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道揚鑣
“地圖在哪?”被喚作南將軍的男子喝了一口茶水緩緩道,聲音低沉深厚。此人正是南旬,之前軒轅御想要籠絡過來的人。
傳聞南周國有大將名南旬,自15歲征戰沙場十數年,所向披靡未嘗敗績,敵人見之而四處奔逃,世人傳其為斗神轉世。
“什麼地圖?”對著架在脖子上的刀鋒,少年教主依舊鎮定自若,但身上的傷口似乎因連日奔波更加惡化,故神色憔悴。
“明人面前就不必說暗話了,”南旬將茶杯放下,說話的口音略微有些生澀,“本將軍今日不遠千裡親自奔赴此地,自是有了足夠的把握才來的,不然你以為本將軍何以找到此地?”
少年教主挑眉道:“你又能拿本座如何?”
“自然不能拿你如何,但是本將軍跟你們前些日子遇到的黃毛小兒可不一樣,”南旬毫無征兆地一掌拍碎了一旁的紅木茶桌,殺氣凜然,“你以為本將軍會讓你底下那些人還有那些村民順利逃跑麼?”
少年教主的臉色變了變。
南旬繼續施壓道:
“如果你今天不把地圖的下落交待出來,本將軍保證,絕不留任何一個活口。”
話說到這份上,少年教主依舊有些掙扎,那張眾人爭破頭的地圖對自己而言根本只是個麻煩,但自己本已將地圖許給軒轅御,此人絕不是可以背信之人,而眼前這位如今也掌握著他那幾百口人的性命,實在是左右為難。
“教主既然如此猶豫,不如本將軍來幫你一把。”南旬說著朝架著朧月的人使了個眼色,來人會意,立即收緊了架在她脖子上的刀,朧月木著臉絲毫沒有露怯,“我數到五,如果你還沒有決定,這小姑娘就成了第一個替死鬼。一!”
“別數了,我說。”才數了個一,少年教主就妥協了。
“這麼快就妥協了?”南旬的聲音裡像模像樣地帶點遺憾,“本來我想下一個數字就數五,先殺一個,讓你就算最後說出來了也懊悔不已。”
“性格可真是惡劣。不過你應該慶幸我沒有給你這個機會,”少年教主突然堆起一個惡質的笑容,“要是這姑娘死了,本座就是想給你地圖也交不出來了。”
“為何?”這樣挑釁的語氣成功的讓南旬面露不悅之色。
“朧月,把背上的衣服拉下來。”少年教主突然轉而向朧月命令道。
眾人皆露不解之色,少數幾個士兵眼中閃過了不懷好意的興奮。
朧月不敢相信地看著少年教主,少年教主雖皺了皺眉頭,但最後仍沉聲下令道:
“脫。”
剛才被刀架在脖子
上也毫無畏懼的朧月瞬間慘白了臉色,但卻仍舊咬著牙背過身,將衣服一點點拉下來。
一直在屋頂上看著的韓勻忍不住握緊了拳頭,身體才一動卻被一旁的軒轅御按住,他不悅地轉頭,軒轅御用唇語說道:
“再看。”
隨著衣服的下滑,朧月的大半個背露了出來,紋在上面的赫然是一整張完整的地圖。
“夠了。”少年教主喝止了朧月的動作,“這便是你們要找的地圖,這圖用特殊的材料紋在了人體上,一旦人斷了氣,這圖就會開始慢慢消逝,到時候可是真的回天無力了。”
原來如此,難怪當時這少年教主強調只有朧月可以幫我們得到地圖。
韓勻恍然大悟,此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集中在了那張傳說中的地圖上,倒是沒人用猥褻的眼光來看待朧月衣衫半解的樣子了。
正在大家都聚精會神地看著那張地圖的時候,突然有一滴水落在了韓勻的耳朵上,他下意識的抬起頭來,露出了瓦片間的空隙,很快另一滴水從他的眼前滴落,徑自穿過那處空隙,落入屋內,不偏不倚剛好落在南旬手中的茶杯裡面,濺起極其微小的漣漪。
糟糕!
此時兩人已經來不及回避,底下的南旬抬起頭來,此人五官深邃,膚白若紙,但最震懾人的還是那一對如碧水深潭般的眸子。
這樣明顯的南周國人體貌特征,更加讓軒轅御確定此人便是南旬無疑。
“走!”他果斷的下令。
兩個人便施展輕功,一路飛簷走壁往拴馬的地方而去,行到半路軒轅御突然宣布了個匪夷所思的決定:
“你,帶著我的令牌回去見五王爺,告訴他行動提早了,他自然便知道如何處置。”
“那你呢?”話一出口,韓勻就恨不得一口咬斷自己的舌頭。
果然軒轅御聞言露出了得意之色,他突然心情很好,除了軒轅言,幾乎所有人都只知道執行自己給的指令,好久沒人像眼前這人一樣發自內心的關心自己了:
“怎麼?你這是在擔心本王嗎?”
聽出軒轅御話中的戲謔之意,韓勻更是悔得腸子都青了,不發一語地接過軒轅御遞過來的令牌,直接從屋頂上縱身騎上馬背,一刀斬斷繩子便奔入夜色之中。
奔出老遠,才默默地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遠去的燈火,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心中蔓延看來。
很久以後,他才明白,這種尋常的情緒叫作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