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願望
“我猜猜你來美國真只為了看俞洋?”鄧尼斯很感興趣這個話題,畢竟池相宇相當冷血,也有點想探聽虛實,還有可能為了厲軒。
“我們是夫妻。”這不該你來問。
一句話堵死鄧尼斯,鄧尼斯覺得池相宇竟有人味起來了。
池相宇受傷很重,背部和腹部各有一條深深刀傷,肩膀處被子彈打穿,這足見當時火力之猛,還有砍人者應該是池相宇的心腹。
儘管傷了,露出來的地方能看出來池相宇經常有鍛煉,他身材勻稱肌肉有力,相當完美,比起在螢幕裡的距離感,此時更真實更具誘惑。
池相宇像不知道鄧尼斯的打量,依然泰然自若地處理著出血的傷口,這次他選擇不透水的綁帶,估計之後他還得活動,再出血的話,不容易逃開員警的追捕。
這種不透水的綁帶也不透氣,需勒得很緊,鄧尼斯幫手,“這裡很安全。”鄧尼斯的住處不會有人搜查,這對池相宇來說是最好的暫避所。但池相宇明顯是要馬上離開。
“叮咚叮咚——”門鈴響起來,鄧尼斯讓池相宇不用動,一切他來處理。
“是找我的。”池相宇心有成竹。
鄧尼斯疑惑,何時池相宇跟別人做了聯絡,連他都沒發覺。
門還是鄧尼斯去開,站在外面的人著實讓鄧尼斯大吃一驚。如果你看到跟池相宇一模一樣的人站在門外,而你又不知道他有雙胞胎,估計也會跟鄧尼斯一樣吃驚。
那人並不多言,外表看著較為清冷,與總是溫和的池相宇氣質上不同,但只要他們都不開口不要表現情緒,兩人幾乎分辨不出誰是誰。
“哇,你竟然又這樣優質的兄弟,是哥哥還是弟弟?叫什麼?”鄧尼斯中意這個冷酷版的池相宇。
“池聽風。”連回答都帶點冷傲,不過這人適合低調,同樣的長相,池聽風似乎因為常年的習慣而隱藏著銳利的氣息,他身上帶著殘忍的殺手味道。鄧尼斯與對方相視的那一瞬間,便判斷此人的身手不會比他差。
池聽風熟練地替池相宇做好剩下的處理工作,又從袋子裡拿出貼身衣物來換,原來的衣物全都沾著血,必須處理掉。
兩人很快就離開,鄧尼斯心裡歎息,池相宇不再是無孔不入的操縱者了。
……
……
許淳終於為倉津思拿回解毒藥劑,藥劑臨床幾日,終於有好消息傳出來,倉誠威表示會重酬許淳。
“你有看到他?”倉津思問許淳最多的是關於俞洋的事,在美國那邊,許淳跟俞洋接觸過的事情,倉津思都要求跟他說一說,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倉津思一直想看看俞洋。
“我們一起在實驗室,他很認真,能拿回藥劑都是俞洋的功勞。”博士性格古怪,也只有俞洋能從那人處得到實際的好處,有些人的人格魅力相當好,俞洋就是那極少數者之一。
倉津思瞭解到很多,許淳要走的時候,倉津思突然問:“你恨我嗎?”
許淳眼裡神色有些複雜,“許紜如果真的死了,我也只會稍微不自在,他該為自己做的事負責。”許淳跟許紜其實沒有兄弟感情,他們觀念不同,早在初中時,許紜就只貪圖享受而跟幫派人士混,連父親、爺爺都早就不認這個人,許紜是男公關,設計倉津思的事許淳也有些責任。
“幫我叫陳強進來。”
倉津思還有事要瞭解,江憨在準備婚禮請假。
新年到了,俞洋能回來嗎?
陳強只告訴倉津思,俞洋不能回來。誰都會騙倉津思,陳強不會,但他不願多說什麼,“少爺可以自己去美國。”
“你也學會拐彎抹角,我需要實話。”倉津思不悅,他還得待在病房一個月,俞洋越久沒消息他越擔心,不回來過年意味著什麼?那便是放棄。
“少爺,您的健康是我們的希望,但您的希望可能就只有那個人,他如果死了呢?”
“陳強!”倉津思蹙眉。
“我不覺得瞞著你會有用,俞洋昏迷住院已經快半月,美國那邊沒有任何有用措施,如果您想去,必須等通過體檢才能去,美國的簽證不會給您這樣的病患,再者,不要到時俞洋醒了,您又再次病倒。”
倉津思抬手按著眉心,深深歎息,怪不得誰也不正面說俞洋的事,他一個電話都打不通,所有的資訊俞洋都沒有回。
“你出去吧。”倉津思聲音啞了,美國那邊厲軒不會讓俞洋重症不救,那裡已經有世界上最好的醫療技術與設備,如果還不能救……意味著什麼他不敢再想。
另一邊,美國醫院裡為誰來照顧俞洋,厲軒與安德列起了不小的衝突,誰都想做俞洋的家屬,誰都要出錢,誰都要挨著病房住下,這種情形至俞洋住院開始的每一天都在上演。
“為什麼大人這麼小氣?”安娜問厲小魚,她以為兩個大人的爭執是想爭個座位。
“他們很無聊。”厲小魚和安娜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聊著他們的話題。
“今天是你爹地勝耶。”
厲小魚很驕傲,“那還用說,床上的那個將來是我後爸。”
“小魚,我有後媽,你有後爸,我們是天生的一對耶。”安娜說自己不喜歡後媽,沒像洋洋那樣可愛,父母總是放她一個人自生自滅。
“嗯,我爹地好可憐,我看到他哭過。”
“那個大鬍子也哭過。”安娜指安德列,“我覺得他也可憐。”
“你說洋洋會不會永遠不會醒過來?”
“我偷偷聽醫生說,可能真的會這樣,將來你又會有新後爸了。”安娜表示這樣她很氣憤,大人怎麼能不考慮小孩的感受。
“哎,我也不喜歡新後爸。”
“那把你新後爸跟我後媽換換?”安娜覺得自己很仗義。
“嗯,我氣你後媽,你氣我新後爸吧。”
“你家的公主能借我玩嗎?我把肥貓借你。”
“可以吧,最近爹地都不太愛打理公主,只有我給它梳辮子。”
“可憐的公主,我會給它買好吃的。”安娜要做有愛心的人。
“公主喜歡打扮得漂亮,吃太多會肥。”厲小魚把厲軒的惡趣味當成公主的喜好。
“那沒問題,我有很多很多漂亮的衣服。”
兩個小鬼私下做好交易,他們各自的看護過來將他們抱走,兩人再討論下去,房裡的厲軒要發飆趕人了。
為解決看護俞洋的公平,厲軒跟安德列分配好時間,但不久,宋曜楚趕來,也分了一席,兩人因為宋曜楚無法長時間待在美國,倒沒小氣,而且宋曜楚帶來許多俞洋的隨身物品,還有洋媽的一段錄影錄音。
他們想要喚醒俞洋,無論什麼方法都必須試。
……
……
新年就差兩天,俞洋依然還在“睡覺”,每天都會有人陪他,不停地講一些事。除夕的那一天,倉津思也趕到了美國。
四人都留在醫院度過了中國春節,他們所盼望的事情,到過元宵時都沒有實現。
宋曜楚不能總留在美國,元宵之後就回國內處理事務。
厲軒也去前線赴任,此去少則半年多則幾年,厲城旬為此寫信給美國政府,而理查只得安慰厲城旬,並揚言減少對政府的某些捐助。只要減少一點錢,那便是一筆可觀的數目。
安德列和倉津思留守,倉津思會在病房裡聽著安德列講許多以前事,從他口中知道俞洋前世的點點滴滴。
對於安德列有俞洋的近二十年的陪伴,倉津思及其他人都是妒忌的,安德列得到俞洋的愛是最多最無私的。
但安德列也羡慕倉津思,他沒忘記是這個人讓俞洋懂得愛情,不再排斥男男情愛。
俞洋的周圍保護得相當嚴密,還還是有百密一疏之時。
元宵節的那個晚上,又有不速之客闖進病房,之後還有許多天晚上也發生同樣的事。
第二百六十八章 聽風
是夜,安靜的病房走進一個黑影,他能利用的時間很少,晚上兩點至隔日七點俞洋的看護較少,而且沒有人陪伴的機會多。黑影走到病床邊,近幾日他的到來只是站在床邊看著床上的人而已。
他伸手輕觸閉著眼睛的眉目,想像睜開時與他對視時的神色。
撫摸過的臉上皮膚溫度有些偏高,池相宇微驚訝,難道是病情有變?突然,床上的男人沒有預兆地動了動眼睫毛,還慢慢地睜開。
“你醒了!?”池相宇驚喜之餘心裡動了念頭,他將手放在俞洋額上,溫度比平常高出一些,“小洋,我待你離開這裡。”
可能是剛醒來又躺了很久的緣故,俞洋很安靜,意識是否清楚也許只有俞洋知道。池相宇拆掉俞洋身上的所有輸液管,病房的溫度很適宜,俞洋沒穿多少,池相宇一件一件地給他換穿上。
俞洋垂下視線,池相宇支撐著俞洋身體的重量,在換穿衣服的時候,他的手指偶爾會碰到俞洋的皮膚,微燙的溫度證明著俞洋生命力的頑強。
這個病房已經嚴密監控起來,沒多久外面就傳來一陣腳步聲。
俞洋似乎真正清醒過來了,抬頭看著抱他起來的人。
池相宇打開窗戶,攏緊俞洋的外套,但依然有冷風侵入,俞洋軟弱無力地感受嚴寒。
外面的人已經發現病房被反鎖,正在破鎖。
池相宇面色冷峻。
“相宇……你……走……吧……”俞洋沒有過多的表情,他能說這幾個字已經不錯了,他感覺到自己手上的戒指松了些。
池相宇也發現了這個戒指,他馬上將戒指拔下來,扔到地板上。
俞洋就算不高興,也只能微皺了眉頭,那不是池相宇的戒指,是誰給他的?
無論是誰,俞洋不想丟掉。
“碰——”門被撞開了,病房內人去樓空,窗戶大開,風吹著窗簾舞動著,冷風瑟瑟,外面開始飄雪,越下越大。
俞洋竟然就這樣丟了,還是醫院內部人員幫助離開的,安德列和倉津思相互制約著對方,倒是給池相宇留了可鑽的空隙,而且那個可疑醫護人員也一併消失,他們無從追起,只有用厲軒留下來的人幫手。
阿倫管家代表厲軒經常來醫院照顧,阿倫握有家主的力量還是厲軒將來的助手,如果一樣丟了他也有責任,厲軒上戰場之前,就交代認真照料。
此次追蹤,阿倫很快就有線索。但是,他們的追蹤遇到了麻煩,新澤西遠離阿拉斯加,同時還有與理查勢力相當的對手,安德列和倉津思這些外來的勢力更得看形勢而定。
俞洋已經睡了很久,他迷糊地被送到現在住的地方,這裡用濃厚的法國調裝修,比較奢華,“醒了嗎?”他聽到門外有人在問,然後有個女人回答那人。
不久,門開了,聽著腳步聲是朝他走來。俞洋還保持著躺著的姿勢,只是轉頭看來人。
池相宇?
氣質不對。
“感覺如何?哪裡還不舒服?”
語氣是溫和的,但不對。俞洋搖頭,“相宇……在哪裡?”俞洋的聲音很沙啞。
對方微愣,俞洋一眼就認出他與池相宇的不同。“我叫醫生過來,你之前還在發燒。”池聽風將餘雲的手放進被子裡,他打量俞洋安靜漂亮的面容,似乎在找曾經記憶力另一個面孔的痕跡。
池聽風發現,俞洋的外貌是相似那人的,氣質上更接近。
“我沒事,想出去透透氣。”俞洋需要調養,幾個月的昏迷不至於機能下降,但骨頭都懶了,現在有氣無力的,什麼事都得靠別人,每天都在房間裡,還只能見到一個女護理人員,最多還有來給他看病的醫生,他很悶。
“等醫生來看看,再出去。”池聽風就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他應該有發現俞洋的心情不太愉快,病人總有點脾氣。
醫生來得很快,檢查之後也有提議讓俞洋多走動,最初最好是坐輪椅到外面呼吸空氣,但堅持運動得重視,俞洋的抵抗力有下降的趨勢。
池聽風讓人拿來衣物,他給俞洋換上,這裡沒有男僕人可以使喚,俞洋不喜歡女人做這些。
池聽風的動作很嫺熟,他抱起俞洋,用公主抱的方式,著讓俞洋有些尷尬,頂著池相宇的臉,一絲不苟的男子沒有要放下來的意思,之前在幫他脫衣服的時候,就有種微妙的感覺,俞洋覺得自己是想多了,池聽風不會像池相宇那樣總愛用溫柔的假像讓人沉淪。
“你的頭髮長了,需要修剪一下?”
俞洋還沒照過鏡子,但他睡了很久,也知道已經是三月份了,他的頭髮也早過耳,是該打理一下。
見俞洋沉默,對方又說:“等會讓髮型師修剪。”池聽風抱這俞洋下樓後,放在輪椅上,親自推著俞洋散步。
外面雖然寒冷,但畢竟是初春,景色還是不錯,俞洋喜歡外面,他跟池聽風偶爾聊一聊,俞洋沒有語言障礙,但喉嚨乾澀,他儘量用最簡短地說話,而池聽風並不是愛講話的人,兩人的相處有點安靜。
走了半個小時,兩人就回屋了,髮型師已經在那裡等,俞洋要求剪得短點,看起來幹練點。
俞洋的臉型,任何髮型都能駕馭,第一次留這麼長的頭髮他自己倒沒能看,當池聽風說拍個照留影時,俞洋答應了。
髮型師說給他們倆拍。
兩人坐在沙發上,看著鏡頭留下了一次合影,這是俞洋惟一的長髮照。
髮型師很專業,不過一個小時就搞定任務,俞洋看起來很精神,比以前廋了不少,但依然俊,連髮型師都讚美不已,西方人比東方不含蓄,讚美是他們最大的友好,俞洋也贊髮型師巧手,技術很好。
連續幾日的戶外散步,讓俞洋的心情越來越愉快,他會在屋裡走動,他自己行走已經沒有問題,每日醫生還會過來檢查,俞洋跟醫生瞭解了自己的情況。
對於心臟問題還有額上的傷疤,前者肯定更重要,而傷疤會在近期安排做整容手術。俞洋因為頭上的傷剃過光頭,後來又長起來了,經過幾個月,傷疤沒影響頭髮生長,但非常顯眼,有些傷痕只會帶來另類的美,髮型師讚美俞洋是實話,很少有人能讓別人忽視傷疤而覺得五官更立體英俊。
池聽風親自跟俞洋講過手術的安排,俞洋沒意見。
每一天池聽風的時間都有很多是用來陪俞洋。“你可以多陪一下你的夫人。”俞洋建議過,他沒排斥池聽風,但畢竟長得跟池相宇一個模樣,讓他總有池相宇在身邊的錯覺,而池聽風結婚了,俞洋覺得對方可以花多點時間在老婆身上。
說起來,池聽風還算是安德列的姑父,兩個男子的年紀就相差幾個月而已。
“她很忙。”
萊雅夫人從來就沒有閑下來的意思,如果翻時尚雜誌,肯定可以找到跟她有關的新聞報導,對於婚後的夫人生活,沒有多少人看好,而且還會有人在猜,這一任的丈夫會什麼時候到上帝那裡報到。
“萊雅夫人很小就喜歡設計,她做的東西我也喜歡。”俞洋的前世比萊雅夫人年紀還要大許多,雖然是安德列的姑姑,但目前也只有三十歲出頭,她很會打扮,也保養得很好,跟池聽風站一塊,其實也不會顯得老妻少夫。
而且感情的事,跟年齡差距沒關係。
俞洋覺得自己應該跟安德列、池相宇、倉津思,特別是厲軒的年紀還相差得更多,要是以前,他怎麼會想到,自己會跟小十九歲的年輕男子拍拖?
厲軒應該去戰場了,他現在怎麼樣了?
俞洋想念那個帶野性的年輕人,他只記得跟厲軒最後一次見面在遊樂場,自己昏迷了,厲軒應該很傷心。現在自己清醒了,厲軒知道嗎?
倉津思呢,冶好了沒有?俞洋特別想知道倉津思的情況。
覺察到俞洋的心不在焉,池聽風問俞洋要不要跟他一塊品嘗剛從海外進購的茶葉。
“我什麼時候能走?”
池聽風轉身看俞洋,問:“留下來又如何?這裡不好?”
第二百六十九章 機關
俞洋搖頭,沒再說什麼,池聽風深意地看著俞洋,安靜內斂的男人似乎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之時讓人感覺到意思無奈。
這種微妙的無力感又帶點落寞,“你看過來。”池聽風要俞洋看他。
“你跟他長得一樣,不用想證明什麼,我心裡有更重要的人。”俞洋知道池聽風的意思,他表現得很明顯嗎?恨不了池相宇,但想念那些牽掛的人。
“早點回屋,快要下雨了。”池聽風轉身離去,他之後連續好幾日都沒在住處。
轟隆——
“先生,頭疼嗎?”女傭放下窗簾,回頭看到俞洋按著太陽穴。
“沒事,你先出去。”俞洋關了電腦,前幾日連續下了好幾天小雨,今天傍晚有雷雨暴雨警報,現在開始打雷了,等不久肯定會下大雨,一聽到雷聲,他就頭疼。
又是一聲雷響,屋裡的電全都停了。
“先生,是跳閘了而已,請不要隨便走動,會有人來處理。”女傭在門外跟俞洋說明情況,她手裡拿著應急燈,但沒辦法給俞洋弄蠟燭或者應急燈照明,俞洋也不介意,他不用做什麼事。
玻璃窗有雨水拍打的聲音,聽著雨變大了,而且風也變強,刮得窗戶發出聲響。
“啪——”窗戶被刮開,雨水濺進屋裡,窗簾揚得老高,屋裡的東西被風吹亂了。俞洋站起來,接著雷電的亮光走向窗戶,關上之後他突然發覺屋裡有異樣氣息。
“誰!?”
俞洋看不清屋內,但肯定有人進來了,女傭沒關門,這人走路步伐很輕,連他都沒注意到。
突然閃電眨閃,俞洋看清了對方,虧這人穿著白色毛衣他才在後來沒電也能知道他的大約位置。“你回來了。”原來是池聽風,“怎麼不拿照明的?你剛回來?”俞洋走近了才察覺到對方身上的濕氣很重。
“不用扶我,現在走路沒問題。”俞洋對池聽風的態度還算好,但對方一直不說話,還有一些奇怪的淡淡香水味與酒味,俞洋笑問池聽風是不是去參加酒會,沾了女人的味道可要小心萊雅夫人吃醋。
“先生,還得過一會才能好。我給你送應急燈來了。”女傭打斷俞洋繼續說話,她看到池聽風也在,只說車庫那邊進水,還有人在處理一些被暴雨毀掉的設備。
女傭問池聽風要不要準備熱水。
“嗯。”
“哦,對了,主臥室那邊的熱水器壞了,還是在俞洋先生這邊先用?”
“我剛燒好水,隨時可以洗。”這裡全都用電熱水器,俞洋之前有準備要洗澡,足足燒了幾個小時,足夠幾個人使用。
“那我將衣服送來。”
女傭很快就回來,不過池聽風已經在裡面洗了,俞洋說讓他送去就行。
電已經通了,女傭說晚上還是早點睡,還可能會斷電。
“知道了。”
“要給您準備夜宵?”
俞洋想了想,說準備,但準備池聽風吃的,他不用。
之後俞洋敲浴室的門,說衣服就在門口,他放下之後也去準備著自己的換洗衣服,等他再轉回來,池聽風用完浴室就不見了,俞洋也沒多想,自個洗了個澡然後上床睡覺了。
因為頭疼,他很難入睡,但也只有睡著了才能減輕痛苦。俞洋覺得自己可能是落下了病根,如果醫生有來,他得好好配合再檢查一下。
隔天一早,俞洋起來吃早餐時並沒有看到池聽風,問了女傭,說池聽風在,但什麼時候吃早餐不確定。
“早餐還是得準時,我給他送去。”
女傭阻止不及,俞洋已經很快打包了一些食物跑到二樓,敲門之後打開主人房,就見池聽風穿著睡袍坐在單人沙發上看電視,他身邊放著一杯清水,還有一小瓶像是藥的塑膠瓶子。
俞洋說明來意,放下早餐就走了,池聽風回避他,也可能是怕他打擾清靜。
剛剛他看到畫面裡播著戰地報導,俞洋心裡也掛念那個在戰場上的人,便到自己的房間看新聞。
這幾日的戰地報導都不好,經常可以看到某某地方發生武裝衝突。
美國這個衛道夫在這次的戰爭裡,已經消耗了很多人力物力財力,而且還沒有得到很好的輿論評價。
厲軒沒有任何可聯繫的方式,俞洋也沒能聯繫理查他們。現在想知道厲軒的情況,只能從新聞報導中得到些消息,就算是天天看新聞,也無法確切知道什麼。
“吱吱……”
俞洋才聽到幾聲動物的叫聲,馬上便有一團棕色的物體竄到他身上。俞洋定睛一看,原來是小四,“你怎麼也來了。”俞洋摸著小四的腦袋,小四胖了不少,但似乎是體力不濟,精神有些萎靡。
小四來到俞洋身邊,確實讓俞洋變得充實不少,只是小四太搗蛋,經常都要俞洋收拾善後。這只有靈性的小肥鼠很多人喜歡,女傭也經常拿吃的逗它。
“你再吃估計都爬不了樹了。”俞洋經常嘲笑小四跳不高、爬不了樹,小四樂得在俞洋身邊轉,它也不擔心肥胖問題。
結果就這肥胖,讓小四才到俞洋身邊五天之後,它就英年早逝了。動物跟人一樣,太胖總會引發一些健康問題。
小四就這樣結束了生命,俞洋在葬小四的時候,歎息地說:“最後還是沒留得住。”小四的肥胖是人為的,當初池相宇為了不讓小四跑掉,花了很多功夫,好吃好住地馴養,後來發現小四貪吃松仁,幾乎一天N餐地養著。
結果小四離不開美食,一天比一天肥,到現在還給肥死了。
小四死後的第三天,俞洋收到一件他無法接受的禮物,那是一隻健壯的漂亮牧羊犬,狗狗一叫,他就腿軟了,而且俞洋有懼狗症,這只有點生人勿進的大型犬他根本無法靠近。
不久後,俞洋開始會收到花,傭人說是從花園裡摘的,這些花只有主人能採摘,俞洋是第一個收到花的客人。
鮮花送來時總是帶著露水,清香的味道能讓房間變得溫馨起來,俞洋挺喜歡的,每次都有放在花瓶。
“這幾日的食物不錯。”俞洋新增了下午茶,傭人會送來好吃茶點,幾乎都是每日一新,這種廚藝肯定是大師級別的。
不僅在茶點上有新花樣,在每日的餐飲裡,都有不少新菜式。“以後不要再送花了,花園裡還有多少花能摘?池聽風在不在?”
傭人說不在,但晚點會回來,那天晚上果然池聽風有回到住處,最近能看到池聽風的機會相當少。“我想打理花園。”俞洋想管花園陶冶身心,送花就不必了,每日一換挺奢侈的,花園裡的花應該讓更多人看,因為不想浪費,那些花後來都轉增給他人。
“可以。”池聽風跟俞洋一起用了晚餐,後來各自回房,直到隔日池聽風再一次離開俞洋又沒再跟池聽風碰面。
這些日子,俞洋已經瞭解了住處的環境,池聽風經常不在,這讓俞洋會有逃跑的想法。
畢竟俞洋的身體康復得不錯,而住處表面上的防護不多,他住得久了,傭人都比較放鬆對他的監視。
在這處豪華居所住了將近兩個月,俞洋最喜歡的還是這裡的超豪華書房,在那裡他能找到許多打發時間的書,俞洋有時會在書房待上一整天。
同時,書房的位置較接近圍牆,如果真要選擇離開的途徑,從這裡走最合適。
俞洋覺得對方可能也清楚這一點,所以在這裡的周圍都弄了攝像頭。俞洋依然每日都會固定時間到書房,還會弄一些假像。
有時到晚餐時間,傭人來請俞洋用餐時會發現俞洋在書房睡著了。
久而久之,俞洋長時間沒看到人,別人就知道他可能又在書房廢寢忘食又或者在那邊睡著。
俞洋的計畫還沒實施,他偶然發現這裡的書房有一處暗格,比較巧,他是想取一本書看,結果書的底座就藏著開關,一拿走書就啟動了開關。
俞洋並不好奇裡頭裝的是什麼,只是小盒子包裝得太過精美,而且有他熟悉的紋路。
打開盒子之後,俞洋驚訝地發現,裡頭竟然有五個龍之心!
這不是池相宇的東西?
龍之心對於俞洋來說很有意義,五個龍之心裡頭,有一個本是屬於他的刻有字的打火機。
第二百七十章 槍擊
這時僕人敲門,俞洋將裝有龍之心的盒子放回原位,僕人說是池聽風回來,請俞洋晚上一起用餐。
時間還很早,俞洋讓僕人回話,他會準時到,但現在他還會留在書房。俞洋取書繼續閱讀,因為視力差了,他配了一副眼鏡,那場事故讓他有變化,不單偶爾會頭疼,視力也下降很快。
視力的事情醫生有提過注意,還要求俞洋先不要用眼過度,因為這件事,池聽風曾一度不讓他用書房和電腦之類的設備,俞洋有學習和看新聞的習慣,改不了,後來還是繼續看書,但電視他就不看了,電腦也減少使用。
如此,俞洋瞭解外面的途徑會有所變化,但他依然能知道最新新聞,他可以請僕人轉告的方式,他曾經為了看戰地新聞報導而看多了電視,結果弄得眼睛腫脹酸疼,還被醫生警告。
俞洋還處於康復的過程,他的身體還得細心調養。
推了推眼鏡,俞洋看著書,只翻了幾頁眼睛就酸了,陽光透過落地窗曬進書房,俞洋取下眼鏡,揉了揉眉心,困意一來,他靠著椅子不小心睡著了。
溫暖的陽光籠罩著俞洋坐的這個位置,靜謐的睡容很安詳,書房的門開了,男子走進來,意外俞洋睡著,他匆匆走近,下意識伸手探俞洋的鼻息。
原來真的只是睡著。
再看到俞洋手裡的書和眼鏡,他輕輕拿走,再從旁邊取了薄毯給俞洋蓋上。
男子坐在俞洋對面,就這樣盯著俞洋看了很久,他的目光很溫柔。
俞洋睡得有些不安,蹙著眉翻了個身,毯子也隨著掉了大半。
男子走近再為俞洋蓋好,他伸手輕碰俞洋擰著的眉頭,“你在做什麼夢?”
俞洋做了一個關於久遠記憶的夢,他夢見自己坐的船在劇烈搖晃,他聽到女人喊他,還有一個男人抱著他躲避掉落重物,他們逃到甲板的時候,女人沒跟上來,男人讓俞洋摟著欄杆不要走開,男人又重新回去找女人了。
男人和女人再也沒有回到俞洋身邊,呼嘯的海風與海水在整個夢境裡不斷地纏繞著無數求救的聲音,海洋不是平常所見到的那樣溫柔,它吞噬了整個船……
“爸爸……”俞洋慢慢睜開了眼睛,那個讓他等待的男人是他前生的父親,眼前有模糊的人影,俞洋眯著眼睛想看清楚,對方壓下來,吻住他的嘴唇,那人一隻手托起俞洋的後腦,方便更深地侵入,俞洋吸入的空氣都還沒來得及進入肺部,就被對方給掠走。
靈活的舌頭纏著他,不顧一切地攪動,俞洋的胸口劇烈地起伏,全身發軟,他推著告訴對方適可而止,那人知曉俞洋到了極限,還有點疲憊,他放鬆了掠奪,改成纏綿的輕碰,親吻的方式是那種單純的相碰,還發出一些聲音。
“別鬧了。”俞洋只覺得對方似乎親不夠,還像青澀少年一般親吻。
池相宇將俞洋抱起來,坐到靠窗的絨毯上,他讓俞洋靠著他的胸膛,就以兩人依偎的姿勢抱在一起。
俞洋比池相宇矮一點,雖然睡在床上好幾個月,但是也沒瘦太多,俞洋不會小鳥依人,他要起身,池相宇按著他,“我很久沒抱你了。”
俞洋一愣,池相宇只是親吻他就有情欲,這個“抱”可是有更深的意思。
池相宇的雙手伸到俞洋的腹部,俞洋按住要解開褲子的手。
“這麼久了,你不想要?”
俞洋抬頭看向窗外,那個攝像頭可以拍到這裡,池相宇咬著俞洋的耳朵,俞洋敏感地顫了,對方很快解開皮帶伸到裡頭的手,熟練地撩他的神經。
“不會留下來給別人看。”池相宇安撫俞洋,他的手指變著法子弄,太久沒做那事的俞洋幾乎沒幾下就泄了。
“這裡是你的住處……還是……池聽風的?唔……”俞洋仰起頭,眼睛裡頭是濃濃的情欲,池相宇比他還瞭解他的身體。
“跟我說說你的夢。”池相宇選擇討論別的話題,他一邊說一邊褪下俞洋的褲子扔掉,他是很細緻又溫柔的伴侶,充分撩起對方的情緒後,再慢慢享用。
“我夢……到海灘……”
真是個糟糕的話題。“已經過去的事情不要放在心上,你想找親生父母在國內的家族,我能幫你。”當年于揚的父母都已經過世,海難的倖存者記錄下來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於揚,另一個是船長,那個棄船的船長被全世界唾駡,不久之後就銷聲匿跡。
俞洋沒記錯的話,池相宇在國內的勢力被瓦解,現在回國相當於自投羅網,恐怕連警方也會在他入境的第一時間逮捕他。
“是不是疼?”池相宇按著俞洋的腰,動作緩慢了點,還沒怎麼動作,他的額上已經有了汗水。
俞洋哈的氣噴到玻璃窗上,迷蒙一片。
同樣的還難也發生在另一個海域,那一場災難裡,隨著陪葬的物品裡有一隻限量版的龍之心,“我在想辦法買下最後一個龍之心。”池相宇提起第六個龍之心的事,最近進行打撈的公司對外宣佈了成果,令人矚目的物品之一,便是龍之心,全世界對龍之心的注意度很高,這次的競爭相當激烈。
但無論如何,池相宇會買下來。
“為……什麼收集……龍之心?”俞洋對此一直都有疑問,收集了也不比其它珠寶或者古玩值錢。
“你是明知故問。”
俞洋搖頭,雙手撐在玻璃上有些顫抖,隨著身後男子的頻率加快又一次泄了,俞洋有些尷尬地臉紅,他弄髒了玻璃窗。
池相宇一直都沒有停的意思,他總是需要相當久。
俞洋轉身,可能是身體還虛著,有些無力,他雙手架在對方的肩膀上,主動地親對方的雙唇,池相宇喜歡深吻,同時如果俞洋能親他的話,可以更早點結束,俞洋試過多次,總能成功讓對方提前滿足。
這一次似乎也能提前滿足到對方,但,池相宇卻因為高興,撲上去反吻俞洋不停,還沒完沒了變著法子做。
晚飯根本吃不上,而且俞洋太累了又睡著了。
書房外的那個攝像頭拍到兩人的事,池相宇將原片拿來看,也告訴俞洋,不會再拍,以後可以放心。
那片子俞洋看了一段就無法看下去,他直接當場毀掉,池相宇也不阻止,但告訴俞洋,“我更在意的是你。”他似乎知道俞洋心裡的想法,“不要離開這裡,在我愛上你之後,你的逃離與情感背叛都是對我的懲罰。”
“你會熱情地回應做愛,但你的眼神總是冰冷的,小洋,我在等你愛上我的那一天。”
“你心裡會有我,用多久時間都不要緊。”
“我找龍之心,就像在找齊你被分割開的愛,我能收集一整套,那證明我的決心。”
“小洋,吻我,好嗎?”
到此,俞洋覺得自己一直都犯了嚴重錯誤,他怎麼能在做愛的時候主動吻池相宇,俞洋沒能如池相宇的願親吻對方,再後來,池相宇一直都在要求,當然,俞洋沒主動,大部分時間都是池相宇為主動方。
那個書房外的攝像頭確實被關了,俞洋在某日突然又機會,他馬上沒多想就逃走,很順利,這裡的春天雷雨很多,那天下午正好打雷還下暴雨。
天氣算不了阻止逃走的阻礙,俞洋什麼都沒帶,隻身逃了十多公里,在雨裡走了很久才發現避雨的小木屋,這裡的住戶相隔很遠,而且應該在遠離市區的地方,木屋還是為了給住戶方便加水和遇到大雨大雪暫避而建的。
俞洋打了個噴嚏,他全身都濕透了,春天的溫度還是很低,他一直住的地方有暖氣,現在一離開,加上體虛,在小木屋待久了,越發覺得不舒服。
脫掉所有濕衣用火烤,俞洋用木屋提供的毯子裹著身體,還好小木屋的東西很齊全,這裡唯一缺的是食物。
如果大雨不停,俞洋就無法走,但如果等到晚上他更不能冒險走。
在翻小木屋的東西時,俞洋還翻出了收音機,無聊之時,他打開接收了一個頻道,這第一條報導就讓他吃驚,美國某州又發生了校園槍擊事件,死者多是年少的兒童,而且俞洋還聽到死亡名單裡有安娜的名字。
希望那個“安娜費因斯”不是他認識的小天使,他還沒給安娜找到迎娶的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