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寧為藥人
其實很多時候龍墨炎都認為自己爹爹會那什麼乾坤大挪移之類的武功,哪有人本來一邊說話一邊朝自己走來,還有那麼些距離,這話音剛落人就已經站在面前,**著自己臉頰,就好像多久沒看到自己似得。
「炎兒,爹爹想你了。」龍絕風說完就把長到有自己胸前高度的少年緊緊攬入懷中,那麼用力,那麼在乎。
至於龍墨炎,則是滿頭黑線,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父子倆多久沒見。爹爹他們天天都見面好不好,昨天還硬拉著自己一起晚飯,自己飯後才回到碧波小居這邊來的。
別這麼深情款款,不知道實情的人絕對會誤會的。
「炎兒,爹爹想你了。」又是同樣一句話,抱著少年的龍絕風就像賭氣似得又說了一遍。
「我知道。」知道你想我了,天天都想,所以才無所不用其極的讓自己無法專心練武。
「就這樣。」龍絕風聽著兒子的回應,不樂意了,炎兒怎麼能就只有這樣的回復。
「不然還能怎樣?」其實龍墨炎心知肚明男人想要的是什麼,不過剛才聽到黑河的稟報,目前正處於生氣狀態的他不想如了爹爹的願。
天天見面,也能整的那麼深情意重,爹爹是在演瓊瑤大戲,還是感情太過豐富。
「還能這樣。」本來溫潤如水的眼眸開始變得深邃起來,如黑曜石般的眼睛就那麼直直的看著自己的寶貝。
薄唇便輕輕的落在兒子的唇瓣上,並沒有深入,但令人心神微顫。
爹爹真是越來越性感撩人了。
龍墨炎心中感歎之餘,也在控制自己內心的躁動,尤其是這幾年,每每被爹爹調撥的時候,他便會出現顫粟的情況,看來是身體越發成熟的緣故,對**也開始慢慢的有了反應。
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可不管是哪一種,龍墨炎知道,自己此生心裡只會裝下一個人,那便是龍絕風,他的爹爹,他最在乎,也是慢慢愛上的男人。
「爹爹不是在鱷潭,怎麼到這裡來了,還是說那些人已經全都進了凶鱷的肚子。」被男人緊緊擁在懷裡,沒有半點要鬆手的跡象,龍墨炎便依偎在男人**的胸懷中,沒有要掙扎的意思。
「炎兒十天都沒有在瘋人居,爹爹知道今天炎兒的十日之期到了,就過來接炎兒回去。」龍絕風是隻字不提鱷潭的事情。
「這樣啊!」他的爹爹,永遠都知道怎麼避重就輕。
「當然,所以炎兒,我們回去吧,爹爹這幾天沒有擁著你睡覺,是切夜難眠,你看爹爹是不是很沒有精神。」龍絕風沒有給兒子多問話的機會,攬著兒子便要離開湖畔。
「是嘛?我看看。」雖然知道男人是過於誇大,但是龍墨炎卻每每都會上當,緊張的注視著自己爹爹的神態精神,在確認沒有什麼大礙的時候,龍墨炎才真正的放下心。
雖然誇大了說詞,但是龍墨炎知道,自己的爹爹確實是離了自己有睡不好的習慣,十幾年養成的習慣可不是那麼容易能改變的。
「爹爹,我們先不回瘋人居。」既然沒有什麼問題,他還是得去鱷潭看看。
「那炎兒想去哪裡?」兩父子漫步走開的時候,黑河這個來通風報信的當然也得跟上嗎,但是不敢跟的太近,遠遠的看著兩位主子的路線從會瘋人居便成了去鱷潭。
主子親自過來是怕少主生氣動怒吧!真是在乎的無以復加,明明做起事情來殺伐果斷,可是每每都擔心少主會跟他置氣,知道自己會過來跟少主稟報,所以也跟了過來。
「去鱷潭。」希望還剩下幾具活著的,別都被爹爹給玩死了。
畢竟情殿裡剩下的幾個可是絕對的高手,要培養出那樣的高手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爹爹不在意,無所謂,他這個當家的可得為爹爹保存一些實力才行。
「炎兒不去鱷潭行不行。」龍絕風攬著少年,看不出是委屈還是懊惱,不過在說話時回頭看了一眼遠遠跟著的黑河。
使得黑河的心肝那是膽顫不休,如履薄冰,主子耶!您可別看屬下,不是您讓屬下來的嘛。怎麼屬下按您的意思辦了,您又不高興了。
這日子沒法過了。
黑河本就冷峻冰梭一樣的神色此時快哭出來了,難看的要死。
「不行……」希望七位長老能救下幾個。
「爹爹,你要是真的不放心,擔心他們給炎兒造成什麼困擾,大可把他們都弄成藥人,不必都殺了,高手不好培養。」聽到龍墨炎的話,由此可見他也不是什麼善類。
「可爹爹就是看他們不爽。」所以必須殺了。
「毀容就好了。」要不然帶上面具。
「炎兒怎麼總是不喜歡爹爹動手殺人。」這個問題一直困擾在龍絕風的心裡,已經很久很久了。
龍墨炎沒有說話,總不能說自己再給他積陰德吧!
連穿越這種事情都能發生在自己身上,龍墨炎這個不相信怪力亂神的人也不免有些認為天理循環是存在的。
所以除非必要,要是少動殺機的好。
「又不說話了,每次我這麼問的時候,炎兒總是沉默不語。」龍絕風就像是知道會有什麼樣的結果,語氣聽不出玄機,就像是評述事實,沒有絲毫起伏。
「以後爹爹想殺誰,炎兒動手就好。」既然改不掉爹爹天生的心性,就讓他動手好了。
一個人背負,不如兩個人承擔。
「不要……炎兒你總是能讓我愛你更深,所以……自然是由爹爹來保護炎兒。」怎麼辦,越來越深摯了,愛不夠啊!即便是人被自己抱在懷裡仍然是愛不夠,他的炎兒,他的寶貝。怎麼能讓自己如此魔障,瘋狂。
「好吧!」龍墨炎也知道這個辦法習行不通,這麼多年過去,他知道自己的爹爹一直在隱忍著,而不是改變。
若不是自己的話,爹爹怕是早就肆無忌憚,成為天下間最令人忌憚畏懼的男人。
一個天生霸絕的男人為了自己隱居在魄魂谷這麼多年,有可能會一直這麼下去,真的只是為了自己。這樣的心思,這樣的動機,他怎麼會不感動,怎麼會不動容,就是冰山也會融化了。
爹爹就像是空氣一般,滲透自己的每一寸**,讓自己離不開。
一個把自己視為珍寶的人,這個人就是玄冥說的那個會愛自己永生永世的人,這個人就是爹爹。
這一點龍墨炎早早就確定了,並毋庸置疑,他一直都相信這個人就是自己的爹爹。
父子又如何,血緣又如何,這樣的關係不會給他們造成困擾,只會加深他們之間的深切羈絆。
鱷潭……
魄魂谷一處極為美麗的地方,可越是美麗的地方代表的是同等的危險。
七位長老都在,極力的用笛音控制鱷潭裡快要瘋狂的凶鱷。不讓它們有機會靠近鱷潭邊上那些被下毒無法動彈的三男三女。
為什麼七位長老聯手都控制的那麼困難,實在是鱷潭裡的凶鱷本就不是什麼普通善類,可以說是魄魂谷裡的刑罰之獸,加上被龍絕風下了某種發狂的藥,根本就無法控制。
這些可都是擁有內力的凶鱷,年歲更不是眾位長老可以比擬的,所以這控制起來當然是很艱難。
「少主怎麼還不來,再不來七位長老可就堅持不住了,到時候谷裡可就又要少六位可造之才。」空擋之餘,一旁看戲的流溫月還有任南雨到不是像七位長老那麼緊張鱷潭裡那幾個人的死活。
「你們兩個臭小子,不幫忙就算了,還在旁邊說風涼話。」因為鱷潭裡的凶鱷是不能殺死的,否則會遭到魄魂谷最嚴厲的懲罰,所以控制這些凶鱷的便是另有法門。除了七位長老此時用的音波控制外,便唯有歷代谷主才知道的完全掌控之法。
「不能怪我們啊。主子說了,我們要是插手的話,就宰了我們。」他們可不敢把主子的話當耳旁風。
眼瞧著七位長老的控制力也在慢慢的削弱,那些已經發狂的巨型凶鱷猩紅著獸眼,開始朝著那些癱軟在鱷潭邊上的活人靠近。
眼底儘是要撕碎他們的凶狠殘暴。
就在此時……
一記悠長的哨聲響起,聽上去很單調,卻蘊含著千變萬化的深意。只見那鱷潭裡的凶鱷就像被點穴了一般,一動不動。
也在此時,七位已經大汗淋漓,內力消耗過度的長老就像得到了釋放解脫,總算是來了。
「真是的,怎麼還沒有死。」又是這幾個老傢伙,什麼時候他們的心腸變好了。接二連三的在自己手底下救人。
「紅老頭,你不是受傷了,這麼快就好了。」差點就被自己廢了,還這裡逞英雄。
「爹爹……」龍墨炎有些歉意的看了看面色蒼白的紅長老。怎麼說也是長輩,爹爹這樣不怕教壞自己。
「炎兒,喊爹爹什麼事?」面對紅長老他們時是邪魅狂肆,一旦對上龍墨炎,便是溫文儒雅,再也找不到比他更有氣質的男人了。
這種不停盤旋在鬼門關,地獄之所的處境,真的是不好受。
就連看向自己的目光也不似以往那種總是帶著點別的東西,而是死寂,還有深深的恐懼。
爹爹真是有辦法,能把本就不顧一切連死都不怕的人嚇成這樣,他真是比惡魔還要可怕。
「不要。」怎麼可能,雖然是表明了忠心,但是敢時不時用那種帶著幽怨的眼神看著他的寶貝,就是死一萬次都不夠。
炎兒是他的寶貝,是他窮極一生都要全心愛著的人,怎麼可能被別人埋怨了去,他們也配。
「你們要是想活,就吃下去,成為爹爹的藥人,不然就是死。」還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死,而是生不如死,以爹爹的脾氣,肯定不會讓他們死的那麼痛快。
龍墨炎沒有多說什麼。從龍絕風腰間摸出一個玉瓶,倒出六粒血紅色的藥丸,氣指一彈那六粒藥丸便分別出現在鱷潭裡六人的掌心。
而六個本來死寂的人二話沒說,用著最快的速度,也是唯一僅剩的力氣把藥丸吃下。
他們就是寧願淪為可悲的藥人,也不要再面臨死這個字眼。
他們招惹不起,他們更不敢再谷主面前有分毫不妥的舉動。
少主,以後少主便是他們的天地。經歷過無數次的生死,卻直到這一刻他們才真正認清事實。
只有少主才是谷主的唯一。
也只有少主才有那個能力使谷主這樣一個霸絕無情的魔王有了人性的一面。
他們要活,不要死在谷主手裡,因為要是死在谷主手裡。怕是魂魄都會永遠處於驚恐的狀態,永世無法輪迴。
「炎兒,你怎麼能這樣。」看著在自己眼裡已經是死人的六人吃下藥丸,龍絕風頗為孩子氣的拽著兒子的衣袖。開始耍賴。
「為什麼不能,他們可都是高手。」很強的高手,有這樣的高手在身邊保護有什麼不好。
「他們有爹爹厲害。」高手,在自己眼裡全是螻蟻。
「這是不能相提並論的。」別扯了,袖子要斷了。這古時候的衣服質量真的是不敢保證。
「我要殺了他們。」龍絕風開始撒潑了。
拽著龍墨炎衣袖的力道更大了些。
果然……
撕拉一聲……
龍墨炎擔心的事情出現了。
「爹爹,你又毀了我一件衣裳。」還是自己喜歡的一套。龍墨炎又不能淡定了。
二十八歲的爹爹比十八歲更讓他不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