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章 憤怒！

為吃驚的還是衛景風以及慧德和慧明三人，大雪山的雲無心和寧霜姡兩人則是宗主離塵仙子的弟子，離塵仙子與王玉清修為只怕難分上下，因此他兩人對這個聲音雖然感覺吃驚，卻也能坦然接受，至於太一劍派的李哲等人就自然不用說了。

李哲帶著眾人一行繞過許多走廊高閣後來到了掌教大殿，那古樸而莊嚴的宏偉大殿的正上方，一個身穿灰色道袍的老者，雙手空無一物，盤腿靜坐一個園圃上面，眾人一進入大殿就瞧見了他，只見他面容枯槁，看上去老態龍鐘，須斑白，銀須下垂，一雙眼睛也微微閉著，給人一種返璞歸真的感覺。

這老者正是太一劍派如今的掌教真人王玉清，年前便已經成為縱橫整個神州大陸的超級強者，整個南荒大地上，據說除了大雪山上一代掌門人馮蕭臣之外，再無抗手，三多年前，聽說他將太一劍派的所有事情都交給其師弟打理，自己則閉關參悟後的仙道，若掄輩分，當今修真界，他算是老一輩的人物了。

修真界的人長壽是人皆知的，然而長壽並不代表永生，衛景風來到神州大陸之前就從天堂那名高手口得知神州大陸的普通姓的長壽者壽命都能達到兩餘歲，正常情況下，平均壽命都一二三十來歲，而修真界的人，少則可活兩三年，多則可逾千年，因此，修真界之，四五歲的人比比皆是，可是超過八歲的，則不會太多，上千歲的就少了。

因為即便是修真界的人士也不可能跳出真正的道輪回，他們只不過借助一身修煉得來的力量將自己的肉身以及生命元氣保存到好的狀態，從而延年益壽，但隨著年齡的增長，無論修為再如何強盛，只要沒有跳出道輪回的束縛，命魂便會丟失，生命元氣也會耗，再高的修為也是無法讓命魂和生命元氣一直延續下去的，除非真正的突破仙道，成神成仙！

所以，修真界的人並不代表只要不死於非命就不會死去，他們也有自己的壽命極限的，往往絕大多數人與輪回之力掙扎數年後，依然免不了死去的命運，縱觀整個神州大陸，千萬年來，真正得到飛升而獲永生者，也不過數餘人。

而眼前出現眾人眼的白老者王玉清，雖然名震神州大陸，​​可看眾人眼，他卻是一個快要坐骨的垂暮老者，一個始終無法跳出輪回之力成仙成神的修仙者。

看到王玉清，除了衛景風之外，幾乎所有人都想到了數年後​​的自己，雖然現大家都極力的修煉，抗衡者生死衰老，保持著青春永駐的狀態，可是就算修為再強，若是無法得問仙道，終也免不了輪回生死之命運！

世間萬物，輪回不息，生死不休，真正能跳脫出生死輪回的，又有多少呢？

只有那真正的仙道人，才能獲永生！

即便王玉清一身修為早就登臨修真界的臨界值，但他依然沒有跨過那薄薄的仙道大門的阻隔，依然還沒有跳出生死輪回，多歲的他，還能活著，已經完全是憑借一身強悍的修為支撐著！

眾人都進入大殿之後，王玉清閉著的雙眼睜開了，所有人心都升起一種一眼就被王玉清盯上且看穿了心神的荒謬錯覺，都不敢與他的眼神對視。

但衛景風卻是個特列，也只有他知道，其實王玉清睜開眼睛之後，只認認真真的看著他一人！

對方想看穿的，也只有衛景風一人的心思！

“好，好，修真界人才輩出，幾年沒問世，如今的年輕人，都不簡單吶，都坐下！”王玉清雖然主要盯著衛景風一人看的，但他那眼神，一眼掃過的地方，任何東西都已經印刻了腦海之，對於雲無心和寧霜姡以及慧德慧明四人的資質和修為，自然也是一眼就瞧了心。

衛景風等人落座之後，王玉清卻先向大雪山和天嶺寺的人打了個招呼，詢問了幾句空間神僧和離塵仙子近來可好等等，後說：“李哲，你帶大雪山和天嶺寺的幾位小道友先去休息，好生招待，我與衛小道友有些話要談談！”

雲無心等人聽王玉清真人這麼說，一個個心都是大感失落，他們來到這裡，自然是想弄清楚王玉清找衛景風來這裡到底有什麼事，沒想到這件事情看來還很是隱秘，王玉清並不想讓他們這裡旁聽。

寧霜姡目光瞥了面色平靜的衛景風一眼，這位早年就威震神州大陸修真界的老人面前，她與雲無心之流都不敢有絲毫怠慢，不敢與之眼神對視，然而衛景風，自進入這裡開始便一直目光爍爍的看著王玉清，對王玉清那種不怒自威的氣勢，衛景風竟是毫不乎，她想起山下衛景風對吳華動怒時散出的那種暴戾殺戮之氣來，那種感覺，她今生還是第一次遇上，只怕連自己的師傅與眼前這位王玉清真人，都無法散出那等令人心顫和窒息的殺戮氣息！

大雪山和天嶺寺的四人很自覺也很禮貌的站起身來，向王玉清真人告辭之後，便由李哲帶領著去廂房休息了，宏偉的大殿之，便只剩下衛景風和王玉清真人，兩人一老一少，四目相對，衛景風心對這老者的修為只能用震驚來形容：“這，就是南荒強的巔峰強者嗎？”

王玉清面色平靜如水，就像個慈祥的老人​​，靜靜的看著衛景風，沒有人知道他心裡想雙目，兩人對視了一會兒，王玉清突然點了點頭，輕笑了一聲：“呵呵呵，果然是人之龍，如此年紀便已開闢了苦海，將苦海填充了三分之一，難得，難得啊！”

衛景風聞言渾身一震，眼露出驚駭之色，但同時也閃過一抹冷厲的殺機，王玉清似乎一眼看穿了衛景風的心思，搖頭道：“你放心，我不是你的敵人。”

衛景風深深吸了口氣，面色平靜的道：“但你也不是我的朋友。”

“朋友？”王玉清聞言微微一愣，隨即開懷大笑，道：“朋友，呵呵呵，貧道一生，故友甚少，若是小兄弟不嫌棄，大可與我這垂暮之年的老道士成為朋友。”

衛景風實無法看懂這老者，即便以他的神識和眼神，都無法看穿這名老者到底想要幹什麼，心是帶著諸多疑問，這太一劍派和大雪山的兩位宗主為何要見自己，眼前這王玉清到底對自己是什麼態？

到底是敵還是友？

“這個世上，我不可能有朋友，沒有弄清楚你要見我的目的之前，我也不可能和你做朋友。”衛景風望著王玉清，平靜的道。

倘若此刻有外人，一定會暗怪衛景風不知珍惜，要知道，整個神州大陸之，王玉清都是數一數二的巔峰強者了，他若是坐鎮這太一劍派，就算全天下所有修真高手都來圍攻，太一劍派也能抵抗住，多兩敗俱傷罷了。

因此，世人若是能夠有機會和王玉清相交，巴結還來不及呢，若是能得到這位修真界巔峰強者的指點，只怕一生享用不，誰還會說出不可能和他做朋友的話來？

王玉清呵呵一笑，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衛景風，他淡淡點了點頭，彷彿是自言自語一般，輕輕道：“我等了三多年了，這次，應該是等到了！”

衛景風心頭猛然一沉，目光變得加冷厲了幾分，盯著王玉清道：“你……一直等我？”

王玉清察覺到衛景風的眼神變化，他點了點頭，眼神帶著似欣慰又似加確信的神色，道：“我想，我要等的那個人就是你。”

衛景風心再也無法保持平靜，他實很難想像自己來到這個世界才十多天，而王玉清竟然等了自己三多年，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他早就知道自己會來到這個世界，早就知道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想到這些，衛景風心的疑惑重，同時心底的震驚也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如果王玉清真的一隻等自己，那麼自己的一切，他是否也早就知道呢，也就是說，自己來到這神州大陸的目的，對神州大陸的人們來說並非一個秘密！

不，外人是不知道的，知道自己身份的人，應該只有眼前這王玉清真人以及大雪山的那位離塵仙子，甚至，他們不知因為什麼原因知道自己的存和到來，但實際上他們也是不知道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想到這一層，衛景風心安定了不少，目光打王玉清臉上，沉聲道：“你確定要等的那個人就是我？”

王玉清點了點頭，對於衛景風眼神放出的冷厲神色，他似乎並沒放心上，而是突然閉上了眼睛，似乎陷入了沉睡​​之，又似乎回憶著什麼，足足過了盞茶的時間，王玉清才重睜開雙眼，看著衛景風道：“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不屬於這個位面空間，而是來自另一個世界，對嗎？”

衛景風心抽動了一下，面色卻極為平靜，雙眼死死的盯著王玉清，淡淡道：“繼續說。”

王玉清似乎看穿了衛景風的心思，笑了笑，點頭道：“看來你果然是我要等的那個人了，你來這裡的目的我不知道，但我太一劍派自古以來，歷代掌門人代代相傳著一件極為隱秘的事情，這件事情，就是關於你的，一個不該出現這個空間的罪民！”

一股自內心的憤怒從心底猛然竄出，衛景風雙眼，帶著炙熱而憤怒的眼神，雙拳，緊緊的捏著，身上，那股比當年的魔神蚩尤加暴戾的殺戮氣息瘋狂充斥開來，瞬間就將整個大殿空間籠罩，不僅如此，這股氣息還瘋狂的向著四周空間蔓延著，猶如滾滾黑雲一般，彷彿要吞噬掉整個世界……

這是一種霸殺的氣息，一種彷彿來自修羅地獄的殺戮氣息，一種可以讓人間瞬間被吞噬，瞬間變成一片修羅地獄的恐怖氣息，這種氣息，任何人感受到都會覺得自己掉入了閻羅大殿，身邊所有的一切，都充滿了死亡的氣息，包括自己呼吸的空氣，都是那種不應該出現人世間的那種死亡的味道。

“你說誰是罪民！”

衛景風的聲音，顯得如此的憤怒，一字一句，彷彿每一個字吐出來都能將人的血肉吞噬掉了一塊似的，令人不寒而栗！

同樣身為人類，相互之間是不應該出現這種種族間的歧視的，就算黎族上古時期犯下了滔天大罪，可事情已經過去了數萬年，如今地球空間的人類，都以和平為原則，絕大部分人類都通曉仁義道德，都心存善念，而且上古時期犯錯的並非現的地球人類，就算懲罰，也已經夠了！

衛景風看來，這個世界的普通姓沒有經過現代化思想化的熏陶，或許還能無法接受地球人類，可是如王玉清這樣的不問世事的修仙者，這種快要進入神仙界的強者，是應該通曉仁義，是不應該心存種族間的歧視的，可這人，竟然一出口就以罪民來稱呼他，這是衛景風心所無法忍受的，尤其是現，地球空間很快就要毀滅，數十億生靈的命運都抗他一個人肩頭，這樣的情況下，王玉清還能漠視數十億生命而心抱著種族間的歧視，這是一種多麼令人憤怒與悲哀的現象！

滔天戾氣與殺戮氣息充斥的整個大殿猶如一座怨氣彌漫的墓地，那滔天戾氣與殺戮氣息就從衛景風的身上瘋狂散出來，一股強大的氣機死死的將王玉清給包裹住，那種充斥天地的鎖定氣機，即便是王玉清這等修真界巔峰強者，也感到了莫大的壓力與禁制！

不僅是掌教大殿，可以​​說，掌教所的整座山峰很快就被那滔天的力氣和殺戮氣息給彌漫包裹，這裡的太一劍派的高手們面色紛紛大變，一個個如臨大敵，飛快的放出自己的神識，想要出這股詭異氣息的出處！

王玉清平靜無比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震驚的神色，衛景風的一身修為，他一眼就能看穿，可是，衛景風現所散出來的氣勢，那種無形的境界，似乎就連他都比不上，尤其是那種暴戾的殺戮氣息，就彷佛，他眼前的衛三就是地獄的殺戮使者，雙手沾滿了血腥！

距離掌教大殿這個山頭很近的一處貴賓廂房之，雲無心和寧霜姡兩人被李哲帶到這里之後，兩人正商量事情，可沒過一會兒，兩人心頭便猛然一跳，緊接著，那股對他們來說還算比較熟悉的暴戾殺戮氣息瘋狂彌漫開來，兩人心頭都是一驚，相互對望一眼，以快的速出了廂房，搖搖向著那巍峨的掌教大殿所的山頭望去，只見那邊黑雲滾滾，那種暴戾的殺戮氣息正是從那邊傳開的……

很快，慧德和慧明師兄弟二人也面色驚駭的從另一處廂房院落奔了出來，不僅如此，附近幾座山頭上的太一劍派的門人都齊齊奔了出來，似乎都想沖向那邊山頭，可是當大家數暴露這股殺戮氣息之下後，心便生出了一股沉悶無比的壓抑氣息，甚至，自己全身彷彿都被一股詭異的氣機給鎖定了，修為稍弱者，甚至連呼吸都急促起來，覺得自己只要稍微一動，就會引來一場巨大的災難降臨！

雲無心以及慧德等四人臉上的神色為吃驚，一個個眼是射出驚駭的光芒，這股氣息對他們幾人來說是非常熟悉的，因為就半個時辰之前，那個叫做衛三的傢伙教訓吳華的時候便散出過這種迫人的氣勢，只是，當時那股氣勢與現這種相比，又是相差十萬八千里。

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如此年紀輕輕，為何竟有這等恐怖的修為境界，甚至狂妄如斯，竟敢王玉清真人面前動手！

雲無心等人相互望了一眼，只覺得這樣的場面實不容錯過，幾人正要趕去掌教大殿所的山頭看個究竟的時候，突然間，一聲沉哼傳開，這聲沉悶的哼聲彷彿帶著莫名的力量，那滿天籠罩的暴戾殺戮氣息頓時被這聲波撕扯開無數的口子，令眾人心頭那種壓抑沉悶的感覺頓時輕鬆了許多。

可就眾人都暗自鬆了口氣的時候，令一個充斥著憤怒的冷哼聲傳來：“你憑什麼說我是罪民，我之罪，何處？”

隨著那冰冷而憤怒的聲音傳開，那滿天暴戾氣息再次狂壓而下，眾人只覺得呼吸陡然一重，每一次呼吸，似乎都顯得沉重了許多，心下不禁駭然無比，到底是誰，竟然能與掌教真人分庭抗禮！

“罪民便是罪民，你的到來，果然只能給大陸帶來殺戮與紛爭，數萬年過去，罪民體內的罪惡之血，依然還沒有被時間所洗凈啊！”

王玉清的聲音提高了許多，明顯帶著凝重的味道，這讓所有人心又是一驚，能讓王玉清這樣的人物重視的對手，一身修為可想而知，這衛三，到底是誰，為何王玉清要叫他罪民？

就所有人心都升起無數疑惑的時候，王玉清的沉哼聲再次傳開，緊接著，那高聳入雲霄的山峰之，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沖天而起，那掌教大殿四周，陡然向著四周迸射開一道圓形罡氣，這道罡氣，宛如一道耀眼的光暈一般，嗡鳴聲瘋狂掃射向虛空四周。

這一刻，整個空間，都被這束耀眼的罡氣光暈分割成了上下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