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夢魘

　無邊的黑暗，整個空間竟是一片混沌不分看不清哪裡是天哪裡是地，黑暗中更靈敏的感官卻感知不到什麼，眼睛看不見被黑暗籠罩著，耳朵更是聽不見一點聲音，不知是週遭太安靜還是耳朵聽不見，總之，這是一片死了的空間，好像沒有一絲生命的氣息，所有一切都是死物，除了自己……「有沒有人……」嗓子喊不出聲音好像啞了更像是被人掐住了咽喉，火辣辣地疼，一點聲音也發不出，難受。在黑暗的空間裡，人是最脆弱的動物，因為有意識有感知更有生命，比如現在的自己，明明知道自己還活著卻是生不如死的痛苦，因為這個空間內，除了自己沒有別的氣息，人也是最怕孤獨的動物……「翎，夏侯翎！夏侯翎我在這裡……」蘇子汐只能在心裡不停地喊著這個名字來維持自己的清醒。

　「呵呵……呼呼……」低啞的似是笑聲，輕輕地在這個空間內顯得無比滲人。

　「誰？」蘇子汐張了張嘴，才想起來自己此時根本不能說話只有警惕地「看」著自己的周圍，名為看實際上也只是盲目地轉來轉去而已，好像無頭蒼蠅一樣，因為眼前總是一片黑暗。

　「啪」

　聲音越來越近，好像在接近自己，到底是什麼？和自己一樣的人？可是為什麼沒有感覺到生命的氣息，只覺得一陣死亡的味道，一陣陌生又熟悉的惡臭，越發地靠向自己。蘇子汐向後退，不知後面是什麼或者是懸崖也或者是生路，但前面無疑只有死路一條。

　「別過來，別過來！」驚恐地「盯著」前方，他只能在心裡大喊在心底拒絕那個東西的靠近，直覺告訴自己——很危險。「夏侯翎你在哪？翎……蘇子琪，翎，你們在哪裡？」心底的情緒是恐懼，一行溫熱流下自己的臉龐，害怕到哭，是不是很丟臉？蘇子琪會不會又要笑自己膽小鬼了？

　「呼呼……呵呵，呵呵……」那一聲聲的低啞尤其刺耳，像是年久失修的大門發出的尖銳刺入心底深處的因為沒有潤滑而發出的聲音，特別是「嘎……」地一聲，嚇得蘇子汐身子一顫，估計如果有光的話能看得見他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

　翎，怎麼辦？我好怕！

　惡臭的味道離自己越來越近，不知是不是因為那「東西」的運動帶起了一絲風的原因，微風將一陣陣惡臭散發到自己的周圍，噁心，想吐的噁心……腳下碰到什麼，好像是一塊凸起的土包，蘇子汐順著凸起往上踩，一邊分心地注意前面的東西，一邊注意腳下的凸起，圓圓的，平滑的石板砌成的鼓包，很像是……墳墓？墳墓？墓地？咯登一聲，蘇子汐心急速往下滑，極度的恐懼像是海水漲潮可以淹沒所有一切那般朝自己湧來。

　鼻子前一陣惡臭，動作帶起的微風就在自己耳邊，脖子被掐住越來越緊，呼吸不了空氣，只覺得肺部都要燒著了火辣辣地，難受，窒息，是不是要死了？就連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散發出的惡臭也聞不到——肯定是要死了吧……翎……子淇……

　好怕，真的好怕……

　「嘖，想不到你心智這麼堅強，有趣，真有趣，呵呵……」好熟悉的聲音，魅惑，妖異，蠱惑人心……「呵呵，本君還真有點捨不得你死呢！你說該怎麼辦呢？啊，這樣不錯哦！」遙遠得像來自幽冥之地的聲音，帶著濃濃的蠱惑的味道，妖媚又性感……「你……是誰？」蘇子汐嘴唇動了動，眼睛無焦距地看著前方，聲音仍然沒有從嗓子裡發出。

　「呵呵，可愛的寵物，本君是你的主人，要記住哦！」妖異的聲音突然很近，仿若就在自己的耳邊，「對了，本君不喜歡自己的寵物心裡想著別人，你還是忘了夏侯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