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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歡》第157章
第十六章 若是棋差一著

  盡歡帝躑躅在逝水的小庭院裡,東看看,西看看,時不時伸手去拍擊毛毛糙糙的草木枝葉,揪下一片花瓣來,臉上露出無處發洩的惱恨。

  皇兒居然說要去荔香宮!

  前些時日莫名其妙地要去丹藥房,自己沒問緣由就讓去了,今日又要去荔香宮,自己又許了,但是皇兒好好兒和自己待在一起不好麼,為什麼非要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

  盡歡帝突然眼皮一跳。

  難道皇兒是心生厭惡了,再也不願與自己待在一起了麼?

  心隨念轉,盡歡帝陡然便想起了那個夢魘,想起逝水的衣角從視野中消失的畫面,盡歡帝不由心頭一顫。

  不管了不管了,綁也要把人綁回來!

  盡歡帝停住腳步,而後轉身,正欲走上石階順著廊道出去,忽然眼前一花,面前已經無聲無息地跪下了一個黑袍人。

  「宿尾!」

  盡歡帝吃了一驚,四下裡看了看杳無人跡的小庭院,對宿尾使了個眼色,而後往回走去了逝水的房間。

  宿尾抬腳跟入,輕輕闔上了門,還未開口,就被盡歡帝打斷:「宿尾來這裡做什麼?」

  「求見。」

  宿尾的語調有些無奈。

  若是依著以前的規矩,本該是在御書房求見的,但是昨晚盡歡帝與逝水如往常一般,同睡一床的,雖然近日裡已經不再有大的動作,但是宿尾也不好打擾,好容易等到了今晨,結果盡歡帝一整早都在這小庭院裡轉來轉去,絲毫沒有要去御書房的意思,宿尾便只能安貿然來了。

  「何事如此急迫?」

  盡歡帝有些不耐煩。

  可還要去荔香宮找人呢,皇兒與那個『墨雨』這會兒還不知在做什麼,雖然有宮人跟著,但是萬一眉來眼去,眼去眉來的,宮人也不好說什麼。

  早知道,就算皇兒懇求,也不該同意他去的。

  盡歡帝越想越懊惱。

  宿尾斟酌了一下盡歡帝臉上的表情,仔細梳理了一下要說出口的話。

  此事,說急也不急,說不急卻又有些急。

  腥風夢魘醒轉,咬牙切齒說要復仇,還是『眾叛親離』的計謀,宿尾為了平復她的心情,幾乎是有求必應,腥風見著宿尾妥協,便順勢問了一個問題:「血雨聽宮人說,當年潔妃的死因有些蹊蹺,多半還與那個皇帝的心理戰術有關,一品紅你可否告訴我,到底當時是個什麼情形?」

  宿尾訝然,一時沒有回言。

  腥風卻是打定了主意,必要知道當年所發生的事情,宿尾念及腥風情緒不穩,只能婉言相告:「潔妃當年,唉,小違剛登基時,太后自縊,潔妃是這後宮之中,唯一真心城意待小違的人,但小違不知,只是如平常妃子般對待潔妃,潔妃見此情形,便欲要懷上龍嗣,以讓小違青眼相看,但小違並無此意,所以潔妃失落之餘開始以淚洗面,我心生不忍,給了她『良宵』,並讓她向太醫詢問之後,挑好日子,伺機而動。」

  「良宵?」

  腥風愣愣地重複了一下,想了想,然後問道:「可是催情聖藥,良宵苦短的良宵?」

  宿尾點頭,面露悔意。

  良宵乃是春藥之首,配上另一含毒的藥草『苦短』,更是能讓人燥熱難耐,與人繾綣不惜精盡而亡,宿尾念及盡歡帝定力甚好,遠遠過於常人,便在良宵中摻入了少量的『苦短」必要盡歡帝與潔妃一夜纏綿,好讓潔妃得償所願。

  ——或許,還能讓小違不再孤寂。

  「於是潔妃懷了龍嗣,也就是現在的南天竹。」

  腥風眼中露出些許的好奇和玩味。

  小違知道中計,怒火中燒,從此有意輾轉所有妃嬪的宮殿,而且潔妃懷胎十月間再也沒有去過合如宮,潔妃剛誕下南天竹,不顧身體虛軟,跪在御書房門口整整一個下午,呼喊了許久的『請皇上賜名」但小違只是安然坐在屋裡,靜看奏折,不發一言,任由潔妃體力不支倒地,被數名宮人抬回合如宮。」

  宿尾愈發懊悔。

  腥風卻是有些欣喜,說道:「這麼說來,倒是那個皇帝間接害死了南天竹的母妃?」

  「不。」

  宿尾搖了搖頭,看著腥風不解,徐徐歎出一口氣來,說道:「錯在我,我明知以小違的性子,若是知道中計,可能會從此厭棄潔妃,甚至遷怒潔妃腹中的胎兒,但我還是冒險給了潔妃『良宵』,所以錯的是我。」

  ——潔妃鬱鬱而終,小竹竹在後宮被冷落十數載,小違從此愈發不願相信人,歸根結底,還是自己的錯。

  「不,是那個皇帝的錯。」

  腥風好像捉住了什麼把柄,把才纔的噩夢丟到了一邊,狡黠地說道:「只要南天竹相信,他生母的死是那個皇帝的錯就可以了,墨雨說過,那個皇帝對南天竹還真是不一般的好啊,不知被重要的人忿恨,算不算痛心疾首。」

  頓了頓,腥風又轉頭說道:「還要多謝你啊,一品紅,你果然是沒有偏袒的,知道了這個,眾叛親離的第一步,不久便可以交由墨雨,開始實施了。」

  宿尾目光逐漸轉冷。

  ——風丫頭,什麼時候,竟也變得如此不擇手段了。

  腥風慢慢把手抽回來,用內力蒸乾了身上還未乾透的冷汗,看著宿尾的表情,有些不放心地說道:「你說過不阻撓我的,不要自食其言,還有,你應該不會告訴南天竹,或者是那個皇帝,那個藥是你給的吧?你知道的,你這麼做不但沒有辦法扭轉局勢,反而會讓他們對你漸起疑心,甚至恨之入骨。」

  「我不會。」

  宿尾從牙縫中抖出三個字,看著腥風鬆了一口氣,又續言道:「不過你最好快一些,我會讓小違盡早向小竹竹解釋潔妃的死因,你說,小違會不會巧舌如簧,篡改事實?」

  宿尾話音未落,腥風便已經扭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掌風劈開窗戶,而後翩身從二樓竄了出去。

  ——好像,糟了。

  宿尾一時不防,來不及出手阻撓腥風,只能看著她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直奔荔香宮而去了。

  但是直到今晨,宿尾才意識到。

  ——真的,糟了。

  逝水居然趕巧的,巧到不能再巧的,就這麼去了荔香宮,正好在墨雨知道當年之事的第二天,精神滿滿地撞向了腥風佈置的離間計謀裡!

  原想著讓小違先告知小竹竹,那墨雨落後的挑唆便大失成效,但看現在的情形,落後的倒會是小違!

  「到底是何事,宿尾快些說。」

  盡歡帝看著宿尾憋了半天,沒說出一句話,更加不耐煩了。

  宿尾深吸了一口氣,也來不及尋思出一個既不讓盡歡帝將當年的『良宵』之事懷疑到自己頭上,又可以提點盡歡帝,好讓他向逝水解釋的語句,便直直地說道:「主人可還記得當年潔妃之死?

  盡歡帝有些茫然。

  什麼時候了,宿尾提這個做什麼?

  「記得,怎麼了?」

  「主人可有向大皇子解釋過此事?」

  「沒有,怎麼了?」

  盡歡帝仍然茫然,下意識地跟出一句,看著宿尾面色焦灼,突然醒轉。

  糟了,若是皇兒知道潔妃是自己迫害致死,還不知會如何忿恨自己。

  ——等等,皇兒怎麼可能會知道這事呢,當年攙扶著在御書房跪了半日的潔妃回房的宮人,大多離宮了,其餘人等也不會對此事知之甚細,敢在皇兒面前交頭接耳,至於皇兒自己呢,那時候才幾歲的人,根本毫無印象,現在絕對不會想起,要問詢潔妃的死因的。

  盡歡帝瞬時便心安了下來,悠悠然對宿尾道:「無需解釋,沒有必要。」

  「若是大皇子問及此事呢?」

  宿尾見著盡歡帝毫不在意,心裡『咯登』一下。

  小違與小竹竹本就沒有兩無間隙,再添上這一遭,不是亂上加亂麼。

  小竹竹對小違情深意切,出離的寬容,幾乎將所有產生誤會的根由都攬到了他自己的頭上,從未怪過小違,但是這次,事關生母之死,再加上墨雨那廂還不知會如何加油添醋……

  「宿尾今天好生奇怪,為何特特地來見我,看著一臉焦急火燒火燎的樣子,卻只扯些沒邊沒際的事情?」

  盡歡帝疑惑地看著宿尾。

  「宿尾只是,只是偶爾想起,一時情急,所以求見,只希望主人能好好考慮,畢竟也是可能生嫌隙之事,明瞭了最好。」

  宿尾見盡歡帝幾乎起疑,不好再說些什麼,只能草草編排出緣由。

  「既然如此,那該說的也都說了,宿尾可以告退了,我還要出去一趟。」

  ——出去荔香宮辦點事兒,把皇兒『綁』回來。

  盡歡帝眉梢帶笑,直接忽略了宿尾滿臉的猶疑忱色,和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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