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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千色相》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佐證

  沈相然掐掉香煙,怒容滿面:「你怎麼敢說出這樣的話?那股權是媽媽留給你的遺產、也是遺願,有多珍貴需要我再次跟你強調嗎?」

  「是,對哥哥來說那是比命都重要的東西,對我來說也同樣是這樣。但是這份感情,對我同樣珍貴,也是比命都重要的東西。」

  「為了一個女人,你是昏頭了嗎?」

  「是,是昏頭了,這份感情在二哥看來很輕,對我而言卻是一生。」沈相驀的話一字不差的落進了洛神的心裡,「一生」這兩字對她太過沉重了。

  洛神站在洛氏集團二十八層的落地玻璃前,下面人來車往,一片繁華,她已經記不清昨天夜裡是怎麼從陰暗的角落移步回屋內,腦海裡浮現的全部是沈相驀和沈相然的對話,「一生」——這兩個字如巨石般壓至心底。

  她不禁想起了父母的「一生」。

  年少時,也是在那樣一個陰暗的角落,她窺探到父母之間的秘密。

  父親帶著哭腔問母親:「洛神那孩子,你就不能給她一點愛嗎?」

  「我覺得她不需要。」母親的口氣很冷漠。

  父親央求著:「把自己的感情當成一生的你,不要那麼絕情,算我求你,算我求求你,對我們的女兒好一點。」

  母親的臉上是一股輕蔑:「把自己的感情當成一生的我,唯一能為她做的就是「絕情」。洛神她——是為了拿全校第一,生了病也要熬到凌晨的狠角色,就算沒有我的愛,一樣可以活的好好的。」

  「有你這樣做母親的嗎?」父親絕望的聲音在夜色裡輾轉到她的耳朵裡、甚至心裡,蕩起重重回音。

  只是那樣簡短的對話,但是她卻深深記進了心裡。從那以後,她不斷告誡自己,這世上把「感情」當成「一生」的人都是瘋子、騙子,她憎恨那樣的情感。

  時間還是沒有深化到可以全然抹去記憶,但是她已經練得心深似海、冷暖自知,沈相驀那個瘋子、騙子,那個嚷著說胡話的人到底在想什麼?她不會動搖、一定不要為這樣的謊話動搖,她反覆提醒著自己。

  背後的門輕輕的被拉開,她知道是洛千來了,基本上每天的這個時候他都會出現在這兒。想到哥哥,洛神的臉上不自覺的就掛起了笑意。

  她轉身,臉上泛上的笑意一瞬間收斂起來,皺著眉頭問:「沈相驀,你怎麼進來的?」

  「因為這張臉,所以得到了便利。」他拉下墨鏡,滿臉輕鬆。

  她叉著雙手在胸著,語氣平穩:「上帝欲使之滅亡,必先使之瘋狂!我最近翻看過歷史書了,愛到瘋了的人,歷史上可沒有記載。」

  他笑了起來:「歷史上沒有,你跟前不是站著一個?有時間去翻看歷史書,還不如多花點時間看我。」

  「我想說的不是這個,對做了瘋狂舉動的你,讓我一瞬間迷失而做了錯誤的行為、錯誤的判斷,現在想清楚的糾正過失。」

  他滿臉不在乎:「有時候一瞬間迷失而做的錯誤行為、錯誤判斷,才是你的內心。」

  「我沒有那樣的心。」她避開那道真摯的眼神。

  「是不想有、不敢有、害怕有,還是真的沒有?」他打量著她。

  「我來替她回答,得確是不想有、不敢有、害怕有。」洛千從門外走了進來,停頓了一會道:「這是個需要佐證的年代,每個人都需要提供證據,不然就得不到信任,愛情也是一樣。看來沈相驀先生是在瞭解我們處境的情況下,依舊意無返顧的愛上了我的妹妹,真是讓人感動的情感,為了證明這樣的感情,在這個需要佐證的年代,提供出相應的證據怎麼樣?」

  「想要什麼樣的證據?」

  洛千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在你看來最貴重的東西是什麼?」

  沈相驀嘴角撇過笑意,舉起一個黃色信封:「那麼,就把這個當成證據吧!」

  「足夠貴重嗎?」洛千不露聲色。

  「我名下的股權,全部無條件轉到洛神名下,這裡面是相關文件和資料。」他把信封遞到洛神面前。

  她呆呆的看著他,叫他是「瘋子」真是名副其實,無條件轉讓股權?洛神的手指不自覺的划動起桌面,並不去接他手中的文件。

  「看來愛情就像一隻蝴蝶,當你去追逐它時,它是難以到手的。但是,當你安靜地坐下時,它卻可能降落到你身上。洛神,快點接著呀!這是愛情的佐證,錯過了就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洛千走進她身邊,語氣加重提醒著。

  「哥,我……。」她偏偏伸不出手去。

  沈相驀看著她糾結的表情,把信封擱在她辦公桌前:「我放你桌上吧!在別人看來是愛情的佐證,在我看來卻是情感的贈送,我母親是懷著怎樣珍貴的心情把股權給了我,我就是以同樣珍貴的心情贈送給你的,我不是把股權拿來交易,這樣的深厚的情感不能用來交易、也不能簡單證明。在我看來,世上最貴重的東西不是簡單的數字、財富,而是一份真摯的心意,所以不要有負擔,就坦然的接受這樣的心意。」

  「相驀,怎麼辦?我習慣了交易,反而不能接受這樣的心意。」她慢慢推開眼前的信封,慎重的說出這樣的話。

  「果然,從頭到尾我都沒有錯看你,收下吧!習慣了交易的商人,也會有感情的。」他溫柔的叮囑著。

  她抬頭看著他:「為了我做這些,值得嗎?」

  「不知道值不值得,但是想這樣做。」他口氣異常堅決,低頭看了下表接著說:「還有事要去辦,就先告辭了。」

  洛神欲言又止,看著眼著的黃色信封,呆呆的發著神。就像哥哥說的那樣,世上的東西都像蝴蝶,當你去追逐它時,它是難以到手的。但是,當你安靜地坐下時,它卻可能降落到你身上,這樣的幸運她為何要心生猶豫,沒有花上手段就拿到的股權坦然的接受不就好了嗎?為何會有如此不安的心境?

  「哥,我出去一趟。」她不受控制的拿起信封往門外走去。

  擦身而過,洛千的手握在她的手腕:「洛神,為什麼?」

  「哥,我不想這樣對他。」

  洛千的手緩緩鬆開,無力的垂落下來:「知道了,你去吧!」

  她看著他雕塑般的臉,歉意道:「哥,對不起。」

  「不必,我們之間不必說「對不起」這三個字。」他望著她,臉上的溫度,亦隨著她出門的那一刻,慢慢凝結成冰點。

  洛神剛走出辦公室,就看見電梯門口圍起了警戒欄,她試著用力按了一下電梯紐,卻是毫無反應。

  張淵眼尖看見她,迎上來說:「小姐,電梯出了點問題,剛才發生緊急墜樓事故,所以暫時停用了,你要下樓的話,就先從東側的應急電梯下去吧!」

  「張秘書,你是說電梯緊急墜樓嗎?」

  「是的,小姐。」張淵習慣稱洛神為「小姐」,他做了洛天二十幾年的秘書,深深為洛天的品性、人格所打動,這樣的稱呼對他而言是一種「情份。」

  「那麼,電梯下墜的時候,裡面有人嗎?」洛神馬上聯想到了剛才從辦公室裡出來的沈相驀。

  張淵臉色略顯沉重:「好像有個年輕人被困在裡面了,還沒有核實身份,現在電梯被迫降在一層,已經第一時間聯繫了電梯維護公司、相關救護單位,我們保安部的職員正在想辦法撬開電梯門,想把困在裡面的人救出來,我想……。」

  不等張淵說完,洛神已經快速走向東側的應急電梯,從二十八樓墜到一樓,到現在還被困在電梯裡生死不明,沈相驀、相驀,你這個瘋子,千萬不要有事,你一定要好好的,你等我,等著我,我這就找人來救你,她慌亂的拿起手機正要撥打,又想起張淵剛才說的話已經聯繫了電梯維護公司、相關救護單位,腦海頓時一片空白,只全身無力的倚靠在電梯裡的一側,看著紅色的數字一格閃動,直到停至底層。

  一樓大廳的電梯口已經圍滿了人,從應急電梯出來的洛神腳步不自覺的變快、三步並成二步、小碎跑、然後撒開腿向著奔去。

  「讓一下,讓一下。」她焦急的聲音在嘈雜的人群中並沒有引起注意,倒是靠著她身邊的幾個人很快認出了她,在一旁附和著叫道:「都讓一下,董事長來了。」

  人群漸漸讓出一條路,她快步向前,看著兩道冷冰冰的電梯門,問道:「現在情況怎麼樣?」

  保安部的職員滿頭大汗:「電梯當時從樓上如自由落體般「直墜」底樓,連接電梯和頂部電動馬達的鋼索也斷了,現在配備電梯鑰匙也打不開電梯門,只有強行試著先撬開電梯門。」

  「那麼人呢?我問你裡面的人怎麼樣了?」她不自覺的提高了音量。

  「一直試著向裡面喊話,但是沒有回應,看來情況不是很樂觀。」保安部的職員猶豫了一下,如實回復。

  她只覺得眼前一片眩暈,手上的黃色信封應聲落地,腦海裡全是沈相驀在湖邊說的話——「應該心狠的對待我,我才會死心不是嗎?這樣心軟,以後要怎麼辦?」

  她不是對他心軟,想要解釋一瞬間迷失而做了錯誤的行為、錯誤的判斷的行為,原來答案竟然是這個,沈相驀,你讓我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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