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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語》第45章
四十五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一直回到蘇雁歸的房間,慕容林終於忍不住問。

  蘇雁歸聽不見,只是安靜地坐在那兒,怔怔然不知想著什麼。

  慕容林拍了拍他,在他手上寫:『何時發現?』

  蘇雁歸眼睛一彎:「你把他領進來的第一天。」

  慕容林的臉色變了一下,便聽到蘇雁歸繼續說下去:「他是我什麼人,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話裡有幾分得意。

  慕容林愣在那兒,半晌噗地笑了出來。

  便是只有一分的相似……荊拾那時候說過的話,他如今是明白了。

  「你說他喉嚨受過傷,脖子上還有疤。昨天下山時,我就找了個借口,在他脖子上摸了一遍。」

  最初只是懷疑,哪怕再相似,可他看不見也聽不清,就算揭穿了,旁人也大可來個死不承認。

  可如今確認過了,「阿風」脖子上並沒有什麼疤痕,知道慕容林說了慌,只要去猜想箇中原由,就可以很輕易地肯定,那個人就是寧簡。

  慕容林歎了口氣,突然心中一動:『你剛才是故意的?你昨天跟他說了什麼?』

  「是故意,我就是要告訴他,我一直都知道他是誰。」蘇雁歸眉毛都沒有動一下,「因為我昨天故意跟他說起舊時的事,告訴他說我愛不起。」

  「愛不起?你?」慕容林脫口大叫。

  蘇雁歸皺著眉頭,聽得並不清晰,卻還是能猜到慕容林的反應,半晌粲然一笑,道:「我恨他狠心無情,故意嚇唬他,不可以?」

  「你這根本就是小鬼撒嬌吧?」慕容林忍不住啐了一聲,卻並不打算在蘇雁歸手上把話寫一遍,只是順著他的意思,寫道:『不怕他一去不回?』

  蘇雁歸就像惡作劇被揭穿了一般,笑容掛不住了,咬牙切齒地道:「慕容林你真討厭,我這不是故意趕他走麼。」

  慕容林愣了一下:『為什……』字還沒寫完,他已經反應過來了,手指一轉,改道,『怕連累他?』

  一邊寫著,他還一邊喃喃道:「怎麼就不見你擔心連累我們……」

  蘇雁歸就像是聽到他的話似的,瞇眼一笑:「朋友才是要來連累的,心上人當然得護著。」

  慕容林不禁翻眼,一掌拍在他肩上:「他奶奶的,你連命都賠上了,還把人放心上?」

  蘇雁歸被他拍了一下,整個人一震,臉色已白了幾分,笑容還沒斂盡,卻連話都說不出來。

  慕容林這才想起蘇雁歸的狀況,嚇得連忙扶住他,扯著嗓子喊問:「怎麼了?」

  蘇雁歸張了張口,最後只是搖了搖頭。

  慕容林看著他,實在不大放心,最後將人扶到床上:『我找金子來。』

  蘇雁歸沒有說話,點了點頭,溫順地閉上了眼。

  荊拾被慕容林叫來,給蘇雁歸下了一輪針,才回頭冷冷地掃了始作俑者一眼。

  慕容林頓時垮下一張臉,把經過交代了一番,最後可憐兮兮地道:「我是聽了他說的話,一時太激動……」

  荊拾沒有說話,面沉如水,倒是躺在床上的蘇雁歸睜開眼來,頗惹人嫌地問他:「金子,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荊拾的臉色又黑了幾分,讓一旁的慕容林看得很是心驚。

  蘇雁歸卻自顧自說了起來:「如果我死了,你們就馬上散播消息,說那什麼破劍譜寶劍都燒了熔了拿來給我陪葬,讓那些人死心吧!這樣你們就可以各自過活,不用像現在這樣陪著我折騰了。」

  荊拾眼中又染了半分怒氣,人卻反而顯得更加冷靜,只是捉起蘇雁歸的手,慢條斯理地寫道:『死心吧,你死不了。』

  「這樣啊……那真是可惜啊……不過活著也有活著的好,我還記得慕容還欠著我一千兩銀子,無花大師欠我三壇二十年的女兒紅……」

  荊拾手上一用力,把蘇雁歸喋喋不休的話生生掐斷了。

  『你最好想清楚了,寧簡這次下山,是給你去找藥。』

  蘇雁歸本還咧著的嘴慢慢抿了起來。

  『若他找到了天心草,你的毒解開了,身體就會恢復。』

  荊拾本寫得極慢,最後卻像是覺得這樣交流不足以表達自己的意思,便湊到蘇雁歸耳邊,一字一句地冷聲道:「可你若是死了,他說不定會給你陪葬,倒也是你畢生心願啊。」

  蘇雁歸的臉色又白了幾分,最後呵呵地乾笑一聲,很不爭氣地縮進了被子裡裝睡。

  荊拾挑了挑眉頭,站起來,一聲不吭地走出門去。

  慕容林在後面追了出來,才聽到他輕輕地吐了口氣。

  正月很快就過去了,天氣並沒有暖和起來,江湖上的躁動也並沒有停息。

  到白浮山找逍遙山莊麻煩的人一天比一天多,慕容林不敢再離開山莊一步,山莊裡也陸續住進了好幾個武林中叫得出名的人,讓光明正大找茬的人稍微收斂起來,暗闖的人卻越來越多。

  一連兩月,找藥的事始終沒有進展,寧簡也好像徹底消失了,完全沒有跟慕容林等人聯繫。

  到二月底,蘇雁歸就徹底聽不見了,情緒也變得暴躁了起來,他還記得荊拾說的話,再沒有問過一聲自己會不會死,只是常常逮著慕容林就不斷地問自己會不會永遠看不見,聽不見。

  慕容林心裡也一樣焦急,卻還是打趣他說,也許寧簡就是嫌棄你又聾又瞎,跑了就不回來了。

  每到這時,蘇雁歸才恢復往常的模樣,很是不屑地哼了一聲,說,跑了就跑了,等我好了,他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把人捉回來。

  「他這一輩子都是我的。」

  慕容林數不清這是第幾次聽蘇雁歸說這話了,一邊笑著搖頭,一邊將下人送上來的信箋和一個小布包來回翻動。

  布包裹得很仔細,裡面似裝著碎雜之物,摸上去硬,捏起來卻是碎軟的。

  一時不確定那是什麼,慕容林也沒有馬上打開,只是把那信箋抽出來,然後只看了一眼,他就呆住了。

  信上只有很簡單的兩句話:隨附上天心草,請加善用。劍譜寶劍我帶走了。

  落款上「寧簡」二字雋秀端正,筆劃如鉤,就像寫它的人。

  慕容林的手慢慢地因為激動而顫抖起來,他把那布包打開,便看到裡面裹著四五株草藥,葉色碧然,他又回頭把信上的話重重複復地看了好幾遍,才忍不住驚喜萬分地回頭去看蘇雁歸。

  蘇雁歸並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只是極安靜地靠在椅子上,閉眼不動。

  慕容林吸了口氣,壓抑著聲音中的輕顫,轉身跑出門口,直奔荊拾住的地方:「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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