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所謂採藥 …

　　那天之後，烏瑟斯幾乎是每天下午都帶著傷回家的，最後打鬥的結果怎樣無情不知道，那並不是他所關心的，他關心的是最近他新研製的活血化瘀藥都有了試用者。獸人的傷本就好得快，敷上藥後幾乎是立竿見影了，這讓無情很滿意。

　　而這天早上，早餐過後烏瑟斯就出去了。無情閒著無事就跳到烏瑟斯家前院的木棉樹頂上看風景。他一直都很喜歡站在高處，雖然有人說高處不勝寒，但為了能看見高處的景色有些付出總是值得的。

　　「阿情——」傑尼對著站在樹頂上的無情揮手叫道，他今天要進山幫爹爹採藥的，聽爹爹說阿情對草藥有興趣，就特地過來問問要不要一起去。不過人還沒到烏瑟斯家，就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高高的樹頂上。

　　誰來告訴他阿情是怎麼上去的？同是未成年的雌性阿情怎麼就生得這麼打擊人呢？長得美就算了，還那麼有本事。今天再次見到阿情，傑尼對他的崇拜又噌噌噌的上升了幾分。

　　聽見有人叫自己，無情循聲看去，發現是認識的人，便輕飄飄的從樹頂落了下來，恰好到傑尼面前，卻見他只是呆呆的看著自己，便開口問道：「什麼事？」

　　「呃……」見到阿情緩緩的飄落到自己面前，傑尼有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愣愣的回不過神來，剛剛阿情那樣好美呀！聽到阿情說話，傑尼猛的回過神了，忍不住小臉一紅，剛剛自己居然被迷住了……

　　「我……我這會要進山採藥，阿情要不要一起？」傑尼一臉的期待，真的很想跟阿情一起去啊，這樣一個美麗的雌性多看幾眼就會讓人覺得整個世界都美好了許多！

　　「可以啊。」被小孩水汪汪的眼睛期待的看著，無情覺得自己若說「不」的話，這小孩會不會哭出來。還好採藥的確是他感興趣的，所以也就沒有拒絕的必要了。

　　「耶——」得到阿情肯定的答案，傑尼興奮的跳了起來，今天他可以和阿情一起去採藥了！「走吧！」傑尼拉起阿情的手就走，生怕他要反悔不去似的。

　　被一小孩拉著不撒手，無情黑線滿頭，自己好像什麼都沒準備就去採藥了啊。看到拉著自己的人還背著個竹簍，大概傑尼有帶夠採藥工具的吧，無情自我安慰著。

　　也不知道烏瑟斯待會回來見他不在家會怎樣，儘量午餐前回來吧，無情琢磨著。不過他似乎忘了，以前在山洞那會，他去外面時，幾時關心過烏瑟斯會怎樣？

　　「阿情是醫生嗎？」聽爹爹說過阿情救人的事，傑尼走在路上，順便提出了這幾天留在心裡的疑問。他以後也會和爹爹一樣成為部落裡的醫生呢，到時候可以多跟阿情請教請教。連爹爹都救不了的人，阿情都救得回來，真是厲害啊。

　　「不是。」無情直接否定了，大夫啊，他好像從來都不是啊。大夫應該是懸壺濟世的，他應該算是個劊子手吧，配的藥大多不是用來救人的，就算研製一些救人的藥也是從自己的需要出發。

　　「不是？那你的醫術還那麼好？」本來以為阿情應該是醫生的，聽到阿情的回答傑尼更加吃驚了。要知道一般人是不懂醫的，沒有專門學過怎麼可能會治病救人？

　　「會醫術的就一定是醫生嗎？」無情反問道，醫術其實只是為了更加瞭解人體和藥理，方便自己殺人罷了。現在不需要再殺人了，它也就成了自己生活的調劑。其實無情現在也沒覺得自己在幹什麼好事，那次救人不過是個意外，他只是需要有人來試用他的新藥罷了……

　　「額……好像也可以不是。」的確會醫術也有不是醫生的，就像會做飯的也不一定是廚師一樣。不過阿情不當醫生真是可惜了。雖然自己會被培養成下一個部落裡的醫生，但是再多那麼一兩個醫生而不為一件好事，能成為醫生的人本來就是少的。不行，他一定要把阿情帶上從醫的道路，這麼厲害的人不從醫，多可惜！

　　就在這邊走邊聊之際，石砌的大路被羊腸曲折的小道所代替，進山的路已經隱約可見。

　　「阿情，你看那邊。」傑尼指著一塊植物漲勢很旺的區域說道，「那裡種的都是米糧哦，快成熟了；如果阿情想吃的話，成熟之後可以來收割一些，回去放著慢慢吃。」

　　看到傑尼指著一片像稻田的地方，無情開始明白了這裡的糧食來自何方。不過，這稻田裡的禾苗似乎有點大，那一粒粒還沒變黃的稻穀也很大一顆。聽到傑尼說自己可以過來收割，無情有些疑惑：「這些米糧沒有主人的嗎，為什麼我可以隨意收割？」

　　「你當然可以，你也可以叫烏瑟斯過來幫忙哦。這些東西本來就是隨意種下的，方便雌性採收的，沒有誰去專門管理，畢竟只有雌性才會少量的食用一些。」傑尼突然間明白了爹爹要自己好好照顧阿情的原因了，他到底以前是怎麼生活的啊，部落裡的常識缺乏得可以了！

　　為了給阿情普及常識，傑尼繼續說道，「這附近還種這其它的植物，阿情看到有需要的可以過來摘。」說著傑尼還向阿情指出了各個不同的種植區。

　　被傑尼用同情的眼神看著，無情覺得自己是不是又問錯了問題。然後他突然意識到在這裡似乎食物都很充裕，而且食肉的居多。這些東西雖然是有意種在這裡的，但也和野生的沒有太大區別了，再說這些植物也不是這裡人的主食。所以這些還沒處理過的素食幾乎是沒有什麼人稀罕的……

　　沿著小路一直往山上走，樹木變得茂密起來。不過對比起薩魔森林，這山上的樹木要矮得多，植物也正常得多，至少肉食植物無情就沒再看見過了。肉食植物啊，無情想起自己帶回來的植物種子，最近剛種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芽。

　　傑尼一邊留意著周圍的植物，一邊帶阿情認著一些草藥。雖然不明白阿情為什麼醫術那麼好，卻會不認識一些普通的草藥，但傑尼還是詳細的向無情說明著那些草藥的生長情況和用途。能給阿情作老師他感到很自豪，若是能讓阿情對成為醫生感興趣那就更好了。

　　「阿情，你家烏瑟斯最近還好吧？」傑尼拾起地上的漿果隨口問道。這幾天找烏瑟斯打架的獸人很多，最後哥哥還跟烏瑟斯用獸形大戰了一場，當時的打鬥可激烈了，可惜的是這些天阿情都不出來看了。昨晚回家後看到哥哥難得的慘養，可想而知作為哥哥對手的烏瑟斯也好不到哪去，畢竟自家哥哥也是族裡數一數二的勇士了。

　　「他應該還好吧。」聽道傑尼突然問起烏瑟斯，無情挑眉，那傢伙還能怎樣，除了身上皮膚變得色彩鮮豔了些，其它的該幹嘛幹嘛，一切正常啊。

　　「怎麼會？明明跟那麼多人打了這麼多天。最後還和我哥哥打了，哥哥他都受了不輕的傷呢！」傑尼驚奇道，雖然自己族人間動手不會出現重傷和死亡，但只要是打架受傷總是難免的。

　　「哦，你說的是這個啊。烏瑟斯是有受傷，昨天似乎比以往重一些，不過上點藥很快就好了，獸人的身體還真是不錯啊。」 無情說得一臉輕鬆，而且經過這些天的試驗，自己配的藥的效果也在不斷完善，那點傷還真不算什麼。

　　「什麼？」傑尼瞪大眼睛，表現得很不淡定，什麼叫上一點藥就好了，獸人們出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輕了？你當是小雌性玩過家家被摔到了啊！就算獸人身體再好，那些被和自己一樣強健的同類打出來的傷沒個三五天怕是消不掉的好不好啊！

　　「啊，你哥哥也受傷了？我這還帶著點藥，你拿回去給他用吧。」想著新藥就用在一個人身上沒有什麼普遍性，無情開始把試藥者定位到其它獸人身上。「把這藥摸在有傷的地方，然後好好揉揉就可以了。」無情掏出懷裡隨身帶著的藥遞給傑尼。

　　這世界上真有這麼神奇的藥嗎？傑尼拿著藥瓶兩眼發光的看著無情。阿情真的好厲害哦，這藥他以前聽都沒聽說過，回去一定要給哥哥試試。而且這算不算是阿情給哥哥的禮物呢？看來哥哥也不是完全沒希望的啊。如果最後阿情跟哥哥在一起了，那他是不是……傑尼開始想得有些不著邊際了……

　　對於接過藥後傑尼臉上的詭異笑容表示不解，無情果斷無視這神經有點與自己不對路的孩子。躬身拾起一顆漿果，仔細研究了一下，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但可以肯定它是不可以直接食用的。

　　「這東西是幹嘛用的？」打斷某人的臆想，無情拿著一顆漿果問道。

　　「呃……這個果子的果仁可以煮來吃，爹爹說它對雌性的身體有好處。」聽到阿情說話，傑尼回過神來，不自覺的又臉紅了，自己剛剛是在想什麼啊！

　　原來是要裡面的東西啊，無情表示理解。於是開始幫忙拾起落到地上的漿果，這一路上他似乎都沒做什麼事啊。就這麼一路跟著，看著傑尼挖著各種植物，他也就跟著認識了不少草藥，反正他現在還不是太缺採藥研究，以後想要的時候可以自己進山來採集。

　　「這處理好了的果仁可以賣個不錯的價錢哦。」傑尼取下背上的竹筐，放到地上，一邊拾著漿果一邊對無情說道。錢這個東西對於需要購買各種物質的雌性很重要。他今年剛獨立，作為雌性是可以不需要自己養活自己的。但是，他想作一個靠自己也能好好生活的雌性，部落裡那些成年後還沒有找伴侶的雌性，他們之中就有一些是自己養活自己的。想到自己就快成年了，傑尼鼓勵自己要好好努力，誰說雌性就比不上雄性了，雌性也可以做很多事啊。

　　錢啊，無情對這裡掙錢的途徑不是太瞭解。不過他從來不會因為花了別人的錢就不好意思，因為他似乎很多時候都在花別人的錢啊，就算他自己有錢。錢再多也有賣不到的東西啊。他現在有人養著，養好自己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而且就算沒人養他，他不認為自己在這個資源豐富的地方他會活不下去。

　　「沒了。」落到地上的果子不多，無情拾起最後一顆漿果扔進竹筐裡對傑尼說道。

　　「嗯，這果子只要有雌性看到就會被撿走了。」這片區域是雌性活動的地方，一些雌性的收益也是來源於此。傑尼有些失望的看了看筐子裡不多的漿果。

　　「還想要？」無情看到某小孩臉上寫著大大的「失望」二字就覺得有趣，抬頭看了看漿果樹，第一個樹枝離地面大概五六米高吧。

　　「嗯。」傑尼毫不掩飾的點點頭，他自己還沒掙過一顆珠子呢，掙錢是自己學會獨立的第一步！

　　這麼直白啊，真是個可愛的孩子啊，多久沒有見過這麼純粹的人了？對於傑尼的表現很滿意，無情勾唇一笑便輕鬆躍上了最低的樹枝。

　　「在下面注意躲開哦。」無情對著站在樹下看著自己發愣的傑尼說道，然後腳下用力，順著樹枝一級一級的往上躍進。他所點過的樹枝無不劇烈搖晃，樹枝上成熟的果子如下雨般紛紛落下。

　　看到無情的笑，傑尼有點回不過神。就算自己也是雌性，但傑尼也不得不承認阿情的美可以讓自己著迷，這種著迷無關情感，只是單純的被美所吸引。這麼美的人，真是有點有點不真實呢。

　　而且，這次這麼近距離的看著阿情做出獸人才能辦得到的事，傑尼有一種被震撼的感覺。果然雌性中也有很厲害的人呢，他一定要向阿情好好學習！

　　就在傑尼呆愣的這麼一會功夫中，樹上落下了的果子已經紛紛想他襲來。而且很不幸的是：樹上除了會落下果子和樹葉之外，還會落下軟綿綿肥、嘟嘟的大蟲子……

　　「啊——」傑尼慘叫了一聲，打落掉到自己身上的大蟲子，捂著快被果子砸得滿頭包的腦袋快速逃離了漿果的攻-擊範圍。就算這些漿果能換錢，但被錢砸的感覺實在不怎麼樣。

　　聽到樹下的慘叫聲，無情停下來看了看被果子砸的眼淚汪汪的傑尼，搖了搖頭：這缺心眼的孩子，都跟他說了還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