊訓練時，都會不自覺的走神，這一發現令他深深警覺，以前的他從未重視過男女情愛，他從未想過可以喜歡一個女人到如此地步，更從未因為外界事務而讓自己在訓練時可以分神，但因為艾子晴，卻是每每破例！

可他並不後悔，他並不覺得這讓他無法接受，只是想著應該早日見到她，多陪陪她，那樣在日後忙於正事時，便不會因為兒女私情分心了吧？

韓穆離為自己幼稚的藉口感到好笑。

艾子晴沉思半響，而後離開韓穆離的懷抱，看了看牆角抽煙的趙子俊說：“我們進去看看吧。”

後者點頭，三人一同走入病房。

病房是高級病房，自成一體，除了一張病床，還有著沙發電視餐桌以及獨立的洗手間。

可病房依然是病房，整個房間盡是白茫茫的顏色，讓人從心底感到單調乏味，加之醫院裡消毒水的味道，混合成一種沒有生機的氣息……

此時的李慧已經換上了一整套病服，消瘦的小臉蒼白得沒有絲毫血色，手中插著針管，病床前正掛著一隻大號的吊瓶，吊瓶通過細細的管道為她體內輸送藥物，緩解病情……

她已經不再暴躁，不再開口罵娘，更加不再放聲大笑，此時完全如同一個沒有生機的布娃娃般，靜靜的躺在那裡……是那樣的恬靜……

可不知為何，艾子晴卻是眼圈有些發紅，看著這樣的李慧，她突然有些不習慣起來，自嘲一笑，按說以她的性格，就算死個把人也不會再產生情緒波動才對，今天這是怎麼了。

長長的歎了口氣，艾子晴突然開口：“子俊，你瞭解封柔巧嗎？”

趙子俊聞言愣住，封柔巧？為什麼提她？

趙子俊並不是笨蛋，相反，趙氏集團繼承人這一身份，讓他自小便接受各種培養，怎麼會是個笨蛋？

他從開始便狐疑此時，今天李慧跟他們在一起時還好好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既然先前一直是在安家，那麼事情十有八九是出在安家……

可是他又想不通，李慧跟誰有這麼大的過節，竟然被人害成這副模樣！

可現在艾子晴竟然提到封柔巧，按理說此事不應該跟她有什麼關係，因為封柔巧與李慧並無瓜葛，甚至根本沒有什麼交流，怎麼可能會用這種狠毒的手段對付李慧？

“什麼意思？”趙子俊皺起眉頭，沉聲問道，心中卻已經知道艾子晴既然提起封柔巧，便不會無的放矢。

艾子晴的視線從李慧蒼白的臉頰上緩緩移開，而後看向趙子俊，她停頓半響，猜測道：“封柔巧今日給我倒酒時，我便發覺她神色不對，後來我假意嗆到，本想倒掉這杯酒，可卻被李慧喝下，之後的整餐飯我都觀察著封柔巧的神色，以我的經驗來看，她絕對有問題。”

話音剛落，趙子俊便搖頭沉思說：“不可能，柔巧乖巧懂事，雖說不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小姐，但家裡也算富裕，自初中時就跟妙妙在一起，已經有三年之久，品行向來端莊穩重，連話都沒用大聲說過的人，怎麼可能做出這種狠毒的事……”

艾子晴見他如此說，只得露出笑容：“這就是封柔巧的心機之處，小小年紀便有這種城府，當真可怕，只不過做法漏洞百出，著實有些幼稚而已，若是一開始便注意到一些細節，從而觀察她的話，我想並不難察覺得出。”

在艾子晴眼裡，封柔巧到底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想法不免有些幼稚，不過著實太過狠毒，她以為找到機會下藥害人，便能成功，而且沒人會懷疑到她嗎？

見艾子晴說的肯定，趙子俊的想法也有些動搖，他沉吟道：“可是，封柔巧為什麼要這麼做？”照師父所說，封柔巧本來想害的人是她，卻因為巧合之下害到了李慧……

艾子晴意味深長的看向趙子俊，說：“絕色藍顏，害人不淺啊。”

趙子俊愣了一愣，沒有反應過來艾子晴話中之意，可韓穆離卻彎起了眼睛，唇角挑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好笑得看向艾子晴，自然是身手將他攬進懷裡。

艾子晴暗暗掐了他一把，都告訴過他多少次，不要在外人面前摟摟抱抱，剛才因為她情緒不佳可以理解，可再這樣，她可就翻臉了。

艾子晴知道，對於韓穆離來說，整件事並不難理解，他或許早已觀察出了端倪，甚至推測出整件事的起因結果，或許對她和韓穆離來說，這種事情簡直太小兒科了，雖然幼稚，但目的確實不善，也絕對不能原諒。

趙子俊半響才反應過來話中之意，當下輕咳兩聲反應過來，看到艾子晴與韓穆離旁若無人的上演對手戲，當下鬧了個鬱悶，轉過頭看向李慧，才開口說：“你的意思，是封柔巧喜歡我，從一開始就耍心機，一切都是演戲……意圖害掉所有與我有關係的女人？那她對你下手……”說到這裡，趙子俊停住話頭，看向韓穆離，心中暗笑。

可韓穆離卻沒有絲毫反應，他依然含笑而立，頎長的身軀靠在潔白的牆面，完美的身材與臉龐兩相呼應，加之黑色名牌襯衫領口微敞，以及常年鍛煉出的健美頎長的身材，都使得這個男人完美至極，更何況他的一舉一動懶散中卻自然而然的流露出優雅氣質，更加給人一種神秘之感……

趙子俊就這樣觀察著韓穆離，也是第一次如此仔細的觀察著他，最終垂下眼簾，看不清心中想法。

艾子晴好像沒有聽出趙子俊的弦外之音，只是輕淡的點頭：“可她認為我們關係密切，把我視成了威脅，所以……”

“所以她對你下手！”趙子俊回憶過往，當真發現封柔巧的各種漏洞，原來從未從這個角度去看一個人，而現在帶著懷疑去觀察封柔巧過去的一舉一動，當真回想起很多不對的地方來。

“這種心機太可怕了，她竟然全都是演戲？”趙子俊皺起眉頭，雖說有了懷疑，但現在還沒有證據，不足以證明這件事跟封柔巧真的有關係，可他從心底是相信艾子晴的判斷的。

艾子晴笑著說：“不一定全都是演戲，很可能她從來就是一個端莊大方，溫柔細心的姑娘，只不過這個姑娘小小年紀卻心思狠毒，城府頗深。”

“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原諒，如果真的是她，我是不會放過她的。”趙子俊深吸一口氣，如是說道。

艾子晴微微一愣，這句話按理應該她說才對，什麼時候變成趙子俊的事了？

可待她注意到趙子俊那些從脖頸開始，向下延伸的曖昧痕跡時，便挑起了然起來，可艾子晴卻微微蹩起眉頭，李慧和趙子俊，真的合適嗎？趙子俊就真的是李慧的良人嗎？就算他們日後真能修成正果，可家庭方面的差距，難道不會造成壓力與阻礙嗎？

想到這裡，她抬頭看向一直靜靜站在自己身側的韓穆離，卻見後者早已心有靈犀般，眼中含笑注視著她，好像是看出了艾子晴的擔憂，他緩緩拉起她白皙的纖手，握於掌中。

這死男人，又不分場合！說了這麼多，艾子晴有些口乾舌燥，晚上本就醉酒，又折騰了這麼久，要說不累那是假的，而此時知道李慧已無，精神不再如剛才那般緊繃，是以頭腦也有些發沉起來，讓她微微蹩眉。

韓穆離這時直起身形，隨意的走到病床前，拿起裝有溫水的暖壺倒入杯子，細心的將杯子先涮了一涮，然後注入溫水，反身遞給子晴。

艾子晴唇角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接過水杯，緩緩喝了起來。

“咳！既然已經沒事了，你們就先回去吧，不過，這件事要不要通知李慧父母？”趙子俊手握成拳形，放在嘴邊假意咳嗽，最後抿了抿唇，問道。

“還是先不要說了，明天等阿慧醒了，問問她的意思再說，我看，還是我留下比較方便。”艾子晴最後挑起眉角。

趙子俊微笑著搖了搖頭，“時候不早了，今天你也喝了不少酒，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況且……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留下照顧她也是理所應當。”

艾子晴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意味深長的說：“阿慧是一個單純的人，我一直拿她當成最好的朋友，子俊，我不希望她再受到這樣的傷害，你……做任何決定前要想清楚，不過無論你們做出什麼決定，我都會全力支援的。”

艾子晴的話讓趙子俊鬧了大紅臉，搞的他像別有目的似的……

趙子俊又咳了起來，轉過身去：“師父，你想多了吧……”

“我們走吧。”

趙子俊再次轉頭，見艾子晴韓穆離已經離開了病房。

他收起尷尬的笑容，認真思索起艾子晴之前的話來。

阿慧是一個單純的人，不希望她再受到這樣的傷害，你做任何決定前……要想清楚……

趙子俊耳邊依稀還迴響著艾子晴的話語，他看向病床上蒼白嬌俏的小臉，微微皺起了眉頭，他緩步上前，坐到了床邊，修長的手指不自覺的伸向李慧那張白皙的小臉，輕輕撫摸，神色迷茫……

他要喜歡這個已經與他有了肌膚之親的單純丫頭嗎？

他可以給她幸福嗎？

他的身份會允許他喜歡上這樣一個女子嗎？

趙子俊的眼神逐漸變得深邃起來，當年初三畢業的他，也是因為喜歡二字，戀上了一個他不該戀上的女生，那個女生家境並不優越，可她卻聰慧可愛，天真善良，趙子俊就是為了那個女生而捨棄了高等學府，來到聯誼念書，可這件事很快便被父母所知，再後來……那個女生退學遠赴國外……之後便再也沒了消息。

趙子俊也是從那以後迷戀上了賽車，以圖用刺激和瘋狂麻醉自己的神經。

這件事並不是什麼秘密，大多數人都知曉他是為了追逐一個女生才來到聯誼，也都知道他們二人最終沒有修成正果，可所有人都不知道，這件事的結果，正是因為趙家的反對和干預……

生在豪門，生來便有著許許多多的身不由己，而他作為趙家繼承人，更是如此，用他母親的話來說，既然他已享受到常人所沒有的優越生活，那麼就必然要為家族付出些什麼……

可是，之前已經失去了一次，難道他還要讓自己再次失去嗎？

雖然他對李慧的全部感覺，基本都是來自這次肌膚之親，而他也不是第一次與女人發生關係，可是他的心底就是這樣莫名的生出些許情愫，看到她蒼白的小臉，心中也是莫名的生出憐惜，而想到她的種種作為，更是有些好笑，他其實是喜歡這樣天真的女子的吧。

難道日後要看著她在別人身下那樣的婉轉承歡？

趙子俊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

艾子晴坐在副駕駛位昏昏欲睡，此時神經再不緊繃，困倦如潮水般襲來，瞬間讓她頭腦發脹，是以靠在了駕駛位上閉眼小睡起來。

而韓穆離此時單手搭在方向盤上，開著這輛艾子晴不知他從哪裡搞來的吉普車，車內放著輕柔的音樂，更加令艾子晴放鬆神經，感覺困頓。

“子俊和阿慧會有結果嗎？”艾子晴不知為何，突然有種想要聊天的衝動，便沒有睜眼，開口問道。

韓穆離依舊看著前方道路，只是唇角露出笑容說：“事在人為。”

艾子晴沒有說話，唇角也是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半響，她又輕聲開口：“韓將軍，這次過來準備呆多久？”因為知道韓穆離的軍銜，艾子晴覺得有趣，便在電話中也是經常這樣稱呼前者，至今已成習慣。

可能連她自己都沒發覺，這句話裡頗有些閨中怨婦的味道，其實艾子晴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她甚至覺得自己過得逍遙自在，也很享受這樣的生活，享受二人久別重逢這種小別勝新婚的感覺，可是這句話聽在韓穆離耳中，卻是變了味道。

開車的韓穆離挑起眉峰，終於側過臉來，淡粉色的薄唇挑起優美的弧度，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眼中也是充滿了笑意，不過他卻只是瞟了如貓兒般蜷縮在座位上昏昏欲睡的艾子晴一眼，然後轉頭繼續目視前方，口中答道，“明天或是後天可能就要回去。”

靠在一旁昏昏欲睡的艾子晴呼吸好像一頓，然後輕輕點了點頭，依舊沒有睜眼，“那這兩天就好好休息，放鬆的玩一玩吧。”

車子突然停住，然後靠坐在座椅上的艾子晴突然感覺背後一空，身體自然後仰，再然後，一個黑色影子便欺身上來，使得艾子晴鼻中充斥著韓穆離身上特有的煙草味道。

艾子晴瞪大眼睛，被這突然的變故搞的不知所措，她的第一反應便是途中遇襲，韓穆離才突然壓在她的身上，素手抵在韓穆離的胸膛，皺眉問道，“怎麼了？”而她的另一隻手卻已經摸向一旁手袋，因為今天穿的禮裙，所以手槍放在了一旁的手袋之中。

“沒事。”韓穆離伸手止住艾子晴摸向手袋的小手，然後突然吻上了身下女子略微冰涼的粉嫩唇瓣……

唔！

艾子晴再次怔了怔，剛才二人還有一搭無一搭的閒聊，怎麼突然成了這副模樣？

本來昏昏欲睡的大腦也瞬間清醒了許多，艾子晴眨了眨清澈的眸子，長長的睫毛恰好可以搔到韓穆離的眼皮處，惹得韓穆離睜開眼睛，注視著她清澈黝黑的眼眸。

二人唇瓣相貼，彼此呼吸都是融合到一處……

就是這樣近的距離，二人的眼眸兩兩相對……

躺在身下的艾子晴望進韓穆離的眼裡，是那樣的深邃，又是那樣的深情，她突然一下子好像感覺到了他的思念。

因為是午夜時分，車內漆黑一片，可是在盈盈月光的映襯下，二人的眸子都顯得那般晶亮。

“你……”艾子晴向後仰了仰，因為座椅被韓穆離放倒，所以此時艾子晴仰躺在座椅之上，想要說話只得側了側身，將唇瓣移開，可她剛剛開口，韓穆離的舌靈巧的探進子晴口中，與那丁香小舌糾纏在了一處。幾乎是瞬間便將艾子晴的話語吞進了喉間，韓穆離的吻很有些技巧，即便艾子晴沒有回應，卻仍然感受到他的熱情，可艾子晴卻清醒的知道此時處境，當即用小手推了推他結實的胸膛，皺起好看的眉頭，待韓穆離眼中含笑的離開子晴唇瓣，她才得以喘息，瞪了韓穆離一眼，“韓將軍，你瘋了嗎？”

可能是韓將軍這個稱呼顯得有些趣味，所以韓穆離好似並沒有感受到艾子晴的不悅，只是微笑著將她小手握在掌心，笑著說：“你剛說過，這兩天好好的玩一玩，要知道，我可能呆不了多久的。”

聽到韓穆離無恥又無賴的話，艾子晴抬腿便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