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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歡》第220章
卷五 且盡歡—盡歡顏

第28章 大相逕庭

 世無顏劫了官鹽,軍司馬麾下不少僥倖逃脫了性命,卻自認為押送失敗,難逃朝廷追究的將士們盡皆投降歸順,人數眾多魚龍混雜,其中不乏武藝高強謀略上佳,卻從未得到重用的屈才之人,所以世無顏這次可謂是收穫甚大。

 世無常所料不錯,劫鹽當晚便有大幫世無顏門下的子弟徹夜狂歡,串訪花街柳巷,順道將許多軍司馬底下的將士拖下了水,讓好些道貌岸然的官員都本性畢露,在美色美酒之下,勉強投降的官員士兵竟然轉而有了誠心。酒足飯飽之餘也開始袒胸露乳地斥罵起朝廷的壟斷鹽業來,甚至連『當朝皇帝昏庸』之言都不絕於口。

 翌日傍晚,喝得醉醺醺享受了一晚上的人方才東倒西歪回到各大堂主處,打著醉腔詢問後續之事,卻被告知大當家的和二當家的未曾有什麼吩咐,於是一干宿醉,還尚未清醒的人等盡皆打了個激靈,甩甩頭就你言我語地圍著自己的堂主問起話來,但是文化的態度和方式卻大相逕庭。

 梅堂處

 「梅堂主,大當家的怎麼會有什麼都沒說呢,那我們接下來幹什麼啊?」才聽紅梅說了句話,剛回來的人群便沸騰了起來。

 「哎呀,沒有就是沒有,大當家的都沒有來宅子裡,都給我散開去,一股子酒味兒,臭死人了!」紅梅揮了揮手,一臉的厭惡。

 「嗝——」

 稍稍往後退了幾步的人群中有人打了個酒嗝,然後有些困惑有些揶揄地問道:「梅堂主,昨晚你怎麼沒和我們一起去喝酒啊,是不是又物色上了一個好人啊?」

 「滾!」紅梅柳眉倒豎,想起昨晚在逝水處碰的硬釘子,心裡的滔天怒火頓時熊熊燃燒起來,但念及世歡顏可能有意逝水,紅梅又不敢再有所為。

 「梅堂主一定是遇上什麼好事兒了,來和我們說話啊。」人群看著紅梅難得的懊惱,一片嘩然,而後一個個都湊了過來,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

 「活膩歪了是不是?」

 紅梅斜眼一睨,臉上的懊惱倏然褪去,妖嬈的笑意顯現出來,出口卻是狠絕的話語:「我身上『苦短』什麼的可還多著吶,想要的都給我繼續問,不想要的話就滾去做事,大當家的什麼都沒有、說,你們就當沒事兒干了吧,以前劫了鹽怎麼樣,現在還怎麼樣!」

 頓時人群作鳥獸散。

 蘭堂處。

 鬆鬆散散一群人勾肩搭背地入得門來,然後互相打著哈哈準備回房睡覺,直接無視了檔在門口的一個白衣少女的存在,白衣少女扁了扁嘴,一個聲音破空出現:「大哥哥們!等一等啊!」

 沒有人理會,白蘭只能就近拉住了一個漢子的衣袖,說道:「大哥哥,你等等嘛。」

 「等什麼?」那漢子低頭看了白蘭一眼,隨口問道。

 「等,等我說大當家的吩咐啊。」白蘭眨了眨眼睛。

 「大當家的吩咐,你一個小丫頭片子還能記得啊?我們還是直接去問其他堂的兄弟來得更快些,現在我要先去睡一覺。」漢子扯回手來。半點不給面子。

 「等,等等!」

 白蘭撅嘴,衝上前攔住了那個漢子,大聲吼道:「我記得!這次我記得,我以我白蘭刀發誓,我這次記得,而且分毫不差!」

 四散的人群頓了一下,然後異口同聲地問道:「大當家的說了什麼?」

 「嘻嘻。」

 白蘭似乎很滿意他們的反應,就拖著腮幫子得意非凡地說道:「告訴你們把,大當家的這次什麼都沒說——你們不要走啊,我都拿我的白蘭刀發誓了,大當家的真的什麼都沒有說啊,他都沒有來宅子裡,不信的話你們去問別堂的兄弟們啊。」

 人群又是一頓,而後不約而同的都轉了方向,又是一次無視地直接從白蘭身邊走過,往來時的方向去了。

 白蘭在原地跺了跺腳,嗔怒道:「不信就不信,幹嘛表現的這麼明顯啊。至少等我走了之後再去問別堂的兄弟啊,我不就是說錯了幾次大當家的吩咐,害你們做錯事挨罵了嘛,幹什麼記仇記到現在。」

 竹堂處。

 剛進庭院前還醉眼迷濛的一群人,在踏足進門檻的一剎那,都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努力讓自己恢復了幾分精神,然後你退我擋地互相竊竊私語:「你去。」「哎呀你去,你經得起打。」「你才經得起打!」……

 忽然一個冷冽的聲音傳過來,剛剛還小聲碎語的眾人頓時噤聲,站得筆直。

 「知道回來了。」

 話音剛落,一個青衣人從房樑上倒掛而下,一雙倒吊的三角眼寒光閃閃地盯著噤若寒蟬,哆嗦成一團的人群,面無表情地說道:「竹堂弟子的律條,你們還記得麼?」

 「……」

 「要我問第二次麼?」

 「記得!」嘹亮的齊聲大吼。

 「哦,記得啊。」

 青竹落地,犀利的眼前撇過一干戰戰兢兢的人,出人意料地開始有耐心地細細數道:「一戒酒肉,二戒女色,只此兩條,你們可有違反?」

 「……」

 「又要我問第二次麼?」

 「都違反了!」再次的嘹亮齊聲大吼。

 「那還愣著幹什麼,刑具我都擦乾淨了,太陽雖然落山了,但是夜還長著,到明日太陽東昇為止,不要讓刑具們餓著了。」青竹淡淡地指了指庭院裡列了一地的刑具,長鞭竹籤,合歡仗烙鐵,諸如此類,果然是被擦得寒光閃閃一塵不染。

 「……」

 「和傻了麼都,還要我吩咐第二次?『

 」屬下不敢讓刑具們餓著了!「這次的大吼滲透了顫音,卻仍然很齊,然後一干人等相繼跑到刑具面前,很自覺地開始互相用刑。

 青竹負手從庭院中走過,卻沒做停留,他相信著幫人不敢再違抗他的命令。

 走過轉角處時,青竹隨意地丟下了一句話:「對了,今天大當家的沒有來宅子裡,所以也沒吩咐後續,你們像往常一樣就好。」

 菊堂處。

 萬菊聽見參差錯落的腳步聲,就抬起根本看不見的眼睛來,問了一句:「酒好喝嗎?」

 「好喝。」有人回答。

 「那給我帶了嗎?」

 「沒有。」

 「怎麼又沒給我帶!」萬菊有些生氣地站起來,憤怒地循聲指著回答的人,說道:「不帶我去也就算了,怎麼能連酒都不給我帶!」

 「菊堂主,二當家的吩咐過,菊堂主身子骨不太好,不能再留戀煙花之地,也不能再喝酒了,我們不敢違背。」

 「二當家的二當家的,你們眼裡只有二當家的!還有沒有我這個菊堂主了!我說了我要喝酒,你,你,你,都給我去買酒!」萬菊睜大了無神的眼睛,胡亂指著人。

 「……」

 「怎麼了,都啞巴了?」

 「菊堂主,您老年紀真大了,不能再喝酒了,二當家說的對,要不我們給菊堂主您帶幾個重傷的人來,您老給看看?」人群中有人思量了半響,終於想出了一個主意。

 萬菊入幫前十個嗜醫如命的人,擅長治療筋骨損傷,能讓他放下『酒』的,也就只有『重傷之人』了。

 「重傷到什麼程度的?」果然,萬菊口氣少許有些緩和起來。

 「重傷到,重傷到只剩一口氣的。」

 「好,拖進來!」萬菊興致一起,頓時將酒的話題丟到了一邊,咳嗽了兩聲,吐出一口濃痰來,然後擼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只是等了半天沒動靜,便又問道:「你們這些小子耍我?重傷的人呢?」

 「馬上,馬上就有。」

 話音剛落,只聽『轟』的一聲,一個人就撲到在了萬菊面前,張口就吐出了一口血。

 剛才出主意的人瞬時一掌劈在了身邊一個沒有防備的兒身上,只是他知道萬菊也非是華佗在世,所以放輕了力道,只是將那人劈到氣血翻滾有所損耗,卻不是什麼『重傷』。

 萬菊笑起來,然後俯下身子,摸索著將那人小心翼翼地調轉了過來。

 出主意的人見萬菊被受傷之人吸引,全神貫注下好像有些高興起來了,便鬆了一口氣,然後問道:「菊堂主,大當家的他可有什麼吩咐麼?」

 「沒有!」

 「怎麼會呢,大當家的往常在我們劫鹽之後,不是會來宅子裡吩咐我們把鹽運到哪裡什麼的麼?」問話的人鍥而不捨。

 萬菊又生氣起來,吼道:「不要打擾我!大當家的沒有來,什麼都沒有吩咐,你該幹嘛就幹嘛去,對了,走之前幫我把這人抬進屋裡來,他受了內傷。」

 而此刻,因未曾像往常般到得世無顏處事的宅子,吩咐下後續之事的世有金,正仰面躺在床上,兩眼迷濛地看著頭頂翩飛的床帳,圓圓的臉上暈紅一片。

 「有金,對,對不起。」世無常坐在床邊,努力別過臉去,不看世有金此刻的表情。

 才向有金表露了心跡,即刻便像餓虎一般講有金撲到在床上,有金一定會生氣了,所以從剛才到現在,就一直兩眼呆滯面無表情地。

 自己該如何是好?

 「啊?」世有金好像如夢初醒般應了一聲,同時側過臉來,困惑地看著滿臉歉疚的世無常,說道:「無常說什麼?」

 「對,對不起。」

 「什麼對不起?」世有金眨了眨眼睛,眼裡的困惑更加明晰。

 「有金沒有生氣?」聽有金的話,有金好像根本不介意的樣子,那剛才有金的表情……

 「生氣什麼?」

 「沒,沒什麼。」世無常尷尬的隨口說了一句,然後鬱悶地問道:「有金剛才是在想什麼呢,一臉茫然地看著頭頂?」

 「哦,我在想逝水剛剛說的話啊,什麼朝廷會派人再來,我們要小心提防,還有我今天沒有去宅子裡,堂主們會想什麼的。」世有金很認真的說著,而後一眼不眨地盯著世無常,又很不怕死地丟了一句:「不只是剛才,無常剛剛在上面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想啊。」

 「一直?!」有金的意思,是自己還抱著有金的時候,有金就開始開小差了?!

 世無常膛目結舌,將心裡的歉疚之情一掃而光,翻身就跳到了床上,兩手壓在世有金腦袋的兩側,低頭,陰陰地說道:「剛才沒有盡力,讓有金還能想東想西,這是失敗啊,那這次我要分外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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