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
十一月五號,天氣晴。
時夏醒來,看到窗外的陽光,有些愣神。哦,昨天是王子的婚宴,他們一直忙到很晚。
參加了十天的比賽後又忙活了一天,讓時夏非常罕見地睡到了九點。
時夏笑笑,臉在被子上蹭了蹭。好懷念這種感覺。上輩子的紀時夏,喜歡睡懶覺,生活態度閒散。和這輩子比較起來,差別真是很大啊。可是……時夏呢喃,「果然是睡懶覺舒服吧?」
可是再睡也睡不著了,翻了個身起床。
洗漱完畢出了房門,司徒玉和司徒昀正在喝茶。
「貝貝,起來了?」司徒玉見到他,起身招呼他,「來來,我做了粥,你喝點。」
「爺爺,奶奶,早安。」時夏撥撥劉海,「楷瑞和楷澤還沒醒吧?」
「沒呢。昨天都累壞了,你歐陽叔叔先帶他們回來的,那個時候都累哭了。」司徒玉邊盛粥邊說,「我和你爺爺是最先回來的還好,你和將群最晚回來,肯定是累慘了吧?」
時夏低笑,「可不是嘛,王子的婚宴真的是太隆重了。不過,我想,最累的應該是王子和王子妃。」時夏的笑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
「啊,對了,昨晚那個和你說話說到哭了的女孩是誰啊?你欺負人家了?」
時夏聽著就煩躁,「她叫姚夢琪,是我現在的同班同學。」時夏解釋,「她應該是知道我是司徒家的人,想攀上來的吧?聽說『絕對』最近正在拓展,大概最終目的是這個。她家是做生意的。」這可不是第一例,最近偶爾會有人向他問起這個,可問題是他對生意方面的事情從來沒有去關注過,問他幹嘛?
「原來如此。」司徒玉不放心地吩咐道,「你最近也注意點,你司徒叔叔的『盛世』要併入『絕對』了,肯定會有不少人來打探消息。是我們疏忽了,以為你在學校,又是運動員,應該不會有人去打擾你。倒沒想到在學校裡就有人打這心思。」
「放心吧,奶奶,我沒問題的。再說了,那些生意上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時夏聳聳肩,不怎麼當回事。
「今天都十一月五號了呢,明天我們就回盧城去了。貝貝啊,你這幾年的獎金,還有你和那個衛家人合作得來的錢,買了這房子和茶館,應該沒有多少了吧?」問話的是司徒昀。
「就是啊,學費也是你自己交的,要是沒錢了,記得說啊。當初給你的銀行卡也沒拿,真是。」司徒玉一說到這個就念叨。
時夏的心咯登了一下,十一月五號,對啊,他怎麼忘記今天了?「沒事,我還有錢。再說了,爺爺奶奶,你們是不是忘記了茶館現在生意可是不錯的?現在就是分紅也夠我花的了。」時夏吃好後順手將碗洗了,轉身進了房間。在房間裡拿出一包牛肉乾啃著,奶奶只煮了粥,喝不飽啊。又順手多拿了一包,再拿出一盒餅乾,這些全都是他前幾天自己做的。
將東西拿出房間,放在茶几上,和司徒昀說,「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忘記拿出來了。」
司徒昀瞄了一眼,點頭。司徒玉從廚房裡出來,看到時夏在吃東西,拍下腦袋,「瞧我,竟然忘記了,你喝粥怎麼喝得飽。」
司徒昀哈哈大笑,拍拍時夏的手臂,「貝貝啊,最近辛苦嗎?你的比賽啊,我們全都看了,要不是遇到我老友出了點事,我一定去雲城給你加油啊。」當時時夏贏得冠軍,他當時那個驕傲啊!
「不辛苦的,爺爺。獎盃在楷瑞和楷澤那呢,到時候讓他們帶回家裡去。」
「這好啊,羨慕死我那群好友去。」
「嗯,對了爺爺,我有點事出去一下,中午不用等我吃飯了啊。」時夏吞下牛肉乾,喝了杯水,「我晚上才回來。」
「行。」司徒玉對著穿鞋準備出門的時夏喊道。「你小心點啊。」
「知道了。」時夏擺擺手,出門了。
十一月五號,是上輩子衛盛群出事的日子。這輩子他們家的命運已經改變,他也不確定今天是不是還會出事。但是,他不敢冒險,衛盛群是直接被槍擊死的,如果不在現場,他完全不可能救回衛盛群的。
出事的地點是一個銀行,在安都邊境。時夏打的過去。
時夏進了銀行,在等候辦事區坐下,他想好了不管會不會已經改變,他今天都要在這裡坐到銀行下班。
他就坐在那裡,看似發著呆,其實是用精神力在空間裡和小乖、鬧鬧它們玩鬧,並用精神力做了不少食物。
中午的時候銀行休息停了營業,還好大廳沒有關,時夏就坐在大廳。打開背包,利用背包掩飾,從空間裡拿出剛做好的放在便當盒的餃子開吃。銀行的大堂經理真實覺得這個年輕人真是奇怪,一直坐在大廳也不辦業務。想了想,上前和時夏說話。
「您好,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時夏覺得有些奇怪,疑惑地看向大堂經理,搖搖頭,「沒什麼。」
「我看你坐在這裡兩個小時了吧?今天要辦什麼業務?」
時夏搖搖頭,「我等個人,他要辦業務,說好了早上辦的,結果我到的時候他才說下午才有空,所以我就坐在這裡了。」他只能隨便編一個謊言。
「這樣啊。」大堂經理笑笑,「那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可以和我說。」
時夏點點頭。
這一坐,就坐到下午兩點半。銀行營業半個小時的時候,突然在辦業務的人群裡響了幾聲槍響,是槍擊中天花板的聲音。
時夏驚醒了過來。事實上,他剛才是坐著睡著了。他本來想的是,這輩子與上一世很多事情都已經改變,說不定蝴蝶效應下,不會有那樁事情的發生了。所以,坐著坐著他就睡著了。
聽到槍響,他有些無奈地摸摸額頭,看來自己重活一世,對於大範圍環境而言,很多事情是沒有改變的啊!
現場很快響起很多驚叫聲和歹徒的叫罵聲,又有幾個蒙著面具的歹徒進來,很快將監控器打爛。幾個歹徒將群眾集合在一起,用槍舉著威脅著。接下來就幾個歹徒在銀行錢櫃裡裝錢。
時夏在群眾隊伍裡的最後一排,用精神力查探了一下,一共是十三個歹徒,每個人都有兩把槍。
不到十分鐘,外面響起了警車的聲音。時夏明顯地聽到了自己身後的一位歹徒冷冷地笑了一下。時夏沉思了一下,想起了衛睿曾經提起過,當年衛盛群的事情有蹊蹺,裡面好像有陰謀。不過,他們苦於沒有證據,無法追查。
細節衛睿沒有和時夏說過,衛睿下意識也不想時夏知道太多煩心事。
很快,時夏的精神力「看」到了衛盛群。
衛盛群利用望遠鏡看著銀行裡的一切的時候,突然掃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他心驚一下,連望遠鏡都沒有拿穩,險些摔了。旁邊的狙擊手察覺到了他的異象,問:「怎麼了?中校?」
衛盛群沒有回答,忙拿好望遠鏡重新看了一遍,正好看到看向他們這個方向的紀時夏!他手抖了一下,結果,看到了他的小姨子!林雨艾的妹妹林雨欣!還有林雨欣的兒子!
衛盛群煩躁地罵了一句。狙擊手又問了一句,「中校?」
衛盛群拍了一下狙擊手的肩膀,「我去讓上面換個指揮員,裡面的人質有三個是我的親人。」他煩躁地用手扒了一下頭髮,走開了。
林雨欣和她的兒子,衛盛群是很心焦,但是在他眼裡紀時夏更是重要得多。
林雨欣是個很勢力的女子,平常還經常仗著他這個姐夫的名號作威作福,他早就心生反感。
「紀時夏。」衛盛群邊跑邊呢喃,這個人是他們家的恩人,他的女兒的好朋友。他向同來的戰友反映了一下情況,「裡面的人質有三個是我的親人,我沒辦法冷靜。這次的指揮,你來。」
對方安慰地拍拍衛盛群的肩膀,「你也注意觀察,別衝動,盛群。」
衛盛群點了點頭,給衛盛瞿打了個電話,「哥,我這裡出了點麻煩……」
先不說時夏是他們家的恩人,時夏畢竟還是司徒家的人,一個將要繼承爵位的皇族,更別說現在時夏還是個運動界知名的新起之秀。不管怎麼樣,他必須向上面反映一下,也得讓衛盛瞿通知一下司徒家。紀時夏,不能有事。
不說衛盛群在這邊煩躁,在裡面的時夏也有些煩躁。警察不停地用喇叭和歹徒示意談判,放過人質。
時夏暗暗施了一個咒語,讓歹徒手中的手槍裡面的零件出了些問題,讓子彈發不出來,至少可以在歹徒開槍的時候為這群人質爭取時間。
衛盛群偽裝成了談判專家進了銀行。
林雨欣發現了他,急忙地站了起來,叫了聲「姐夫」。她的孩子見到了崇拜的大姨丈,撒潑著大哭起來。
很快又是一片混亂。
時夏暗罵林雨欣和那小孩,又覺得衛盛群進來實在是不理智。
時夏不知道的是,在衛盛群將指揮權轉出去後,現場又出現了一個人,那人的軍銜和衛盛群一樣,還是和衛盛群一樣是反恐小組的。於是指揮權便被那人名正言順地從衛盛群的戰友中奪過去了。
一個歹徒抓住了那小孩,一個歹徒抓住了林雨欣,兩人雙雙都被歹徒拿槍指著額頭。
銀行裡又是一片的恐慌與混亂。
時夏在最後一排,林雨欣和小孩被抓住後正好在時夏的身後位置,時夏暗自觀察著。
衛盛群和歹徒談判,邊利用機會站到了離他們不遠的距離。
時夏在感知到危險降臨的那一刻,毫不猶豫地撲倒了衛盛群,代替衛盛群中了槍。
歹徒很快發現手裡的槍開不了。
幾秒鐘的錯開時間,歹徒有幾人被反恐小組的狙擊手射擊身亡。另外一個小組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其餘的歹徒。
時夏中槍的地方是左手臂,射中了大動脈,他很快地感覺到了血液的流失和精神力的消逝。
衛盛群一直大喊著:「救護車!醫生!」
在他昏過去之前,他在衛盛群的耳邊說了一句,「開槍的不是歹徒。」
的確,當時那個時候站在門口的歹徒是朝他們比了姿勢,準備開槍。但是時夏很清楚他就算開槍,子彈也出不來!而遠處,有個狙擊手和歹徒的射擊線成一條直線,那個狙擊手的目標是衛盛群。
時夏的精神力「看」到了那個人穿著反恐小組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