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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地給錢,媽咪送你》第99章
第099章:他死了

 宸宸總是喜歡把最好的東西留給她的玫姐姐,因此一進她的房間,冷沐卉便看到大部分的熟悉物品,搖了搖頭,將歐陽玫抱到床上,自己則躺在了外面。

 「說吧,你這才來C市,是為了什麼事情?」她拍著歐陽玫的後背,小聲的問。

 懷裡的小腦袋蹭來蹭去的,嘴裡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好半響,才低聲說道:「宸宸說找到爹地了,我也想找爹地。」

 「所以,你今天吃到菜裡的熟悉味道,就跑去廚房看了?」

 「嗯。」歐陽玫的聲音悶悶的,小手抓著她的衣服緊緊的,模樣卻有著說不出來的可憐兮兮。

 冷沐卉垂首看了她一眼,「那你看到了什麼?」

 歐陽玫又沉默了下來,右手忽然緊緊的抱著她的腰身,半響,才壓低著聲音帶著一絲絲的哭腔說道:「我看到做菜的是一個女人,很漂亮的年輕女人。大木頭,我媽咪的廚藝就是我爹地教的,現在又有另外一個女人做出這種味道,是不是說明,我爹地已經娶了別的女人了,他已經有老婆,不要我跟媽咪了?」起沐麼好。

 冷沐卉一愣,忽然一陣心疼。到底是太過敏感的孩子,儘管她的智商測試出來很高,懂的事情也很多,可是這種渴望父愛的心情,還是一早就存在了的,尤其是她母親一直那麼思念他的父親。

 「大木頭,那我跟我媽咪要怎麼辦?」歐陽玫聲音裡已經帶了一絲哭腔,鼻音濃濃的。今天一整個晚上,她都因為想著這件事情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尤其想要找個人說說話。

 「玫,你來C市的目的,你媽咪知道嗎?」

 懷裡的小腦袋搖了搖,「不知道。」

 冷沐卉眉心微微皺起。

 懷裡的人見她半響不說話,有些詫異的抬起頭看她,「大木頭?」

 「嗯?」

 「其實我一開始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想見一見我爹地,想看看他的樣子,想聽聽他的聲音,想知道他生活的怎麼樣,我沒想過要和他相認的,畢竟我媽咪都沒有想過。可是,我今天一吃到那種很熟悉的味道,我看到宸宸爹地對宸宸的模樣,我的想法就變了,我也想像宸宸一樣,想要一個爹地疼我,知道我,其實我很聰明,很厲害,可是……」

 可是,如果他真的有家庭了怎麼辦?有了別的孩子怎麼辦?他肯定不會願意認她的,肯定不會願意的。

 冷沐卉將她腦袋往下壓了壓,輕笑道:「玫,你有沒有想過,做出一樣味道的,不一定和你爹地有關。這時間上有很多味道相似的人,你爹地的廚藝肯定也是有人教的,那教他的師傅,也可以教別人對不對?」

 歐陽玫一愣,隨即雙眸整個都亮了起來,一骨碌從床上坐起,期待的看著她,「真的?」

 「當然。」冷沐卉抽了抽嘴角將她重新塞進被子裡,某些時候某些地方,她跟宸宸還真不是普通的像。「所以,你不要杞人憂天了,你找你爹地的事情,我會幫你。」

 「嗯。」歐陽玫嘴角彎出一個可愛的弧度,臉上再也不復落寞失落的樣子,她是鑽到牛角尖裡越想感覺越不對勁,如今有人給了她這個可能,她便忽然覺得豁然開朗了。

 「啊,對了,大木頭,這件事情,你可不能告訴我媽咪,不然她會打我屁屁的。」

 「放心,我一定保密,好好睡吧。」

 「嗯。」歐陽玫應了一聲,便乖乖的閉上眼。許是今天真的累了,整個晚上又神經緊繃胡思亂想,這會兒不到五分鐘,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冷沐卉輕柔的將她放下,關了床頭燈,這才躡手躡腳的走出門外。

 一關上房門,便被門口站著的人嚇了一大跳。「你怎麼在這裡?」

 「回房吧。」段凌堯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領先朝著主臥室走去。

 冷沐卉嘴角一抽,回房吧,說的可真自然。

 「你要說什麼?」他走到床邊的冰箱內拿了一瓶酒,打開倒了兩杯,放在陽台邊的小桌子上。

 冷沐卉環視了一圈,還真的把這房間當成他自己的了,搬了冰箱,拿了紅酒,還放置了兩張椅子。怎麼,她看起來很有閒情逸致要時不時和他把酒言歡的樣子嗎?

 冷沐卉一把奪過他遞過來的高腳杯,咕嚕咕嚕的全部倒進了嘴裡,正好口渴。

 段凌堯見狀搖了搖頭,「這麼好的酒被你給浪費了。」

 「抱歉,俗人,不懂品酒。」將酒杯遞給他,意思是還要一杯。

 段凌堯將酒放在桌上,不理。自己則邁開步子做到一邊的單人沙發上,慵懶的斜靠在那裡,就這樣定定的看著她,半響,沉聲開口,「壯膽?」

 冷沐卉眼睛一虛,瞟向遠方,果然啊果然,在他面前,她幾乎無所遁形,以往的內斂沉穩,從來就會跑的無影無蹤。

 段凌堯伸手,一把將她拉了過來,直接摁在自己懷裡,右手摸著她圓潤的耳垂,聲音一如既往的平穩,「在我面前,不需要壯膽,你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冷沐卉正想掙扎,冷不防聽到他這麼一句話,眼睛一亮,隨即又冷嗤一聲,「我問什麼,你都會如實回答嗎?」

 「視情況而定。」他抬眸,啃了一口她的脖頸,對於今天她在餐桌上公然替葉瑞風說話的懲罰,這讓他,很不高興。

 冷沐卉抽氣,想站起身坐到對面去,壓在她腰上的雙手卻紋絲不動,身後的男人聲音低沉沉的,在這樣一個月沉如水的夜晚,尤其性感沙啞,帶著一種惑人的感覺,讓她瞬間身體顫慄,不敢在動。

 「你起來,是想換到床上去談話嗎?」

 冷沐卉狠狠的壓制住那種顫慄的感覺,拚命深呼吸,好半響才推開他的腦袋,表情嚴肅了再嚴肅,「段凌堯,你坐好,我真有話要說。」

 「嗯,我聽著。」他覺得她沉淪了,從未有過的佔有感覺,在今天聽到葉瑞風的名字時洶湧而來。這個女人讓他變得不像自己,讓他變得遲疑,變得優柔寡斷了起來,這,真的不是個好現象。可是儘管有這樣的認知,他卻覺得,甘之如飴。

 「你身上的毒劑,到底是誰下的。」

 段凌堯歎氣,可真是開門見山呢。「換一個問題吧。」

 「宸宸說,你三歲的時候是被綁架的,那綁架你的男人是誰,他現在在哪裡,他下毒的時候說過什麼,還有……」

 「再換個問題。」

 「段凌堯!!」冷沐卉怒,這算是好好回答問題的姿態嗎?他到底想不想解毒了,想不想過正常人的生活了。

 「段凌堯,我在很認真的問你話,你該知道,我並不是想要探查你的隱私,不管你三歲的時候誰下的毒,他跟你有什麼仇,這些我都不管,我只是關心你身上毒劑的解法,你懂嗎?」冷沐卉忍不住皺眉,性命攸關還這麼不配合的病人,他是第一個。

 放在她腰上的手忽然收了回來,段凌堯嘴角的唇線抿得緊緊的,表情嚴肅面部表情緊繃。良久,才緩緩吐出一口氣,問道:「是不是不問出當年下黑手的人是誰,我身上的病,就沒辦法根治?」

 「……是。」其實也不然,只是不知道根源,總要繞很多彎路,有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而以他現在不定時的發作病痛來看,時間拖得越久,對他便越不利。

 段凌堯沉默了下來,半響,決絕又冷漠的開口道:「那就不治了。」

 冷沐卉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氣,回頭瞪著他,「不治?你瘋了吧,你那天痛成這樣,你就該知道這病來得有多兇猛了,不治,你想痛死是不是?」

 「那就痛著吧,反正已經習慣了。」

 「段凌堯。」冷沐卉真不知道他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她此刻恨不得將他的腦袋掰開來看看,「你自己的身體狀況你自己不知道嗎?你現在的發作時間根本難以預料,已經越來越嚴重了,到後面根本就不是痛不痛的事情,還是你性命的問題。」

 「那我就撐著,撐著你給我找到方法的那一天,我相信你會有辦法的。」他抬頭,眸光灼灼,粗糲的手指撫上她的臉頰,一點點的,一道她泛著光澤的唇瓣上。

 「段……唔……」她想說話,想怒斥他,一開口,他便將手指插進了她的嘴裡。冷沐卉瞪著眼,怒氣沖沖的將他的手給甩了出去,憤然道:「你正經一點,我問你,到底有什麼不能說的,讓你寧願痛死,也不肯透露一絲一毫關於下毒之人的事情?」

 見他沉默,只是垂著手看著還被自己口水沾濕的手指頭,她臉一紅,忙撇過頭去轉移話題,猜測道:「那個人是不是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跟他達成了某種協議?」

 「還是說,那毒,根本就是綁架你的人下的?」

 「哎……」段凌堯歎氣,「別猜了,我只能告訴你,那個人,已經死了,就算你想找根源,也不可能了。」

 「死了?」冷沐卉皺了皺眉,「怎麼死的?」

 「我殺的。」他說這話的時候,眼裡閃過一絲複雜,就這樣定定的看著她,那表情,似乎感覺自己手上沾滿鮮血,怕她厭惡了一樣。

 冷沐卉沉默了,心裡默默的琢磨了起來,死了,那就是說,自己真的要走彎路了。但是她還是想知道那人到底是誰,到底用了什麼材料的毒劑,即使他曾經住過的地方也好,讓她找到一絲一毫的線索也好。哎,她忍不住想歎氣,這男人真是惜字如金,真能受得住秘密,多說一點都不肯,這讓她怎麼幫他呢?

 腰間驀然多了一雙手,死死的將她鉗住,鉗得她骨頭都疼。她皺了皺眉回頭看他,卻見他一臉戾氣,渾身都散發著冷意,就這樣用著足以凍死自己的眼神看著她。

 「你在意?」他嘴角幾乎崩成了一條直線,眼睛深邃幽暗,帶著波濤洶湧的暗潮,忽的,就讓她的心都揪了起來。「你覺得我不該殺了他?」

 「額……」冷沐卉嘴角一抽,指了指他放在自己腰間的手,抽氣道:「先,先鬆開。」

 「回答我。」他不送,反而抱得更緊。

 冷沐卉此刻恨不得扇他兩巴掌,見他情緒一直緊繃的樣子,只能連連搖頭,「不介意不介意,真的,我覺得那人就是該殺。」說話都困難了,「一個在三歲孩子的身上下那麼狠毒的毒劑,不死他都對不起全國人民。」終於鬆開了一點,「如果有人這麼對待宸宸,我一定要那人死無全屍。」

 腰上的手臂終於完全鬆了開來,冷沐卉鬆了一口氣,想站起來,卻又被他給壓了下去。「記住你今天說的話,那人,該死。」

 「對,該死。」想來那人確實是段凌堯心裡的一根刺了,不過那個人也確實惡毒,三歲的孩子啊,怎麼下得了手?

 段凌堯見她肯定的點頭,一直提著的心,像是忽然放下來一樣,抱著她一塊站了起來,「我要你。」

 嚇?冷沐卉差點栽到地上去,擺脫話題不要轉移的那麼快行不行?

 「我想要你。」段凌堯的手,忽的伸進了她的衣服裡,灼熱的手心熨燙在她滑膩的肌膚上,讓冷沐卉全身的毛孔都舒展開來。

 翻了翻白眼,他這算是問她的意見嗎?哪一次是在她點頭首肯下脫她衣服的?好吧,六年前的第一次可能是她主動。

 今晚的段凌堯格外的凶狠,好幾次都將冷沐卉逗弄的差點暈過去,他一遍一遍的在她耳邊說這話,但是細細的,像是在自言自語,在已經神志不清的冷沐卉耳裡,猶如一陣風,一瞬間,就沒了。

 冷沐卉總有一種感覺,他在不安,很不安。

 她不知道他在不安什麼,但是可以肯定,他在下手殺那個人的時候,一定給他留下了很不愉快的事情。

 「段凌堯,我還是希望你告訴我事情,啊……」昏過去的時候,她還是說了出來,頭髮糾纏在他的手臂上,牙齒死死的咬著他的肩膀,看著他冷削的側臉,閃過一絲慌亂。

 慌亂……他竟然,會有慌亂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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