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嗬嗬，馬老板既然已經相信這小丫頭，想來人家自然是賭石高手，哈哈哈！”張震心襯，馬偉光隻此一女，今後馬家的財產還不都是她的？反正已經抱上馬雨馨這條粗腿，他也不打算撒手了。

　“張哥說的是，馬老板財大氣粗，短短半年已經將玉石軒開出L省，這種氣魄自然是無人能比。”馬雨馨點頭，狀似讚歎，實則暗諷馬玉喜根基不穩，便急於求成，將玉石軒過早的鋪張開來，現在又跟暴發戶一般不在乎錢財，讓一女娃代他賭石。

　她哪裏懂得，玉石軒雖然確實是根基不穩就遍地開花，但真正的老板艾子晴還真就不在乎這陽市所謂的根基，因為她想賭玉，實在是輕鬆之極，玉石軒永遠都不會缺乏玉石，而別人的鎮店之寶，玉石軒也是隨意可取，雖為了不打亂市場，盡力抬價和壓製流通，但也絕對不會缺貨！

　而這，才是玉石軒真正的根基！

　至於馬玉喜讓一個女娃代他賭石？

　王名堂在一旁嘲諷的看著馬雨馨，心襯你們還真說對了，這女娃搞不好還真是個賭石高手。

　眾人見這邊馬玉喜沒有火氣，也就無趣的散開，各自尋玉。

　而馬偉光在一直在附近，也早已看到女兒對馬玉喜的冷嘲熱諷，但卻不動聲色，好似不知情般。也難怪他如此，這段時日他實在是受夠了氣，先是萬福樓資金扭轉不開，然後被龍鳳祥死命打壓，最後就連陽市珠寶龍頭的位置又被後起之秀玉石軒給頂跑，心中實在是憋氣萬分！而這次參加緬甸賭石，那些小小珠寶商竟然都敢公然巴結玉石軒，棄他在一旁於不顧，實在是讓他下不來台！

　所以見女兒對馬玉喜冷嘲熱諷，本該上前阻止，再說兩句場麵話以顯大度的他，也開始裝聾作啞，狀似看不見。

　就這樣，選料依然在繼續，馬雨馨的冷嘲熱諷就像大海中掉落的石塊，雖濺起一簇水花，卻也很快歸於平靜，絲毫沒有影響到緬甸官方每年舉辦的賭石盛宴。

　馬雨馨依舊冷笑的頻頻掃向艾子晴這方，等待馬玉喜出醜。

　而張雨也一直跟隨杜佳明身側，慢聲細語的請教諸多疑問，極為滿足杜佳明那男人的虛榮心，令他感覺自己瞬間高大起來，所以，他也是極為耐心的為這楚楚可憐的美女細心講解。

　韓立隨著齊煜等人，跟在艾子晴身邊，極為老道的拿著現場租用的放大鏡和微型手電觀察著石料，不時挑出兩塊記下，據艾子晴用異能觀察，這家夥所挑的石料還真有一塊內出現了極品老坑玻璃種，看不出竟遇到行家了。

　“韓先生也會賭石？”馬雨馨觀察著馬玉喜這方，自然不會落下這一直牽引著她視線的美男。

　“略懂一些。”韓立從放大鏡下收回目光，微笑看向走過來搭話的馬雨馨。

　馬雨馨第一次如此近的距離與韓立四目相對，頓時臉色一紅，心中不停的告訴自己，一個小小醫生而已，跟他說話是他的福分，自己臉紅個什麼勁！

　盡管她不斷安撫自己因韓立目光而躁動的內心，卻依然控製不住的臉紅心跳。所以她有些慌亂的移開目光，掩飾性的優雅笑道：“對於玉石方麵，我還是略有研究，如果韓先生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向我請教的。”

　韓立禮貌的點了點頭，轉過頭去，繼續研究著石料表皮，好似這些毛皮比美女的吸引力要大上很多般。

　見韓立沒有接話，馬雨馨頓時有些尷尬，又不好這麼快轉身走掉，便繼續開口問：“聽說韓醫生是大夫，是主治什麼病痛？”

　“主要隻是一些外傷的消炎包紮而已，其他都略有涉及，但不精通。”他軍隊出身，自小被嚴格的軍事化訓練，比普通的國家特工人員都要嚴格萬分，他自己又涉獵極廣，最是精通各種外傷。

　韓立隨意的答道，可在馬雨馨的眼中，依然如此迷人。

　她實在是想不通，擁有如此優雅迷人氣質的男人，怎麼會隻是一家診所大夫？若他的身世可以好上一些，不至於讓自己成為朋友中的笑柄，她是不介意嫁給這樣一位男士的！

　韓立對這富家小姐實在是沒有什麼興趣，所以加快腳步來到艾子晴身邊，問道：“怎麼樣？有沒有標到什麼好料？”

　艾子晴輕輕點頭，韓立已經早已知道她是玉石軒的幕後掌舵者，所以也沒有什麼好隱瞞，而且這一身份也不能算是什麼極大的秘密，起碼對於現在的艾子晴來說，是可以適當的拋出一些身份，為自己打上一層保護色，方便以後進程，而玉石軒早以讓爸媽知曉，也隻是一家靠著賭石發跡的珠寶公司，就算拋出也無傷大雅。

　再者說，艾子晴也從沒想過可以這樣低調一輩子，隨著接觸層麵的不斷提升，自己也要有相匹配的身份才合適。

　她淡淡道：“成色都還不錯，應該選到了些極好的石料，隻是還不知一會投標到底勝算幾何。”

　韓立點頭，知道她是靠著賭石發家，自然是有些手段的。

　想到這，他不得不重新打量眼前這位不過十七歲的玉石軒真正的掌舵人，突然發現一直以來，他竟都是將她當作同齡人般交談對待的！這是一種奇怪的現象，普通人哪裏入得了他的法眼？但對於艾子晴，他竟都會不自覺的將她當作同等身份，同等年齡的人來對待！

　見韓立在一旁盯著自己，艾子晴微微皺眉，轉頭看向他，四目不期然的相對，二人登時都是一愣。

　這可氣壞了一旁的馬雨馨，剛剛她還沒說完話，這韓立竟然就跑到艾子晴身邊，兩人聊著聊著，韓立竟然用異樣的眼光打量起那小丫頭！最後雙方竟然還對視起來！這讓馬雨馨心中憋足了惡氣。

　馬雨馨在一旁冷聲哼道：“真是人以類聚物以群分！什麼身份就該找什麼身份的人！”話語之中不無酸意。

　艾子晴轉頭掃了馬雨馨一眼，又看韓立，輕笑道：“你的護草使者不高興了。”

　見艾子晴旁若無人的調侃起他，韓立瞬時愣了愣，護草使者？隨即搖頭笑道：“真是思想不符合年齡的孩子。”

　惹得艾子晴一記白眼。

　二人說話聲音沒有刻意放低，馬雨馨氣的臉色通紅，從來都是被眾星捧月的她，何時受過這等羞辱？

　平日裏，無論走到哪裏，不是男人們上來巴結逢迎她？

　可無奈，對麵二人其實並沒有刻意去羞辱她，隻是都沒有把她這樣跑龍套的小角色放在眼裏而已。所以未免有些沒太在意她的感受，造成了馬雨馨心靈上的陰影……

　不待馬雨馨發怒，艾子晴已經帶著眾人向仲裁處走去，她需要考慮到底投些什麼價格才比較合適，若是一味的贏標，而且價格隻是略高一點，難免不會引起緬甸官方猜疑，畢竟他們最後會有著詳細的記錄。

　那麼艾子晴就隻能投些無關緊要的暗標，刻意輸掉，隻將有價值的石料購得，而且再刻意的買些垮石，這樣便可以恰到好處的掩飾痕跡。

　打定主意，與馬玉喜等人來到仲裁處，現在的艾子晴已經足可以透視五十米範圍內的物體，所以她在仲裁處前20米站定，從馬玉喜手中接過表單。

　大家隻見她站在那裏盯著投標箱發了陣呆，便抬筆開始填寫價格，又發了陣呆，繼續填寫，半響，幾十張價格單已經填寫完整，遞給馬玉喜，讓他去給仲裁投標。

　之後艾子晴一行人便坐在休息廳開始喝茶，等待著下午的揭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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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大廳中一百多塊暗標石料一一開始揭標。

　馬玉喜看著手中那張投標編號，再看那看台上自己投過，卻沒有中標的石料，心中忐忑不安，他自然不知道看台上那些被人搶標的石料是被艾子晴故意遺棄的垮石。

　馬玉喜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觀察艾子晴的神色，接連幾次失標，他也怕艾子晴‘炸毛’！

　可艾子晴依然穩穩的坐在沙發上，偶爾輕輕拿起茶杯啄一口清茶，絲毫沒有因為失標而流露出一絲憤怒或失望的表情，這也令馬玉喜心中稍定。

　“五十七號毛料，中標編號103478，出價800萬美金！”看台上，衝裁用流利的英文木然的喊出編號，可馬玉喜卻是瞪大雙眼，心中激動，轉頭看向艾子晴，發現她也露出微笑。

　是的，這塊毛料正是那塊絕世紅翡！

　正如艾子晴所料，以最低廉的價格將它競標到手！

　她甚至可以聽見有人扼腕歎息，有人拍案而起，有人不無遺憾的道：“就差二十萬！”

　這塊毛料的皮色不錯，所以參標的人不在少數，不過據艾子晴觀察，最高的那位也隻給到七百八十萬美金，所以她直接拍定用八百萬的價格將它拿下，這次的便宜占得不可謂不大！

　接下來，艾子晴接連中了二十幾標，所有都是她所看重的老坑玻璃種翡翠，每一塊都可謂價值連城！其中不乏一些各種顏色，可以傳世的名翡。

　接下來便是現場懈石，畢竟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帶著大塊毛料搬運回國，等待驚喜降臨，也有很多人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懈石，一睹翡翠光彩。

　其中大部分都是一些新手愛好者，買了一些小玩意，或回去不便懈石，所以公盤最後會為顧客準備師傅現場懈石，這也成了大家最後的看點。畢竟看熱鬧是人類的天性！

　馬玉喜向艾子晴請示，同樣希望可以通過這次機會在國外打響玉石軒的知名度，但前提是，必須能賭漲！

　這次緬甸之行，馬玉喜本就希望高調行事，借著這股各國珠寶大亨齊聚的東風，將玉石軒送往浪尖，以求全力打響知名度，畢竟這樣的機會非常難得！而且他之前破產便是栽在了緬甸公盤，出於私心也是既往此次在這裏以耀眼的姿態重新站起來！

　艾子晴欣然同意，讓他搬出那塊絕世紅翡與一塊老坑玻璃種滿綠翡翠，這塊翡翠基本已經接近帝王綠，隻是水頭稍差了那麼一點，但喜愛翡翠之人自然是明白它的珍稀程度。

　而馬雨馨等人也是抱著這樣的心態，希望借機讓萬福樓起死回生，扭轉局麵，所以也將石料拋了出來，上場懈石。

　其實這種心態的人，今日實在不算少數，所以眾人也隻能輪流排隊。

　馬雨馨冷笑著看向馬玉喜與艾子晴，等待著他們出醜，讓玉石軒的名頭一敗塗地！也讓那韓立從正麵見識到自己的實力。

　懈石開始了，一批一批的人興奮尖叫，同樣一批一批的人黯然離場。

　這些石料中，自然不乏一兩塊絕佳的翡翠，絲毫不亞於艾子晴那老坑玻璃種，甚至有一位外國友人開出一塊純種帝王綠！不過體積不大，當場便被一位貴婦人以二千萬美金的價格購下，令無數珠寶大亨扼腕歎息！

　馬雨馨得意的指揮搬運人員將石料小心翼翼的搬運到懈石機上，讓懈石師傅穩妥懈石，這次萬福樓並沒有購得大量石料，畢竟資金有限，能購得這三塊品相不錯的石料已經是挪出很大部分的資金，何況明天還有一個重頭戲，那就是明標。

　而張震則在一旁有些緊張。

　畢竟石料選自他手，若是賭垮，讓馬雨馨對他信任減退，可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不過幸運之神還是眷顧他的，石料懈出，三塊中竟賭漲一塊，還是老坑玻璃種的白底飄綠，雖然不能算做極品，但這樣大一塊老坑玻璃種，已經極為稀奇，而且三分之一這樣的賭漲資曆，也足可以讓他稱之為行家了。

　馬雨馨冷笑著看向馬玉喜，畢竟極品翡翠可不是那麼容易賭出的，不然翡翠還哪裏算得上玉中之王，稀奇之物？

　確實，畢竟很少有人如艾子晴這般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