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鄭女士
“汪汪!”優雅的叫聲伴著清脆的鈴鐺打斷了厲軒講話,兩個男人停下動作。
“喲,可愛的小美人來了。”鄧尼斯走過去,抱起從樓上下來的“小美人”。這時高跟鞋的聲音也從樓上傳來,鄧尼斯有些意外,抬頭望去。
“不認識了?”雍容否認貴婦雙手抱著,慢條斯理地走下來,她越過鄧尼斯,朝厲軒張開藕臂。“寶貝,這裡不許帶男人來。”婦人的聲音有點埋怨的味道。
……
“顧問,鄭女士是十點的會面,到時李先生(李莫德)也會陪同。”維多利亞現在協助俞洋辦事的公關部經理,是一個四十多歲非常有經驗的香港人,他給俞洋很大幫助,也認可俞洋的處事方法。
“嗯,謝謝。”俞洋呷了口咖啡,眼底的黑眼圈很明顯。“張經理,還有事?”
“另外九點的談判,您要參加?”張經理覺得顧問這一次有些反常,而對方一直要求顧問親自出面。
“你和陳經理可以確定。”意思是不必用到他出面。
張經理察覺俞洋的疲憊,以為只是因為俞洋最近工作強度太大而無法分身去管這一次的合約談判。“顧問,對方強烈要求您親自出面,他們可以提供更多的讓利,同時未來香港的許多合作專案,也能在今天提上日程。”但因為對方來頭非同小可,張經理覺得還是再提醒一次,憑他跟陳經理的人脈,還沒有能讓對方讓步的分量。
俞洋揉按了太陽穴,“今天對方來的人是誰?”
“事先聯繫過,是對方的總經理。”
“那等時間到了,讓小李提醒我。”俞洋答應去了。
張經理松了口氣,這次的很多計畫都是俞洋親身促成,相信這次的合作談判也能完美,張經理也跟別人一樣,一開始只以為俞洋是總部派來的花瓶,不過這段日子跟著俞洋幹過幾個項目之後,對俞洋的認識改觀了,他覺得,眼前的年輕人,就算給他更高的職位都是值得的,現在有很多人都在關注這個年輕的顧問,還有人曾想以高薪挖走此人。張經理是相信青出於藍的現實主義者,也不會以老賣老,俞洋相信他,他也很賣力。
最近又有幾個大案,關係到日後維多利亞的營運,張經理的游勸俞洋還是有聽的,只是張經理不知道俞洋跟倉家少爺的關係,這次卻是讓俞洋猶豫了很久,俞洋總覺得今早的談判,倉津思會假公濟私……
也許自己也得公私分明。俞洋有呷一口咖啡,他如果不去處理公事那不也跟倉津思一樣?
“顧問。”內線打進來,簡單說了下屬的上報,俞洋見過張經理之後便不讓人打擾,所以現在都得通過李秘書的彙報才能見到俞洋。
“讓他進來。”
這次來見俞洋的是三十出頭的工程部經理,接洽另一個合作商鄭女士由他負責。
“鄭女士不是想反悔,而是提出,我們所有合作案跟她合作,條件我們提。”陳經理顯得興奮,這次他運氣太好了,這個闊太看重維多利亞的前景,人才到香港馬上要維多利亞的獨家合作權。
俞洋沉思,如果真的是優秀的合作商,全跟對方簽約是可以也對維多利亞有利,只是,天下沒有如此平白無故的好事,倉家是目前香港最好的合作商,現在也沒有提出苛刻條件。
“顧問,鄭女士的意思是他們想打入香港市場,維多利亞是她在香港的起點,她會投入很多心思,她的合作意向相當高,而且,她人已經快到了。”鄭女士在來維多利亞的路上。
這麼快?
“你讓張經理一起過來。”俞洋讓兩方負責的經理都來辦公室。
已經早晨九點,俞洋先跟張經理見原來預定好的會面。對方確實只是來一個總經理,倉津思全權授權那人處理,整個會面很愉快,俞洋跟對方也沒談多久,對方留下合約書和一個邀請便離開了。
張經理後來跟俞洋提醒,代表倉津思的總經理看到了鄭女士,回去肯定會跟倉少那邊彙報。
“不要緊,有競爭才有繁榮。”俞洋邊說邊看鄭女士的材料,如果此人不是李莫德引線,他現在也沒有將其列入合作範圍,鄭女士在臺灣投資較多的雖然也是旅遊業,但其偏愛政治。
鄭女士的照片顯示在平板電腦上,俞洋本翻了過去又翻過來,這個女人有點臉熟……
“張經理,你就不必跟我去,我親自接待。”俞洋的意思是他要單獨跟鄭女士見面,李莫德(宋曜楚的香港同學)突然有事沒來,這個時機正好。
俞洋覺得這個女人並不會比宋代真弱。
“原來顧問是這麼年輕。”鄭女士帶著一個年輕的男秘書,俞洋來到會面室她便讓男秘書回避。
李秘書送來咖啡也退出去,還關上門。
俞洋禮貌而從容,他心裡有些驚訝,因為他突然想起這個女人在哪裡見過了。此人就是他在B市帝都俱樂部時,偶然遇到厲軒搭著的一個富婆,當時鄭女士與厲軒相當親密。
“我們在哪裡見過?”鄭女士疑惑地盯著俞洋看,她似乎也想起那次往事。
“我也覺得我們應該在哪裡見過。”
“是嗎?可能吧,你的相貌相當容易讓人記得。”鄭女士微笑著優雅拿起咖啡杯,她和俞洋一樣,不會說破那一次的見面。
會談很平和,俞洋很認真,鄭女士不愧是政界女強人,她的手腕和談判能力相當高超,經常能微笑著化敵制敵,還能讓人覺得他只是在幫對方挑毛病。
“我非常希望跟宋代真合作。”
末了,鄭女士的一句話,讓俞洋覺得也許要不要合作不是他一個人能說了算了。宋代真如果知道鄭女士要投資香港市場,而她們之間有良好關係的話,那麼肯定會授意於他,但宋代真前些時候還表示讓他聽宋曜楚的指示,跟倉家合作。
“下次去大陸,希望送總裁有空與我敘舊。”
俞洋表明會轉達,而合作案之事,他會再將合約送到宋總和宋總裁過目。
“嗯,我們一見如故,你也很懂事,今晚有時間?”鄭女士很美,風韻猶存,她的高貴與氣質年輕女人比不上,她的身材也保持得很好,她打量俞洋的眼神有些奇怪,說不上是有色,但也不應該屬於長輩看晚輩的那種。
俞洋禮貌謝絕,心想鄭女士果然如傳聞中喜歡年輕男子,她愛包養明星和模特,曾經還和男模瘋狂性愛被偷拍,在政商兩界鬧得很轟動。
“我覺得跟你真投緣,這是我的名片。”鄭女士已經要離開了,俞洋送她離開,她借著相近的距離,塞了一張特別的名片給俞洋。
俞洋只是微笑以對,他沒有當面拒絕,這樣的露骨邀請只能平靜處理。“嗯,我的寶貝來了。”鄭女士剛走出電梯,大堂的一個英俊男子讓她眉開眼笑起來,俞洋順著鄭女士的視線望去,微微一怔。
今天穿得帥氣耀眼的厲軒跟往常的邪氣不太相同,他手裡捧著紅玫瑰,往常,紅玫瑰是送給俞洋的,今天厲軒的花還沒有送來,而現在卻捧著花來到大堂。
“寶貝,等了很久?”鄭女士伸手與厲軒擁抱,厲軒也回應地親吻女士兩邊的臉頰,鄭女士在國外待很多年,她很洋氣時尚,有時說話會帶幾句法語。
“沒等多久。”厲軒的鮮花被鄭女士抱過去,鄭女士很開心,跟俞洋再做了邀請之後便與厲軒相攜離開。
“顧問?”
俞洋回神,“下午還有什麼預約?”
李秘書簡單說了一下行程,最後還提醒俞洋得打電話回總部,宋曜楚來了幾個電話,宋代真也有來一個電話。
“你把明早的事業挪到下午,我明天有點私事。”俞洋回到辦公室之後,便將這兩日的工作調整,他要李秘書將周日早上的所有事情安排到週六下午,或者週六晚上都可以。
李秘書驚訝,工作量很多,怕今天得加班到很晚。
“不要緊,快去安排,午飯送到辦公室。”
“但是,顧問,您中午還有一個飯局。”
“嗯?”俞洋忘了有這個事。
“這是張經理交代的,您跟林總早在三天前就約了週末吃飯,當時您決定週六中午。”
“那我等會出去,有事打我手機。”俞洋很忙,每天排得滿滿的,等李秘書走開,他馬上給宋曜楚回了個電話。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打不通宋曜楚的電話,俞洋便先去赴約,路上他又撥了幾次宋曜楚的電話,每一次都是關機狀態,他便發了一條短信。
俞洋到了約定的酒樓,來的卻不是林總……
第一百一十八章 有罪
林總是香港最大的酒商,送俞洋一瓶相當名貴的紅葡萄酒,當時作為謝禮,俞洋請對方吃飯。但是,現在出現在預約好的包廂裡的,卻是笑眯眯的倉少爺。
包廂裡有經過佈置,酒宴並不是俞洋原來讓人訂下的那個套餐。倉津思見人來了,將事先準備好的大束藍色妖姬捧上,送給俞洋。
林總跟倉津思交情好,完全可以將用餐機會讓給倉津思。俞洋跟倉津思也有不少合作,但是他們……
“俞洋,坐。”
伸手不打笑臉人,可是俞洋就又忍不住的衝動要離開,他的修養完全崩潰,“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倉津思也會裝糊塗。
“你為什麼對我如此……”但是,俞洋卻是真的無法往這張笑臉打下去,“我快崩潰了你知道嗎?”
倉津思怔忪,俞洋那張常年冰冷的臉上,無法克制地痛苦而且語氣接近哀求,“我拜託你愛上女人或者其他能忍受跟你生活的男人。”
“安迪這樣你也這樣……我自己也變得……”俞洋握緊拳頭,他的壓力很大。
安迪的亞歷山大攻勢讓他心裡難受而自責;倉津思的低姿態求愛、婚姻束縛讓他神經總是處於緊張;後來的厲軒更像是學過心理戰術一樣,每一次都能搞出讓人意想不到的刺激。
“不要再送花!”俞洋將花丟還給倉津思,“你知道藍色妖姬是代表死亡嗎?在我眼裡它就是,你的追求目的是什麼?你現在又熱情,但以後呢?為什麼要露出這樣的表情!?”
“俞洋……我不是想逼你……”
“不要過來!我不想跟你一樣不正常!現在就結束,快停止你無聊的追求!”
“我不是心血來潮!”
“你就是!第一次見面為什麼就對一個落魄的大學生感興趣?
你捉弄我戲弄我只是因為我跟宋曜楚曖昧?
我告訴你,你會以為愛上我,那是因為你外祖父和久美子夫人的緊逼,他們會因為你喜歡男人而慌張,就算是倉易臣也一直被你誤導,有多少次刺殺是倉易臣派來的?
我成為你的幌子,倉易臣上當了,最後還自以為是認為我能牽制你,他如果在最後捉了我,你會更高興,因為你更有藉口跟全世界說他毀掉你的愛人,你可以報仇,別人都會同情你,香港黑道的勢力不用太費力氣就收回,你父親會認為一切都是江川仁野的推導。你是無辜的,他們可以相互牽制了……”
“俞洋,你這麼聰明就應該看出來我是不是真心!”
“真心?我不相信!你是女人我都不相信。你快點停止……”倉津思捉住俞洋的胳膊,俞洋用力扯開。
兩人相扯,餐布被扯落,原來桌上的器具嘩啦應聲掉落,倉津思被說得眼紅心痛,這樣的誤解這樣的拒絕不是讓自己放棄?
“碰——”俞洋被頂到牆壁,他倔強的冷漠眼眸只有倉津思的影像,“唔……”倉津思吻俞洋,他用力含住對方的嘴唇,似乎不想再從這張嘴裡再聽到扭曲的事實。
……
“咳……”俞洋臉色漲紅,倉津思到底有多少肺活量?他都以為會被這樣親到窒息。
“你現在就死心,別以為說說就能讓我放棄,因為你我臉龐都變厚了,我這麼放低身段並不是縱容你一直高高在上。”倉津思很嚴肅、生氣。
“我讓父親和外公制約是真的,但你起不來多少作用,我允許你成為我的弱點,將來才是最可怕的。我愛你,聽好了!”
“我-不會-愛-你。”
“不要緊,我愛你就夠了。”
“我愛上別人呢?”
“我殺了他!”
“那我殺了你。”
“我等你來。”倉津思瞪著俞洋,他的堅決目光讓俞洋撇開了臉。“為什麼不敢看我了?”
俞洋垂下眼簾。
“我不想讓你傷心。”倉津思放開俞洋,垂頭喪氣,“弄疼你了嗎?是你氣我的,我才不小心又親你啊,你看我比女人體格好,要不然你打回?”
俞洋瞪過去,他投降了……上帝啊,你快點弄死他,要不然就弄死我!為什麼……為什麼他可以這樣……
“俞洋?!你別生氣啊!”倉津思一個失神就被俞洋掙開了,俞洋沖出包廂。
江憨候在外面,一堆保鏢隱著都不知道要不要幫忙。
倉津思有命令,所有人不能插手這次午餐可能發生的任何事。
江憨呼了口氣,他的少爺似乎早知道會被俞洋打,早跟他交代了讓俞洋打打出氣的事。
哎……現在被裡奈纏著的江憨,深知陷入感情的痛苦。
俞洋才拐個彎,突然與一個客人相撞,他有些慌神並沒有看清。“俞洋!”對方驚訝地拉住俞洋,“真的是你!?”
“俞洋……”被撞的女人抱緊俞洋,女人原來就在哭泣,這下看到熟悉的男人更哭的傷心。
“靜曼……”俞洋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韓靜曼,這個女人是歐少的未婚妻,他們之間早就不可能了,只是韓靜曼還對他念念不忘。
現在這種情況,真是更亂了……
“俞洋,我不結婚,他是同性戀,全世界都知道,我嫁給他一生就毀了……”
圍觀的人多起來,似乎在猜測兩人的關係,而且韓靜曼說的“同性戀”非常敏感,很多人豎著耳朵等下文。
“靜曼,再跟家裡人說說,幸福可以爭取。”
“他們誰也不信,我走投無路。”
……
“喂,把你老婆快點拉走!”倉津思追過來,也與歐煜琛相撞,不過倉津思是追人,歐煜琛是走人。
“她沒嫁。”歐煜琛火大著。
“那是我老婆,你女人不滾開我讓她在香港待不下去。”
歐煜琛盯著倉津思,明明自己也可以過去拉人,為了不讓俞洋生氣竟讓他去當這個黑臉。“好,你讓她滾回大陸我現在馬上去處理。”
倉津思瞪過去,意思是:那還不快去。
歐煜琛補充:“我還有另外的條件,晚點再說。”
“去!”答應你了。
……
是夜,俞洋加班到很晚。翌日,他還是一樣六點半準時起來,他要去教堂。
教堂是他心靈的回歸,在懺悔室他又待了很久。
“孩子,你的擔心是多餘的,上帝也沒有拋棄你。”神父慈祥而且寬慰俞洋,既然能接受神的祝福而結婚,那就是神的旨意,順其自然。
“我不能確定是否能愛他。”
“你關心他?”
“有一點吧……”
“你在猶豫?”
“我還有關心的其他人。”
“你愛另一個人?”神父一問,俞洋反而回答不上來。“我……好像一直在為他操心,從他少年開始就從來沒有停下操心。”
“那是愛。”
“應該是的。”
“為什麼煩惱對親人的愛,對朋友的愛?你是聰明而且豁達的,建議你試著接受他們的誠意,總是敵對或者埋怨,你一直看不到真心,孩子。”
“神父,我還有罪。”
“一切的罪過都會被寬赦。”
“我一直信仰的道德被自己破壞了……”
……
俞洋獨自在海邊散步,他需要冷靜,他在這裡放逐,懺悔室之後他輕鬆不少,他現在得好好反省。
“咦,這不是俞洋先生?”
俞洋轉身,就見穿著純白連衣裙的女孩朝他微笑。
“我是楊佩妮,我們上周有見過面。”女孩純粹的笑容沒有雜質。
俞洋記得這個笑,但不記得女孩的臉和她的名字。
“你一個人嗎?我也是。”
第一百一十九章 達令
俞洋跟女孩聊了幾句,海邊陽光明媚,女孩的樂觀和微笑讓他放鬆,女孩住附近,她在等朋友過來,問俞洋要不要等會跟她們一起玩,俞洋回掉。
在海邊,俞洋遠遠看到了鄭女士跟厲軒,不知是怕打招呼還是其他,他還是避開了。
俞洋提前回到維多利亞,工作了兩個小時才到午飯時間,今天他聽了李秘書的建議,去新開張的香港聞名連鎖餐廳用餐。
開車回來的路上,俞洋突然看到了幾日不見得池相宇。池相宇獨自一人行事低調,而自上一次不愉快之後,池相宇似乎故意冷落他,也似乎在等他先開口說清問題。
俞洋轉了方向盤,在附近停車,追上池相宇。
但才拐了彎,卻找不到人了。
附近是聖羅蘭大酒店的停車場,俞洋記得池相宇住的是半島酒店,兩個地方離得挺遠的。
俞洋又走了一段路,後來改變了主意又往回走,這一次,他幸運地看到從停車場又走出來的人,池相宇離他還有點距離,俞洋小跑上去。
池相宇步伐不快,但他很快走進聖羅蘭酒店。
在酒店大堂俞洋看不到池相宇的身影,恰巧地,有兩個服務生似乎是看到了池相宇,正談論得起勁。
“相宇哥跟那個女人沒關係!”這是維護偶像的女生。
“難說啊,娛樂圈都有很多大牌被潛規則,我有錢也像XXX包養這麼英俊的男人。”
……
俞洋聽到了鄭女士的名字,以女人的風評,池相宇跟鄭女士無論以什麼目的碰面都會被誤會。
鄭女士有送特別名片給俞洋,俞洋知道鄭女士就住聖羅蘭,憑他的記憶力,他現在還記得鄭女士的房間。
俞洋猶豫了一會,還是覺得沒有理由上去。
這時迎面走來才回酒店的鄭女士,她身邊的人依然是厲軒,俞洋趕緊躲到大堂的柱子之後,那兩人在談話,並沒有發現躲開的人。
“你說他來了?”
“寶貝兒,你生氣嗎?”
“抱歉,你跟池相宇好好玩,我就不去湊熱鬧了!”厲軒冷哼,甩手走人,鄭女士追出去,似乎在意厲軒的意見。
原來池相宇真的是跟鄭女士見面。俞洋心裡確定事實,等那兩人走遠,他才離開聖羅蘭。
俞洋取車,才坐進去便有人直接開了他副駕車門進來。俞洋不悅地盯著不請自來的人。
“搭個便車。”厲軒眨眼,“一樣去維多利亞。”
俞洋沒有動作。
“大顧問,我去你那裡消費,路費你可以出吧?”
“自己搭車。”俞洋並不歡迎。
“我真去你那裡開房,明天維多利亞重新開市,我先預約一個禮拜的客房,馬上入住。”厲軒的表情是夠意思吧。“我刷卡,有錢。”
厲軒的補充讓俞洋沒由來不舒服,厲軒這幾日的表現又好像MB一樣,厲軒是吃軟飯的?俞洋沒確認過,但厲軒一直表明喜歡用別人的錢。
“下車!”俞洋口氣不善。
厲軒盯著俞洋看,似乎不放過俞洋的任何表情,“你生氣?厭惡?我的錢不髒,正經得來的。”
“陪女人錢也是錢。”此時的俞洋有點刻薄。
厲軒蹙眉,他知道問題所在了,俞洋不喜歡他陪女人得到的錢,“鄭女士的錢也是正經賺的。”厲軒挑眉,嘴角微勾。
厲軒壓近俞洋,伸手幫俞洋拉安全帶系上,他貼近了俞洋,兩人的鼻尖只有一點就會碰到,而呼吸都噴到對方的臉上。“你以為我是鄭女士的男寵?”
男寵,很貼切的形容。俞洋的表情就是這個意思。
厲軒哈哈大笑,他坐回副駕卻沒有系安全帶,他似乎沒有被惹惱,還催俞洋開車。“我很累,昨晚沒好好睡覺,快點找個房間給我睡一會。”
俞洋是趕不走這個無賴了,他馬上加大油門,厲軒被突然的慣性差點撞到前車窗。
“喂,你吃醋也不必這麼虐待我,這張臉很重要的。”
午後安靜的車道突然有輛轎車急刹車,發出尖銳的聲音,令人側目。
“下車!”
“不下,我住你那裡。我才跟鄭女士吵架,她有新歡不愛我啊,你不收留我晚上睡哪裡?”
“你有錢。”俞洋挑毛病,厲軒剛才說有錢開房。
“錢是傍身之物,我剛得罪了金主了,這些錢還是留著以後用。”厲軒就是賴著不出去,而且他突然建議:“你包養我吧,我會暖床,可以伺候你。”
“厲-軒-!”
“你是大顧問,養一個小男寵又花不了幾個錢!”
“好,我包養你。”俞洋突然語鋒一轉答應了,連厲軒都沒料到俞洋這麼不愛開玩笑的人會突然答應。
車又開走了,車內安靜了,車裡的兩個人表情各異。
“碰——”隨著一聲急刹車,車裡厲軒狠狠撞上前面的車窗玻璃。
“主子,您的男寵很嬌氣的。”厲軒揉著額頭,這是沒系安全帶的惡果,俞洋的開車技術挺好的,就是遇到脾氣暴走的時候有人得遭殃。
“下車!”
“好,聽您的。”厲軒這次行動利索,馬上走到另一邊替俞洋開車門。
俞洋打量厲軒的姿勢。
厲軒聳肩,“你是我伺候的第一個男人。”厲軒平常對女朋友還是挺體貼的,只是俞洋是男人,不會喜歡這種對女人的方式。
之後,俞洋領厲軒從特別通道走進維多利亞。
“你會做什麼?”俞洋走在前面,也沒回頭就問。
“我……不就是一般的洗澡、按摩、挺腰……”發現俞洋瞪他,厲軒狠下心來:“你想要的,我都可以滿足!”
“我要你到工程部。”俞洋以前跟厲軒同宿舍時,厲軒就是做豪景的保安,先不說是真是假,但是現在讓他到工程部,也得有試用期。
厲軒停下腳步,俞洋以為厲軒不滿。
“不是我給你工資,你要有好的表現……!”俞洋的手腕突然被握住,“你還有什麼不滿?”
“去你辦公室。”
“那裡不缺人。”俞洋才說完,厲軒將他的手一反剪拉到懷裡。“你說要包養。”
“厲軒!”俞洋使勁掙開都沒辦法擺脫厲軒的桎梏,而這通道隨時會有人走過,厲軒不按理出牌俞洋也沒轍。
不過最近厲軒不是都放棄了為難自己嗎?
“我給你包養你嫌棄嗎?我的價格很貴的,你可以先試試。”
試……“你為什麼作踐自己?我本意不是那個意思!”
“是你作踐我!親口說包養的人是你!”厲軒就這個姿勢推著俞洋走人,一路上還好沒別的下屬,厲軒將俞洋扔進電梯關上門,也沒問在那一層。
叮……樓層到了,俞洋沒有走出去。“你不是要去辦公室!”俞洋握住厲軒的胳膊。“我累了,睡覺。”
有這麼大牌的男寵?而且也沒拿房卡就直接要去自己的房間。俞洋突然覺得不對,摸了一下自己的衣袋,卡不見了!
厲軒一直擋著電梯門不要關上,他有些不耐煩,一把拉著俞洋就走。
“哪一間?”厲軒一邊拖著人走一邊問,俞洋不想理人,厲軒自問自答:“好像每一間都敲一下就知道了吧?”
“2201。”俞洋咬牙切齒,厲軒已經拿到房卡了還明知故問!
剛剛其實已經走過去了,厲軒很好脾氣地再拉著俞洋折回,打開門,將人塞進去,再關上房門。
“達令,我們睡覺。”
“我還有事!”俞洋起疙瘩,厲軒不正常的時候令人招架不住。
“睡覺。”而厲軒固執的時候,俞洋逃不了,武力至上嘛。
“你自己睡,我還要工作。”俞洋冷靜地要求。
“不行,達令得跟我睡。”
“叫正常的名字!”
“達令挺好的,我只這麼叫你。公平起見,你也這麼叫吧。”
俞洋想起鄭女士的“寶貝”,抖了一下。
“嘩——”衣櫃被打開,厲軒主人似的挑了裡面的睡衣,看了看不滿地塞回去。“達令,我裸睡不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