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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歡》第152章
第十一章 留不下心,便留下身

 房內生香,喘息之聲引人遐思,劇烈的撞擊聲更是讓人血脈賁張。

  「皇兒今天白日裡,好生厲害啊,當真是箭無虛發。」

  盡歡帝輕佻眉,一挺腰桿。

  逝水晃了一下身子,連忙捂嘴吞回支離破碎的呻吟,勉力拼湊出了一句完整的答言:「父,父皇命逝水與,與天鉞競爭太子一位,逝水自當,自當全力以赴。」

  「百發百中,箭箭直指要害,父皇前時還想呢,是否要找人教授逝水射御之術,看來是瞎操心了。」

  盡歡帝嘲諷一笑,突然伸手繞住了逝水的髮絲,狠命一拽將逝水的腦袋拖到臉邊:「逝水這些年在後宮中都做了什麼,父皇不會去查,大概也查不出多少,父皇希望逝水從此之後,不要再遮遮掩掩,藏頭露尾,就如逝水所言,從此全力以赴,父皇想看看,逝水到底有多少能耐。」

  好想,好想知道皇兒的全部。

  雖然說過不計較皇兒隱藏的秘密,雖然答應了皇兒要『不相問』,但是時至今日,好奇和渴求已經越來越迫切,皇兒與宿尾不同,所以自己哪怕承受不了,哪怕真相會讓自己揪心不已,也好想瞭解皇兒的過往,想要皇兒慢慢向自己,抖落出所有過往。

  逝水覺得頭皮鑽心的疼,卻仍然咧嘴淺笑,父皇是覺得,兩強相爭方才是一台好戲麼?

  心隨念轉,逝水溫文應了一句:「兒臣遵旨。」

  盡歡帝亦是回以一笑,鬆開手,看著纏繞在指間,被自己強力拽下來的幾縷青絲,輕輕一吹便將它們抖落到了蓆子上。

  如此一日,幾日,十幾日,盡歡帝天天一到天黑用完晚膳,便將逝水扣押在房中,夜夜笙歌不斷,纏綿許久,彷彿有今朝沒明朝般狠絕,一日,做得狠了,逝水終於回首告饒:「父皇,四更已過,可否歇息了?」

  「不可。」

  盡歡帝回答地乾脆利落。

  「那父皇何時幸他殿妃嬪呢,而且父皇自從羊谷回來,又立典冊後便再沒去過牽鳳宮,娘娘獨守空房這麼久,可是不太好?」

  「呵呵。」

  盡歡帝心中惱怒,卻是俯身,溫柔地與逝水額頭相抵,鼻尖相觸,呼吸相聞,不顧眼前人兒的眼神閃爍,顧自輕輕說道:「父皇不幸牽鳳宮,皇后便不會誕下子嗣,對逝水來說,豈不是很好?」

  「但是……」但是這麼些天了,大皇子與皇上久居一屋,即便是輕手輕腳,也瞞不住人,宮人大臣會議論父皇的舉止,又將父皇打入『昏君』一道啊。

  「無需多言。」

  盡歡帝摀住了逝水的嘴,心中劇痛。

  後悔了麼?

  心生厭倦,不想再與自己的父皇同床共枕了麼?還是擔憂宮人閒言碎語,開始鄙夷自己的所作所為了?

  ——晚了。

  我已深深淪陷,難以自撥,所以這筆權色交易,雖然由皇兒你挑起,但不是皇兒你先叫停,便可以停的。

  翌日清晨,也是大晴天,一碧萬頃,浮雲寥寥,就是艷陽高照,夏末的炙熱絲毫沒有收回爪牙的意思。

  「父皇要帶逝水去哪裡?」

  「到了就知道了。」

  盡歡帝攜著逝水的手,擯散了眾侍從,在皇宮之內愈走愈遠,居然拐入了一處幽深的竹林,沿著幾乎被芳草埋沒的小徑,扶著週遭筆挺的竹子,驅趕了無數嗡嗡作響的小蟲,終於遙遙看見了一座三層小樓,清淨明朗,在翠綠的竹葉間若隱若現。

  「這是——」

  逝水步到小樓下,看著其上破敗到已經不分字跡的牌匾,目露困惑。

  「這是先帝在世時,煉丹求長生的丹藥房。」

  盡歡帝淡淡回言,而後將逝水帶上台階,囑咐道:「丹藥房通體木製,年久失修,撐不住力,逝水小心些走。」

  逝水剛踏上台階,剛想往上一步,果然便有『吱呀吱呀』的聲音傳出來,逝水低頭一看,七級台階竟然已經被蟲子蛀出了好些大洞。

  ——這個丹藥房,是被廢棄了多久了啊。

  踏進屋裡,一股塵封已久的飛灰之氣撲鼻而來,裡面竹椅竹桌,了無裝飾,正前方是一張道士羽化飛仙的畫卷,紙張泛黃,卻不是前朝時的聖賢老子,而是一個青衣黑髮,卓爾不群的年輕人。

  逝水走近了想再看看,才發現畫上那人只是身著青衣,卻並非道士打扮,而且只是一個背影,根本看不出那人的廬山真面目。

  「這個人——」即便如此,這個人還是有些眼熟啊……

  「父皇也不知道是誰,只覺得這人有些眼熟,但又不太像。」

  盡歡帝淡淡回言,逝水卻是一驚。

  父皇竟然也覺得『有些眼熟又不太像』,雖然不知父皇意指向誰,但無論如何,那畫上之人都是很有些蹊蹺了。

  「父皇帶兒臣來此,有何事麼?」

  逝水知道糾纏下去又會橫生誤會,故而暫時撇開了畫像的問題。

  「父皇近日裡也要招進一個方士,父皇想讓他和先帝的專屬仙師一樣,入住此處。」

  盡歡帝摸著竹椅上厚厚的一層積灰,攏了攏眉,但是為何要帶皇兒來此,自己也說不清楚,只知道這裡是先帝久留之所,先帝為了與向仙師求道,將自己的童年廢棄地一塌糊塗,所以自己有些不願獨自來此。

  但是這份莫名其妙,無法表述的情緒,便是說與皇兒聽,皇兒也是不能理解的吧。

  「父皇是要重新修茸一下這裡麼?」

  逝水看了看漏風的天花板和牆縫,而後伸手戳了戳搖搖欲墜的桌椅。

  「父皇已經找到了滿意的方士人選,大約這兩三日裡便會覲見,等他來了,由他的心思而定吧。」

  宿尾居然主動求見,向自己懇請要以方士的身份,入住這裡,說是可以借他的口,假推上天之名,做許多事情。

  想來也是,若是以後自己要滅哪個人的口,抄哪個人的家,也不必費心搜羅證據了,只說是新來的方士與上蒼交流禱告,實乃是上蒼的懿旨,不可違拗,真是太方便了。

  以前一直想著要與天抗爭,誓死不同意命運一說,雖然時至今日仍然不信鬼神仙佛,但是借助這些虛無縹緲的神仙之口,倒真的是可以讓萬民,輕而易舉地信服呢。

  盡歡帝從半開合的窗子向外瞥著景致,翠林搖曳,觸目皆是讓人心安的綠意蔥蕪,炎熱的夏日裡,這處竹林,這座小樓便像是世外桃源一般,雖然它身處皇宮,卻與世無爭,淡泊致遠,無人擾其寧靜。

  當初先帝喜歡在此,大概也有避世之心吧。

  只是不知那仙師到底是何許人也,居然能讓先帝十幾年如一日地長住在此,清心寡慾,雖然外界盛傳先帝是荒淫無道追求長生,但實情卻是先帝自三十六歲微服出巡遇上這位仙師之後,便荒廢朝政,再沒臨幸過各殿妃嬪,導致自己成了最後一位皇嗣,所以先帝『無道』是有的,但何來的『荒淫』。

  世事大抵如此,世人一旦怨恨某人,便不知就裡開口便罵,也不管你有沒有做過錯事,就是強摁也要將罪名摁到你頭上。

  盡歡帝有些感慨,忽覺逝水欺身貼過來,目露擔憂地看著自己,委婉問道:「父皇可是懷念先帝了?」

  「有些,先帝臨終之時,曾經讓父皇好生安置仙師,是去是留都任仙師挑選,萬萬不可勉強於他,若是仙師有何要求,也要不惜代價,千方百計地滿足他,只是先帝駕鶴西歸之後,父皇首次來到這裡,仙師便已經不見蹤影,因為父皇從未見過仙師,也無從尋起,所以此事就此作罷了,現在想來,父皇倒有些愧對先帝的遺願了。」

  盡歡帝感受著穿戶而過的和風,有些惆悵。

  「父皇做的沒錯啊,是去是留都任仙師挑選,不可勉強於他,父皇都沒見到仙師,自然是沒有勉強於他的,父皇何必自責。」

  逝水將手貼上盡歡帝的胸口,抬起眼眸輕聲寬慰,笑容溫文,盡歡帝低頭一看之下,不由呆了。

  皇兒既是心念帝位,情牽墨妃,何故總是能覺察到自己的情緒落差,對自己露出關切的表情,對自己道些暖人的話語,對自己的強行索求逆來順受,讓自己恍惚著,就有種皇兒眷戀自己的錯覺呢。

  盡歡帝微微搖了搖首,歎出一口氣來,伸手,緊緊抱住了眼前這具逐日修長挺撥,散發著溫暖氣息的,讓人分外安心的身體。

  留不下心,暫時留下身也好,有生之年,但請皇兒不要遺棄自己。

  如此想來,墨妃和帝位,這兩件讓自己頭痛反感厭倦不已的物什,倒是自己唯一可以牽絆住皇兒的東西了,那自己,還真要好好兒再留他們些時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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