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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歡》第161章
第二十章 人貓爭寵

 傍晚時分,腥風一回到丹藥房,便聽到耳畔風起,一品紅欺身上前,居高臨下看著她,面色有些發寒,「風丫頭,用七日散了?」

 腥風有些驚詫於一品紅從何得知,但是因為一品紅用的是疑問的語調,便一時沒有回言,既不否定也不承認。

 「風丫頭也不用回答了,我聞到七日散解藥的氣味了,風丫頭用七日散做什麼了?」

 一品紅抽了一下鼻子。

 七日散本身無色無味,但是解藥的氣息卻是異常的蘇州市馥撲鼻,腥風方才將解藥送去了那些文官的府上,又在外面晃蕩了許久,以為氣味已經散盡了,卻沒想到一品紅還是察覺了出來。

 不過既然已經知道了,腥風便也不再隱瞞,因為她知道,一品紅旦起了好奇心,怎麼的也會去查,七日散這麼大的動靜,一品紅又有目標,自然也不費力,就直直地說道:「免費送給了幾個文官,不過解藥也給了,都沒事兒了。」

 那些膽小怕死的文官在宮門前跪了半個下午,該嚷的也嚷了,還告訴了出來的太監來意,但是那個皇帝就是不見,也不聲張,那些文官也沒有大肆地喧鬧說出登基蹊蹺的事情,這次初試手也算是不成功的,但腥風仍然去了那些文官府上,把解藥放在了第一次見他們的地方,甚至特意留書註明。

 腥風不是濫殺無辜的人,以往只是羅網的交易,方才會手起刀落,若是沒有那些夢魘,若是沒有血雨的恨意,若是有的選擇,腹風寧願一輩子置身屠戮之外。

 一品紅看著腹風有些疲倦,也沒有計謀成功的欣喜,便不再多問,換了和煦的臉色,說道:「風丫頭也累了吧,早點休息,仲秋了,晚上風也寒,多蓋點被子,雖然是內力深厚,但還是不要逞強。」

 腥風抬眼看著一品紅,有些驚訝有些疑惑地問道:「就這樣,你不再多問什麼了。」

 「何必多問,反正我也說過不插手了,我只是希望風丫頭不要太激進,做過了而已。」

 一品紅和藹地拍了拍腥風的肩,展顏一笑:「不早了,風丫頭去睡吧,明兒也不用早起了。」

 腥風呼出一口氣,定定地看了一品紅很久,然後轉身走到了扶梯口。

 才踏上幾極台階,腥風又站住,低著頭看著樓梯,猶豫了一下,然後很輕很輕地說道:「一品紅,我真搞不懂你,也不知道你為什麼對那個皇帝,南天竹,血雨和我這麼好,但是,謝,謝謝你。」

 才吞下『謝』字,腥風便滿臉通紅,飛身上了扶梯,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轉角處。

 一品紅凝眸,心中雖然被腥風好不容易說出口的感覺之語觸動,但是笑容卻倏然消失。

 ——也不知道你為什麼對那個皇帝,南天竹,血雨和我這麼好。

 其實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明明對他恨之入骨,怨念於他在自己練功之時的故意打斷,導致自己走火入魔,落下終身的隱缺,忿忿於他的將原來閒雲野鶴,一無所求的自己拘束在這皇城這中整整十五年,卻為何仍然不選擇逃脫,不將沒有武功的他打得滿地找牙,甚至在他死後,明明樂見他的子嗣們互相爭鬥互相廝殺,卻終歸還是心生不忍,不自覺地便要對他們,這麼好。

 一品紅赤紅的瞳眸中突然泛出水光。

 一品紅將雙手環抱在胸前,輕輕顫抖著嘴唇,原來就畏寒至極的身體幾乎冷若冰山。

 一品紅的銀髮隨著穿越牆縫,進到層內的晚風翩躚起來,遮掩了妖孽容顏上痛徹心扉的懷戀,和莫名難言的酸楚。

 永溺殿,盡歡帝的寢房內。

 盡歡帝遠遠坐在椅子上,看著床上的逝水,和四仰八叉萬分舒適地躺在錦被間的小栗子,挑了挑眉,欲言又止。

 皇兒說,許久沒見小栗子了,共同用膳吧,自己許了。

 皇兒說,許久沒抱小栗子了,一起散步吧,自己許了。

 皇兒說,許久沒聽小栗子的呼嚕了,撥一會兒時間看它曬曬太陽吧,自己許了,然後傻乎乎在千秋亭坐了三個時辰,看著皇兒在金秋的晌午與小栗子親暱互動,抓來撓去,和風吹拂過翩飛的楓葉,定定地無所事事了一個下午。

 最後,皇兒說,讓小栗子一起睡吧……

 皇兒懇求的時候,眉眼半彎,明澈的瞳眸中碎光盈盈,睫毛撲閃撲閃的,薄唇輕抿,眉心稍顰,表情便像是渴求撫慰的小獸一般,於是自己,許了。

 ——但是,自己後悔了!

 皇兒與這破貓睡了,那自己怎麼辦?睡桌子上嗎?打地鋪嗎?

 盡歡帝以手撫額,輕輕咳了一聲,說道:「逝水,要不,將這破貓……呃不是,小栗子交給萬竹吧,她也照料幾個月了,逝水應該放心。」

 「喵嗚——」小栗子的叫喚橫空打斷。

 「小栗子乖。」

 逝水將手指搭在了小栗子肉鼓鼓的肚子上,然後偏頭問了一聲,「父皇方才說什麼?」

 「沒,沒什麼。」

 盡歡帝有些慪氣,自己和自己較勁地別過頭去。

 半晌,聽著一人一貓的歡聲笑語,盡歡帝終於忍不住了,「呼」地一聲站起來,足下生風走到床頭,當機立斷地把正在捏小栗子的爪子的逝水攔腰抱了起來。

 「父皇!」逝水一聲驚呼。

 「今晚這屋子就留給小栗子了,逝水與父皇去逝水的屋裡睡。」

 「但是……」

 「沒有但是,父皇封小栗子為御前聖貓,前朝時也有帝王寵溺小狗小貓到極致,沒什麼不妥的。」

 盡歡帝狠狠瞪了一眼懶洋洋地從錦被間抬頭看的小栗子,然後直接扭身,離開了寢房。

 「父皇,小栗子一隻貓睡一屋,恐怕……」

 「恐怕什麼?難道逝水還要讓父皇再派個宮人陪睡不成?那父皇還是再封個聖貓侍從不成?」

 盡歡帝有些慍怒。

 在皇兒心裡,自己不如皇位,不如那個墨雨,這也就罷了,權勢美人是非常XX的物什,但是現在,自己怎的連一隻破貓都不如了呢!

 逝水覤著盡歡帝好像有些生氣,便立時噤聲,收回了『恐怕』之後的字。

 ——恐怕,小栗子會半夜醒來,糟蹋東西啊。

 沿路倒是有不少宮人看見盡歡帝手抱逝水,但是都不敢多看,也漸漸習慣了盡歡帝與大皇子似乎有些過分的親暱,便只匆匆欠身行禮,也沒有出言請安。

 盡歡帝陰鬱的臉色直到進了逝水的寢房,把逝水安置在床上,再側身,將雙手環在逝水腰間,深吸一口氣清淺的香氣,方才緩和了一些。

 逝水想了想,然後翻了個身,正面與盡歡帝相對,怯生生地問道:「父皇生氣了?」

 「沒有。」

 盡歡帝閉目養神,謊言說得乾脆利落。

 「父皇真的生氣了。」

 逝水有些執拗起來,伸手貼在盡歡帝胸口,問道:「父皇可是不喜歡小栗子,所以生兒臣氣了?」

 「沒用。」

 盡歡帝這次理直氣壯了。

 確實沒有生皇兒的氣嘛,生的是那只破貓的氣。

 逝水覺得氛圍有些尷尬,便也不再多言,正欲閉上眼睛,突然聽到盡歡帝輕聲地,有些慍怒呢喃:「怎麼,逝水覺得和那只破貓,還比和父皇睡要舒坦麼?」

 「沒有。」

 逝水立刻應出一聲,覺得盡歡瞬時將摟在腰際的手緊了緊,陡然又紅了臉,跟上一句話:「父,父皇只要不動,動手動腳的,兒臣,兒臣便很歡喜與父皇同,同寢。」

 盡歡帝有些失落地鬆開了手。

 逝水卻沒有發覺盡歡帝的異樣,攏著眉,想起了白日裡發生的事情,鬱鬱地說道:「父皇,下午派出去的人可有查到什麼?」

 「沒用,看似沒有人來接頭,文官都沒什麼大動靜地各自回了府上,大概那背後的人在父皇派出的暗衛跟蹤之前,便已經瞭然了文官所做的事情,覺得沒用接頭的必要了吧。」

 盡歡帝雖然覺得這事蹊蹺,但是也沒有放多大盡力。

 畢竟虎視眈眈自己皇位的人,天下比比皆是,若是自己每個都周祥考慮,那不得天天提心吊膽的。

 不過話雖如此,這次牽扯上了朝中官員,還是頗有些大手筆的。

 ——是左丞麼。

 盡歡帝思量了片刻,打消了左丞的嫌疑。

 左丞入朝為官才十年,不該知曉當年之事,也不會拿此事來做文章,畢竟這是皇室諸子之爭,自己倒台了,他也沒有理由以庶民的身份篡位,一個批駁皇子奪位的人,怎麼還敢以與皇室無關的血脈入主皇城。

 而且自己回來之後,也肅清了一些左丞的臂膀,他實力大失,沒了銳氣,近期內不該有什麼大動作。

 ——那又會是誰呢?

 盡歡帝幽深的瞳眸在黑夜中閃了閃,有些沒了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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