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交換月的第一天

　　今天是交易月開始的第一天，秦菲被逐漸大起來的喧鬧聲吵醒。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薩雷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揉了揉他略長的頭髮。最近幾天一直在野外露宿，秦菲都睡的不太安穩，好不容易今天能在帳篷裡睡個好覺，沒想到這麼早就熱鬧起來。

　　秦菲有些不甘心的伸了個懶腰，嘆了口氣，回了薩雷一個早安吻。兩人收拾了一下，行出帳篷。

　　帳篷外熱鬧非常，各個部族間的帳篷都隔了一小段的距離，帳篷前的空地上，已經擺出了不少想要交換的物品。而且陸陸續續還有些物品被從帳篷裡拿出來，陳列在帳篷前的地面上。

　　因為納塔的眾人昨天已經把物品展示過了，又有一些物品當時就被預訂了出去，所以今天部族的帳篷前，並沒有放太多的東西。可這並不代表納塔部族的人就不忙碌，他們正在忙著應對那些想要換購各種背簍、筐子和預訂這些東西的人。

　　其中一個被薩雷委派，暫時負責一些交易事情的雄性，正急的抓耳撓腮。眼見薩雷和秦菲出了帳篷，頓時大喜，立刻就跑了過來。經過他一陣激動的手舞足蹈的表達，秦菲終於明白了他的困擾——預訂的人太多，這個堪稱部族記憶力很不錯的小夥子，雖然對於能夠獲取更多的東西而極度的興奮，卻也對眾多的交換物品和所需要的背簍、筐子，徹底的沒辦法記住了。

　　秦菲安慰的拍了拍那個雄性的肩膀，叫薩雷去找一些昨天部族營地裡燒過的木頭，又找了塊粗糙的皮子。然後讓想交換的部族找人做代表，排著隊一個一個站在帳篷前大聲的說出來。不但要詳細的說明想用什麼做交換，更要說清楚都要交換些什麼東西。秦菲則躲在帳篷裡用黑碳灰，慢慢的將這些都記錄在獸皮上。

　　薩雷也跟進帳篷，在一旁看著秦菲在獸皮上寫著奇怪的符號，一臉的驚奇。直到秦菲記錄完，又在帳篷裡大聲的念出，各個部族的交換物，以及所要交換的物品清單，核對無誤後，薩雷才醒悟過來。

　　秦菲看著薩雷無比羨慕的看著獸皮上的東西，就拉著他坐下，指著上面的一排文字給他看，邊解釋說「這是字、文字，說白了就是一種符號。就像你們會用一些符號或者圖案示警一樣，我們那裡的人，就是用這種東西記錄各種事情、比如生活上的一些瑣事、部族裡發生的大事小情，或者還用它記錄自己的心情……總是很有用……」

　　薩雷驚愕的抬頭看秦菲「這、這是神的語言嗎？」在他看來除了這個，再無其它的可能了。

　　秦菲嘆了口氣，想了想，「怎麼說呢。我們的祖先也經歷了，像你們這樣以簡單符號表達的過程，逐漸的總結更改才有了文字這種更精確的符號。所以這不是什麼神的語言，只要我教你，你也能學會。」

　　薩雷眼前一亮「真的，我真的能學嗎？」

　　秦菲難得看到薩雷會露出這樣可愛的表情，不禁暗嘆，果然是父子。小布將來也會變成，這樣帶有歐洲氣質又漂亮的大帥哥吧。他拉過薩雷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就如同每次親小布的那樣，然後指著獸皮上四個炭黑的字念道「納塔部族。納、塔、部、族——這四個字就是我們的納塔部族。」

　　薩雷聲音有些僵硬，激動的跟著他慢慢的唸著，細細咀嚼那些獨特的符號。末了，他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點在每個字的下面，一個字一個字的唸著確認。

　　於是兩個人玩兒起了念字的遊戲，秦菲一個一個的念，薩雷就跟在後面學。讓秦菲驚奇的是，薩雷的記憶力驚人的好。秦菲教了幾遍，他竟然已經記住了不少的字，特別是納塔部族，這幾個字，無論秦菲怎麼顛倒的指出來，薩雷都能準確無誤的說出。秦菲大喜，鼓勵的再薩雷臉上吧唧的親了一口，沒想到臉皮堪比獸皮的薩大爺居然臉紅了。

　　薩雷尷尬的咳了幾聲，手指一抬，指著獸皮上的數字有些好奇的問「這些符號又是什麼？你一直都沒說這些符號是用來幹什麼的。」

　　秦菲在心裡偷偷的悶笑了一會兒，直到薩雷再次向他投來詢問的目光，才慢吞吞的解釋「這是數字。也是一種符號，我們用它來記錄數量，計算一些東西。」

　　薩雷皺眉「記錄數量我現在能明白了，那什麼是計……計什麼又是做什麼的？」

　　秦菲耐心的慢慢念道「計、算，計算……怎麼說呢，打個比方，如果今天我們去捕捉了一堆的咩獸，回到部族後是不是要點一下數量。之後我們也許會吃掉幾隻，日後也會再有咩獸被捕捉。這樣咩獸的數量就不是固定的，總是不斷的增加減少。這樣一來如果沒有數字，就會很麻煩，就只能不停的一遍遍的清點。不過我看咱們部族裡專門負責這個的雄性們，還是很厲害的，也就沒著急讓大家學習數字、文字。畢竟現在還不算學習的好時機，等到入冬的時候，大家就不會那麼忙。那時候我們再學習就會有很多的時間，大家學的也會更認真。」

　　看了看薩雷似懂非懂的表情，秦菲就知道這種解釋薩雷懂了一些，卻還是不太明白。他眼珠轉了轉，「我再給你舉個例子吧。你看現在如果沒有數字，那麼每個部族需要交換多少背簍、多少筐子我們就沒辦法記錄。這個就是數字的用處。」

　　薩雷明白的點了點頭，秦菲又道「那你知道我們一共要做多少個背簍、多少個筐子嗎？做這麼多的筐子和背簍又需要多少人手、多少時間才能完工？」

　　薩雷皺了皺眉「這個就沒辦法知道了，難道你說的計~算~就是能告訴我們這個的嗎？」

　　秦菲高興的拍了拍薩雷的肩膀，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道「不但能告訴我們這些，還有很多很多的妙用，等以後我都慢慢的交給你。」

　　薩雷盯著秦菲燦爛的笑容「秦菲你對我真好……」說著薩雷情不自禁的吻上秦菲晶亮的眼睛。

　　「族~長，我一會兒再過來。」正當兩人濃情蜜意的時候，一道甕聲甕氣的雄性聲音打破了氣氛。秦菲紅著臉推開薩雷，薩雷瞪了一眼那個假意要離開的雄性。

　　雄性笑嘻嘻的抓了抓頭髮，「族長，有好幾個部族的雌性們想讓我過來問問，能不能、能不能用她們交換筐子和背簍，其實我看她們都很想加入納塔部族。」

　　說著那名雄性的臉竟然慢慢的轉紅，飛快的瞟了秦菲和薩雷一眼。薩雷笑罵「說吧，你小子看上哪個雌性了？對方是哪個部族的？」

　　年輕的雄性當即一臉的驚喜，立刻就說出了對方的名字和部族。薩雷和秦菲對看一眼，看來是該多換些雌性回部族了，畢竟部族裡成年的雄性還有不少『打光棍』呢。

　　秦菲雖然不喜歡這種用食物和物品交易雌性的方法，從本質上講，他這個現代人還是很尊重女性的，這種原始的方式真的讓他心裡有種說不出的不舒服。

　　不過有句話說的好『入鄉隨俗』，誰叫他掉到了這種蠻荒時空。除了用食物和物品交換雌性，秦菲還真想不出來什麼其他的好辦法。總不能讓納塔部族的雄性們，抬著花轎翻山越嶺的送聘禮、娶媳婦吧。估計就算納塔部族的人肯照他說的做，對方的部族也會因為沒有見過這種陣勢，被嚇的不輕。弄不好沒準還能惹出一場部族間的戰爭，那他的罪過就大了，好事也變成了壞事。所以秦菲還是老老實實的遵循了這裡『野蠻』的規矩，乖乖的用食物和物品把其他部族的雌性們換過來。

　　看著站在帳篷前的十幾個雌性，秦菲暗自咋舌，她們一個一個眼睛晶亮的看著他和薩雷，壓根就沒有半點兒被強迫的樣子。再看看那跟過來的二十個都沒有『媳婦』的光棍兒，更是眼巴巴的看著這些個雌性們，就差沒把眼珠子貼人身上了。

　　薩雷使勁的咳嗽了幾聲，才讓納塔部族的雄性們收回了目光。薩雷輕嘆了一聲，如果不是秦菲，他們可能最多也只能換取一兩個雌性，而部族裡還會有一干成年雄性，繼續過著沒有雌性的日子。

　　薩雷在秦菲的暗示下，讓人拿過幾塊水烏卡卡裁成的小方巾，每個雌性們都給了一塊，作為見面禮。這東西既可以系在脖子上，也可以用來包裹頭髮，或者扎頭髮。

　　雌性們歡喜的不得了，都紛紛的表示感謝。

　　薩雷又告訴她們，現在還可以住在自己部族的營地裡，等到交易會徹底結束的時候，納塔部族的雄性們會帶著她們一起離開。而他們的部族也可以在交易月結束的一段時間後，到納塔部族領取所要交易的筐子、背簍、以及捕獸網。

　　聽了薩雷的話，大部分雌性們高高興興的回了自己部族的營地，也有少數幾個大膽的雌性和納塔部族的一些雄性愉快的攀談。看著這些情竇初開的年輕人，秦菲頓時滿頭黑線的覺得自己老人家了。不過他很快就沒時間考慮這個問題，不遠處一雙雙雌性正瞪著熱切的眼睛看著他和薩雷。或者說是瞪著兩人面前，那些被展示出來的水烏卡卡。看著她們那種眼巴巴恨不得衝過來將東西都拿走的樣子，秦菲覺得他和薩雷就是奪人所愛，欺負良家婦女的惡霸。

　　終於有幾個大膽的雌性商量了一下，慢慢走向薩雷。幾個人又推出其中一個雌性，那名雌性怯懦的說出了幾人的心意。她們都是呼嘎部族雌性，想用一些自己積攢的東西，換取一些『水絲綢』。

　　薩雷皺眉，他不覺得這些雌性們能拿出什麼可以交換的東西，比較除了食物、鹽巴、雌性以及一些生活必需品，他們並不想交換其他的東西。他用眼神詢問秦菲，秦菲竟然輕輕的眨了眨眼同意了。薩雷有些意外，以為自己弄錯了。又確認了一次，沒想到秦菲還是眨著眼睛同意了。

　　薩雷嘆了口氣，大聲的宣佈，如果雌性們能夠拿出讓納塔部族滿意的東西，也可以交換漂亮的『水絲綢』。

　　只這一句話，交換區裡就是一片的沸騰，不少雌性都紛紛拿著自己積攢的東西圍攏了過來。大多數是些沒有什麼用處的骨質裝飾物，不過秦菲雖然覺得沒什麼換取的價值，還是意思意思的送了塊水烏卡卡的帕子給她們，雌性們無不欣喜雀躍。

　　不過也有例外，有一名雌性竟然拿出一種很像是水稻的種子。種子顆粒幾乎有花生豆大小，秦菲當時就看傻了眼。那名雌性拿出這樣低劣的東西交換，還被周圍人嘲笑了一番。秦菲那一臉呆愣的表情，讓她誤以為她的東西無法交換，當即就滿臉的失望。誰知秦菲竟然立刻就告訴她，如果她拿得出更多的，他可以交換給她一大塊她喜歡的『水絲綢』。

　　那名雌性大喜過望，立刻跑回去拿回了一袋子用獸皮包裹的種子，裡面竟然都是這種酷似水稻的種子。

　　秦菲也沒有失言，不但給了她一大塊的水烏卡卡，還多送了她兩塊水烏卡卡的帕子。其她雌性看了都很眼熱，不知道那堆難吃到幾乎不能吃的食物，為什麼會受到如此待遇。秦菲卻表示，如果還有雌性能拿出不一樣的物種，那麼也可以得到一大塊的『水絲綢』。

　　接下來又有兩個雌性，用一大對比鵪鶉蛋小些的黃豆，和一些野外不知名可食用的果實種子，換取了大塊的水烏卡卡。

　　不過之後來換取的雌性，就沒什麼新意了，秦菲依舊給了她們一些小塊的水烏卡卡。換回來的那些小玩意，秦菲打算送給部族裡的孩子。畢竟這個蠻荒時代，也沒什麼好玩的東西可以送給小孩子玩的，出來一次不帶回些禮物也說不過去。至於那些種子，秦菲自然要好好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