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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妃「傾城」》第65章
第六十四章 惡魔之吻

 夕陽無限美,只是近黃昏,瑟瑟冬景,映著一方長廊無邊,一白一紫兩道身影,在光昏下,影子被拉的長長的,在光影的盡頭,兩人的影子緊緊的交纏在一起,濃的分不開披此。愛蝤梟裻

 「你方才不是說了嗎?只要我放過周亦天,你會答應我任何的條件,怎麼第一個條件,就讓你如此的為難了?」冷紫邪發出一聲譏嘲,他就知道不該相信眼前這個人,他已經騙了他一次,他怎麼可以愚蠢的再被騙一次呢?

 嚴傾城忽然有一種上當受騙的錯覺,感覺自己已經被自己出賣了,而買下他的那個惡魔,正開口提出荒唐之極的要求,這種感覺讓嚴傾城有一種想去死的衝動,明明知道冷紫邪是一個沒道德,沒廉恥的偽君子,可自己擔憂著周亦天的性命,不經大腦的思考,就跟他說了這種沒遮沒攔的話,當真是自討苦吃。

 「只要不違背良義,道德,我就答應你。」嚴傾城格外小心的再加上兩句。

 冷紫邪發出一聲譏笑,背負著手,轉身就走,一邊走還一邊說道:「你既要做君子,又要做小人,君子本該坦蕩蕩,你偏偏卻守不了誠信,嚴傾城,你根本就沒有資格跟我做交易,因為你玩不起。」

 「別走、、」聽了這番話,嚴傾城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了,冷紫邪一定氣急了,才會說出這種難聽之極的話,看來,自己始終處理不好跟對手的關係,到頭來,只會把事情弄的更加混亂。

 冷紫邪卻彷彿沒聽見一般,邁開腳步繼續往前走,臉色像是結了一層的冰霜,讓人看著,難免驚心。

 嚴傾城已經急的不行了,俊秀的臉色一片死灰,他緊追了幾步,猛的擋住了冷紫邪的去路,伸出雙手攔著他,神情滿是懇求:「求求你,放他一馬,對你來說,他不過是一顆作廢的棋子,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利用價值,你就大人大量,不要再找他的麻煩了,好不好?」

 冷紫邪挑著眉,眸子鋒芒驟閃,那雙罩著煙波的柳眉,讓他不由的生出幾許邪惡的心思,難怪冷軒轅把這男子當成世間獨一無二的寶貝,光憑著他此刻那哀求的眼神,就已經讓一個堂堂正正的大男人產生了無限的憐惜之意了,嚴傾城啊嚴傾城,這世間怎麼能容得下你這般妖孽為禍呢?也活該冷軒轅要落的眾叛親離才干休啊。

 被冷紫邪那雙陰沉的眼睛盯著,嚴傾城的一顆心也七上八下的,但就算不安,他也沒有退縮的勇氣,他知道,今天若是真的惹惱了冷紫邪,就等於給周亦天套上了死刑的枷鎖,所以,就算渾身被盯的如火燒如冰澆,他也不能迴避。

 「就算是一顆廢子,他也還有動口說閒話的能力,瞎子,你該不會把我當作傻子吧。」冷紫邪譏屑的輕哼一聲,莫名的,他就是喜歡喊嚴傾城叫瞎子,因為,他是在他雙眼害瞎的時候被他給迷惑的,所以,不管此刻他是否雙眼復明,他記憶中的那個瞎了雙眼的嚴傾城,還是那般的記憶深刻。

 嚴傾城渾身一顫,眉間更多的是憂愁,那雙秋水般的眼,此刻也染了一層煙霧,彷彿輕輕一碰,就梨花帶淚,要下一場春色的雨。

 「聽著,你這是在求我,求人就該有一個求人的樣子,不是哭兩聲,說幾句好話,就能改變我的心意,想必,我們相識這麼久,我冷紫邪要的是什麼,你也知道了一二,要求,就要求在我的心尖上,懂嗎?」冷紫邪含笑的眼,充滿著豐彩,但說出的話,卻冷酷無情,讓人膽顫。

 嚴傾城雙眼一閉,緊吸了一口氣,忽然揍上前去,朱紅潤唇像雨點一般輕輕的刷過冷紫邪緊抿的薄唇,頓時,一股電流,迅猛的擊在冷紫邪的心尖上,他渾身不由的一陣震盪,這一刻,幾乎將他所有的理智擊潰,嚴傾城那蜻蜒點水的一吻,怎麼能夠滿足他此刻的滿心獸狂,所以,當嚴傾城的唇離開了他的唇時,他伸出手,猛的將那人的身子緊緊的抱住,火烈的唇,更是像春風吹動野草般,狂烈的捲向那顫弱的人兒,如洪潮,將他徹底的淹沒。

 四周落葉吹動,冬雪驟然降下,在這個無人的寂靜園子裡,來的那般的突然,那般的洶湧。

 「放、放開我、」嚴傾城哪裡知道自己惹動的不是一隻兔子,而是一隻潛伏的狂獸,本以為那輕輕的一吻,就已經是極限了,可誰能想到,冷紫邪此刻就像發狂的野獸,幾乎要將他生吞活剝了。

 嚇呆了,腦子一片的空白,嚴傾城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他劇烈的,拚命的掙脫,終於,那個人吻夠了,猛的鬆了手,他跌跌撞撞的往後倒退了數步,滿臉驚恐的看著那人,那個無比浪蕩的拿手指擦了擦嘴角,沾了一濕彼此的液跡,笑的無比的邪肆:「味道果然不錯,也難怪皇兄要為你癡狂。」

 嚴傾城驚惶的瞪著他,忽然,一股莫名的怒火激的他猛的衝上前,啪的一巴掌,狠狠的打在冷紫邪那張俊秀無匹的臉上,由於出手太重,頓時映出了五道指痕,在那俊白的臉上格外的扎眼。

 有些人,挨了一巴掌,他會還兩巴掌過去,有些人,挨了一巴掌,會捂著臉,羞憤欲絕的轉身逃離而去,而有些厚顏無恥的人,挨了一巴掌的反映是、、沒有反映。

 冷紫邪就是最後的一種人,他並不反感嚴傾城打他一巴掌,反而,以一種你打我就是你愛我的戲謔表情看著嚴傾城,讓嚴傾城更加羞愧的想要去死。

 「你給我的痛,我會記住的,但你也給我記住,我有多痛,就要多恨你,反之、、也許我已經愛上你。」冷紫邪饒有興趣的撫摸著被打的左臉,說著莫名其妙的話。

 嚴傾城幾乎可以用驚恐來形容此刻的心情了,他無比挫敗的返身就逃,逃的越遠越好,最好,他永遠也不要再見到這個男人,這個讓他丟失了清白的男人。

 園子裡的戲上演的如火如茶,而站在不遠處看戲的一男一女,也被這突如其來發生的事件搞的一頭霧水,滿腦子的疑問,不過,當看清楚了整場戲之後,兩個人都發出了一聲得意的冷笑。

 「公子,這嚴傾城還真是風流多情啊,有一個疼他入骨子裡的皇上還不夠,竟然沾花惹草,三心二意,跑到這沒人的園子裡勾搭七王爺,簡直太不知羞恥了,如今被公子撞見了,哼,可不要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們。」說話的正是夜明月身邊的貼身丫環蘭兒,臉上儘是得意之極的笑容。

 手持折扇,面色深沉的夜明月露出了洋洋自得的笑意,又忌妒又高興,打成進宮以來,他行事都很低調,不爭不搶,寂寂無名,因為他調查過之前後宮裡還有一個官玉寒的男妃,可後來因為嚴傾城被擄走後,他就膽大包天的去冷軒轅面前邀寵,下場是被打入冷宮,當了一名除草工,終日裡悶悶不樂,鬱鬱得病,由此可見,冷軒轅的心中只有嚴傾城一個人,而如果他想得到冷軒轅的心,只有兩條路可選,一是讓嚴傾城徹底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當然,這是最下下之策,如果不是到最危險的關頭,夜明月不會這樣冒險,第二個辦法就是讓冷軒轅看清楚嚴傾城朝三暮四的花心手段,當得知心頭至愛竟然和別的男人勾勾搭搭的,專橫霸道如冷軒轅,他一定不會就這樣輕易的放過嚴傾城的,少不得恨他入骨,等到那個時候,冷軒轅討厭了嚴傾城,那麼,屬於他夜明月的時光就到來了。

 「蘭兒,把我們的人調進宮裡來,好好監視這二人的一舉一動,本公子現在要拔掉這顆毒牙,一招致他於死地。」夜明月妖孽般的臉龐閃過一抹陰狠的獰笑,出聲吩咐蘭兒。

 蘭兒露出一抹歡喜的笑容,當既應聲道:「是,蘭兒這就去辦。」

 「小心一點,別露出了馬腳。」夜明月冷冷的提醒,蘭兒當既保證下來,這才轉身去了。

 夜明月依舊站立在花叢之中,遠處那兩抹身影已經背道而馳,嚴傾城似乎受盡了委屈和羞辱,打完了巴掌後,他就急急的逃離了現場,獨剩下冷紫邪佇立在原地,一臉深沉的望著那逃走的背影,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夜明月緊緊的捏著拳頭,想他仍是樓蘭國第一美男子,曾經也像嚴傾城這般風風光光,那些俗氣的人為了想他看一眼,拋金散玉,想那個時候的自己,是多麼的尊貴,多麼的榮光,在來的路上,他本以來自己也能在京城闖出屬於自己的天地,可惜,一個嚴傾城就把他徹底的打敗了,望著嚴傾城那張秀逸出塵的臉,夜明月惡毒的想拿刀子狠狠的劃上兩道痕跡。

 嚴傾城幾乎是逃離般的往沒有冷紫邪的地方衝去,剛才發生的事情,太過突然,太過吃驚,已經趁出了他的承受能力,冷紫邪他怎麼可以這般的羞辱他?

 是,他下賤,他是禍水,可為什麼?為什麼不給他留一點尊嚴?難道,他真的要變成人盡可夫的下流之人嗎?

 不、、他的身心只能讓冷軒轅一個人觸碰,從今往後,他再也不會讓任何人觸及。

 「雪、、下雪了?」一個虛弱的女聲,在寂靜中,顯的格外清脆,嚴傾城猛的一轉身,就看見許久未見的楓兒包裹著一件厚厚的披風,手裡撐了一把油紙傘站在他的身後,她似乎只是單純的欣賞著這飄飄而落的白雪,卻不想,發現身後有人看著她,她不由的轉身,那雙灰白色的眼睛頓時放出光亮,喜悅的走上前來:「公、公子、、」

 喜悅只一閃而逝,隨既,楓兒便像回憶起了什麼痛苦的事情,秀氣蒼白的臉上閃過一抹惶惑,一個勁的往後退了去。

 「楓兒、、」嚴傾城走上前,輕輕的握住她的手腕,輕柔道:「楓兒,你還好嗎?我聽小蓮說你病了,可有好一些了?」

 楓兒臉色稍稍平靜了一些,嘴角擒著一抹苦笑:「公子還會關心我已經是我的幸福了,我聽小蓮說,公子想把我送出宮去,我心裡是很感激的,本來,我想能在這皇宮裡陪伴著你是上天的恩賜,可、、公子,我不想出宮,就算是死,也讓我死在離你最近的地方,好嗎?」

 「你在說什麼傻話?」嚴傾城只感覺喉間一陣沙啞,滿臉的急怒,本來,他已經買通好關係讓楓兒出宮的,可沒想到冷軒轅忽然出這麼大的事情,所以,這件事情他就擔擱下來了,心中有些慚愧,此刻聽到楓兒說這種悲涼的話,更是心痛。

 楓兒緩緩的抽脫了自己的手,往後多退了兩步,臉上閃過一抹笑意,輕聲道:「公子有所不知吧,等賽華佗公子的傷體好全了,楓兒就要做他的人了,皇命難為,公子莫再為楓兒的事得罪了皇上。」

 嚴傾城表情僵窒,看著楓兒的眼睛更是自責,他知道冷軒轅下了那道命令之後,他身邊的公公都在馬不停蹄的執行,如今只等著楚清絕的身體好全了,就直接把楓兒送去給他做妻妾。

 「楓兒,你、你願意嫁給賽華佗嗎?」嚴傾城顫抖的捏緊了拳頭,輕輕的問。

 楓兒渾身顫瑟了一下,有些立足不穩,但還是免強的笑道:「願意啊,賽華佗公子治好了公子的眼疾,就是公子的救命恩人,能侍奉公子的恩人,是楓兒修來的福份,楓兒一定會代替公子好好照顧他的。」

 嚴傾城的心更是像刀割一樣的疼痛起來,他就知道的,自己就是一個災星,只要靠近他的人,沒有一個人能夠得到好的下場,他忍不住的痛恨自己,鄙棄自己。

 「公子別自責。」看著他緊咬自己的唇,那眉頭擰的死緊,楓兒侍候他多年,豈會不知他此刻內心的掙扎和痛苦,忙上前兩步,心疼的輕呼。

 「楓兒,公子沒用,照顧不好你,還讓你受盡委屈。」嚴傾城臉上閃過悲哀的苦笑。

 楓兒猛烈的搖著頭,哽咽道:「公子說的哪裡話,楓兒今生能遇見公子,已經是幾世修來的福份,能蒙公子照顧多年,已經感激不盡了,好不容易能為公子做些事情,楓兒豈是委屈呢?」

 「你還是這般的懂事,唉,楓兒,我如果送你出了宮,給你找戶好人家,讓你過安穩的日子,那該多好啊,可惜,我又怕你性子剛烈,受不得氣,讓人欺負了,楚清絕是個好人,你去侍候他,也是個好的歸宿。」嚴傾城想來想去,才發現自己又能送楓兒去哪裡呢?他已經無家可歸了,她一個弱女子出了宮,無依無靠,更會受欺負。

 楓兒不由的抿嘴笑了起來:「公子總算是想通了,公子是楓兒唯一的家人,公子就不要再趕我走了,好不好?對了,你剛才說的楚清絕是誰?」

 嚴傾城見楓兒露出笑容,悲哀消了大半,輕聲說道:「楚清絕就是賽華佗,他其實是公子很好的朋友,此番進宮替我醫治眼疾,也著實讓他受了苦頭,楓兒,答應公子,好好照顧他。」

 「真的嗎?想不到賽公子是這麼好的人,竟然為了公子冒死進宮?」楓兒聽了,忍不住的感歎,同時,對那位賽華佗多了一份的感恩。

 「這件事,我只跟你說了,你別讓別人知道,否則,他會很危險的,你馬上就要去照顧他了,我才告訴你實情,楓兒,如果有機會離開皇宮,不管天涯海角,你就隨著他去,莫要留戀在此地,懂嗎?」嚴傾城一臉嚴肅的說道。

 楓兒皺了皺眉,半懂不懂的點頭,她感覺和公子說了這番知心的話,心中的陰鬱消失不見了,她一直以為自己是痛苦的,可看著公子消瘦的臉龐,她才明白,在這後宮之中,公子的處境也十分的困難。

 「我先去見皇上了,你好好保重身體,別自暴自棄讓我擔憂了。」嚴傾城見她終算是想通了,這才安下心來,轉身離去。

 楓兒呆呆的望著他的背影,輕輕的歎了一聲,就算命運要讓她和公子分離,她也絕對不會背叛自己的內心,就去做個小丫環,好好照顧那位賽華佗就是了。

 嚴傾城冒著雪花,急步朝著龍祥殿走去,這是入冬後的第一場雪,雪下的很急,鋪天蓋地的往下傾倒,似乎要將人間都塗成銀白,一股寒冷鑽進了嚴傾城的衣襟裡,他止不住的顫抖了一下,慾望龍祥殿的腳步停頓了,一尋思,就朝著自己的殿堂走去。

 一進殿門,就看見小蓮生了火爐,正扇著風,抬頭看見他,驚呼了一聲:「公子,外頭下雪了,你怎麼還穿著這麼單薄的衣服?我昨晚送去的裘狐披風呢?」

 「小蓮,替我打幾桶水來,我要沐浴淨身。」嚴傾城聲音裡透著急切,完全沒有聽進小蓮的叨嘮。

 小蓮呆了一下,看看門外剛剛落下的夜幕,點點頭:「好的,小蓮這就去準備熱水。」

 不大會兒,一群宮女抬著一桶桶的熱水進了殿內,將水傾倒進了那精緻的浴池裡,小蓮散了一層花瓣,又把更換的衣服給掛好,輕輕的退了出來,小聲道:「公子,水放好了,快去洗吧,小心別著涼了。」

 「嗯。」屏風內傳來嚴傾城的應答聲,等小蓮將簾子放下,屏風後走出來一抹風華絕色的身影,一層薄薄的白衣裹著一道玲瓏俊秀的身體,一頭烏長的墨發散在腦後,襯著精緻白玉般的臉,整個人美的就像一副黑白水墨的畫卷,若是讓外人看見了,只怕終生都難於忘記這抹風采。

 嚴傾城整個人都滑進了池水裡,在溫熱的水中,他努力的將自己的唇齒狠狠的搓揉著,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將骯髒的自己清洗乾淨,直到雙唇已經泛腫疼痛,他才干休,緩緩的自水中坐起身來,墨發已然浸濕,打在娟細優美的肩膀上,兩條性感之極的鎖骨,襯著天鵝般修長白晰的玉頸,越發消瘦的臉,刻畫著一張柔和秀美的臉,堪比女子還要美三分。

 嚴傾城呆坐在池子裡,忽聞簾外傳來小蓮低急的聲音:「公子,皇上要見你呢。」

 「知道了。」嚴傾城輕輕的答著,然後站起身來,拿了乾燥的毛巾開始擦洗長髮和身體上的水珠。

 穿好了衣服,小蓮急急的送來了雪白的裘袍替他披上,然後拿了乾燥的巾帕將他烏長的發細細的擦乾,梳理整齊披散在腦後,沒有束髮,只是任意的披散著,一襲雪白長裘,襯的尊貴華美。

 「我去見皇上了,晚上就不回來用膳,你早些休息。」嚴傾城一邊整理著,一邊輕輕的吩咐。

 小蓮溫和的點頭:「公子也要注意身體,不要累著了才是。」

 嚴傾城綻了一抹笑意,就轉身隨著一群太監丫頭打著燈朝著龍祥殿去了。

 龍祥殿內,一片溫暖,冷軒轅倚坐在龍床上,身上蓋著一襲紋龍的綢絲暖被,身邊的宮女剛侍候他喝了一些清粥,正閉目養神,黃昏時分,嚴傾城說要回去洗個澡再來,可他都等了一個多時辰了,卻未見他的身影,難免又要擔憂著他是不是被別的事情分走了心神。

 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人都很極品,至少冷軒轅此刻就是一個大極品,嚴傾城一離開他的視線,他就少不得要胡思亂想一通。

 「皇上,嚴公子來了。」門外等焦急了的公公們看見自夜幕下走來的那一抹雪白色的身影,就像看見了救命的恩人一般,急急的前來回報。

 他們能於想像,如果嚴傾城消失不見了,他們這些做奴才的,是否還有腦袋留著看明天的太陽。

 門外冷寒逼人,門內卻一片溫暖,嚴傾城剛一進來,就看見對上一雙幽沉的眼,他心神不由的一顫,回想今天冷紫邪的可恨,他不由的心虛的往前走去。

 「你們都退下。」冷軒轅看見那抹雪白般的身影,宛如從天而降的一隻白狐,專跑下凡間來勾人魂魄的,心中悸動,難耐之極,當既揮退了無關人員。

 嚴傾城走到床前坐下來,溫柔關切道:「皇上可有吃些東西?」

 「吃了,但沒吃飽,需要你來喂朕。」冷軒轅一上口就是邪惡之極的話,嚴傾城雖然已經習慣,但還是羞的滿面通紅,心中沒好氣的暗罵,都傷成這個樣子了,這嘴巴還不老實點。

 「皇上還是省著點力氣把傷養好,再有半個月,就是一年一度的祭天大典,到時候,皇上還要到泰山之巔去祭天呢。」嚴傾城把他的龍爪拿開,面帶微笑的提醒道。

 冷軒轅著實是看讒了嘴,聽嚴傾城的這般話,看來是免強不得了,只好將他摟入懷中,瞇著眼說道:「那朕就聽你的,朕剛才想了想,百梅的招親之事,是在祭天大典之前舉辦好還是祭天大典之後呢?」

 嚴傾城怔了一下,隨既皺眉細想了一下,觀那日周亦天的臉色,他似乎也受了很嚴重的內傷,恢復元氣至少需要半個月以上,如果之前比武,依照他的個性,認準了的事情就算拼盡性命他也不會放棄的,所以、、、

 「要不就祭天大典過後再招親吧,眼下時間太急了,就算榜單已經貼出去,至少也該等到人齊了才能舉辦,況且,這半個月之內,皇上需要安心療養,不可亂走動。」

 冷軒轅沉吟了一聲,點頭道:「你說的也有理,行了吧,就照這麼去辦。」

 嚴傾城綻露了一抹微笑,心中卻暗暗的歎了一聲,周亦天是真心喜歡冷百梅所以要娶她的嗎?忍不住的擔憂起來,如果不是,那周亦天要當這個附馬爺,就是想再次刺殺冷軒轅嗎?

 嚴傾城眸底閃過一抹驚慌,他知道周亦天是因為他所以才想殺冷軒轅的,不行,他必須想方設法阻止這場悲劇的發生。

 冷軒轅見他沉眸不語,以為他又在擔憂自己的傷體,俊美的臉龐劃過一道憂傷,附身在嚴傾城的頸項上,自悲自憐的歎道:「傾城,你我相愛,注定膝下無子,不能享天倫之樂,朕忍不住要擔憂起來,如果哪一天朕真的死了,這江山、、該留給誰呢?」

 一個不祥的「死」字,頓時把嚴傾城的思緒給拉了回來,他驚詫的瞪大了眸看著冷軒轅滿是憂鬱的臉,不悅道:「皇上為何動不動就說這種不吉利的話?皇上若是死了,我也不會獨活的,就算是黃泉路上,也要與你做個伴兒。」

 「朕知道不該說這種話,但必須要未雨綢謀啊,朕本以為可逆天改命,與天作對,可一個刺客就幾乎要了朕的命,生死朕不怕,就怕沒有了你在身邊,傾城,朕想過了,我們需要一個孩子,一個可以讓你我沒有後顧之憂的孩子。」冷軒轅躺要病床上,腦子裡一塌糊塗,就想了很多不該去想的事情,想著想著,就又想到了孩子的上面去了。

 嚴傾城不由的一驚,俊白的臉色有些青紅,垂眸,低啞道:「皇上如果要一個孩子,傾城是絕對不會干涉的,皇上說的是,傾城是個不會生養的男子,怎麼能獨獨的霸佔皇上的所有寵愛呢?」

 冷軒轅一聽,再觀看嚴傾城那有些憂鬱的表情,不由的失笑:「你吃醋了嗎?朕的意思很明白,朕要對你一心一意,所以,朕絕對不會要孩子的。」

 嚴傾城呆了一下,皺了皺眉,滿臉疑惑:「皇上若不想要孩子,難不成還要去外面撿一個孩子來養嗎?」

 「別人的孩子,朕不喜歡,朕要的、、是你的孩子。」冷軒轅緩緩的說著,伸手將嚴傾城緊緊的摟住。

 「什麼?」嚴傾城簡直要以為自己的耳朵壞了,一臉死死的瞪著冷軒轅,彷彿他就是一個怪物。

 冷軒轅知道他一定不同意的,這誇張的表情已經讓他感到頭痛了,只好輕聲的哄道:「傾城,朕很自私,但朕真的想要一個你的孩子。」

 嚴傾城幾乎要氣瘋了,當既發飆:「皇上,你瘋了嗎?我怎麼可以和別人生孩子?我不同意。」

 冷軒轅忙安撫他激動的情緒,說實在的,這種反映幾乎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不氣反笑道:「朕都怪責你了,你又在氣惱什麼呢?朕想看看我的傾城生的孩子會有多美。」

 嚴傾城氣的差點就吐血了,當既沉著俊臉,背對著冷軒轅,一句話都不想說,很快的,眼淚就啪噠啪噠的往下掉。

 冷軒轅見狀,不由的慌了神,手忙腳亂的要將他抱入懷中,替他拭淚,輕聲安慰道:「傾城,朕錯了,朕不該提這種無理的要求,朕不提就是了,別哭了。」

 「皇上真的不提了?」嚴傾城淚眼汪汪的看著冷軒轅,這才止了淚。

 冷軒轅心疼的將他摟入懷中,吻去他眼角的淚痕,低沉道:「是,不提了,朕怎麼忍心看著你哭呢?」

 嚴傾城這才安了心,靜靜的伏在他的胸口處,氣惱道:「皇上若是再胡思亂想,要傾城生孩子,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冷軒轅見他孩子氣的威脅他,便笑的更加的開懷,摸著他烏長的發,保證道:「朕一定不會再提了,你別生氣。」

 百梅小院中,冷百梅急的團團轉,一會兒又衝出門外來,想看看嚴傾城有沒有來信兒。

 就在她等的快要發瘋的時候,就看見門外來了一輛華貴的馬車,冷百梅不由的一喜,以為是嚴傾城來了,當既走上前去,可當轎簾掀開時,她臉上的笑容當既僵硬了,來的人不是嚴傾城,卻是領了聖旨要替她操辦婚事的五王爺冷代楓。

 冷代楓一看見冷百梅那不友善的表情,當既淒苦的一笑,從馬車上走下來,上前溫柔的打招呼:「小妹,看見五哥來了,怎麼不歡迎啊?」

 冷百梅雙手一抱胸,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氣呼呼道:「五哥,你來幹什麼?我不想看見你了,你走吧。」

 「嘖,這麼的孩子氣,看來,當真是皇兄把你給嬌慣出來的,好吧,你雖然不喜歡五哥來,但五哥還是要來跟你說一聲,就在今早,皇上譴了人來說,說已經改變注意了,也不知道是誰在皇兄面前提了你的事,皇兄準備讓一步了。」冷代楓一臉笑瞇瞇的說道。

 冷百梅一聽,以為有希望了,當既暗自高興,看來,求嚴傾城幫忙是求對人了。

 「皇兄怎麼說?答應了嗎?」冷百梅上前一把挽住冷代楓的手臂,像個開心的鳥兒一樣的纏著他催促道。

 冷代楓就知道她會是這般開心的模樣,當既苦下臉來輕歎:「皇兄可沒有答應,不過,只要你的附馬爺能夠贏得擂台比武,那他才能光明正大的把你給娶回去。」

 「什麼擂台比武?五哥,你快把話說清楚。」冷百梅的笑容又僵在了臉上,急切的大叫。

 「皇兄已經下了聖旨,用比武招親的方式對全天下的英雄才俊進行一場公平的附馬爺爭奪賽,有能力者,才是小妹你的附馬爺人選,所以,五哥這次來,是提醒你一下,讓你心中的那個意中人好好做準備,到時候,可不要丟了你的臉哦。」冷代楓好心好意的提醒道。

 冷百梅總個人都僵住了,表情呆滯的看著冷代楓的臉,許久才找到聲音:「不、不可以,我冷百梅要嫁人,才不要比武招親,我不要成為全天下人的笑柄,我不要。」

 「小妹,皇兄已經給了你們一個好機會,你可不要再胡鬧了。」冷代楓沉下了臉色,威嚴的說道。

 冷百梅渾身都在輕顫著,玉牙緊咬,周亦天受傷未痊癒,怎麼可能進行比武招親呢?這不是要了他的命嗎?

 冷代楓一臉笑瞇瞇的附上前來,小聲說道:「小妹,你別急,五哥會給你想點辦法。」

 「五哥,你、你有什麼辦法?」冷百梅一臉期待的問道。

 「有錢能使鬼推磨,五哥的辦法很老土,但卻很管用,小妹,我今天中午找了三哥和七弟共同想了一個辦法來幫你,我們這些做哥哥的,也無非是希望小妹你幸福,所以,你儘管讓你的周亦天做好準備去比武,保證他會成為你的附馬爺的。」冷代楓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讓冷百梅看見了希望之光,激動的拉著他的手大叫:「真的嗎?五哥,你們真的肯幫我?」

 冷代楓點了點頭,眼裡閃過一抹奇怪,這件事情,其實並不是他的本意,只是聽說要比武招親後,七弟冷紫邪就主動上門來遊說,讓他們幾位做哥哥的站出來幫助小妹和周亦天的親事。

 冷持鴻並沒有反對,只說會出點權和關係,冷代楓也沒反對的理由,也答應暗中周旋一番,所以,最後都同意幫助可憐的冷百梅了。

 「只要幾位哥哥能幫我一把,小妹感激不盡,往後一定會好好記住你們的好的。」冷百梅開心的笑起來,不停的感激。

 冷代楓苦笑了一番,點頭道:「行了,能看你笑就好了,我還是先回去吧,還有不少的事情等著我去忙呢。」

 「五哥要不要喝杯茶再走啊。」冷百梅馬上表現的無比熱情,冷代楓搖搖頭,說了一聲不必就上了馬車離開。

 冷代楓前腳剛走,冷百梅還來不及歡喜,一轉身,就看見周亦天一襲墨衣站在門口,俊臉沒有一點血色,很是蒼白病弱,他一手撫在門廊,皺著眉看著冷百梅。

 「呃、、亦天,你怎麼出來了?你快回去躺著吧。」冷百梅有些心虛的上前要去扶他回房。

 「你為什麼要騙我?皇上根本就不同意我們的親事,公主,我不想讓你為難,這件親事就取消吧。」周亦天面無表情的說完,拿了劍就要走。

 冷百梅從身後猛的把他抱住,哭了起來:「不要走,亦天,皇兄已經答應我了,只要在下個月的比武擂台賽上取得勝利,我們就能成親了,求求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周亦天緊皺著眉,轉過身來,將冷百梅抱在懷裡,那雙冰冷的眼睛沒有絲毫的感情,但他的語氣卻透著一股溫柔:「公主,都怪我不好,我讓你為難了。」

 冷百梅伏在他的懷中,輕輕的搖著頭:「不,一點都不為難,能和你在一起,我已經很開心了。」

 「如果真的很為難,就放棄吧。」周亦天雖然冷酷無情,但看著冷百梅如此難過的樣子,還是心軟了,如果不是走投無路,沒有更好的辦法,他也絕對不會牽涉無辜的人進來受苦的,所以,他欠冷百梅一條命一段情,可惜,今生能還給她的只是一條命,那段情,卻已經給了另一個人。

 單純的冷百梅,怎麼也不會想到周亦天娶她是因為另一個男人,她還沉浸在喜悅之中。

 雪,下了一夜,次日清早,已經厚厚的堆了滿地,放眼望去,銀衣素裹,別有一番美景。

 嚴傾城從一場惡夢中驚醒過來,滿頭是汗的坐起身,才發現是一場夢,可那場夢竟然是那樣的真實,他彷彿看見周亦天滿身是血的掉下一個懸崖,他在痛苦的大叫著他的名子。

 「亦天、、」嚴傾城喃喃著這個名子,這個在他生命之中無法抹去的名子。

 「傾城,怎麼不多睡會兒?」冷軒轅被一陣冷意吵醒,掀開眼,就看見嚴傾城只著單衣倚坐在床頭上,劍眉一皺,霸道的將他拉回了暖被中,手指沾得他額頭上的汗跡,有些微驚:「你怎麼出了這麼多的冷汗,病了嗎?」

 嚴傾城苦笑著搖頭道:「沒事,只是做了一個惡夢,夢醒了,就沒事了。」

 「說出來讓朕聽聽,你做了什麼惡夢?」冷軒轅一臉的好奇,追問道。

 「這個、、、」嚴傾城略有些為難的看著他。

 冷軒轅伸手替他攏了攏烏黑的亂髮,俊臉閃過一抹邪惡:「是不是做了一場春夢?夢中有個女人啊?」

 嚴傾城表情一呆,為什麼他要做這種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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