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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路》第93章
94、全文完 ...

  喬慕冬跟何喻開始了冷戰。

  第二天中午吃飯,喬慕冬難得地沒有坐在何喻身邊,他端著自己的盤子,坐在了何喻身後那一桌。

  何喻旁邊一個人都沒有,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他,就像大家都默認了他和喬慕冬的那種關係一樣,這個時候所有人都覺得他是被喬慕冬給拋棄了。

  何喻並沒有因為喬慕冬離他遠了一些就變得更有胃口,他依然覺得吃不下飯,而且今天沒有人強迫他吃東西了。

  下午晚飯前短暫的自由活動時間,有兩、三個人來找何喻的麻煩,就是單純無意義地口頭上找他麻煩,大家的生活都太苦悶單調,需要一些調劑,而這種環境下,彷彿異類的何喻就只能作為大家生活的調劑。

  有人搭著何喻肩膀,掐了掐他的臉,何喻什麼都沒說,在球場上打球的喬慕冬也什麼都沒說,甚至沒有轉頭朝這邊看。

  何喻不說話不反抗,那些人說了幾句就覺得沒意思了,不再逗他了。何喻自己一個人走到角落坐下,看著喬慕冬去向獄警討煙,忽然也覺得心癢難耐,很想抽上一口。

  這種冷戰持續了三、四天,喬慕冬其實已經氣消了,他仍然沒有找何喻說話,無非是覺得沒什麼意思。不願意就算了,誰還要強迫誰不成。

  那時候喬慕冬也想不到,如果不是後來發生的那些意料之外的事情,兩個人或許也就這樣擦肩而過了。

  喬慕冬跟何喻所在的三監區新進來的一個犯人,這些日子老是有意無意地找喬慕冬麻煩。男人火氣上來了,一個眼神不對都可能打起來,更何況這種沒辦法瀉火的環境下,每天都要見面,難免會有些磨磨蹭蹭的。

  不過那個人有心找喬慕冬麻煩,何喻都看出來了。其實喬慕冬囂張的個性,確實容易惹人反感,就連何喻有時候也巴不得能夠有人出來收拾他一頓。

  當然兩個人沒能打起來,就是磕磕蹭蹭的,搞得喬慕冬火氣有點大。

  那天中午,喬慕冬被那個人用湯倒在手臂上,本來就是夏天,湯水又燙,喬慕冬的火氣蹭就上來了,他猛然站了起來,同時獄警吹著哨子揮舞著警棍小跑著過來,呼喝道:「坐下!」

  喬慕冬強壓下怒氣,舉手說:「報告!有人用湯燙我。」

  獄警湊近了看,他手臂是被燙紅了,不過他本來皮膚就黑,看起來也不算厲害,於是讓那人給喬慕冬道了個歉,說:「誰也不許鬧事!要鬧事就別吃飯了!」

  喬慕冬咒罵著把手臂擦乾淨,坐下來繼續吃飯。何喻看完了熱鬧,也轉回頭來吃自己的東西。

  吃完飯洗碗,喬慕冬把盤子嘩啦啦往水池裡面一扔,然後胡亂用水淋著。

  由於工廠那邊人手不夠,最近從洗碗的小組又調了兩個人過去,原先的四個人變成了現在的兩個人。要先用洗潔精洗乾淨,還要擦乾,然後放進消毒櫃消毒,何喻跟獄警提過,兩個人人手不夠,獄警說那你就洗一個下午,什麼時候洗完算完,不用去工廠那邊做工了。

  至於喬慕冬,獄警跟他說起時,他自己願意留下來繼續洗餐盤,於是就沒人勉強他。監獄裡時不時會有些關係戶,可是也分級別的,看是誰打的招呼,自然待遇就不一樣。喬慕冬這種,算是級別挺高的。

  喬慕冬手臂還發著紅,一碰就疼,他做起事來有些漫不經心,何喻從旁邊經過時,被他淋了一身的水。

  夏天的囚服單薄,被水浸濕就完全貼在了何喻身上,顯出消瘦的腰線來。

  喬慕冬看著,覺得有些心癢難耐,但他也就是看看罷了。

  何喻也覺得有氣,工作一下子加重,就算不用去工廠,如果這邊的盤子洗不完,那麼下午短暫的自由活動時間也沒有了,而喬慕冬這副消極怠工的模樣,不知道是擺給誰看的。

  何喻把面前的餐盤擦乾淨,放進消毒櫃裡,回過身看到喬慕冬面前的池子裡泡著一堆盤子,也沒放洗潔精,就這麼放水沖著。他走過去,從喬慕冬面前的池子裡抱起一大摞盤子,然後往自己那邊的水池走去。

  還沾著油污的盤子蹭在了喬慕冬衣服上,然後又撞了他手臂一下。

  喬慕冬頓時發火了,一把揪著何喻將人扯到面前,何喻手中的盤子掉了一地。

  喬慕冬拽著何喻,卻沒有打他,只罵了一句:「操!什麼玩意兒!」

  何喻說了一句:「對不起。」

  喬慕冬頓時覺得自己像是一拳頭打在棉花上,難以形容的憋悶感覺,他鬆開了抓住何喻的手。

  何喻蹲下去撿餐盤。

  喬慕冬看著他衣服緊貼的後腰,突然便覺得□上湧,不過他很快將此轉化為了一腔怒意,抬起腿朝何喻屁股上踹了一腳。

  何喻身體往前撲去,雙臂撐在了地上,他突然驚慌起來,這裡有攝像頭,獄警如果看到了也會趕過來阻止,但是他不敢肯定喬慕冬不會在獄警趕到之前把自己給打死。他還不想死,他媽媽還在醫院裡,他想要努力表現,爭取減刑,好早一些出去照顧母親。

  何喻掙紮著起身,半跪在地上,說道:「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喬慕冬身體轉了個方向,用後背擋住攝像頭,將褲子往下拉去,露出腿中間半硬的東西,然後揪著何喻的頭靠近了,說:「不打你,你自己看著辦。」

  何喻身體都顫抖了起來,他是從小就喜歡男人沒錯,可是他從來沒有和任何男人發生過關係,就是他喜歡的那個人,他也從來沒想過會給人做這種事情。

  可是這在喬慕冬看來不算什麼,男人和男人之間,真做到最後那一步實在麻煩,口/交反而是一種常態。如果何喻真把自己伺候舒服了,他也可以讓何喻跟著舒服一把。

  何喻屏住了呼吸,他看著眼前的東西,突然產生了可怕的想法。何喻眼神閃爍著,他伸手握上去,突然使力想要狠狠把那東西擰斷。

  誰知道喬慕冬反應太快,他看到何喻眼神不對,接著下/體便是一痛,他在何喻動手的時候已經伸手抓住何喻的後領將他掀開,下面只是吃了一下痛,幸虧沒傷著。

  這種憤怒是難以忍受的,喬慕冬揪著何喻,將他的頭按進了水池裡面。何喻奮力掙扎,在窒息之前,又被喬慕冬抓了出來。

  何喻嗆咳著,無力地滑倒在地上,伸手想要抓住前面的桌腿,卻使不上力氣。

  喬慕冬半跪下來,將何喻的褲子扯下來。

  何喻猛然開始掙扎,他知道在這個位置,攝像頭剛好被前面的桌子擋住,他想要往前面爬,他想要讓獄警注意到這裡,想要阻止喬慕冬接下去的行為。

  可是他沒有成功,喬慕冬抓著他大腿不放,他沒能躲開,感覺著被撕裂的痛苦,被喬慕冬進入了他的身體。

  沒有感覺到快樂,只有痛苦,可是隨著衝撞的動作,何喻還是不自覺地呻/吟起來,他目光都有些發散了,一時間不確定自己是在什麼地方。那裡痛得麻木了,可是胸口還在不斷隱隱作痛。

  喬慕冬許久沒有做過了,又或者是環境太糟糕,撐了不久就發洩出來。他也還算知道分寸,最後時候抽了出來,沒有將東西留在何喻體內。

  喬慕冬坐在旁邊,等待呼吸緩慢均勻下來,他看何喻仍然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就好像死過去了一樣。

  喬慕冬幫他把褲子拉起來,然後探身過去揉了揉他的頭,他這才發現何喻哭了,雙眼瞪大,臉上全是淚水。

  喬慕冬抓著他坐起來,何喻完全不掙扎,任由喬慕冬的動作。喬慕冬猶豫了一下,扶著何喻坐到旁邊,彷彿在休息的姿勢,然後自己一個人去把剩下的工作全部做了。

  那天晚上何喻就病了,他躺在床上,不停咳嗽。

  另外兩個人發出不耐煩的抱怨聲,嫌他吵他們睡覺了。

  喬慕冬從床上起來,伸手去摸何喻的額頭,他看到他明顯瑟縮了一下,然後被自己手掌碰到的時候,開始顫抖,牙齒都發出咯咯的聲音。

  何喻在發燒,喬慕冬叫了獄警,連夜把何喻送去了監獄醫院。

  何喻在醫院裡住了幾天,回來時身體已經復原了,可是精神始終有些恍惚。

  喬慕冬總是覺得對他做得有些過分了,於是不在意他的態度,吃飯時候又坐到了他的旁邊,至少他不願看著別人欺負何喻。

  有一天晚上,熄燈之後,喬慕冬坐起來,敲敲上鋪的床板,喊何喻下來。

  其實他本來沒指望何喻能有反應,結果何喻真的從床上乖乖下來了,喬慕冬說不出心裡什麼感覺,拉著何喻坐到自己床邊,伸手摸何喻腿中間,然後握住幫他緩緩慰藉。

  他看到何喻猛然瞪大眼睛,然後也沒反抗,到了後來,甚至還舒服地低聲呻/吟起來。

  喬慕冬幫何喻做完,就沒了別的動作,讓他回去睡覺了,自己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睡不著,想著剛才何喻近乎沉醉的神情。

  何喻太乖,喬慕冬一時間有些擔心,害怕他是不是籌劃著想要殺了自己報復。可是叫他不接近何喻,他又心癢難耐,狠不下心。

  就這麼直到某一天,何喻上午去接了一個電話。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喬慕冬還沒有發現何喻的異常,因為何喻總是很安靜,從來不多話。

  喬慕冬掐著何喻的腰說讓他多吃點,掐完了覺得意猶未盡,又掐了一下何喻的屁股。

  何喻突然掀翻了餐盤,飯菜蓋了喬慕冬一頭一臉,何喻還不滿足,跳起來撲到喬慕冬的身上,彷彿恨不得打死他。

  喬慕冬發愣了,甚至不知道何喻這是怎麼了。

  很快兩個獄警上來將何喻拉開,何喻被拉走的時候,還指著喬慕冬罵:「喬慕冬,你個變態王八蛋,你怎麼不去死!我操/你全家!我不會放過你的!」

  到了後來,喬慕冬才知道何喻那天接的電話,得到了母親去世的消息,但是這已經是很久之後的事情,那個時候喬慕冬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何喻被關了三天禁閉。

  第三天中午吃飯的時候,才被放了出來。

  何喻走進餐廳,所有人都看著他,他似乎已經什麼都無所謂了。當著眾人的目光,何喻走到了喬慕冬身邊坐下。

  喬慕冬有些不確定地看著他。

  何喻探頭看打菜的地方,說:「今天有滷肉。」

  喬慕冬問:「你想吃?」

  何喻點頭,「我想吃。」

  喬慕冬刷卡給他打了一份。

  何喻沒有道謝,埋著頭大口吃起來。

  同一個監室的人看到了,問他:「你怎麼了?想通了?」

  何喻看也不看他一眼,只冷冷說了一句:「關你什麼事?」

  從那天開始,好像什麼人什麼事都傷不到何喻了,他對未來的所有希望都已經破滅了,他什麼都不怕了。

  他不拒絕喬慕冬,隨便摸他抱他親他都可以,但是他會讓喬慕冬幫他向獄警討煙,他的菸癮越來越大,甚至比喬慕冬抽得還厲害了。

  後來甚至他們在廚房洗碗的時候,還做過一次,何喻放鬆了身體,覺得也不是那麼難受,原來和男人做,真的能夠感覺到快樂。既然是快樂的,為什麼一定要排斥呢,他小半輩子夾著尾巴做人,暗戀的人不愛他,愛他的母親卻活活被他氣死了,他為什麼還要這麼痛苦的活著,不如放開來了,能享受一天算一天。

  喬慕冬有錢有路子,跟著他吃得好,不用被欺負,自己也能夠享受得到,既然如此,那有什麼理由繼續拒絕喬慕冬呢。

  然而喬慕冬卻是眼看著何喻完全變了一個人一般,有時候這樣的何喻讓他感到焦躁,可是看著何喻溫順地在他懷中呻/吟顫抖的時候,他又覺得這樣的何喻很好。

  喬慕冬的目光不知不覺總是落在了何喻的身上,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自己都記不清了,等他發現的時候,卻已經挪不開了。有時候只要想到,何喻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完全是因為他的緣故,喬慕冬就會覺得心臟在胸口裡砰砰跳動,幾乎要蹦出來了。

  何喻甚至是變得開朗了,他不抗拒和人打籃球,還可以笑著跟人聊天,只是誰也不能輕易欺負他,你戳他一下,他也會用力戳回來。他身體比以前看起來健康了,工作的時候努力工作,休息的時候,他會靠著喬慕冬的肩膀,抽著煙看天空。窗戶很小,卻不妨礙他向外外面的一片蔚藍。

  突然有一天,何喻告訴喬慕冬:「我要出獄了。」

  那一瞬間,喬慕冬覺得自己心口好像塌了一塊,他甚至不能接受。

  何喻似乎很高興,他抓著喬慕冬的手,說:「出去之後,再也不見了。」

  他真的不想再見到喬慕冬。

  何喻走的那天,喬慕冬在操場列隊集合,他看著何喻的身影出現在鐵絲欄的外面,他除了一身入獄時的衣服,什麼行李都沒有了,在獄警的陪伴下,往外面走著。

  就像何喻說的那句再也不見,他連回頭看喬慕冬一眼都不曾,可是喬慕冬的目光卻一直追隨著何喻的背影,直到他遠遠消失。

  那一天晚上喬慕冬失眠了,第二天早上起來,他讓人帶話給凌強,他要見他。凌強來了之後,喬慕冬只說了一句話:「我要出去,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作者有話要說:還是先謝謝bluefish和老曇的地雷╭(╯3╰)╮

番外也完結了,太感謝追文的大家了,可能有讀者覺得監獄番外短了,可是我寫QJ情節,總覺得會降低對攻的好感度,但是我又挺喜歡喬小攻的,所以……

還有就是本來說的定製現在改成出個人志了,具體消息會放在文案上的,有感興趣的讀者姑娘們可以關注一下,到時候個人志裡會送甜蜜小番外,網絡連載的部分就告一段落啦。

最後PS:希望這一章不要再被鎖了,已經鎖得我心力交瘁了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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