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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歡》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唱戲』

 祿公公只在當地支吾了片刻,覷著殿內的氣氛,卻是一邊倒地傾向了古妃處,自己反顯得無禮唐突了,又念及斜陽殿中的情形,沒奈何,只得道:「這——唉,適才菀妃娘娘下體突然血流不止,群醫無策,聖上命老奴來尋了太醫令去,若是遲了,只怕,只怕便是太醫令,也無力回天了。」

 南宮慚聞言面上陡然一白,自己手下的醫官技藝如何,自己當然清楚得很,其中不乏醫術與自己相去不遠之人,連他們都無措了,現下又拖延了這許久,恐怕菀妃娘娘此刻,已然是不憑人力可挽了……

 想到這裡,南宮慚對著古妃拱了拱手,正欲出言相勸,忽見帳子之內支起一隻手,有氣無力地揮了一揮:「既是如此,帶人走罷。」

 皇后病榻之上短短隻言片語,祿公公方纔如釋重負,不及跪安便領著南宮慚匆匆走出殿門,向著斜陽殿方向去了。

 兩人腳步急促,面色焦灼,待到行至斜陽殿殿門外,便已是汗如雨下,雙腿戰戰不已了。南宮慚不及伸手撫汗,便見得殿門外空閒的台階上跪滿了人,身著綠色官袍,正是自己治下的群醫。半開的大門中不時飛出花瓶書卷,沒有方向準頭地直向著太醫群中而來,由於眾人跪得密密麻麻,殿內飛出的東西便定會撞上一人。只是眼見著那迅捷無比的物什正飛在通往自己頭頂的路線上,勢若雷霆不見稍緩,正前方戰戰兢兢跪著的太醫卻不敢偏頭躲避,任憑它撞著自己,而後額首鮮血直流身側更是搖搖欲墜。

 南宮慚見狀便知皇上盛怒,自己這遭若是保不住菀妃和龍嗣其中之一,只怕輕則罷官還鄉,重則身首異處。

 想著如此,南宮慚臉上的汗不見回收,卻是流的更多了。祿公公在旁見南宮慚只愣愣地立在原地,知他心中惴惴,便上前攙了一把:「哎呦大人,您怎麼還站著吶——快些進去,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啊!」

 南宮慚聞言,只得強自鎮定了心神,提步向著殿內走去。

 一路上但見花瓶的碎片灑了一地,斜陽殿中的宮人只低著頭跪伏在一旁,瘖啞地大氣都不敢出,將個往日尋歡作樂之所搞得如同刑獄一般。祿公公跟在身後只細不可查地歎著氣,微微搖著頭,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眼見著房門就在近前了,南宮慚駐足,鼓起勇氣推開門來,小心地跨進一步去,不敢稍做窺視便直接跪在了地上,口中直呼:「罪臣參見皇上。」

 一言剛畢,就聽得身後的門被人輕輕關了上,房中氣氛因著封閉而更加詭譎了起來。

 南宮慚先是一驚,而後突然攏起了眉心,只抽鼻聞了一聞,蹙起的眉頭便更加重疊:菀妃娘娘大出血,該是小產前兆,現下房內居然沒有半點血腥之氣,又是為何?

 「愛卿何言『罪臣』?」盡歡帝見南宮慚眉頭緊蹙,便知他疑竇叢生,方才出聲問道。

 「微臣來遲,只怕難以救得菀妃娘娘,故而先行告罪。」南宮慚聞得盡歡帝語調輕鬆閒適,房中也無哀號聲,便知事有蹊蹺,只怕宣來治病是假,偽作實證是真,卻不好抬頭細看房內情形,也不敢再妄加猜測,只能順著方纔的話語繼續說道。

 盡歡帝微微一笑,這人實在是太懂規矩了:「雖是來遲,愛卿也可來看看菀妃啊——不說只怕,事在人為麼。」

 南宮慚稍稍抬起頭,而後直起上身縮回腿,慢慢走到榻前往床上一看,卻見床帳低垂,依稀見得榻上只臥著一人。

 帳上繡著的乃是羊谷奇花,無風自動,襯著恍若有無的紗帳翩然起舞。房內燃著的卻不是菀妃平日裡喜愛的異域芬芳,而是幽深綿邃的龍涎香。精緻的香爐立在當地,悠悠從中滲出來飄渺到幾不可見的淺灰色煙霧,而後消散到空氣中,徒留下皇家獨有的芳馥來。

 南宮慚立在床邊,手足無措,半晌才聽得帳內傳出了柔和的聲音:「愛卿,可診治完了?」

 「這……」南宮慚有些困惑,才出了隻字便吞聲垂眉:「請聖上明示。」

 盡歡帝撩開輕如蟬翼的帳子,慢條斯理地捏住一角而後支起身子掛在金製小勾上,回首細細看了看低頭等待的南宮慚,低低呼出一口氣:「愛卿方才為菀妃打落了一個稍稍成形的死胎,哪知此後菀妃仍是血流不止,湯藥惘效,不久便撒手人寰了啊。」

 南宮慚聞言心下甚驚,口上卻是恭謹地道:「微臣有罪,難以救得菀妃娘娘,請聖上責罰。」

 盡歡帝挪了挪腿,唉,這麼長時間睡在床上,真是手酸腳也酸了,倒不如坐一坐才好,只是這人雖然懂規矩,怎的讓自己一人唱獨角戲,也不配合著你來我去的呢:「愛卿無需自責,病因不明,愛卿已盡了人事。」

 「聖上體恤下屬,微臣感激不盡。」南宮慚如釋重負地想截掉累人的對話,而後微微抬起頭,卻見盡歡帝已然從床上起身,倚靠著床柱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大有『你很天真』的意味,始才有些理解了自己的處境——倒不是太醫令,而是由於身份適當被調用來唱對台戲的半路優伶。

 知道了處境,方才好漸入佳境,南宮慚緊接著自己的話頭道:「只是微臣有些不解,菀妃娘娘身上沒有明顯撞傷痕跡,卻是為何突然血流不止?」

 盡歡帝閉回眼眸,劍眉微顰,似是認真回憶起當時之事來,半晌方道:「菀妃確實不是撞傷,孤記得當時菀妃只靜靜坐在靠椅中,與孤閒散聊些瑣事,看來心境也甚平和——只是卯正時分,菀妃突然口呼腹痛,孤急切之際上前攙扶,卻見菀妃下體鮮血直流,漸漸地竟人事不知了,孤便喚了太醫。」

 南宮慚心緒不寧地聽了片刻,猶自細細地想著接下來的答句,忽聽得盡歡帝語帶疑惑地問道:「愛卿可知,為何菀妃並未擦傷碰撞,平日所服之藥所食之膳也甚合理,且皆是宮人事先嘗過,並無異樣,菀妃卻突然……」

 至此,南宮慚彷彿有所頓悟,重重磕下一頭去,低聲說道:「微臣,微臣不敢說。」

 盡歡帝伸手隔空往上托了托,說道:「愛卿若是想到了什麼,不妨直說,孤恕你無罪。」

 「微臣懷疑,」南宮慚猶豫了片刻,始才說道:「微臣懷疑,宮中有人對菀妃娘娘施行厭勝之術,始才導致娘娘突遭禍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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