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大栓到底不是個二愣子,蘇先生對他說的話,隔日便去踐行了。村人就看著這個高頭大馬的男人,忽地一大早敲響了土豆家的門,開門的是土根。據說那會兒土根被他那煞氣騰騰的樣子嚇了一跳,以為大栓要來幹什麼了,堵在門口死活不讓他進去。可大栓畢竟是四肢健全的粗漢子,一個瘸腿的少年能擋得住他?一掌便推開了,進了屋,竟是撲通一下跪在土豆那老男人面前,啪啪啪頭著地連磕了三個響頭。
土豆也是被嚇住了,然畢竟是經歷風雨的人了,也沒擺出什麼了不得的表情來,只冷冷道:「大清早的這是做什麼呢,拜祖宗也不該這麼挑時辰的,這是忌諱人呢,存心跟我過不去是不是?」
土根看傻了眼,聽他爹這麼一諷,才回過神來,一瘸一拐地走過來,拉著大栓的胳膊就喊他起來。
大栓知道大清早拜人有些忌諱,可能自個兒也有些衝動了,於是趕緊站起來連聲道歉。土豆只覺莫名其妙,揮揮手道:「行了行了,有事說事,犯不著弄得我像你老祖一樣,老頭子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這會兒大栓也不磨蹭了,開口道:「土豆大伯,我便直說了吧,我想娶你家土根,求你成全。」
這下土豆還沒反應過來呢,土根倒是先傻眼了,他哪會想到他大栓哥一大早做這麼多莫名其妙的事是為了自己,不但傻眼了,連話都說不出來。
接著土豆那糟老頭噴笑了出來,只道:「你是個什麼東西,我家土根雖腿腳不方便,模樣可是不差的,就你這窮鬼,憑什麼娶我兒子?」
土豆笑話大栓是窮鬼也是有道理的,大栓家田地很少,基本靠打鐵為生。可說實在的,在這周家村,打鐵掙不到幾個錢,還特別累人。可土豆家便不同了,水田一畝三分,旱地有近兩畝,每年單靠收割的麥子,便能賣出不少錢。鎮上的,以及縣城裡的人,都無田無地,但凡與糧食有關的,都挺吃香。
所以土豆可以撐著腰在大栓面前顯擺,大栓還沒的反駁的話。
於是大栓忖了忖說:「我胡大栓是窮,可我真心喜歡土根,只要心是真的,其他都好說。」
豈料土豆罵咧道:「好說,好說個屁。這事我說什麼都不會同意,你趕緊給我滾,省得讓鄰里看笑話。」
這會兒土根看著心慌了,他方才不說話,一來是因土豆是他爹,大栓是他以後的丈夫,論尊卑還真輪不到自己說什麼。二來,土根也是想借此瞅瞅大栓哥的誠心,順帶著聽聽他爹的意思。這下可好,爹的暴脾氣上來了,說話好不中聽,大栓被一句話堵死,還怎麼進展下去。
人都是要面子的,縱使大栓哥喜歡自己,他土根也不能仗著這點得意忘形。大栓哥再怎麼喜歡自己,若是被羞辱了,心裡總是不好過的。土根想著,自己也沒啥本事,大栓哥能鼓起勇氣在爹面前磕頭求親,他便該知足了。於是醞釀著擠出兩汪眼淚,也是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道:「爹,大栓哥待我好,我也喜歡他,你就同意了吧。」
土豆斷沒想到自己兒子也來這麼一出,臉色當即不好看了,伸出一腳一下子踹在土根心口,土根沒料想會這樣,疼得倒在地上只喘氣,再也說不出什麼話。
大栓哪容得自己喜歡的人被這般對待,立時把土根抱了起來,自說自話往裡屋走。
土豆在後頭罵咧:「兔崽子,這是你家啊還是我家,走來走去的挺便當的嘛,啊!」
大栓這會兒算是估摸出土豆大伯的性子了,脾氣太過暴躁,做什麼事只管自己開心,不管他人心情。
大栓將土根放躺在床上,撫著對方的心口,恨恨道:「他是你爹不,怎這般待你?」
土根喘了幾口氣,心口終於順了些,只道:「他當然是我爹,才敢如此待我,你不是他兒子,他不能對你做什麼,只能說幾口難聽的話來羞辱你。若你是他兒子,估摸著也會受這麼一腳。你一大清早地跑過來給他磕頭,他心裡早就有了氣,我看得出。他不好打你,便只能打我,我早晚得挨他這麼一腳,現在不過提前了一刻。」
大栓握緊土根的手,眉頭蹙得賊緊,只道:「我早晚娶了你,等你過了門,絕不讓你過這般日子。」
土根心裡得了安慰,覺得大栓哥能說出這句話,他被踢這一腳也值了。
土豆還在外頭罵罵咧咧,言語之間頗為難聽。
大栓道:「我便在這守著你,料想你爹也不敢再做什麼出格的事。」
土根卻抬起手來想要推大栓走,道:「你守得了一時守不了一世。這事,還得爹想開才行,不然不管咱多勞心勞力都是白搭。你回吧,這幾日不要來了,爹在氣頭上,來了只會讓他更反感咱倆的事。」
大栓心下難受,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昨兒個蘇先生與他說的法子,全被他這耿直的性子給弄亂了,現在這情形,基本上一塌糊塗。大栓暗自歎口氣,心裡頭一團亂。
土根道:「別瞎想了,回去吧,我死不了,爹不會真把我怎樣的。實話與你說了吧,自打爹將我這條右腿打折以來,他心裡邊一直有愧,喝醉酒的時候常把自己鎖在屋裡念叨,有次被我聽了去,才知他這幾年心裡都不好過。所以,方纔那一腳,估摸著也是踢給你看的,不過下手確實重了點,這會兒還疼著。」
大栓聽這一說,心情更是複雜,更不知作何言語。
土根推搡著他,讓他趕緊走,說回去想著有效的法子,自己這邊也使把勁,時間長了,他爹指不定真會服軟。
大栓也覺得沒甚好說的,便囑托了數句,起身出了屋。
出去那會兒,土豆罵咧得更甚了,大栓也不是薄臉皮的人,覺得再怎麼罵也不是丟他的人,反倒讓土豆大伯自己壞了形象。
後來沒過多久,這事就在周家村傳開了,都說大栓和土根是對苦命鴛鴦,想在一塊還得受這般阻攔。土根那娃也真是遭罪,得了這麼個爹,往後的日子怕是難過了。
顧雲皓一般不會在家呆著,不是去地裡便是去鄰里串門,蘇放恢復了學堂的課業,白日裡自是不會在家陪著自家丈夫。所以,顧雲皓也算是第一時間知道了這消息,昨兒個夜裡,他還在床頭與蘇放猜測著大栓到底會怎麼做呢,沒想到第二日便把事情搞砸了,還弄得人盡皆知。看來這大栓也是個直板板的愣頭青,做事不知道圓滑。
等蘇放散了學回了屋,顧雲皓便與他說起了此事。
「你說,咱倆是不是應該搭把手幫個忙,這事最開始也是你使喚著大栓去做的,怎地也不能虎頭蛇尾不是?」
蘇放聽著雲皓將整件事說了一遍,也是有些感觸,便道:「等等吧,兩家長輩還沒有什麼說法呢,咱得觀望一陣。我既然想牽這紅線,自是會善始善終的。」
蘇放這麼一說,顧雲皓覺得也有道理,便不多嘴了,只管埋頭吃飯。
屋子裡原是安安靜靜的沒啥動靜,蘇放卻忽然「咦」了一聲。
顧雲皓抬頭瞅見蘇放碗裡的紅燒土豆片,心下笑了笑,裝腔作勢道:「怎的了,吃到沙子了?」
蘇放瞅著那土豆片半晌,才道:「這土豆片,以往都是清炒,今次怎麼紅燒了,這菜,可是大綠小綠做的?」
顧雲皓道:「不過是清炒變成紅燒的了,很奇怪嗎,莫不是不對你胃口?」
蘇放搖頭:「吃多了清淡的,來點油腥,反倒覺得很是入味。大綠小綠真是轉了性了,竟會燒出這道菜來。」
顧雲皓道:「既然覺得入味,就多吃點,這裡頭還有些肉絲呢,別浪費了。」說著,一根根挑出來往蘇放碗裡夾。
被顧雲皓挑到碗裡的食物,蘇放可從不會浪費,皆是吃得乾乾淨淨。
大綠小綠這幾日收拾碗筷的時候都覺得挺詫異的,以往主子不怎愛吃的菜色,現在都會吃得精光,也不每天規定著菜譜說必須燒什麼菜了,只說每天弄點家常菜便可,還讓他倆多問問爺的意見。大綠小綠原以為那些菜是被爺吃光的,爺長得結實,吃得自然多。可後來偷偷觀察了一番,發覺不是這樣,主子轉性了,不愛吃的菜也吃得特起勁,尤其是爺夾到他碗裡的,更是一字不說便往嘴裡塞。
再到後來,大綠小綠便明白了,不是主子轉了性,只是在喜歡的人面前,一切不好的都是好的。於是大綠小綠也開始幻想著,以後若是自己也遇上了歡喜的人,是不是也會這般模樣。
入了夜,大綠依著主子的吩咐,在裡屋擺了木桶,放了大半桶的熱水,為爺洗澡用的。
大綠是老實本分型的,小綠則鬼點子多一些。瞅著大綠從屋裡頭出來,小綠便迎了上去,賊兮兮地將一白色的包袱遞了過去。大綠尋思著是什麼東西呢,拆開來一看,竟是一整包的花瓣。大綠立時明白小綠的心思了,暗道一聲「真有你的」,便轉身回了屋子。
小綠站在門口把風張望,待看見主子和爺從前院進來了,便趕緊朝門內竊竊道:「大綠,動作麻利點,主子和爺過來了。」
大綠忙回:「好了,快好了。」於是將白布揉成一團,趕緊出了屋。
「主子,爺,熱水都準備好了,快洗了吧。我和大綠先下去了。」大綠拉開門的時候,就聽見小綠這般說著。
蘇放瞅見大綠手中一團白布,遂問:「這是什麼?」
大綠一時緊張,不知如何回答,還是小綠機靈,接話道:「方纔有水灑地上了,大綠是拿那布頭進去擦地的。」
蘇放便信了,遣散了兩人,同顧雲皓一塊進了屋。
顧雲皓一進屋,便止不住笑出聲來:「這大綠小綠啊,還真挺有意思的,你猜怎地,他倆給咱倆弄了花瓣浴。你過來瞧瞧,真是逗趣得很。」
蘇放聞言有些驚訝,方才見兩人鬼鬼祟祟不知是何事,本想著跟了自己這麼多年了,不見得會幹出什麼不恥的行徑來,遂佯裝相信遣散了他們,竟不知他倆在自己屋裡搞出了這麼個花樣,還真是……蘇放不由搖搖頭。
「他倆可真有心。」顧雲皓脫了衣衫,道,「擺明了是要咱倆一起洗了。」他瞧了眼蘇放,「把衣服脫了,進來吧。」
蘇放哦了一聲,也沒多說什麼,便轉身開始脫衣服。
這會兒顧雲皓進了木桶,雙臂擱在桶沿兩側,正對著蘇放的方向,細細看著。
蘇放背對著顧雲皓,脫衣的動作稱不上快,倒顯得有些慢。顧雲皓忖著,蘇放可能還是有些羞臊的,心裡忽地起了逗弄的心思,開口道:「蘇放,轉過身來,讓我瞧瞧你的身子。」
蘇放明顯僵了一下,但還是磨磨蹭蹭轉了過來,沉到:「哪有人像你這樣這般認真瞅著別人脫衣裳的,不就脫個衣裳嗎,有甚好看的?」
顧雲皓揚了揚下顎,示意蘇放繼續,什麼搭腔的話都沒說。心裡想著,平日裡同床的時候,倒是經常脫個.精.光,擺著各種姿勢想讓自己玩.弄,這下不過是讓他在自己面前脫個衣服,怎麼倒是羞羞答答起來了。他只覺有趣,心裡頭一陣一陣地發笑。
衣服脫.光了,連帶著下邊兒也是赤條條的。蘇放站著沒敢動,雲皓的眼神還定在他身上呢。
顧雲皓從上到下認真端詳著這具軀.體,肌肉是有的,傷痕也是有的,皮膚的顏色接近古銅,關鍵部位那裡則是白花花一片。想來以前的當兵日子,已讓這具身體得到了很好的磨礪。
以前,他總以為蘇放長得有些白淨,現下看來,也不算白。以往自己會有那番感覺,許是書生的氣質襯托出的假象。
「最近瘦了,肌肉都不明顯了。」顧雲皓忽然說道。
蘇放從羞赧裡回神過來:「嗯,好些日子沒鍛煉了,與你成親之前,腰上長了些膘肉,所以最近在節食,吃得少了,也便瘦了。」
顧雲皓道:「過來吧,赤著身子這麼站著,容易著涼。」
蘇放便依言坐了進去,「要我替你搓背?」
顧雲皓道了聲等等,移身過來,貼得蘇放有些近,手掌在對方腰上摸了一圈,道:「長膘肉沒什麼,瘦了才不好,只怕我那傢伙捅.進去一用力,身子骨就受不了。再說了,長得胖了,屁股還能圓潤點,摸起來手感好。」
蘇放貼靠在桶壁上,顧雲皓順勢將手臂撐在他兩邊,身子貼得對方又近了一分。
「你……」蘇放的喉結沒來由地滾動了一下,「你什麼時候捅.進來還說不准呢,等你有那心思了我再把自己養養肥。」蘇放也不知顧雲皓何時學會這般下.作言語了,然心中不但不厭惡,反倒有些小興奮。
顧雲皓微瞇著眼看他,沉聲道:「蘇放,你可知道,每日我都在說服自己與你親近一些,積跬步成千里,莫約就是這個道理。現在我發覺,與你靠得這般近,也不是一件難事,心裡的坎兒,已經慢慢在縮小了。」
蘇放迎上顧雲皓的目光:「這不是好事嗎,指不定再過幾日,你就能與我顛鸞倒鳳了。」
顧雲皓彎起嘴角:「今兒個不枉大綠小綠花了這番心思,我有了些情致,來,讓我摸摸。」說著也不待蘇放作回應,顧雲皓便將一隻手伸進水裡,貼著腰脊往臀部滑去。
臀部的肉一絲不鬆弛,幾番揉捏,手感極好。顧雲皓不由自主加重了些力道,有些沉溺這種感覺了。蘇放兩手掛在顧雲皓脖子上,隨著那力道漸漸抬高了些身子,以便對方能更好地動作。
蘇放將頭貼在顧雲皓脖頸邊,輕聲問:「能進去嗎,用手指?」
顧雲皓知道,蘇放等那一天已然很久了,自己若是能滿足,便不該拖著欠著。
「我試試看。」他回道。
蘇放嗯了一聲,再次抬高了些身子。
手指摸到股溝處,藉著水的潤.滑從那緊.致的地方慢慢擠壓進去,裡頭炙熱、緊.致將手指從四面八方包裹。
原是這種感覺,顧雲皓也是頭次這麼做,腦中似乎有根弦在崩斷。
蘇放忽地輕聲道:「感覺真奇妙,明明是出去的地方,你卻非要進去。」
「我也是頭一遭這麼做,沒什麼技巧,感覺如何?」顧雲皓問。
蘇放沉默了一會兒,終是說了出來:「從那處開始,好像有無數羽毛撓著自己的全身,麻癢得不行,腿腳更是使不上力,只覺得你的手指便是整個身子唯一的支靠點。」
蘇放暖聲暖氣,呼在顧雲皓脖頸處,癢得不行。
顧雲皓打趣道:「你把你這感受一五一十寫下來,估計能成本書。」
「別笑話我了。」蘇放緩緩閉上眼睛。
過了半會兒,顧雲皓將第二根手指擠了進去,蘇放的氣息忽地粗重了幾分,卻仍是沒吭聲。再過了一會兒,顧雲皓嘗試著將第三根手指擠進去。這會兒蘇放終於忍不住哼出聲來,斷斷續續的,有些壓抑。
顧雲皓道:「我那玩意兒塞進去,估計也是這種感覺,可能還要更深些,現在不過是讓你習慣,以後做起來便方便了許多。」
蘇放似是聽進去了,騰出一隻手探測著方位去摸顧雲皓的物件,迷離著眼不知在鼓搗著什麼。等摸完了,只聽他道:「何止是深一些,是深很多。」
顧雲皓半會兒才反應過來,不由逗樂了:「那你可得做好心理準備。」
蘇放貼著顧雲皓的脖子親了一口:「我可是很期待的。」
顧雲皓加快了手上的動作,直到蘇放的物件開始直挺挺地頂著顧雲皓的小腹,「要洩了吧?」他問著。
蘇放嗯了一聲,隨即脫離顧雲皓的脖子,順帶著將他在身後動作的手也拉開了。
「怎地,這就滿足了?」
蘇放騷紅著臉,道:「人說知足常樂,今兒個便到這裡吧,下次繼續。我不洩了,這水還得擦身子,弄髒了可不好。」
顧雲皓立時笑了出來:「你道是實心的饅頭啊,啃了一半擱櫥子裡,第二天再啃。歡.愛這事不一樣,不能這麼斷斷續續,會折騰死人的。」
蘇放卻道:「我倒覺得與實心的饅頭無異,至少我不覺得折騰。」
顧雲皓無奈:「錯了蘇放,不是實心的饅頭,是肉餡的饅頭,不一次吃完,第二天就餿了,可懂?」
蘇放滿臉疑惑。
顧雲皓覺得,該教教他,對以後的性福生活有好處。他拉著蘇放草草洗了澡,將所謂的花瓣浴全都拋到了腦後,接著又將蘇放拉上了床,將蘇放的手貼在他自個兒的物件上,道:「自洩一回吧,你就知道個中樂趣了。」
蘇放最終還是當著顧雲皓的面洩了出來,那會兒蘇放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雲皓定是喜歡這調調才讓自己這麼做的。蘇放的思維不知又往哪裡岔開去,只覺一陣心滿意足,摟著顧雲皓的手都更緊了些。
那夜,蘇放竟興奮地沒有睡著,半夜起身,跑到院子裡吹了會風,其間肚子餓了,想著雲皓讓自己養肥的論調,他便徑直去了廚房,看看還有什麼能吃的。
誰道在廚房碰上了大綠,那廝估摸著也是餓肚皮了,正舉著一支蠟燭在櫥子裡找尋食物。
蘇放咳了一聲,直將大綠嚇掉了半條小命。待看清來人,大綠才堪堪鬆了口氣:「主子,你怎也來了?」
「我肚子餓了,熱幾個菜給我吃吃。」
大綠應道:「主子,你且等等,我得先生爐子。」
蘇放坐了下來,倒也不急,忽地想起了什麼,隨口道:「今晚你做的紅燒土豆不錯,以後多做些這樣的菜。」
大綠也是隨口應道:「主子,那道菜不是我做的。」
蘇放道:「那便是小綠做的了,最近小綠手藝長進了,你將我這話轉告給他便是。」
大綠接道:「也不是小綠做的,是……」大綠忽地頓住,他陡然想起爺對他說的話,暗道自己說溜了嘴,這下完了。
蘇放聽出了些苗頭,追問:「不是你做的,也不是小綠做的,難不成還是灶神爺送出來的?你可得把話說清楚,不然我扣你這個月俸錢。」
大綠真想給自己打嘴巴子,怎就這麼不長記性,隨口就說出來了呢。這下可好,逼得自己兩邊不是人。
大綠到底還是屈服在了蘇放的淫威下,將事件的始末原原本本告訴給了蘇放,只說是爺親自下的廚,說閒來無事想讓主子嘗嘗自己的手藝,卻又讓他們守著秘密不許說出去,也弄不明白也到底是個什麼心思。
蘇放聽得來龍去脈,早已沒了吃夜宵的心思,只覺自己好不顧家,竟讓自家丈夫親自下廚,這事傳出去,不知要被詬病成何樣。蘇放越想越覺得心裡不舒坦,渾渾噩噩回了屋,一上床便摟緊了顧雲皓。
「去哪了,這麼久?」顧雲皓睜開眼。
「肚子餓了,去廚房逛了一圈,發現沒什麼可吃的,便回來了。」
顧雲皓道:「快睡吧,睡醒了,明早就有吃的了。」
蘇放將臉貼在顧雲皓後背:「雲皓?」
「嗯?」
「明兒個我做菜給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