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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控者》第525章
第525章 詭變 二

  「嗷嗷……」

  萬鬼齊嚎的聲音越來越響亮,壓抑的所有人心頭喘不過氣來,衛景風臉上和眼中的神色變化在場之人除了白君逸那邊的魔門修為高深的高手之外,沒有人看的清楚,即便是白君逸這個和衛景風對戰的主角也沒弄明白衛景風為何突然狂笑,又為何突然變得沒有半點壓力甚至還撤回了天殤劍。

  方圓數十米大小的巨大血色骷髏頭宛如一張巨大的紅色血網,如紅雲一般滾滾而下,在衛景風撤離天殤劍對它失去了防禦力量之後,它發出囂張而狂暴的戾氣,咆哮著向天空中的衛景風吞噬而去。

  巨大的紅色骷髏頭如一座來自地獄之中的巨大鬼山,瀰漫著滔天戾氣與血腥味,轟隆隆的砸落而下,轉眼便將衛景風的整個身子吞噬掉。

  「景風……」

  金閆嫊俏臉慘白,毫無血色,驚呼聲中陡然俯衝而起,手中淵虹幻化出一片赤紅色劍芒,斬向巨大的血色骷髏頭。

  紫菱身子微微顫抖,想要出手,但卻較之金閆嫊要慢了一些,而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中突然一聲長嘯傳出,力透蒼穹,聲音中充斥著無盡的狂妄之氣,豪邁萬千!

  「噗!!!」

  一道銀色閃電在衛景風整個身軀被吞噬之後從那巨大的血色骷髏頭中陡然爆破而出,幾乎同時,那巨大的骷髏頭頂端,全身銀光包裹的衛景風就像一道銀色閃電一樣破體而出。

  巨大的血色骷髏頭頂端依然還有銀色華光衝出,就像是受了巨大的損害一樣,整個向下俯衝的力量也完全消失。

  「破!!!」

  一聲長嘯,人在當空的衛景風宛如自天而降的天神一般,天殤劍陡然暴漲了十多倍似的激射出霸烈的銀色劍氣,一劍斬下,足可斷山河!

  「噗……」

  巨大的銀色天殤劍轟然斬下,衛景風單手持劍,就像睥睨天下的天神,一劍揮出,那巨大的血色骷髏頭從頭頂中央轟然向下破開一道巨大的口子,一分為二,無數鬼哭狼嚎的聲音響徹山頂。

  「轟隆……」

  巨大的血色骷髏頭轟然分成無數血色光芒向著四面八方迸射開來,漫天紅霞衝起,很快就消失殆盡,天空又回歸消沉的蒼茫夜色。

  衛景風仗劍當空,傲然而立,一身鬚髮張狂的向後飛舞,上身赤膊,身上銀龍圖騰閃爍著耀眼的銀色光芒。

  白君逸身前那急速旋轉的骷髏令牌上面那血紅色的骷髏頭依然紅光閃爍,但是整個牌子已經停止了旋轉,白君逸的身子本來一步步向前*近了很多不,可是現在卻已經退到了他原來站的位置,不僅如此,臉上更露出一絲驚駭神色,顯得多出了幾分蒼白色!

  這一切變化的實在太快,場中所有人都沒想到衛景風在那樣的情況下突然會實力暴增的擊敗了白君逸的鬼噬逆天*的第九重境界。

  在場之人沒有人會懷疑白君逸的鬼噬逆天*的威力,剛剛唐惜雨以全身修為配合皓月蓮花的上古神力才勉強接下白君逸一擊,而衛景風現在竟憑借手中一柄長劍直接擊退了白君逸鬼噬逆天*的第九重力量的攻擊,這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衝擊。

  「景風,你沒事吧……」

  金閆嫊來到衛景風身邊,目光擔憂的望著衛景風,剛剛她出手相助衛景風的時候衛景風恰好破開血色骷髏頭而出,並且一劍擊碎了巨大的血色骷髏頭,雖然現在衛景風看上去沒事,但她心裡還是很擔心。

  衛景風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眼神毫無感情,但臉上卻帶著一絲笑意,點頭道:「你且退下!」

  金閆嫊心頭微微一驚,只覺得衛景風說話的語氣和那眼神似乎變了許多,尤其是他臉上自然流露出的那種君臨天下的氣勢,即便是她這個非常熟悉衛景風的人都覺得詭異無比,衛景風的話傳入她耳中,那種語氣和聲音即便是她都覺得有種無法抗拒的感覺,只覺得衛景風所說的話,任何人都必須聽從,她也不列外。

  金閆嫊心中帶著無盡的疑惑,可是現在大敵當前,她也知道衛景風要先對付魔門中人,所以很老實的退了回去,只是秀眉緊皺,心裡覺得衛景風似乎不再是衛景風了,現在的衛景風給她的感覺實在太詭異太不舒服了。

  衛景風一劍戰敗高行烈,此刻又突然爆發了一樣擊破了白君逸鬼噬逆天*的第九重境界,一時間整個高峰上的人都心中震驚的望著他,不知道他剛剛是如何做到最後一擊的。

  魔門中人面色擔憂而驚駭的望著衛景風,此刻的衛景風給他們一種無形的壓迫感,雖然衛景風現在全身並沒有強大的氣息散發出來,可是他只要站在高空,只要目光掃視著他們,那些魔門高手便覺得有點不自然,更不敢與衛景風的視線直接對視。

  後面,無情劍閣這一邊,無數女弟子的心靈都劇烈的跳動起來,連閣主駕馭的皓月蓮花都抵擋不住的白君逸此刻竟然被衛景風一劍破敵,尤其是衛景風現在給人的那種睥睨天下唯我獨尊的氣勢,更讓所有男人心驚膽顫所有女人心頭狂跳,這些年輕女子雖然從小就謹守道心不思男女之情,但現在見到了衛景風這等優秀的男子,正所謂哪個少女不懷春呢。男女自古以來就是相互吸引的,一旦見識到衛景風這等睥睨天下將整個蒼生都踩在足下的狂妄男子,這些無情劍閣的女弟子不說動情,至少心裡還是產生了巨大的波濤和漣漪。

  而全場之中,最吃驚的當數白君逸和唐惜雨。對於白君逸來說,衛景風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他剛剛那一招足以將衛景風擊敗,然而就在最後關頭,當唐惜雨的那架古拙瑤琴傳出琴音之後,衛景風的天殤劍似乎吸收到了一定的力量,隨後衛景風整個人也大變,一身修為彷彿到了神通境界,一劍便破解了他的鬼噬逆天*的第九重境界,這對他來說不可謂不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其實唐惜雨最為吃驚,也最為疑惑,她剛剛彈奏伏羲琴是想到衛景風手中的是天殤劍,這兩樣神兵利器都是伏羲所有,而且這兩樣東西遇上的時候似乎能夠產生一種默契的感應之力,她撫琴想要助衛景風一臂之力,卻沒想到琴音上散發出來的攻擊音波竟然大部分被天殤劍所吸收,而且吸收之後衛景風竟然發生了這種轉變,彷彿變了個人一樣修為大增!

  目光冷冷,懸浮在高空中的衛景風視線落在白君逸等幾位修為高深的魔門高手身上,語氣平靜的就像不帶一絲感情一般,淡淡道:「此處非爾等久留之地,你們走吧,本君暫且不能大開殺戒!」

  衛景風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本君?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君逸深深的吸了口氣,即便狂妄如他,也感受到了此刻的衛景風非同一般,目光與衛景風對視的時候,彷彿有一種被衛景風一眼看穿的荒謬感,但他身為魔門副門主,更是魔門第二高手,一身鬼噬逆天*修煉到了第九重境界,再有兩次境界便足以讓他成為修真界的巔峰所在,一身傲骨天成,又豈能在這個時候示弱,當即凝聲道:「衛公子果然非同一般,倒叫白某小覷了,但你想讓我等就此離開,只怕還得拿出更強的手段才行。」

  「哦?」

  衛景風淡淡的哦了一聲,臉上似乎帶著一絲冷漠的笑意,手中天殤劍一指地面上眾魔門高手,冷聲道:「一起上吧!」

  白君逸面色一沉,雖然知道衛景風似乎修為大進,但以他的狂妄和修為又豈會聯手與對付一個晚輩,當即冷哼道:「白某一人足夠。」說話聲中,他面色凝重,全身白色一閃微微鼓動起來,鬚髮也自然的向後飄飛著,與此同時,他口中突然大喝一聲,手中的血色骷髏令牌就像一柄長劍一般陡然暴增數尺,上面閃爍著詭異的血紅色光芒,尤其是尖端那個巨大的血色骷髏頭,更突然跳躍出來,瞬間幻化出無數的血骷髏向衛景風疾射而去。

  「不自量力!」

  衛景風冷哼一聲,左手猛然一把抓出,那一長串無數的血色骷髏頭在他手掌心前面一米的地方便再也無法前進。

  嗡……

  沉悶的響聲之中,白君逸身子高高躍起,口中疾念法訣,那如同一柄長劍一樣的骷髏令牌瞬間刺向衛景風眉心。

  衛景風眼中精光一閃而過,身在高空,他彷彿絲毫不費力一般,左手隨手一揮,那一長串血色骷髏頭再也不受白君逸的控制,一把被衛景風扔向地面的無色和尚等魔門高手所在的地方,與此同時,他手中天殤劍輕輕一揮,白君逸駕馭的古拙骷髏令牌法寶被天殤劍重重劈在身上,頓時間,銀色光芒和黝黑色的光芒同時崩開,高高騰身而起的白君逸面色猛然一沉,彷彿心頭受到了巨大的反噬之力,但他猶自咬牙支撐,突然一口鮮血從嘴中疾射而出,恰巧噴在那骷髏令牌上。

  頓時間,被天殤劍擊中之後本來暗淡無光的怪異令劍通體發出一聲詭異的嚎叫,瞬間變成一片血紅色,與此同時,白君逸口中似乎大喝了一聲,衛景風只覺眼前一花,四面繡著巨大的血色骷髏頭的血色紅幡展開,從四個方位將衛景風圍困在其中。

  「血陣!」

  唐惜雨驚呼一聲,此乃魔門鬼仙流一脈中至高陣法,如果有血色骷髏令配合,更能發揮出至高無上的魔力,別說困住一個人,即便是一群修煉高手都能夠被困在陣眼之中,時日一久便會被侵蝕心神,全身精血也會被這血陣所吸收。

  而且這種陣法每吸收一次敵人的精血便會越加強悍一些,當日魔門鬼仙流創始人鬼天君就依仗此陣法縱橫天下,甚至還一統魔門,可見這血陣的強大與恐怖。

  沒想到白君逸此刻竟然以自身鮮血為引發動了血陣對付衛景風,可見衛景風剛剛舉手投足間破解了他的鬼噬逆天*和剛剛這兩擊之後給白君逸帶來了一種無形的壓力,迫使他不得不動用了壓箱底的本領。

  濃濃的血腥味和磅礡的戾氣比先前那鬼噬逆天*的巨大血色骷髏頭散發出來的氣息還要讓人無法承受,那種滔天戾氣和魔焰不斷的侵蝕著衛景風的心靈和身體。

  衛景風被四面巨大的血色骷髏旗包圍住,全身血紅色光芒閃爍,身在陣眼中心的他更是感覺到心口一陣一陣的壓抑和沉悶,就像有無數的蟲子在不斷的吞噬自己的肌肉和血脈,甚至連靈魂都在慢慢消散。

  「呀」

  衛景風嘶聲長吼,可是卻沒有作出任何舉動,此刻,沒有人發現衛景風現在臉上的表情變化,他完全籠罩在血陣之中,外界的人都看不到他的身影,然而他的嘶吼聲卻從那詭異的陣法中傳了出來,不似恐怖和驚慌,反而像是在憤怒與咆哮。

  「困住了!」

  魔門眾高手心中都暗自鬆了口氣,衛景風再厲害,也始終太年輕了,白君逸乃魔門自門主以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一身修為,豈是衛景風這小子可比的?

  金閆嫊的身子再次顫抖起來,淵虹捏在手裡,隨時都想衝上去幫助衛景風,然而想到衛景風剛剛讓她退下時候的眼神和語氣,她又覺得衛景風非常詭異,而且衛景風剛剛那一聲嘶吼聲並沒有半點痛苦的意思,也不知道他究竟發生了什麼。

  此刻,沒有人能看清衛景風的樣子,而如果有人看見他現在的樣子,一定會大吃一驚。身在血陣中的衛景風此刻面色變得詭異無比,身體和心神受到血陣詭異力量的侵蝕,可是他卻沒有去抵擋和反抗,反而自己內心中在掙扎著什麼,面色扭曲猙獰,不時散發出狂妄的氣息,不時又是那種不甘與憤怒的神色。

  腦海中,衛景風的意識在聽見那嗡地一聲之後,便聽見了一個聲音道:「大丈夫豈能有退縮之心!」

  聽見這個聲音之後,衛景風便覺得自己的意識和思想彷彿被一個無形的黑色空間所禁錮包裹,肉體也不再聽從自己的使喚,這種恐怖的現象讓他心中大駭,曾經那種可怕的猜想果然是真的嗎?

  不,無論如何,自己苦苦掙扎數年,苦苦修煉得來的成果豈能成為別人的嫁衣,絕對不行!

  堅強的意志力一直支撐著衛景風,那種無邊黑洞不斷吞噬他的心靈和神識,然而他卻苦苦支撐著,保持著最後的那絲清醒不被吞噬,不知道過了多久,彷彿是一個世紀,總之衛景風只覺得自己與那種無邊無際的黑暗吞噬之力抗衡了一萬年,甚至更久,那股力量努力的想要將他完全吞噬,而他卻始終保持著一片清明。

  如此相持不下,不知道過了多久,衛景風突然心頭一陣劇烈跳動,只覺得那無邊無盡的浩瀚黑洞彷彿出現了一片血紅色,更有無數的血紅色亮點不斷傳來,彷彿那無邊而浩瀚的黑洞被什麼力量侵蝕出了無數的血洞。

  衛景風看到這種情況,頓時覺得吞噬自己的那個浩瀚黑洞彷彿受到了衝擊,於是他看到了希望,不甘為別人做嫁衣的他再次將自己的意志力凝聚到了最高點,展開了對黑色吞噬之力的反抗。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衛景風覺得眼前血色亮點越來越多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神識和靈魂受到的禁錮放鬆了許多,整個身體也舒服了很多,他發出了一聲高昂的吼叫,可是隨之而來的,腦海中一個聲音冷冰冰的道:「以你這點道行,此刻出來必死無疑,還是老老實實的給我回去呆著。」

  頓時間,衛景風又覺得腦袋一疼,彷彿又有無邊的黑洞向著自己吞噬而來,他發出了一聲不甘的怒吼,奮力反抗,神識大聲吼道:「你是誰,蚩尤嗎,原來你一直寄存在這件上古魔甲體內,便是想要奪舍重生嗎?」

  「哼,你問的太多了!」

  另一個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卻並沒有回答衛景風的問題。

  衛景風只覺得頭疼欲裂,可是他不敢又絲毫的鬆懈,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能戰勝這個強大的神識,那麼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條。

  「不要反抗了,你我現在在一個上古流傳下來的詭異血陣之中,倘若再掙扎,我便無法破解這個血陣,你要知道,你我本屬一體,我便是你,你就是我,我們只能共同存在,否則誰死了都對另一個人沒有半點好處。」

  「是嗎,可是這是我的地盤,是我的身軀,甚至一身修為都是我自身所有,你想要拿走嗎,沒那麼容易,我就是我,你,得從我身體裡滾出去!」

  衛景風毫不示弱的反抗著,同時意志力越來越堅定,感受到體內強悍無比的龐大真氣,穴道功法、玄天九訣的磅礡真氣已經那純陽真氣,三股霸道真氣同時存在,而且這三股氣息無論任何一股力量都要比當初消失之前大得多,似乎受到了新的洗禮和精煉。

  「擁有強大力量的感覺,真好!」衛景風感應到體內三股磅礡力量的存在之後,心中暢快的吐了口氣。

  「是嗎,這等力量是你現在可以駕馭得了的嗎?沒有我,這三股力量一旦爆發,你必死無疑!」

  另外一個聲音冷冰冰的傳來,這傢伙不僅在和衛景風談話,而且還在不斷反抗著血陣對他的侵蝕和攻擊,這等修為和精神力,衛景風也不得不暗自佩服。

  想到體內擁有這麼一個恐怖的人物寄存,衛景風便如芒刺在背,豈能接收對方的存在,臥榻之側都不容他人酣睡,更何況自己的身體和靈魂,一具身體又豈能借給別人分享使用?

  衛景風腦海中飛速旋轉,努力的想著辦法,同時也不得不承認那人說的很對,自己還真的沒有辦法控制好三股龐大的霸道真氣,一旦沒有此人的存在,自己體內的三股霸道真氣作亂的時候自己必死無疑,可是真的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此人雖然說兩人必須共存,可是鬼曉得這傢伙一旦擊退了血陣的侵蝕會不會直接將自己幹掉,剛剛這傢伙突然冒出來的時候可是瞬間將將他禁錮封鎖在了一個巨大的浩瀚黑洞中!

  彷彿是能夠看透衛景風的心思,那個聲音繼續道:「別猶豫了,這血陣當真古怪,以我們體內的真氣修為,暫時還無法分心,否則你我都得死在這裡。」

  衛景風聽了心頭一動,嘿然一笑:「怎麼,你也怕死?」

  「哼,本君等了幾千年,你是惟一一個讓本君看到希望的體質,本君豈能甘心再封印其中!」

  「那好,你馬上乖乖的封印好,我來掌控肉身,先解決了這血陣再說。」

  雖然血陣的侵蝕之力完全被對方抵擋了,可那血陣的力量的確非常恐怖,衛景風此刻都感覺心頭壓抑沉悶的難受,彷彿心靈和靈魂都受到了一定的侵蝕和吞噬。

  「我說過,你控制不了這三股霸道真氣。」

  「既然如此,你為何能夠控制它們,你告訴我方法不久行了,而且你也說過,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與你有什麼分別麼,你有什麼不甘心的事情大可告訴我,我幫你完成,你若有本事,也大可早點從我體內出去。」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滅了你。」

  聲音冷冰冰的,就像能侵蝕透人的骨頭一樣,讓衛景風冷不丁的打了個冷顫,可是他又豈是嚇大的,冷哼道:「死就死,我死了,只怕你也控制不了這個身體。」

  對方見衛景風竟然不怕死,他沉默了下來,彷彿是在權衡著利弊,而衛景風其實心裡也在噗通狂跳,雖然嘴上在硬,其實心裡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有沒有把握禁錮自己的神識之後獨佔這具身體,疑惑是對方是否留著自己的神識還有別的用處。

  總之他只能賭,只能搏,否則連唯一的機會都沒有了,想要與對方抗衡,就只有自己佔據主導地位,只有這樣才能慢慢想辦法對付他。

  一陣長時間的沉默之後,對方開口道:「穴道功法這種力量是人體的本原力量所修煉成的,你將它全部灌注入全身肌肉血脈之中,玄天九訣真氣和純陽真氣分別隱藏在週身大穴和丹田之中。」

  衛景風聞言心頭一喜,雖然還沒想出如何幹掉對方的辦法,但他現在最重要的是自己掌握主導地位,而且需要得到肉身的掌控權,當即道:「多謝!」

  「哼,我說過,你我本為一體,不可分隔,你也別想著趕走我或者消滅我,因為我死了,你同樣會死去,別忘記了,上古魔甲已經完全與你融為一體,哼!」

  對方說完,衛景風陡然覺得精神一振,但很快,無邊無盡的滔天戾氣和沉悶壓抑的感覺如狂風暴雨一般呼嘯而來,瞬間將他吞噬。

  「靠!」衛景風心頭大駭,這才知道血陣有多麼恐怖,心中對那傢伙也佩服無比,沒想到他竟然在抵抗這種詭異魔力的時候還能與自己聊天,不過也幸虧這血陣的威力無窮,否則自己剛剛只怕也沒有機會從對方的禁錮黑洞中逃出來。

  心中思緒電閃,衛景風更不敢大意,略微試探了一下,體內三股霸道真氣果然按照對方所說的那樣儲存著,感受到血陣的吞噬力量越來越大,衛景風不敢大意,怒吼一聲,全身勁氣暴漲,強大的精神念力將吞噬心神的魔力迫出體內,與此同時,手中天殤劍爆射出耀眼燦爛的銀色華光。

  「破!」

  衛景風嘶聲長嘯,手中劍光揮灑,漫天劍影鋪天蓋地向著四面八方掃射揮舞。

  隨著衛景風那一聲長嘯,外面為他擔心以及暗自慶幸的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下一瞬間,只見那血紅的血陣中間突然爆射出一團銀色耀眼的光芒,隨後,金色光芒乍現,無數的華光從四面巨大的血色骷髏旗中迸射開來。

  「噗……噗……噗……」

  一聲接著一聲的突破聲傳出,那充斥著無邊戾氣和血腥氣息的血陣上面爆射出無數光華,隨後轟然一聲炸響,血霧瀰漫虛空,向著四面八方迸射開來,衛景風就像一隻被困了數百年的猴子一般跳躍而出,口中發出一陣陣似瘋狂又似乎發洩的咆哮聲,彷彿要將心中壓抑了千年的鬱悶心情都全部爆發出來。

  「登登登……」

  地面上,骷髏令牌縮回手中,白君逸連續倒退了數步才停了下來,面色蒼白如紙,嘴角帶著濃濃的血絲,他以自身精血催動血陣,雖然還沒有完全發揮出血陣的威力,可是這血陣卻足以困住修真界的許多高手,衛景風卻將之破解,他受到反噬,自然受了很重的內傷。

  衛景風仗劍高空,一聲發洩試的咆哮之後,鬚髮狂亂飛舞,身上那龍鱗甲片受到穴道功法的關注迸射出金燦燦的耀眼光芒,比先前那種銀色光輝更加詭異奪目。長劍上,金銀色氣息中還夾雜著一種玄青色勁氣,三種顏色的勁氣纏繞,劍身通體似乎成了透明的。

  長劍斜斜指向地面,衛景風冷然道:「給過你們離開的機會,既然你們不珍惜,那就去死吧!」

  嘶吼聲中,手中天殤劍三股絢爛的光芒暴漲而出,臨空怒斬而下,整柄神劍上光華流轉,彷彿凝集了天地間的所有能量精髓,巨大的光劍以開山斷河之威轟然向著一眾魔門高手斬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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