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遠去的孤狼

　在嚴傾城暈倒的瞬那間，冷軒轅陰沉的表情也呆住了，他略顯僵硬的蹲下身來，輕輕的將那個人扶起，摟入自己的懷間，大手磨砂著他嬌嫩的臉龐，由於是嚇暈過去的，他的臉色泛著透明色的蒼白，一雙玲瓏的眉宇，顫著兩扇漆黑的眼睫，還有一些的濕潤，可見剛才他是嚇壞了。愛殘顎副

　「傾城，你是我的，誰都搶不走，你是我的。」嚴傾城魔障了一樣，將嚴傾城緊緊的抱在懷裡，對著他的耳畔霸道的喃喃。

　自己應該信心傾城是不會背叛自己的，這是冷紫邪的陰謀，是詭計，他想挑拔他和傾城的關係，才會寫這樣一副曖昧不明的書信來，信中提及嚴傾城失蹤的那個夜晚，是和他在一起，不會的，他要等傾城醒了，親口聽他說不是的，這都是冷紫邪的謊言。

　地板太涼了，冷軒轅將嚴傾城抱回了床上安置好後，就命了太監去請御醫過來，幾番的忙碌後，嚴傾城灌了一些湯藥，臉色也不那麼蒼白了。

　譴退了所有的人，冷軒轅抱著小成天緩步走進來，然後將小成天放到嚴傾城的懷裡，輕聲說道：「傾城，你快醒來，再不醒，這小東西又要哭鬧了，我可不會管他的，我會讓他哭一天一夜，你如果還不醒來，他會很可憐的，傾城，你快醒來。」

　言詞很幼稚，但效果很顯卓，也許是冷軒轅那氣恨恨的表情嚇壞了小成天，小成天哇的一聲大哭起來，響亮的哭聲，還真有震盪人心的功力，暈睡半天的嚴傾城，幽幽轉醒，醒來才發現，哭聲就在自己的懷裡，他騰的坐了起來，將哭泣的小成天抱在懷中哄慰，忽聽到旁邊有一個怨念的聲音響起：「果然，這小東西才是你最在乎的人了。」

　嚴傾城轉頭看見一張氣苦苦的黑臉，陰陰沉沉的，彷彿隨時會颳風暴，嚴傾城腦子嗡的一聲響，忽然又想到那封書信，俏臉止不住的蒼白，艱難的開口喊道：「軒轅，我……」

　「夠了，今天是我不對，我不該一句話不問就對你發火。」就算是道歉，冷軒轅也有自己獨特的個性。

　嚴傾城這才鬆了口氣，不過，卻有些好奇，冷軒轅的性子是越來越溫和了，這是好事嗎？

　「是我沒有好好解釋，對不起。」嚴傾城伸出了一根手指頭，讓小成天吸著，他便不哭了，轉頭，微微對冷軒轅笑了笑。

　所有的怒氣，也盡被這抿唇一笑給打的煙消雲散了，冷軒轅仍舊有些氣苦：「那你現在給我解釋，那封信上寫的內容，全都是他的胡言亂語嗎？傾城，你不要騙我，我要聽真話。」

　「這……。」嚴傾城表情再次呆了一下，信中所寫的那一夜，雖然什麼都沒有發生，但他的確是跟冷紫邪在一起的，不過，這其中的原因，冷軒轅會相信嗎？

　冷軒轅的臉色又有些黑了，氣急道：「怎麼不敢說了？難道你們……。」

　「不，我說，但請你能冷靜的聽我說完，好嗎？」嚴傾城不想再讓他動怒，只得好言懇求。

　這吞吞吐吐，猶豫不決的樣子，很明顯就是說明那信上寫的也不完成是謊話，冷軒轅只要一想到嚴傾城和冷紫邪獨處了一夜，他的心就隱隱作痛，想控制自己不好脾氣，那是要出內傷的。

　「那天，我聽到亦天墜崖了，一時心急就出了宮，可沒想到，出宮不久，便被人劫持了，等我醒過來後，發現自己竟然被安置在冷紫邪的房間裡，我們兩個都是被陷害的，那個人想拿我陷害冷紫邪，冷紫邪因為擔心皇上會怪責，就偷偷的把我送出府去，經過只是這樣，軒轅，你相信嗎？」嚴傾城略帶期盼的望著冷軒轅，但願他能相信自己。

　冷軒轅表情僵沉，死死的瞪著嚴傾城，許久才口氣不悅道：「既然什麼都沒有發生，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如果你肯早些說，我也就不必要在這裡為一封信而生氣了。」

　「我不敢告訴你，還不是怕你會生氣嗎？」嚴傾城無力的笑了笑。

　「那你知不知道是誰陷害了你們？」冷軒轅皺眉道。

　嚴傾城搖了搖頭，輕嘲道：「我也不知道，不過，後來我暗中調查了一番，最有可能陷害我的人應該是夜明月，皇上當天晚上曾經喊他來審問過，而讓皇上前往七王府的人也是他。」

　「好個叛徒，竟然背著我幹這些事情，我一定要把他揪出來，一劍殺了他。」冷軒轅火爆的痛斥。

　嚴傾城沒有說話，但對夜明月如此小人的行徑也感到十分的痛恨。

　轉眼過了三天，小蓮外出打聽到冷代楓的病情已經經好轉，嚴傾城安心了不少，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沉穩的腳步聲，聽到這聲音，嚴傾城眉目舒展，轉頭望去，只見冷軒轅高大的身影轉了進來，表情沉鬱，眉頭深鎖，彷彿遇到一件讓他十分困惑為難的事情。

　「軒轅，出什麼事情了？」嚴傾城迎上前，關心的問道。

　冷軒轅長長的吐了口氣，轉頭低眉緊緊的盯著嚴傾城略急切的表情，良久，他一把緊緊的抓住嚴傾城細細的手腕，口氣很差的質問：「告訴我，為什麼有那麼多的男人來找你？」

　嚴傾城當真是被他突然的舉動給嚇住了，到底又怎麼了？難道冷紫邪又寫什麼東西來刺激他了嗎？

　「我不懂你的意思。」嚴傾城並非沒有脾氣的，每一天都活在心驚膽戰之中，他也很委屈好不好？

　冷軒轅仍舊緊緊的捏著他的手腕，冷嘲道：「知道今天我看到誰了嗎？」

　嚴傾城被他問的啞然無語，他怎麼知道他看見誰了？是不是看見哪個不順眼，又找他來撤氣？

　「周亦天。」冷軒轅一字一句的咬牙說出這個名子，嚴傾城表情一呆，眸子大睜。

　「他．他怎麼會回來？」嚴傾城真的驚訝了，他不是說要避世嗎？不是說要遠離這是非紛爭的嗎？為什麼他還要回來？

　冷軒轅見他吃驚，看樣子也是不知情的，便鬆了手，背對著他，冷冷的笑道：「他回來只為兩個原因，一個是你，一個是他兒子。」

　嚴傾城聽了，這才稍稍安下心來，說道：「肯定是為了天兒回來的追我趕。」

　「那最好了，他如果要帶走自己的兒子，我就讓他帶走。」冷軒轅轉過身來，逼視著呆若木雞的嚴傾城，恨恨的咬牙：「可惜，他不是為了兒子來的，他說，他要領兵出征。」

　「什麼？」嚴傾城往後倒退了好幾步，難於接受這個現實。

　冷軒轅譏笑道：「我知道他武功不錯，劍術驚人，而且，他也聰明，他若領帶兵出征，我倒是很放心。」

　「皇上，你不怕他投靠冷紫邪一方嗎？依我看，皇上不能答應他的請求。」戰爭殘酷無情，嚴傾城也很自私的不願意看見周亦天再受任何的傷害，如果他要把孩子接走，他絕對答應，可如果他要去戰場打仗，他卻不答應。

　「他的兒子在我手中，他能不替我效命嗎？」冷軒轅露出深沉的笑意，接著，又淡淡道：「就算沒有他的兒子做人質，傾城，你就是我最好的人質，他可以為你出生入死，奮不顧身。」

　嚴傾城只感覺眼前一片的黑暗，一種前所未有的痛苦籠罩著他，冷軒轅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拿他做人質，去威脅周亦天嗎？氣血猛的上湧，嚴傾城有些站立不穩，不由的往後退了兩步，冷軒轅其實也只是開個玩笑的，可沒想到他竟然嚇的臉色這般蒼白，忙伸手拉住了他，將他輕輕的帶了回來，皺眉道：「我不過是說的玩的，你急成什麼樣子了。」

　「這一點也不好玩。」嚴傾城說完，猛的轉身就往門外走去，可是，他的身形卻十分的怪異，冷軒轅皺著眉頭看著他，忽然，嚴傾城竟然不是走出門外去，而是直接撞在了門牆上，他的額頭磕出了血，整個人往後仰倒下去。

　「傾城…。」一聲驚叫，冷軒轅閃身過來，接住他跌落的身體，就看見他額頭上觸目驚心的血紅。

　「軒轅．．．」嚴傾城並沒有感覺到疼痛，因為，他的眼前正被一片黑暗吞噬，他伸出手，在空中毫無意識的揮動著。

　「你的眼睛．．．」冷軒轅只感覺心口寸寸的緊縮，表情痛苦的緊緊的抱住嚴傾城，他知道，他的眼疾又犯了。

　「我的眼睛．．」嚴傾城這才發現自己的眼睛又瞎了，頓時淚如雨下，止不住的輕聲哭了起來。

　冷軒轅見他哭了，趕緊抱起他往床上走去，一邊走一邊自責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刺激你的，都是我的錯，傾城，你別哭，我這就請御醫來給你看看。」

　嚴傾城又瞎了，這無疑是睛天霹靂，打的冷軒轅措手不及，怎麼會這樣？難道賽華佗根本就沒有醫治好他的眼睛嗎？

　御醫來了，可是卻沒有人能給出肯定的答覆，冷軒轅暴怒的在房間裡來回走動著，威逼利誘的手段全部使了一遍，可那御醫當真是束手無策，他們都知道嚴傾城的眼疾並不是真的眼睛有問題，而是嚴傾城中了毒，每隔上一段時間都要反覆的發作的，除非有解藥，否則，就算御醫再高明者，只怕也無能為力，而且，這種毒很罕見，要研製解藥，只怕也需要等上幾年的時間，這些話，其中一個御醫提出來了，冷軒轅知道希望不大，卻還是命令他們趕緊去陪制解藥。

　這不是嚴傾城第一次失明，所以，他顯的不那麼慌張，很快的，他就適應了這黑暗，冷軒轅望著他那雙漂亮的眼睛，那眼中的神彩彷彿還在，可他的焦距卻不知道望到哪裡去了。

　「傾城，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你的眼睛，不須任何的代價。」冷軒轅緊緊的握住嚴傾城微涼的手，發下誓言。

　「不用了，皇上不用再替我費心。」嚴傾城急切說道，他害怕冷軒轅又會派人去找楚清絕回來，這皇宮對於楚清絕來說，是囚牢，他怎麼肯再次囚禁他呢？

　「難道這天底下，就賽華佗一人能醫治你嗎？」冷軒轅喃喃自語，想到賽華佗已經死了，只怕再無人能醫治他的眼睛，難免悲痛。

　「不用找他回來，他也只剩下半條性命了，你答應我，好不好？」嚴傾城就知道冷軒轅在打著楚清絕的主意。

　冷軒轅看著他焦急的樣子，苦笑一聲，點頭道：「你放心，我不會再去找他，我會另外再想辦法的。」

　「那就好。」嚴傾城稍稍的安心了一些，忽然又說道：「皇上，我能見見周亦天嗎？」

　冷軒轅點了點頭：「可以，既然你不想讓他去戰場，我也不免強他，可如果他一定要去，我也不會阻攔他，傾城，有些事情是必然會發生的，你和我，都無能為力。」

　「我知道。」嚴傾城低低的答著，臉上閃過一抹苦澀。

　清雅的涼亭內，嚴傾城一襲淡紫色的衣袍，安靜的坐在木椅上，桌前擺了一壺茶，靜靜的等著周亦天的到來。

　周亦天依舊一身黑色的衣袍，人卻憔悴了許久，但顯的更加的成熟穩重，也許是經歷的事情太多了，改變了他，也許是因為把一些事情想透了，便把那份狂燥壓在心頭。

　聽到腳步聲，嚴傾城慢慢的轉過頭去，可惜，他的世界只有一片的黑暗，他只能從聲音中分辯出來人的方向。

　「傾城…。」周亦天走上台階，看著那個人，聲音便有些哽咽了，低啞的，連自己都無復控制自己的情緒崩散。

　嚴傾城笑了笑，拍拍桌子輕道：「你來了，有話坐下說吧。」

　許是他的輕輕微笑，讓周亦天的情緒稍稍沉靜下來，他走過去，坐下，嚴傾城便將剛才做了很多遍的動作重複做起來，他拿到了茶壺的手把，然後又拿到了茶杯，可他卻無法將茶水倒進茶杯裡，水倒在了他的手上，滾燙的茶水燙的他手背有些疼痛，他微微咬牙，神情閃過一抹的慌張，越是急著想把這件事情做好，卻發現越做不好。

　周亦天一上來，就只癡呆的盯著他的臉看，順著他的臉往下看，發現他有些慌亂的動作，劍眉一皺，出聲道：「傾城，你……」

　「匡當」的一聲響，嚴傾城一時驚慌，把桌上的杯子給碰到地上去了，他忙驚慌的彎下腰要去撿。

　可當他的手就快要碰到杯子的時候，一隻手伸來，輕而易舉的就將杯子撿走了，嚴傾城的手便僵在了原地，許久都不敢直起身來。

　周亦天整個人都僵住了，看著那仍舊彎著腰，不肯起來的人，他知道此刻的嚴傾城十分的不安，因為瞭解他的個性，所以他沒有大聲的去質問他，只是用很輕的聲音說道：「你的眼睛怎麼了？」

　嚴傾城聽了，便直起身來，輕輕笑了笑：「也沒什麼，只是偶感有些不適。」

　「偶感不適？還是你的眼睛已經看不見了？為什麼要騙我？」周亦天止不住的心痛，他壓仰著聲音輕斥。

　嚴傾城臉色刷的一片蒼白，低著頭，有些不知所措的擺弄著自己的衣袍，低聲答道：「我沒有要騙你，只是…。故友相見，不想讓自己難堪罷了。」

　「胡說，你和我之間，還有什麼難堪可言？」周亦天氣恨恨的低吼出聲。

　嚴傾城便沒有再出聲了，方纔的慌亂漸漸的平復起來，輕輕歎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隱瞞了，我瞎了，也許。以後都看不見了。」

　「為什麼會這樣？上天為什麼要這樣懲罰你？傾城！」周亦天難於壓仰內心的悲痛，止不住的淚流滿面。

　「也許這就是我的報應吧，我並不怨天也不怨人，其實，眼睛瞎了也有好處，至少不想看見的人，我就見不到了。」嚴傾城微微笑起來，可惜，笑的很免強。

　周亦天看著他的笑容，慢慢的收起了悲傷，他知道嚴傾城性子要強，有時候頑固的讓人憤怒，可他就是這樣一個人，該弱的時候，他便強硬，該他強硬的時候，他便弱的讓人咬牙。

　「我來的目的，冷軒轅已經跟你說了吧。」周亦天鎮定下來，說道。

　「說了！」嚴傾城點點頭，然後也很平靜的說道：「我希望你不要去，你現在不是一個人活著，你還有一個兒子，他已經沒有母親了，他需要一個父親來疼愛他。」

　周亦天低下頭笑了笑：「我雖然不想承認他是我的兒子，但他的確是我的孩子。」

　「他本來就是，你不能不要他，也不能傷害他，他是無辜的。」嚴傾城一臉嚴肅的說道。

　「我知道，我不會丟下他，但我也不一定能疼愛他，我的孩子，有你來照顧，來疼愛，我便可以安心了。」周亦天深情的望著嚴傾城，語氣中充滿著放心和肯定。

　「周亦天，你怎麼能把孩子交給外人來照顧？」嚴傾城顯的有些激動，有些生氣。

　「你不是外人，你忘記了嗎？我已經是你的哥哥了，你是我的弟弟。」周亦天輕輕的笑起來。

　「我．．我不撫養你的孩子，你還是把他抱走吧，我不喜歡孩子，天天哭，天天吵，煩死了。」嚴傾城擺出一副討厭的表情，恨恨的咬牙道。

　「怎麼會呢？據我所知，我認識的嚴傾城是最善良，最仁愛的人，他不可能會不要孩子的。」

　「你．．．」

　嚴傾城爭不過他，是啊，自己早就被這個人看透了，他就是抓住自己這一點弱點，死死的捏著不肯放。

　「就算我不討厭他，那我也不會撫養他的。」嚴傾城還在做最後的抗爭。

　周亦天慢慢的站起身來，一副冷漠的口氣說道：「那好，我這就抱他去送人，我相信有很多母親願意收養他的。」

　「．．．．．．」嚴傾城無語問蒼天，為什麼周亦天不會是一個好父親？

　周亦天轉頭看著他一臉的茫茫然，便輕輕的笑起來，說道：「看樣子，你還是會好好的疼愛我的孩子，我這就可以放心去了。」

　「你當真決定了嗎？不會後悔？」嚴傾城急急的站起來，問道。

　「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有早一步擁有你，所以，現在沒有任何事情值得我去後悔了，傾城，我可不是為了你去出戰的，我是為了天下的百姓，你不要有心理壓力。」周亦天的話，不過是證明此地無銀三百兩。

　嚴傾城知道他這是安慰自己的話，只好歎氣道：「那好吧，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再攔不住你，你就好好的為這天下百姓做點實事，我會等著你凱旋歸來的。」

　周亦天微微笑道：「只要等我回來的人是你，就算是地獄，我也一定會回來的。」

　「真的嗎？那好，你不要忘記自己說的這句話，如果你不回來，我就．．．」

　「你就怎樣？」周亦天忍不住的好奇。

　「我就去地獄把你找回來。」嚴傾城笑著說道。

　「這就不必了，如果我武功差回不來，你就到我墳頭上多燒點紙錢，上幾柱香就夠了。」周亦天笑了笑，神情有些落寞，一年前，他還抱著落水的嚴傾城放下大話，如果他比自己先死，就挖他的墳，鞭他的屍，讓他死不安寧，如今，忽然又一起說笑這件事情，心境已然大不一樣了，這一次，卻不是說著玩笑，而是認認真真的的。

　嚴傾城也沉默了，似乎兩個人都回想到了同一件事情上。

　良久，周亦天說道：「那我先走一步了，孩子就交給你照顧了。」

　「嗯！」嚴傾城只輕輕的應了一句，便聽到腳步聲急急的離去，彷彿遲了那麼一刻，便怕捨不得離開似的。

　嚴傾城忽然覺得心好空，卻又覺得好充實，誠如冷軒轅所說的一樣，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有能力去改變的，既然改變不了，至少有了一個交代，那彼此的心中也少了遺憾和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