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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寵》第166章
第十六章 死生之間

  石堅微微扭轉過頭,臉龐碰觸到朝生臉上冰涼的面具,他的嘴唇抖了抖,叫道:「……阿奴……?」

  背上的少年輕輕動了一下,在他的脖頸處輕輕「嗯?」了一聲。他心裡一熱,柔聲說:「阿奴,莫要睡。」

  朝生眼尾流出一滴細小的淚來,他抱著男人的脖子,含糊不清地呢喃說:「我……我不是……那個人……我叫……陳朝生……我不是他。」

  最後幾個字帶了哭腔,好像萬分委屈淒涼。遠處突然傳來了呼喊聲,那是石府裡頭的人正在尋找他們,石堅再也不敢遲疑,背著朝生將人喊了過來。趙管家幾乎撲倒在地上,看到石堅身上斑斑的血跡,驚聲叫道:「主子,主子,你沒事吧?」

  石堅將朝生抱上馬,紅著眼睛什麼也沒有說,底下的人看著這麼個情況,一個個都被唬得不敢出聲,眼看著石堅快馬加鞭朝回路奔去,趕緊都追了上去。

  守門的護衛遠遠地看見他們主子騎著駿馬疾馳而來,剛剛匆忙打開了門,就聽石堅急聲說:「快去叫大夫!」

  「啊??……哎,知道了!」守門的一聽撒腿就跑,石堅一直騎馬奔到他的住處,慌忙下馬將朝生抱了下來,朝生已經昏迷過去了,臉色慘白,平日裡鮮活的嘴唇一點血色也沒有。他邊抱著他往屋裡頭走,邊急聲叫道:「阿奴,阿奴!」

  朝生的意識還在,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好像全身都被包圍在火熱之中,受了從所未有的熬煎。

  大夫很快就跑過來了,石堅趕忙讓出了位子,說:「大夫你快看看,他是摔到哪裡了?」

  大夫擦著汗坐了下來,搭在朝生的脈上摸了一會兒,將布袋裡頭的銀針取了出來,說:「我要施針,麻煩大人迴避一下。」

  石堅愣了一下,說:「沒事,你直做就是了。」

  大夫為難地說:「這個針交之法看著比較嚇人,全身的穴道都要施針,大人還是迴避的好。」

  石堅依然堅持,只是回頭對外頭守著的趙管家他們說:「你們都出去,需要人的時候我再叫你們。」

  趙管家他們一聽急忙退出去了。大夫也瞧出了病榻上這個少年與石堅不同尋常的關係,於是點了點頭,說:「勞煩大人將少爺的衣裳脫下來。」

  石堅愣了一下,卻沒有言語,將朝生上半身的衣裳解了下來。朝生身上的皮膚極好,光澤緊致,那大夫也不敢十分地看,他也是見慣了世面的,剛才石堅聽聞要脫了少年身上的衣裳時露出的神色,雖然是稍縱即逝,也被他瞧在了眼裡。他便拿一條被子蓋住了朝生的身體,只有在每次施針的時候把需要露出來的部位露出來,這樣一點一點地移動,將少年全身需要的穴位都插上了銀針。他這樣的謹慎明顯很得石堅的感激,沉聲多:「勞煩大夫了。」

  這樣用來救命的針交之法對於被治者和觀看者都是一個極大的煎熬,朝生在昏迷中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好像每一針都刺到他最痛的地方,全身都冒出汗來。石堅心如刀絞,沉聲叫道:「大夫,這……」

 他眼圈一熱,便終於還是背過身去,不忍再看,只伸手握住了朝生的指尖,大夫額頭上也冒出了汗來,說:「少爺內臟和頭部都受了重創,命在旦夕,非有這樣迅猛的治療方才用處。」

  銀針使用完了之後,大夫有擦著汗站了起來,走到案前寫了一個方子出來,說:「照這個方子抓了藥,放在屋子裡頭熏燒,務必要熏夠五個時辰。」

  石堅急忙喚了人進來出去抓藥,自己則坐在床頭上,看著全身汗濕的朝生,心疼地說不出話來,只好把他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唇邊不住地親吻。誰知道針炎和熏燒過後,朝生依舊沒有一點好轉的跡象,中途還有一瞬身子不住地呻吟,幾乎即刻就要死去。那大夫也有些心急了,說:「少爺的命,可能不是只靠藥力就行的,為醫的或許不該說這種話,但人命關天,多一個法子也是好的……大人還是……還是請人來驅驅鬼怪吧……唸經祈個福也好。」

  石堅看著幾乎沒有了血色的朝生,眼淚都掉下來了,扭頭吩咐說:「去……去庵裡請夫人回來。

  燕雙飛如今已經落了發,在一個叫匯仁的尼姑庵裡頭出了家,已經完完全全地遁入了空門。趙管家慌慌張張地駕著馬車趕去了,到了尼姑庵,慌忙去求寺裡的主持。主持也是受了石府恩惠的,一聽就親自去佛堂去請燕雙飛。無奈燕雙飛執意不肯出來,說:「我如今已經紅塵外的人,石府與我已經沒有什麼相干,況且我身子一直不適,實在是不能出去,讓大人去請旁的人吧。」

  主持聽了,也不好十分地勸她,只好出來將她的話對趙管家講了。那趙管家得了石堅的命令出來,哪敢辦不成就這樣回去,心裡一急,冒冒失失地就闖進來了,在燕雙飛所在的佛堂前一跪,說:「求夫人可憐可憐奴才吧,夫人是最心善的人,又身在佛門裡,怎麼能見死不救呢?」

  他離佛堂還有些遠,只隱隱約約看見佛堂的香霧裡頭,有個一竊窕單薄的背影,依然如當年一般,因為未曾生育,仍保持了當年少女一樣的竊窕風流,她如今,也不過才二十八歲。燕雙飛跪在佛堂裡默默念了一會兒,才說:「你們主子面惡心善,貧尼的性子他也知道,不會難為你的。」

  趙管家急忙叩頭說:「要是旁的事也就罷了,如今病重的可是主子最看重的陳少爺。陳少爺與夫人也是有緣,主子就是因為他像極了先前的舅少爺,才把他接進府裡來的。夫人不看在奴才的面子,也不看在主子的面子,只看在故去的舅少爺的面子上,也請過去一趟吧!」

  燕雙飛微微愣了一下,終於睜開了眼睛,說:「你家的少爺既然得了病,就該去看大夫,貧尼一不是得道高僧,二不是治病高手,去了又有什麼用?」

  趙管家急得幾乎要哭了出來,說:「主子的性子夫人想必比奴才清楚,若不是遇到了不得已的難處,主子怎麼會輕易叫奴才過來,打擾了夫人的清修。出家人慈悲為懷,夫人若真是一心向佛,在這裡哪怕是念了一輩子的經,能有救一個人的功德大?」

  他也是被逼的無奈了,有說出了這樣以下犯上的話。燕雙飛微微怔了一下,歎道:「孽緣。」

  寺裡的主持也走了過來,佛堂裡光影流轉,佛衣素雅潔淨,輕撫著燕雙飛的肩膀,說:「去吧,當是了斷紅塵恩怨。你不是一直介懷,都督大人不肯給你一紙休書還你自由之身麼?」

  燕雙飛終於緩緩站了起來,眼簾微微垂了下來,握著手裡的佛珠子說:「弟子不是不肯幫,只是怕讓弟子的弟弟在九泉之下不得安息。」

  他的弟弟已然故去,那個男人還尋了這樣一個肖似他的孌寵養著,她身為姐姐,卻要從空門裡頭出來,去救那個病榻上的少年麼?

  寺外頭又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踏碎了寺裡的一片安靜。有個小廝急促地跑了過來,喘著氣將手裡的一封信交到了趙管家的手裡。趙管家往信封上一看,急忙遞了上來,說:「主子想必是料到了夫人不肯去,寫了一封信給夫人!」

  有一個清秀的小尼姑急忙接了信遞到了燕雙飛的手裡。燕雙飛拆開一看,就愣住了。主持心中瞭然,說:「如今去得了吧?」

  燕雙飛收了信,眼眶裡已經噙了淚,說:「弟子去去就回來。」

  她說著便急匆匆地往外頭走,主持卻一把拉住她,說:「如今紅塵中走一趟,還是換回你俗家的衣裳吧,若紅塵之中仍有眷戀,就莫要回來了。」

  燕雙飛默然,終於還是由身旁的那個小尼姑扶著回住處換了衣裳出來。出來的時候趙管家看見卻驚了一下,兩個人都是齊耳的短髮,原來當年落發的時候主持念著她尚且是石府的夫人,並沒有同意她們完全剪掉。燕雙飛當年的美貌,趙管家也曾經見過,可是年輕時的容貌,有時候難免太過艷麗,如今經歷了佛寺的熏染,越發現出清麗脫俗的姿容來,教人看了忤然心動。趙管家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引著她們往外頭走。燕雙飛坐上馬車,淚如雨下,抓著那個小尼姑的手說:「蘭格,冬奴他……他或許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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